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之但愿人长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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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言左手紧紧地拥着苏暮的腰,仰头看着他,笑着要求:“抱紧我!”
苏暮未问原因,右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丝言环顾一眼四周,确定四周无人,脚尖点地,带着苏暮飞离陆地,飞向大海深处。
海天尽头的那残红的落日不知不觉中又下沉了几分,笑容灿烂依旧。天空很蓝,纯净如海水,朵朵镶着金边的云彩漂浮其中,仿若白帆飘荡于海上。雪白色的海鸥自在翱翔,翅膀也被踱着金光,如神的福光。身下的海水如蓝色妖姬般湛蓝,清澈无尘,倒映着他们掠过的身影。海风轻柔地吹拂着他们的脸,裹挟着海洋独有的咸腥味。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难以名状。苏暮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飞翔的美妙。
飞翔了一会儿,丝言和苏暮降落在海平面上,他们已飞到大海深处,陆地已经看不见。只是,现在已逢潮汐发生时间,海水高涨,波涛汹涌,海浪翻滚不休。苏暮觉得自己像置身地震中,身体左右摇摆,东倒西歪,感觉随时会被一个海浪吞没,如果不是丝言扶着,苏暮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葬身大海。此刻危机四伏,苏暮担心自己和丝言的安全,刚想开口劝丝言回去,话未及出口,只见丝言朝他投以宽心的一笑,然后伸出食指,轻轻一划,顷刻间,以两人为中心,一个如太阳光晕耀眼夺目的绿色光圈围绕身旁,然后由近及远,慢慢变大,随着澎湃起伏的海浪延伸向远方,直至消失。脚下原本波涛翻滚的海面刹那间平息下来,像草原般平坦。苏暮站在海水上,如履平地。海水轻吻着他的双脚,像高档的丝绸滑过肌肤,似羽毛轻掠水面,脚底一片清凉柔软,舒服至极。而裤脚、双足却未沾半星海水,这种感觉实在妙不可言,如踩在云端上。即使是荷马莎翁此刻也顿生言语空洞乏力之悲情。
接着,一粒粒水珠从水中弹起,圆润的珍珠是它们的舞伴,陪着在水面上跳跃,发出规律而和谐的音乐。海豚在四周快乐地跳跃,在水面划过一个个完美的弧度,发出清脆的海豚音。海鱼浮出水面,吐出一串串携带着音乐的白色泡沫。海蚌嘴巴一张一合高歌鸣唱。其它海洋生物也纷纷加入演奏行列,共同演奏出韦伯的《邀舞》名曲。如此良辰美景,佳人美眷,一扫苏暮连日来低闷的心情,惊奇与欣喜充溢着他的心房。苏暮对着丝言做出一个优雅的邀舞动作,然后揽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与她翩翩起舞,优雅的身姿,娴熟的动作,优美的舞步,在这广袤的碧波蓝海中构成一幅唯美的图画。《邀舞》终了,一曲欢快活泼的《蓝色多瑙河》紧接其后响起,悦耳的音调,轻盈的韵律,明快的节奏,高雅的格调,让人心笙摇曳,心旷神怡。
最后,曲子流于舒缓,苏暮和丝言停止了高频率的舞姿,慢下步伐。他们双手揽着彼此的腰,慢慢摇动着。在这碧海蓝天,滚滚红尘中,他们不过是沧海中小小的两粟米,可是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心里也只有他,他们是彼此的整个世界。他们的爱温润如水,比海深,比天阔。此刻,他们很幸福,因为他们相亲相爱,相携相守。穿过荆棘,跃过群山沟谷,走过凄风冷雨,春夏秋冬,经历几世轮回,只为在断桥边遇见你。爱你绝美的笑靥,爱你赤诚的心灵,爱你圣洁的灵魂,也爱你历经沧桑后的憔悴容颜。正如叶芝诗云: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时的容颜,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脸上苍老了的痛苦皱纹,爱你那朝圣者般纯洁明净的灵魂。
“感觉好多了吗?”丝言偎在苏暮的怀里,侧脸吻着他的胸膛,耳朵倾听着他的心跳。
“嗯,没事了,别担心!”苏暮紧紧拥着她,轻声宽慰道。感谢你温顺的心和好意,抚慰我心底的阴影和忧伤。
就让这晴空碧宇,蔚然蓝水,湮没万般烦恼,千缕惆怅,让我乘着音乐的金色翅膀飞翔!
