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束柔顺地垂在脑后。
“师兄怎么样了?”林白起一下急了,论理将萧宠交给东岫庭的人,应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不然她与师兄两年未见,也不会
这么干脆地将人交出去。
萧无别偏了偏头,嗤笑道:“我儿子怎么样,你很关心?”
“我自然是关心,除了师兄,我还关心过哪个男人?”林白起顿了顿,补了一句,“在师娘允许的范围内,我还关心过师父
您。”
“那漕帮的花大帮主呢?”萧无别笑得狭促。
“那是一个误会。我那时以为师兄便永远只能是师兄,并不知道师兄对我……可花杀那件事是被帝座算计的,我与花杀互相
都没那种意思。师父,你不知花杀那人有多自私,他合该跟自己的右手过一辈子。”
萧无别耸了耸肩,“你这张嘴倒是挺毒,这么咒人家。行了,快些进去罢,别让我儿等急。”
林白起点了点头,拍净身上的浮灰,朝萧宠的寝室走去。
***
萧宠的寝室不大,看得出烛火是刚点上的,还未来得及挑灯花,一跳一跳的忽明忽暗。萧宠身边的跟班石榴已经起来了,见
到林白起跟见到鬼似的,一动也不敢动。林白起极力想让自己显得好亲近些,便朝他笑了笑,石榴一溜烟跑了。
林白起只得就着烛火扫视了一下整个卧室:一张宽大的楠木桌子,桌子上摆了些笔纸,倒看得出是极好的。一个书架上整整
齐齐码满了书简,一张茶桌上放着套不太起眼的茶具,一张床上就躺着那么个人。
若是硬要说这房里有什么打眼的东西,便是床头的那张精心装裱过的画像。
那画像画的是三年前在鹤子台给戚太后做寿时,林白起持琵琶跳的《散朱华》。画中林白起穿着红色轻丝舞衣,曲起一足,
落地的另一足踩在纯白的莲花中。只见她反弹琵琶,媚眼如丝,连那描金的指甲盖都被作画人勾勒得清晰可见。
林白起几乎被这幅画惊呆了,转过头却发现萧宠已经下地,正一只手撑在床头,指使石榴给她泡茶拿糕点。
“谁准你下地的!”林白起看着他白得如纸一般的脸色,凶巴巴地一吼,却将石榴拿在手中的茶壶吓翻在地上。
白王这一脸软乎乎却强装凶蛮的小表情可是不常见,萧宠爱得要死,伸出一只手去捏她的脸。林白起好不容易堆起来的表情
即刻就垮了,撅着嘴道:“师兄,你回床上躺好,让石榴收拾就行了,我来看你,不用别人伺候。”
萧宠应了一声,果然躺回了床上。林白起指着画像问他:“师兄,床头的这幅画,是你画的?”
“画得不好,让师妹见笑了。”
这是萧宠去君术辉身边做内应的这两年来,跟林白起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温温润润的,还带着些勾人的黯哑,林白起吞
了口口水,继续道:“伤好些了么?”
“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得位置不好,怕是要多躺一段时间。”
“让我看看。”
林白起踢掉一双绣鞋,在萧宠眼前跪坐下来,伸手解他外衣扣子。石榴刚打扫完地上的碎瓷片,抬起头看见自家主子被人剥
衣服。他想了想,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还帮两人带上了门。
“你怎么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林白起解开他的外衣,看里面还裹了好几层,不满地又撅起嘴,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
“师妹,我自己来罢。”萧宠一把握住林白起的手。
萧宠先前睡得迷迷糊糊的,石榴跟他说师妹来看他,他的第一反应是石榴在梦游,第二反应是自己在做梦。可林白起就那么
进来了,带着些冬夜的寒气,两年来这样的画面他已经梦到过太多次,都快要麻木了。
他看着她扫视自己的房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知道她喜欢华美的东西,可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唯一与华美沾的上边的便
是她的那副画像,还是背着人偷偷画的。萧宠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当的,真是窝囊透了。
萧宠解下自己的里衣,露出深麦色的皮肤,被莲灯镀上一层黯哑的光泽。强劲的骨骼被一条条修长的肌肉缠绕着,流露出某
种温润古朴的诱惑,林白起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他的胸肌,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胸口擂鼓般震动。
萧宠看她不太自然的表情,温声道:“师妹,外头雪大,你这些天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罢。”
那声音温润悦耳,却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听在林白起耳中又是一种诱惑。
“我不回去,我这些天都住在这里。”林白起红着脸检查他的伤口,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给他又上了一层药膏。她
用纱布将伤口裹好后,沮丧地说了一句:“师兄,我总是让你受伤……”
“小伤而已。”萧宠上身光裸着,抬起胳膊,肩甲处厚实的肌肉随着筋骨之间的辗转,缓缓流露着令人躁动的劲力。他用修
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拂过林白起的脸,低声道:“别怕,师兄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柒
林白起触到萧宠的手心,方觉他身子的温度高得有些离谱。
与君术辉的对决让萧宠受创颇重,除却腹部那一刀极深的伤口,他身上还有数十处深浅不一的刀伤。
