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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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小段瞪大了眼睛,缓了口气才道:“今儿我依您的吩咐去刑部找锦大人,却恰恰听到了方才的话,可把我唬了一大跳呢!
”
“你这点胆气,什么事情不能把你唬一大跳?”林白起坐下来,只叫她捡重点的说。
原来秦尧自贪了秦淮赈灾的银子,又被花魁吓疯了之后,秦家与三公主的婚事便要黄了。三公主自然乐见其成,她是先帝的
嫡出,心比天高的气性,哪里看得上秦家那个没什么人样的小公子?只是退亲有退亲的礼节,皇族自然也是一样,双方的正主都
是要到场的。
那天秦四海到了,皖帝到了,太后到了,秦贵妃也到了,除了三公主以外,在场的人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大好。可就在这退亲
的仪式上,秦尧突然掏出刀子向唯一“脸色很好”的三公主捅了去,立竿见影地就将人给捅死了。
“胡扯胡扯!”林白起拍了拍桌子,“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秦尧,他能一刀捅死三公主?他找得准地方下手么?”
“奴婢原想着也是这个道理呢,只是后来御医说刀伤带了毒,竟是极品的烈性毒药,沾上就是个死。至于那毒药为何会在那
疯子身上,秦家人一口咬定不知道,只是这样的事情,岂是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的?谋杀皇族,灭九族的大罪呢!”
林白起点了点头,眯起眼睛想了想,才道:“你说秦尧会不会是在装疯?”
严小段摆了摆手,“上琴说看他那个样子,倒真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人现下就押在刑部,上琴正审着呢,由上琴的刑房里滚
过一遭的人,哪里能不吐出点真东西来?且等明天的说法罢。”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自暗袋里拿出一封细细封好的卷轴,拆开来放在林白起面前。
“主子,这是上琴让我给您带来的,说是让您过目。”
林白起点了点头,也没有避讳她,便将卷轴在床头的矮桌上摊开来,原来是一张凤鸾城的详图。这张图分左右两块,左边是
十年前的详图,右边便是如今的概况,这本没什么稀奇,只是有一个地方,锦上琴在上头标了个红框。
“与师兄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呢。”林白起笑了笑。
“主子,这两张图有什么差别?为何我竟看不出来?”
林白起那描金的指甲盖搁在十年前地图的红框处,比了比宽度,又划到如今地图的红框处,小段立刻惊叫出声:“冷宫几乎
扩建了一倍呢!”
“正是这个疑点,论理说先帝比皖帝可是风流得多,他的嫔妃也远多过皖帝的妃子,冷宫的嫔妃自然也要更多些。可是皖帝
当权的这十年,冷宫竟然扩建了一倍,哪里就有这样多的妃子要往里面装?”说着林白起眯着眼睛,又道:“或许这冷宫里面装
的原就不是弃妃,而是别的什么,谁又知道呢?”
说着,她招呼小段又拿了点酒,看她斟满了一杯,才端起来道:“上琴还与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上琴今日极忙,被秦尧那事情闹得鸡飞狗跳的。只是出刑部的时候恰恰碰上了兰花儿,倒像是特意在那里等
着我的。”
严小段口中的“兰花儿”,便是礼部首臣夏思兰,说起来也是个奇葩女子,国色天香的样子,什么男人都敢伺候,故而为官
也没有几年,便一口气给她睡到了正二品的礼部首臣。
夏思兰除了私生活糜烂些,官风倒是极好的,占着礼部首臣这肥缺的差事,倒是真没捞过多少油水。就为这个,林白起高看
她一眼,故而虽大多数同僚对她不屑,林白起与她的关系却是极好的。
“她与你说了什么?”林白起问。
“闲扯了几句,主要就是说……”严小段看了林白起一眼,纠结了片刻才好意思开口,“主要就是说,上回您借钱的时候,
为何不去找她。”
林白起一听这话就笑了出来,虽不是什么正经话,叫人听了心窝里却一阵暖呼呼的。
严小段接着道:“正经的事倒也说了两件,一是东都王傅冷月近日要过来,帝座嘱咐白花馆的乐舞要给他长脸面。”
“这是自然,白花馆什么时候也没有给他丢过人。”林白起倨傲。
“正是呢。”小段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说这些日子不太安稳,叫您千万小心着些。”
林白起低头沉吟片刻,心想夏思兰真是厉害,身在最最中庸的礼部竟然能这么快嗅到风声。不过话说回来,夏思兰能游走于
朝廷错综复杂的势力之中,便绝不是等下之辈。被人说骄奢淫逸也好,趋炎附势也好,她终与那种单凭不要脸取胜的泼妇处在两
根不同的水平线上。
她正要说话,原本掩着的窗却被人轻轻推开,一个鬼魅般的人影闪了进来。
“师兄!”林白起骤然起身,走到萧宠身旁捏着他的胳膊道:“可有受伤?”
萧宠反手抓住林白起的手,用力握了握让她安心,才道:“我这次查得谨慎,并没有被人发现。”说罢,又加了一句:“冷
宫里果然是藏了东西。”
见两人要说私密的事情,小段忙看了林白起一眼,识相地退出了房间,默默地把自己挂到楼顶上放风去了。
萧宠等人走后,方摘下面具搁在桌子上,喝了口水才道:“我今日去冷宫查探,发觉里头的妃嫔,多数都有问题。”
他用手指搅着茶水,在卧榻上摆着的矮桌上粗略地画了一个地形图,在其中一块很小的地方画了个圈,才道:“这里头住的
是正经的冷宫嫔妃,那夜里的哭号声不是假的。”
见林白起点了点头,他接着指着大块的没有被圈住的区域,沉声道:“这里头住的人,不仅不全是妃嫔,多数是男人。”
这一下林白起可是吃惊大了,冷宫里竟然住了男人,这岂止是大事,简直就是后宫不能见人的丑闻了。她看了看萧宠的眼神
,不确定地问:“这……竟没有被人发觉?”
