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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蜚短情长-第40部分

小说: 蜚短情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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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应该早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安了吧。
  那种众里寻他到蓦然回首的惊喜让江施文很想冲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碍于脸皮太薄,这样的事大庭广众下可做不出来,于是生生忍住了。
  身后起哄的人群还在继续,杜明业遥遥向那个方向瞅了两眼,眉眼含笑,好像对这种欢腾的场面挺感兴趣。
  江施文跟随他的视线向身后瞥了一眼,说:“真遗憾,我来到的时候都结束了。”
  杜明业笑说:“你们学校的学生挺有勇气的。”
  “这有什么 ,我们宿舍楼下,三天两头就是一出,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他诧异:“都是告白的?”
  “大多数,也有少部分举行‘分手仪式’的。有一次我下晚自习经过宿舍门口,看到一个男生在那里狂摔酒瓶,一边摔还一边怪叫,我吓都吓死了。”
  不过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江施文对宿舍楼下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能表示理解的。
  “我们那栋楼里啊,住的都是毕业生,毕竟大家都快离开了,有人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告白,而有人想清楚了决定分开,其实大家压力都挺大的,都是借机发泄情绪罢了。”
  杜明业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听完后哂然一笑:“末日的狂欢?”
  江施文认同地点点头:“有点这个意思。”
  这时,有两个女生说说笑笑从他们身边路过,走到杜明业跟前时都不约而同停下来,目光若有若无向这边瞟了一眼。
  江施文这才意识到,把这尊人物引到校园如狼似虎的环境里是多么不明智的决定。在这个荷尔蒙气息弥漫的校园里,杜明业的出现无疑可以调动一阵荷尔蒙风暴。
  江施文隐隐预见到威胁,于是赶在影响范围进一步扩大之前挽上杜明业的胳膊,
  “好冷,走吧走吧,我们去吃饭。”
  宿舍有门禁,而且晚上固定十一点锁上大门。他们不好走得太远,于是就选在附近的大学城溜达溜达。
  冬天的黑夜来临的很早,明明在学校的时候天还是暗青色的,没走两步却变成透黑,像是有人在城市上面遮下一层幕布。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路边有不少商店里都在放Jingle Bells的音乐,有的商店门口甚至摆了体态庞大的圣诞老人玩偶出来招揽顾客。
  江施文向来对这种外来节日无感,然而今天在这样刻意渲染的节日气氛下和杜明业并排走在一起,心里却无端生出些甜蜜来。
  “最近学习怎么样?”杜明业找个话题和她聊天。
  “不怎么样。”江施文哈出一口白气,看那烟雾在冷空气中挥散消失,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很难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的学习了,毕竟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考虑什么?”杜明业歪过头问她。
  “可多了。论文、工作,这些都在考虑范围内。”
  “不打算继续考研吗?”
  江施文停下脚步,古怪的瞅他一眼。
  “怎么了?”他问。
  “你的口气,”江施文伸手指指他说:“和我老师说话简直一模一样。”
  杜明业笑了笑:“老师也是这么劝你的?”
  “可不是,”江施文负气地噘嘴:“我觉着读研一点都不好,至多在学校再呆上三年,到时候一样要毕业,一样要出来找工作。既然是这样,还不如早点出来接触社会的好。”
  对她这个论调,杜明业没作太多评论,只道:“顺其自然就好。”
  江施文原本巴望着他能给她点建议,没想到被他一句话给打发了。
  “呃…”她有些无语,停了一会儿,问:“那你呢?你当初毕业的时候有这样的困扰吗?”
  “没有。”他摸摸鼻梁苦笑,坦率的说:“我的背景和专业共同决定了我未来的职业,所以那时候反而没什么好担忧的,只有埋头读书。”
  “那你可真幸运。”
  江施文仔细想了想,这个话题他们之前好像也讨论过。记得那时候杜明业也说过,不是他选择了中医,而是中医选择了他。
  如今联想到他的家庭和身世,江施文瞬间明白了这层话的意思。
  不知为什么,看着杜明业那张微笑的侧颜,她却觉着胸口有些闷闷的难受,就好像有谁在心门上轻轻一推似的。
  他们的站着的位置原本有些前后错开,江施文顿了顿,忽然旁边迈进一步,挤到他身边。
  “怎么了?”杜明业诧异的问她。
  “我冷。”江施文的声音闷闷地。
  杜明业愣了一下,而后捞起她的手攥在手里。她的指尖被他拢在掌心,点点冰凉,就如两个人潮湿的心事。
  他把手收紧了一些,问:“还冷吗?”
  “冷。”江施文不管不顾地大力点头。
  杜明业思忖两秒,包裹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衣兜里,隔着绵薄的布料衬里,贴上他的腰际。而后,源源的热量透过衣料,一点点温暖了她的指尖。
  其实那里面还隔着一层线衣,而她的指尖冰凉麻木无觉,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可是,这种只有恋人之间才会用上的亲昵姿态,仍是让她忍不住飞红了脸。
  狭窄的空间里,杜明业的手贴上她的,交叉扣紧,而后问:
  “这样呢?”
