匈奴王妃-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如果是以前,她胆敢逃跑,我便会立刻杀了她。不过,这次你想错了!”
当酋长说到杨深雪逃跑的时候,霓可捕捉到,他严酷的眼睛里,泛开一抹懊丧的痛色。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斥责道。
霓可完全明了,酋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杨深雪动心、动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酋长一向对女子深恶痛绝,所以,酋长偶尔唤她入帐,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幸福的,即使酋长只是在发泄,然而,她心甘情愿。
她曾经幻想着,指不定哪天,酋长开始觉得离不开她,既而娶她,或者就这样一直陪伴着他,一直到老,她也是愿意的,可是,可是,她不是那个幸运的女子……杨深雪,已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他的心中,本就没有她的位置,现在,更是对她厌恶至极!
“我没什么好说的!”霓可轻声道,一行清泪滚下眼眶,流溢而下。
禺疆的心中,毫无半点怜惜,“找到她,算你走运;找不到她,你就给我的手下暖被窝!”
霓可看着他一片萧索的俊颜,感觉到一种绝望的情绪淹没了自己,以至于自己是如何走出酋长营帐、走回自己的寝帐,毫无半点记忆……
禺疆坐在毡床上,胸前死死地抱着一只蓝色背包,眼前铺展开的,是她的衣物。东西还在,人却已经走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一想到,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无边无际的痛和恨、席卷了他。
他捧起她的衣服,嗅着残留在衣服上的属于她的气味,一行清水,从眼角渗出,缓缓地蜿蜒下来,滴落下来,渗入她的衣服,犹如汇入大海一般。
他悲伤,他痛苦,他暴怒,然而,他就是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承受不了她的逃离!
瓶瓶罐罐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一张折叠着的物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铺展开来,深怕弄破了;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彩色的图像和密密麻麻的纹路,很精细,然而,他根本就看不懂,他想着,一定要好好问她。
可是,他绝望地想到,她已经逃离了,该死的,她已经逃脱自己的掌控了!
倏的,他猛然地站起来,挺直腰杆;眯起黑眸,随即撑大黑亮的瞳孔,迸射出冷酷、嗜血的光线。筹码还捏在手里,她不会跑远的,只要她还在草原上,他就能够把她揪出来!
虎斗(1)?
虎斗(1)
深山老林里,断裂的参天古木横陈在大地上,粗壮的树干上,红艳艳的烈火熊熊燃烧;奇花异草,被肆虐的炎炎烈火烧成灰烬;一条巨大的黑龙,腰身粗壮,此刻张口血盆大口,朝天吼叫,惨绝的哀嚎,凄然长鸣,震彻心脉、伤筋动骨,响彻云霄!
黑龙心脏的位置上,赤红色的鲜血汩汩冒出,犹如泉眼喷涌,又如春日融雪般倾泻而下,源源不绝,瞬间积成血滩,缓缓地渗入大地。
黑龙的身躯急剧地抽搐,突地,黑龙的首部冲天而起,朝着不远处的绝丽人影,喷射出一股黑烟,腥臭恶心。渐渐的,龙首幻化成男子的脸庞,五官纠结在一起,抽搐不止,痛楚的表情,让人心生不忍。
绝丽的人影,泪流满面,心,揪得死死的,痛得生硬,痛得浑身颤抖,痛得肝胆俱裂。
凄厉的一声长啸,黑龙冲天腾飞,怒吼着,一溜烟,无影无踪……
绝丽的脸庞,是多么的熟悉……
锥心刺骨的心痛,撕扯着她的意识,撞击着她的脑袋,燃烧着她的身体……好重啊,什么东西?杨娃娃觉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混沌一片,似有漫天浓雾,挡住了视线。
猛然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全身湿漉漉的,背下的冷汗粘乎乎的,难受得紧。额头上似有千斤重,隐隐作痛。她支起手肘,撑起身子,却又重重地倒下,浑身软绵无力。
好奇怪的梦啊,那个女子,不就是自己吗?为什么哭得那么悲伤呢?为什么梦中的心痛,那么清晰,那么沉重,那么刻骨铭心?
侧过脑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毡帐。这是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三天了,公主怎么还不醒来啊?会不会有事啊?”
从帐外传进来男子焦急的声音,好像是洛桑。杨娃娃心里一紧,三天?难道已经昏迷三天了?怎么会昏迷?
“绝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沉稳而轻松的声音,是阔天。不过,轻松的背后,是隐藏极深的不易察觉的慌张心绪。
“早知道这样,就不要给公主吃那药粉了,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耽搁三天!”洛桑似乎不太赞成阔天做的事情。
“你懂什么!”阔天严厉地斥责。
难道是阔天给自己下药?是了,怪不得喝水后没多久就沉睡过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糟糕,现在哪里?已经远远地逃离那个混蛋了吗?但是,夏心、夜天明和林咏呢?已经计划好在寒漠部落以西两百里的地方汇合,这个阔天,把布好的计划都搞砸了!
苍白的脸色,干枯的双唇,眼眸仍带着些许疲累,却已晶亮有神。她一动不动地平躺着,脑子里急速运转,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那么,禺疆肯定知道了。最糟糕的是,夏心三人是否已经离开寒漠部落。万一还在那里,他会怎么处理他们?想到此,突地一个激灵,浑身骤冷,冷汗直泻而下。
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再次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这就意味着:夏心三人的生死,全然不顾。
非得这样吗?非得这样吗?别人的生死,她能怎么样?与她何干?操纵?拯救?间接杀害?是的,就算他们是因己而死的,可是,就自私一回吧,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总归是要回到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世界。
这么想着,她下定决心,不再操心别人的生死,即使她会鄙视自己,唾骂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只要能回到21世纪,一切都无所谓了。21世纪多好啊,舒适的生活,忙碌的事业,即使没有了爷爷和姐姐,即使阿城背叛了自己,21世纪也是让人留恋的!