萧宠摇了摇头,“没被人细细查过,这些人白天里是化妆的,也装作普通冷妃的样子。可一到了晚上,房里便没了动静。你
想想,哪一个宫里的人会大晚上的去冷宫?就是去,也被前头这群真正的冷宫妃嫔唬得缩回去了。”
“可是……师兄怎知里头住的是男人?”林白起又问。
“这便是冷宫里的玄机,除了前头的房间,后面每一间房里都有密道,晚上这些人便顺着密道来到地下的暗室。我跟着去探
了探,那暗室竟有一丈多高,近乎半个冷宫那样大,建得如同地宫一般。陶阅在那暗室里,竟是操练那些平日里装成妃子的杀手
。”
“这……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林白起费劲地想着,却抓不住一丝一毫的头绪。
陶阅知道她是哥舒后人这件事,便是拿着了太后的把柄,理应与太后不是一路人;可他手里又有这样的一个杀手组织,这与
传闻中太后手里握着的暗卫是不是同一队人马?
林白起的心里一阵阵发寒,由第五染牵扯出盘根错节的关系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就好比原本想摘一片叶子,却不留神将整条
蔓藤都松动了,引起一阵天崩地裂的震颤。她想到陶阅用尖细的声音对她说:好戏将要开始了,白王殿下且轻松看戏就好。
陶阅说得一点都没有错,现下她似乎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不仅被人捏在手里把玩,还不知道究竟会落在哪里。究竟是怎
样的好戏,能让他这个蛰伏在宫中几十年的阴人得意成这样呢?
萧宠看着林白起的脸色,叹了口气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师妹,别太过苛刻自己,局势已然变成这样,我们
且走一步看一步罢。现在看来恐怕还是上一辈的争斗,我们只是被牵扯进了其中,你且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若局势实在不行,
咱们便……”
萧宠摸了摸她的头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林白起趴在他怀里,鼻子哝哝地,撒娇的猫儿般地问他:“若实局势在不行,咱
们便怎样?”
萧宠轻笑了两声,低沉黯哑的声音从胸腔直穿入林白起的耳膜。他将头凑到林白起耳边,逗她笑道:“实在不行,江湖险恶
,师兄便带着你撤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贰拾贰
林随意听她这样说,却突然端正了颜色。
“师兄,在我心里绝不能有“撤”的想法,白花馆一门英烈在天上看着我呢。”她坐起身子,一板一眼地道:“你知道整个
白花馆在前次国难中只剩得我一个,包括此生教导我最多的纳兰馆主也去了。死者不拘,生者却不可不恋,白花馆不是不能败,
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衰败,即便是败也要败得轰轰烈烈的。”
萧宠看了林白起一眼,低声道:“若是挣不到呢?太后若有意给白花馆抹黑,你竟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人在高位,最不能给自己留后路,留下后路便不会全力去争取了。”林白起抚了抚自己的指甲盖,慢慢斟了杯酒却只是放
在矮桌上,半晌才道:“白花馆若在,我才在;我若不在了,白花馆也要交到妥帖的人手里。白花馆有训:馆中弟子,宁折勿弯
。”
萧宠看着她,突然笑了,林白起似乎从未看过他这般冷冰冰的笑容。从前顺风顺水的时候,她什么都依着师兄,反过来师兄
也什么都依着她,两人从未有过意见相左的时候。可总不会顺风顺水一辈子,如今祸到临头……
“白花馆是你的事情。别的我可管不了,我只管你能好好的。”
“师兄!”林白起握着萧宠的腕子,有些着急,“如今怎么连你也不能懂我?白花馆于我来说就如性命一般,若是白花馆不
好了,我如何能好好的?”
萧宠怔怔地望了她片刻,墨黑的瞳孔中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又似乎什么都被表现出来了。他就那么看了林白起半晌,才道
:“随你怎么想罢。”
说罢,便翻了个身,自顾自地在榻上睡了过去。
林白起的心里有些堵得慌,记忆里她与师兄从来没有这样,同塌而眠,却似乎隔着遥远的距离。她第一次觉得师兄不了解她
,师兄想的和她想的,似乎并不是同一回事。
这样想着心情便益发地沉重,可是看到身旁沉沉睡着的人,便想起以往那宁静又温柔的日子。
那日子真是美好啊!只怕是过不了多久了,这么想着,她便也心事重重地睡了过去。
***
第二日一早,林白起伸手一捞发觉身边是空的,方起床的一点朦胧便一下子淡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些响动,精致的木门咯吱一声开了,进来的居然是石榴,唬得她赶忙将一串床头挂着的细珠链子扔到石榴头
上。石榴嗷的一声,捂着脑袋低下头去。
她揉了揉鼻子,这才想起自己在东岫庭,石榴是萧宠的小厮,却不知晓她在萧宠房里,过来伺候萧宠起居乃是他分内的事情
。
石榴被打得委屈,抬头却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是林白起,一下子也傻了眼,需知这样披头散发的白王还真是不多见,他就这
么红着脸惊呆了。
林白起低头看了看自己颇有些凌乱的衣衫,头痛地赶紧挥手让石榴赶紧出去,石榴的脸红成一个番茄,提着衣摆立刻遁了。
一会之后,进来的便是小段,右手正摸着左手的拳头,料想是方才将石榴揍了一顿。
她进来伺候林白起穿戴完成,才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