  “不冷了。”她摇摇头,甜蜜蜜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走到步行街前头的拐弯处,是一个规模较小的小区,旁边连着一小片活动广场。
  广场上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练习直排轮。
  江施文兴冲冲地拉着杜明业过去看,对他说:
  “我小的时候特别羡慕会滑直排轮的同学,总觉的那种在平地上自由滑翔的姿态特酷、特别自在。”
  “那你现在会滑了吗?”杜明业问她。
  江施文摇摇头,遗憾地说:“不会。”
  “我小时候总吵着要学,可是我妈哪有时间陪我练。后来她被我烦的不行了,就带我去科技广场那儿的轮滑场地租双鞋滑了一次,结果我穿上了鞋,前摇后摆,连站都站不稳,最后还没走两步就摔了个仰面朝天。”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咯咯直笑:“在场的小朋友都笑话我,我就坐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我妈嫌丢人,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把我哄回家了。”
  杜明业还是头一次听她讲这些小时候的趣事,笑笑说:“真是一次挫败的经历。”
  “可不是。”江施文鼓起腮帮子,说:“有了那一次惨痛的教训,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尝试任何刺激的东西了。”
  而后,她扭过头问杜明业:“你呢,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堪回首的糗事?”
  记忆里,除了仅有的那两次,杜明业鲜少主动提起他的小时候,或是他的家人。
  江施文好奇心重,他越是不提,她反而却越想知道。
  杜明业似乎对她这个话题感到意外,思虑了一会儿,方说:“是有那么一两件。”
  “是什么,说来听听。”
  江施文两眼放光,迫切的想要听他的故事。
  “嗯…”他沉吟一阵,说:“我小的时候很调皮,看到任何新奇的东西都喜欢拿来玩,有时候还喜欢搞破坏。冬天的时候,家里烧暖气炉,我从外面玩累了回到家,看到屋檐伸出的烟囱上直冒白烟,就踩梯子上房顶,抓了一把土把烟囱填上。结果那时候妈妈刚好出门办事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看书,过了一会儿觉得头晕恶心。我想去起身去开窗户,一站起来才发觉脚软地使不上力,努力走了两步,结果一下扑到磕在窗沿下的暖气片上,脑门上开了个口子。”
  江施文听得心惊肉跳,见他停下来,赶忙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妈及时赶回来了,把家里窗子都打开,煤气散尽,我就醒了。不过脑门上留下一条疤。”
  “真够惊险的。”她悠悠感叹,然后掂起脚向上凑,手抚上他的额头,想去找寻他脑门上那道伤痕。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疤痕早消失了。”
  杜明业看出她眼里的隐忧,心被触动。手握住她的指尖,牵引着她的手移到嘴边,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
  江施文却像是被火星燎到一样,指尖在他手心颤动了一下,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只不过他轻轻收拢五指,又把她重新握住了。
  两手都被他牵住,这样一来,江施文就不得不被迫使着和他面对面站着。她试着挣扎了一下,杜明业却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略略不满的说:“你这么调皮,小时候肯定经常挨揍。”
  “这倒是。”杜明业轻笑:“小时候太顽劣,挨揍成了家常便饭了。”
  江施文仰头看他,审慎开口:“你妈妈,呃,经常打你吗?”
  没想到杜明业却摇头:“小时候经常,后来我父亲去世后,她恍恍惚惚的,也没有心情再管我。”
  杜明业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她,而是选择目视前方。沉默了一会儿,他松开她一只手,转而把手掌贴在她的后脑上,促使她把头轻轻倚靠在他身上。
  江施文贴在他胸前,许久,伴随着轻微震颤的浮动,听见他说:“后来,我便跟着爷爷生活。那时候,背不出方剂要挨打,辨不出药材要挨打,冬天练大字偷懒了,也要挨打。”
  “疼吗?”
  她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在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亲的家庭里,顶着严厉地家庭教育该如何自处。江施文的同情心上来,手臂环上他的腰,用力拢了一下。
  “当时很疼,不过过一会儿就没感觉了。”杜明业老实说:“其实现在回头想想,有人管着、教训着也是一种幸福。”
  江施文听到他这样说,一时间心口酸涩难当,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正在这愣神的瞬间,背后忽然而来一股冲力,好像是有人在背后伸手推了她一把。那力推在她腿上,江施文本来全心倚在杜明业身上,这样一来更加受力不稳,幸而这时候杜明业及时向后退了两步,托住她,两个人才不至于一块儿摔倒。
  等她站定,怒冲冲的回头找始作俑者,一低头,才发现推她的原来是个小孩子。
  小不点想必是刚学轮滑,冲出去不会刹车,这才撞上他们。
  江施文搭眼一瞧,眼前的小萝卜头煞有介事的戴了一副护具,绿色的安全帽有点大,崁在脑门上像扣了一块西瓜皮。
  见两个大人都盯着他看,小孩子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可偏偏他脚下的鞋子不听话,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眼看又要摔倒。
  江施文看着小孩子的滑稽样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想到那小孩子见了她笑,又窘又怕,竟然哇的一声哭了。
  这一通撕心裂肺的哭嚎立刻引来了广场上人们的注目。
  江施文赶紧蹲下去哄他:“乖乖,别哭了别哭了,阿姨给你买糖吃。”
  杜明业被她拉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蹲下来。
  小朋友因为刚刚受了江施文的嘲笑,非常抗拒她的亲近,反而抓着杜明业不愿松手。
  “叔叔扶着你滑两圈好不好。”杜明业哄着他,拉着他一步两步向前滑。
  小不点一开始还撇着嘴,不过半刻,又重新眉开眼笑起来了。
  江施文被丢到一边,微微来气。这么小就是外貌协会,长大了还了得。
  这时,她听到旁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转脸看过去,是同院的两个女生。
  女生A率先走过来,问:“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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