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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臣妾做不到-第7部分

小说: 臣妾做不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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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两道远山眉斜飞入鬓,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俏而饱满的唇让她笑得嚣张且不真诚。
  若是按照这殿上老臣的说法,林白起“可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可君天战喜欢她。不论这个女人有多少不是,只要君天战喜欢,在这帝都之中,她的一切不好便也成了极好,她的一切便值
得所有帝都女子效仿。
  比如她那被金色丝线繁复盘桓着的玄色发尾,比如她眼角鲜艳的红痣,比如她指甲上金色的描痕,比如她华丽的衣着和饰物

  林白起走上正殿,侧过脸在方才小声嘀咕的何袁明和刘钟身上扫了一遍,就好像听到了两人方才的私语一般。她看着这两个
人,眼神中满是露骨的嚣张,笑容里带着些刀尖染血的寒意。
  刘钟是入仕多年的老臣,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还勉强撑得住。何袁明被她的气势压得差点跪了下来。
  片刻后,林白起收回目光,将宽大的流云广袖轻轻一扬,单膝跪地道:“臣林白起,参见皖帝。”
  君天战略略点了点头,林白起便走到梅掩袖和秦四海旁边,那个为她空出的位置上。
  君天战的目光在朝臣中略略一扫,又转回林白起身上,“白起,三日前在冲城,你斩了君术辉?”
  林白起本低垂着的双目缓缓张开,在群臣中扫视了一遍,方道:“是。”
  “你可记得朕对你说过,君术辉是朕的兄长,理应押解回朝,由朕定罪。”
  “臣记得。”林白起抬起头看着龙座上的皖帝,“陛下,臣还记得,谋逆乃是灭门的大罪。”
  皖帝似是想起了有这么回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朝群臣道:“哦,朕倒是忘了。如此说来,众位爱卿对白王冲城一举,可
有异议?”
  “回陛下,臣等无异议。”
  君天战的目光在朝臣中略略一扫,又转回林白起身上,“白起,依你所见,冲城城守由谁接任为宜?”
  林白起本低垂着的双目缓缓张开,在群臣中扫视了一遍,方道:“臣以为,委派傅寒塘傅将军接任为宜。”
  语毕,这朝堂上顷刻间炸开了锅。
  傅寒塘是东都王傅冷月的胞弟。傅冷月为皖帝镇守东都多年,打了无数胜仗,可以说是功高镇主。自开年以来,皖帝与薄太
后一直以各种名目削弱他的势力,防止其意图谋反。
  况且傅冷月身大夏国唯一的异姓亲王,在他统管的东五城,百姓只知月王却不知头上还有个皖帝座。而帝都的将士对傅冷月
望而生畏,这怎能不让皖帝和薄太后心中生惧?
  傅寒塘虽为帝都朝臣,可因身份尴尬,在帝都一直未能被委以重任。林白起在这个叛党方诛的节骨眼上提议重用他,无异于
往寒潭中扔下一枚巨石。不过说这话的人是林白起,任何匪夷所思的话,任何骇人听闻的事发生在林白起的身上,都像是合情合
理。
  皖帝冷着脸,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罢。”
  接着,皖帝与朝中大臣议了几件无关痛痒的琐事,挨过了时辰便让朝臣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捌

  下了朝,朝臣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宫,只有林白起一人独行。她方走到太和门,便看见严小段抱着个坎肩儿,正窝在城墙根下
等着她。
  严小段也是女官,从六品,只是没有个官样子。按照朝臣们的话来说,白花馆中全是奇葩,真不愧是江湖草寇招安进宫来的