因着是夏日,战场的浓烟又感染了伤口,便有好几处开始发炎。萧宠只觉得伤口有些疼,可身为东岫庭的暗羽,这些疼也是
他司空见惯的。恰巧这时林白起赶过来看他,他便更加不会在意这些芝麻小事,待林白起发觉时,萧宠整个人已昏昏呼呼地烧了
起来。
“师兄,你在发热。”林白起一下坐了起来,准备下床去舀冷水给他敷着额头。
她刚挪到床沿,细细的脚踝却被火热的大手一把抓住,轻轻一扯便把人扯了回来。萧宠将她捉进怀里,两只手伸进她衣衫中
,热烘烘的手掌贴着她光滑微冷的脊背。
林白起推了推他,道:“师兄,你身上热,我拿冰水给你压一下。”
萧宠根本不理她,两条长而有力的胳膊将她扎得更紧,喃喃道:“乖,别闹,让师兄抱一下。”
也不知是谁在闹呢……林白起撅了嘴唇,乖乖缩在他怀里不在动弹。
长时间的警醒状态突然松懈下来,让萧宠整个人如脱力一般困倦,他抱着林白起,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林白起这时也十分困顿,这一番征战耗费她心力颇多,可是想想师兄,她便觉得自己吃的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探子本就危险,何况是在君术辉那狡诈多疑的人身边蛰伏两年,不知这两年来,这个人可曾睡过几个安稳觉。林白起叹了口
气,替萧宠摘下脸上的面具,便看见那张久违的冷清的面容。
萧宠长得并不出众,五官却极为清俊干净。他鼻梁笔直,嘴唇丰润,睫毛纤细浓密,脸型看起来非常舒服,整张脸让人觉得
多一分和少一分,都不行。他整张脸最出彩处,便是右眼角一刻精致的泪痣,和斜飞入鬓的远山眉,如画过一般极有风韵。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时常会从口中溢出浅浅的呻、吟,手总往自己小腹上按,应是被君术辉刺的那一刀疼得狠了。
林白起看着他憔悴的脸,又想想他那一身的伤,便觉一股气闷在心内,怎样都吐不出来。她就这么看着萧宠,也想着两人年
幼时的趣事,直到外头照进来亮了,才扭过头去看床头的沙漏。
这一看自己都惊了,卯时过半,她一点也没知晓,自己竟在床上看了这人一夜。
林白起忙从萧宠的怀里钻了出来,正蹑手蹑脚地准备下床,却觉身边萧宠动了一下。她本是想让人多睡一会,便安静下来不
在动弹,一边观察着身边的人是否被自己惊醒。
静了片刻,林白起绷不住轻笑出声。萧宠这呼吸的频率根本就是醒了,但居然在自己面前装睡,细长的睫毛抖得像蝴蝶的翅
膀。
林白起忍着笑,给他掖了掖被角,吻了吻他的鬓角低声道:“好生歇着,我叫石榴来照顾你,晌午等我回来一同用午膳。”
说着她便起身梳洗,而后披上朝服上朝去了。
***
凤鸾城,展羽殿,乘鸾飞烟亦不还,骑龙攀天造天关。
皖帝坐在九龙盘踞的金椅上,俯视殿下恭顺跪着的群臣。
他向来是极冷淡的,表情中总带着些隆冬萧杀的寒意,仿佛连眼神都能结出冰凌子。可每当他真心展颜,那眼波就如同初融
的冰雪,粼粼的往外翻着柔光。
不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皖帝是很少笑的。至少,他从没笑出过那样的真心。
何袁明是方出仕的新官,这是第一次面见皖帝。
不能说皖帝好看,也不能说英俊。如若硬要褒奖皖帝的相貌,何袁明大概会选绝色无双这四个字。
整个大夏国,再也找不出比皖帝更出色的男人了吧。可惜性子差了些……
这时,龙椅上的男人微微咳了一声,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蹙起,朝臣这才发觉皖帝今日心情并不好,连平日红润的唇也没什
么血色。
“皖帝前儿刚刚诛了叛党,怎么今儿不见一点喜色?莫不是后宫有什么不好了吧?”户部首臣刘钟皱眉。
“刘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皖帝的心思,哪容得你我测度?”何袁明小声道。
刘钟摇了摇头,“唉,皖帝登基三年有余,纳的妃子少得可怜,这子嗣更是……原本各地也进献过美人,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听说送来的女人,都被白王削掉了脑袋!”
“刘大人,这话可胡说不得!”何袁明吓得瞪大了双眼。
“胡说?!何大人,您当白王‘琴魔’的声名是假叫出来的么?”
何袁明一愣,他初入朝堂,可也听说过林白起“琴魔”的别称。
传言这女人是东岫庭主从山里捡回来的,因为喜欢便收她做了徒弟,后来被前白花馆主看中,这才去了白花馆。林白起来历
不明却才色兼备,不满二十便做了二馆主。有了名气便遭人非议,有人说她是前朝的遗孤,有人说她是妓女生的杂种,有人甚至
说她山野精怪,总之传她什么的都有。可不论她是什么,赫尔族的败退不能说没有她的功劳在里面,说她是乱世的英雄,一点也
不为过。
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女人……何袁明缩了缩脖子,不解道:“林白起如此放肆,纵使皖帝忍得,戚太后能忍得么?”
刘钟叹了口气,摇头道:“皖帝钟爱白王,这你我都知道。可竟连戚太后也对她这般纵容,便有些说不过去了。说起这戚太
后,有句话只你只当听听……有人说太后是被白王摄了心魄,魂儿早就飞了!”
这话说得玄妙,何袁明来不及细想,却突地听见殿外响起了宫人洪亮的一声:“白王驾到——”
听了这话,展羽殿里垂首立着的新官皆是一愣。
女臣不上殿,这是帝都多少年的老规矩。女臣不干政,这也是大夏国多少年的老传统。
可林白起不仅日日上朝,该管的事儿还一样不少管。所以规矩这东西对林白起来讲,比展羽殿外头的冰凌子还脆生,用手轻
轻一掰就碎了。
林白起这时已打扮过了,一身白色掐金纹朝服,乌黑的发丝软滑细腻,发尾娉娉婷婷地撒在肩胛处。她未坏的那只眼睛极有
神,两道远山眉斜飞入鬓,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俏而饱满的唇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