但是,怎么回到21世纪呢?杨娃娃苦恼地皱着眉,整个脑袋似要爆炸,疼痛难当。要想回到21世纪,就要先知道怎么来的,可是,她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战国末期的……于是,她开始挖掘记忆,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哈,对了!收拾好行李,她背着蓝色包包,走出酒店,在大街小巷里幽魂一样的游荡。走着走着,她拐进大路边上的一条小街,这条小街没有什么行人,很安静,城市的喧闹在这里沉淀下来,历史的喧嚣在这里隐藏着,她仿佛能嗅出这个城市悠久历史的烟尘味道。
她看见一家古香古色的古董店,转身进去。在玻璃货柜里,摆放着一个暗黑、凝重的青铜方盒,盒内是一串恐怖的链子,链子上是八只象牙色的骷髅头,精雕细琢,栩栩如生,但不知是何种质地。非常奇特的是,链子接合处是一把锁,精致小巧的青铜锁,如要取下来,打开锁,如要戴上,咔嚓锁上就可以。呵,真是鬼斧神工!
没来由的,她很喜欢链子的怪异与恐怖、精致与粗犷,付过钱,把青铜方盒放在包包里,接着,走出古董店,继续游荡。没想到,只是拐了个街角,她就毫无预警地被人枪杀,醒来后,就看见阔天四个古代男子了。
杨娃娃惊讶地顿住思绪,停留在骷髅链子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把它忘记了呢?估计是遭遇的事情太紧张太刺激太震撼了,才暂时忘记的吧!她记得,骷髅链子明明是放在蓝色包包里的,几次查看包包怎么都没见到呢?穿越时空,难道跟这串骷髅链子有关?但是——对了,蓝色包包还在寒漠部落呢——出征时,以防禺疆怀疑,她放弃了蓝色包包。
她重重的叹气,如果真的跟那串骷髅链子有关,那么,要想回到21世纪,必须先找到骷髅链子。可是,该死的,再次深入虎穴,把包包偷回来?万一骷髅链子不在包包里呢?
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下一步该怎么走,要先理清思绪,再好好筹划!目前最要紧的是,恢复体力,搞清楚现状。
第三天早上醒来,她觉得清爽不少,头不痛了,也有点力气了,只是身上臭烘烘的,很难受。午饭后,她让阔天和洛桑弄来两桶水,来个彻底的大扫除。她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除了吃饭喝水,就是每天都要洗澡,如果哪一天没有洗澡,睡觉都不安稳。可是,在草原,洗澡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享受……唉……
之后,她提议外出走动走动。他们走了好远好远,她一人在前,两个护卫在后,漫步在午后的草地上。夕阳很灿烂,低悬在蓝紫色的西天上,高远,辽阔;余晖斜照,映在她白皙的脸上,红彤彤的,飘柔,晴美。
漫步在这辽阔的天地间,杨娃娃一展愁容,心境豁然开朗,淡淡地道,“阔天,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阔天认为,公主应尽快离开草原!”阔天小心翼翼地应答。
她猛地转过身来,紧盯着阔天,眸光霎时严厉,“那夜天明和林咏呢?他们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夏心,我已经答应她……”
“阔天没有选择!”阔天不慌不忙,抬起眼眸,镇定地看向他誓死保护的公主。他在将渠大人面前发誓,一定保护公主周全。当他知道公主也想离开寒漠部落,他便下定决心:按照原定计划,带着公主离开酋长,离开草原。至于去向何方,那就看公主的意思了!
她轻轻叹气,脸色稍稍放缓,看向远处,目光悠远得虚无,“我知道你是要保护我,但是,以后别再自作主张。我已经布置好一切,如果你没有插手,说不定我的逃跑计划已经成功了!”
洛桑惊讶地问道,“公主布置好逃跑计划了?”
“是的,可惜现在……算了,我也不是要责备你们,只是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看见他们点点头,她继续说,“明天上午,收拾好东西,我们就离开这里。哦,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洛桑低着头想了想,温和道,“听他们说,好像叫做呼衍氏部落!”
“呼衍氏部落?”她心里一惊,没来由的,手脚微微颤抖。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待下去了,要赶快离开这里,最好是立刻、马上。她着急道,“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看见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一脸慌张的表情,洛桑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由得着慌起来,冲口问道,“为什么啊?公主!”
阔天低声喝道,“不要问那么多!”
虎斗(2)?
虎斗(2)
杨娃娃心慌意乱地快步走着,无暇细想为什么会如此神经质、如此激动。突地,大地震动,天地间响动着铁蹄得得得的巨大声响,如战鼓擂天,震耳欲聋,耳膜都快撕裂了。
三人转身,看见一队铁骑汹涌扑来,所过之处,无不旋起阵阵烟尘。很快的,铁骑呼啸而过,犹如草原雄鹰,呼啦啦疾驰而过,气势磅礴。
她半眯起眼眸,一眼瞥见队列最前面的年轻男子煞是威风,脸孔刚毅,容貌俊奇。一掠而过,也仅仅是一瞥眼的刹那惊鸿,她淡淡而笑,继续快步行走。
没想到,他们调马回头,飞奔到三人跟前,跨马在最前面的,正是为首的年轻男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色冷峻,浅锁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外表柔弱的杨娃娃。
她注意到他探究性的目光,有点不明所以,心里莫名的紧张,但她个性好强,竟是毫不示弱地反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