  “主子,下朝了,咱们回白花馆喝酒去?”严小段见林白起出来,站起身跺了跺脚,这宫中的阴冷真让人受不了。
  林白起由着她替自己把披肩披上,方道:“去东岫庭罢。”
  “哈?”严小段见鬼似的看着林白起,“主子,您今儿早晨才从东岫庭出来,现在刚过巳时!”
  林白起手里把玩着一串碧玺珠子,笑问道:“你可知我多久没见他了?”
  “我的主子,您要真想跟七爷长长久久的,还是别腻歪得太惹眼。帝座对您什么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前次若不是您求帝
座赐婚,他能把七爷派到君术辉身边去?且不说东岫庭中多少能人,别留宫随便哪个档头要反,也是不会让人生疑的,为何偏偏
派的是七爷去?还不就是呷了您的醋么。七爷这身病才略略好了些,您还是等他大好了才去让他操心罢……”
  林白起听了这话,抿嘴笑了笑,“你这丫头,倒不知谁才是你的主子了。”
  严小段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悄悄道:“主子,有句话小段本不该说,前些日子误会了七爷是小段的不是,可小段如今是真
心替七爷难过。主子您大概不知道,这次从冲城回来,有多少人戳着七爷的脊梁骨说他不自量力,敢跟帝座抢女人。”
  “有人这样说他?我倒不知了。”林白起眼中精光一闪。
  “您自然是不知道,谁敢当着您的面说这些事,七爷也不会告诉您。”
  林白起仍旧捏着自己手上的碧玺串子,半晌方抬头看着宫墙上那几只叽叽喳喳的雀儿,低声道:“小段,有时我真希望自己
不在这个位置,或许是一个琴师,或许是一名舞娘,谁知道呢?我与师兄在一起了便是在一起了,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我们
。”
  严小段一时语塞,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主子的苦楚?一个女人坐在郡王的位置上,不徇私,不枉法,不贪赃,不秽乱,绝没
有辱没白花馆和白王府的声名。大夏从未有过这样的女人,所以也没有人能看进她的心。
  林白起回过头,拍了拍严小段的肩,“可我若不在这个位置,白花馆便是真的灭了。”
  “主子……”严小段咬牙,攥紧白王的衣袖。
  “是我多言了,原本不该与你说这些的。”林白起朝严小段笑了笑,“走,咱们先去添仪宫看看老太太罢。”
  “是。”严小段应了一声,垂着头与林白起一同向添仪宫走去。
  ***
  从展羽殿往添仪宫,要经过一道净乾门,皖帝君天战下了朝,便来到这门前站着。
  君天战不是龙渊宫里娇生惯养出的皇族,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跟着皇叔打了许多仗了,如今穿的是龙袍,但骨子里那穿
着戎装的戾气仍在。
  虽是初夏,这几日却阴冷得紧,穿堂的风呼呼刮在脸上,君天战面不改色地迎着。身后的宫人看皖帝不用风帽,也不好自己
用,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裳中。
  皖帝在门前站了不多时,他的贴身阴人高狸走近两步,低声细语道:“陛下,天儿湿冷湿冷的,您这是要去哪个殿?奴才扶
您去。”
  “朕就在这等人,你们不必跟着,退下吧。”
  君天战朝身后的几名宫人挥了挥手,独自在宫墙下徘徊。
  几名宫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敢走却也不敢留。半晌,只听高狸又道:“陛下……眼看就是用午膳的时辰,您……”
  皖帝正在走神,被高狸唤得一惊,怒目叱道:“高狸,朕的私事,何时轮到你来质疑?”
  这能掉脑袋的罪名按得冤枉,高狸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跪下颤声道:“奴才不敢,奴才僭越了……”
  他话未说完,便被皖帝踹得往前滚了几个圈儿,抬头却见面前站着两位女官,正是要去添仪宫的林白起与严小段。
  “参见帝座,帝座万安。”
  “起来罢。”君天战端端看着林白起,面色十分不好。
  林白起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也没在意皖帝的脸色,自顾自地笑道:“帝座今日好兴致,是哪位妙人儿劳您在这等
着?”
  “朕等的就是你。”皖帝盯着林白起的脸,这几个字似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林白起看着皖帝的怒容,却也不怕,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其实她已隐约猜出皖帝是因何气恼,却不点破,只问他:“帝座
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是怪臣杀了君术辉?”
  君天战听她这话气得更狠,又不舍对她发作,只对身边几个阴人吼道:“都给朕滚下去!”
  那几个阴人如获大赦,拎着衣摆一路小跑到没影。这时皖帝才敛了敛自己的神色,沉声道:“知道他没死,你便总会惦着他
,可他就真没死。”
  “他死了,我一样惦着他。”林白起了然轻笑。
  皖帝的眼中突地划过一丝狠戾,压抑着的情绪中似有一片山雨欲来之势。
  “林白起,你入朝多年,为朕做了许多他人不敢为之事,如今连君术辉都敢替朕灭了口。你这样尽心辅佐朕,为何竟不能成
全了朕?”
  这话似晴天霹雳,劈开了白王脸上的镇定。
  君天战竟会这样问她,难道他竟以为萧宠离开这两年,她对师兄的心意便会更改?他是帝王,尊贵,骄矜,哪有得不到的东
西?许是他终于等不得了,便索性将话说开,答与不答都是大罪。
  林白起呆立半晌,终于跪下道:“辅佐帝座,是臣的本分;惦着他,臣却是情难自己。臣此生不能成全帝座,却盼帝座能成
全臣下。”
  “好一个情难自已,你不愿成全朕,却让朕成全你?”皖帝气得浑身发抖,抿紧薄而苍白的唇堪堪走到她面前,“若朕不依
你呢?”
  林白起低头沉吟半晌,再抬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唇角微扬,轻声道:“如若帝座不依,臣下便只有自己成全自己。”
  皖帝闻言低头扫了她一眼,便疾步朝龙渊宫走去。只是那一眼,却仿若包含了无尽的意味在里面。
  严小段见皖帝走远,方才吐了口气,搀起林白起安慰道:“主子,皖帝他……”
  “可笑他九五之尊,情之一字,竟然不懂。”林白起看着皖帝的背影,神色凄惶间竟带着些倨傲。
  小段并不知她所指为何,只觉她面上神色让人忧心,便问道:“主子,咱们可还去太后那里?这个钟点,太后怕是在读道经
。”
  “不妨事,我要办的事,可比太后手上的道经要紧。”
  ***
  戚太后信道教,她住的添仪宫宁静而朴实。相比之下,林白起觉得自己的白花馆简直是龙宫仙界。
  林白起喜欢昂贵奢华的东西,比如金银,珠宝,美玉,异兽的毛皮。君天战喜欢送给她这些,只要是他送的,她也都一个不
落的拿上。朝中大臣对这对君臣非议颇多,常将林白起比作前朝的倾国祸水秦玉腰。
  这也难怪,皖帝面冷心寒,硬要说他偏颇什么人,那便只有白王林白起了。可众臣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纳罕皖帝虽对林白
起宠爱有加,却并未纳她入后宫,而是封她做了郡王。
  要说是皖帝看不上她的样貌,这说法显得略有些牵强,因为在朝堂之上,皖帝时常会盯着她不撤眼,皖帝让画师给白王画的
像,也比秦贵妃的还多。
  两人走过前厅的抄手游廊,便看见戚太后坐在中庭的月桂树下,盘着腿,身下垫着一方蒲团。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却是灵
丘殿的医官楼小含。
  楼小含细皮嫩肉的,带着厚厚的风帽,恨不得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看见林白起,眯起眸子笑了笑道:“哟,白王今
日好气色,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下官也喜庆喜庆。”
  “喜事是没有,烦心事倒是一件又一件。”
  戚太后听她这样说,原本闭着的双眼便睁开了。她伸手扯了一个蒲团在自己身边放好,对林白起拍了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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