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却不知平地再起波澜,屋漏多逢连夜雨。音乐会事件之后不久,杨海淼通过董事会会议正式宣布了一个惊天消息:公司正式决定取消苏暮明年“乐音绕城”的参赛资格,阮尘取代参加。
这一重磅新闻像天际陨石砸落妙音公司大楼,整个公司像遭遇了恐怖袭击,哗然一片。消息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各方流言四起,议论纷纷。员工们窃窃私语,猜测不断。有的人为苏暮惋惜,深表同情;有的人为苏暮忿忿不平,对公司的这一决定提出异议。当然,也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小人在某个无人的角落笑岔了气。不过也有人为阮尘感到高兴,比如苏暮。虽然在明确知道自己已经被取消了资格时,苏暮心里很是难过、沮丧,毕竟自己为此付出了多年的努力。不过苏暮觉得庆幸的是,这个参赛资格由阮尘获得。对于好朋友的这份荣誉,他还是由衷地为之自豪和高兴的。在苏暮看来,这世界上除了音乐、荣誉之外,还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追求,比如爱情,比如幸福,比如友情。苏暮和阮尘一起长大,从小要好,对音乐又是英雄所见略同,志同道合,有着相同的理念,一样的追求。而且平心而论,阮尘的琴艺也是技压群雄的。
但是,阮尘却有自己的想法。苏暮重视这份兄弟情,他阮尘又何尝不在乎呢?自从消息公布以来,阮尘一直闷闷不乐,笑颜难开。消息一出,他第一时间就去找杨海淼,为苏暮说情,力陈利弊。结果,纵使阮尘发挥尽了他二十多年的口才和智慧,也没能打动杨海淼,让他回心转意。反而被杨海淼痛斥一顿,骂他和苏暮一样不知好歹,冥顽不灵。
阮尘一边听着杨海淼不堪入目的咒骂,心里很是愤怒,一边为牵连苏暮被骂而深感抱歉。杨海淼像收租婆一样喋喋不休了大半个钟头,把阮尘骂得狗血喷头,而阮尘一直强压着怒火,隐忍不发。可最终除了收获一顿教训之外,一无所获。从始至终阮尘只静静地听着杨海淼说书般的教训,没有顶撞他,但在离开他办公室前,阮尘扶着门把手语气坚决地表示,他绝不会取代苏暮参赛的。阮尘觉得,苏暮无可取代。
在关上黑檀木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了门被东西撞击的声音,接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阮尘知道,那杯子内心的目标是自己。
对阮尘的做法,苏暮不以为然。
“你应该参加,不该意气用事,坏了大事。堂堂七尺男儿,像个小姑娘一样柔情百转,像什么话。”苏暮劝说道。
“如果连你都没有资格参加,我又凭什么去丢人现眼?”阮尘自嘲道,“何况意气用事有什么不对,能有这样一个人让我忽视理智而感情用事,有什么不好?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你又何必如此挖苦自己,贬低自己。”苏暮心疼地责备道。阮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看到他如此不经意和无所谓,苏暮又是愤怒又是内疚:“你今天去找董事长说情,我很感激。能有你这样知冷知热的朋友,我三生有幸。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不需要把自己的前途搭上,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如果换成是你,我坚信你也会这样做的,甚至做得更彻底。”阮尘说道。
“现在说的不是我,是你!”苏暮心烦意乱,为阮尘的不以为意感到气愤,怒其不争。“听着,阮尘,你必须参加‘乐音绕城’,你不能轻言放弃,不可以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你可以责怪我的无礼,但我坚持己见”
“苏暮,你……,你别说了,我也坚持己见。”阮尘一脸云淡风轻。
“唉,你……”苏暮颓丧,一脸恨铁不成钢。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静静站在公司顶楼阳台上吹风,相对无言。天上的白云聚了散,散了聚,像极了这无常的生命。等它们承受不住生命的重量,还可以随性地哭泣。那人呢,是否也可以率性地大哭一场。可是,眼泪洗不掉悲哀。
“阮尘,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去,如果换成别人,我心有不甘,但如果是你,我欣然接受,乐见其成。”苏暮望着远空说道,眼睛没有看阮尘。因为他不想对方透过他的双眼看穿他心底的那抹无奈与无尽哀伤。可是苏暮没有发觉,他的语气里染着浓浓的悲剧情调。眼睛不会说谎,舌头也不会。
阮尘偏头看着苏暮,心情很复杂。感受到对方的注视,苏暮也转头看着他,神情平静了许多。
“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可划不来。我没有这个机会,但我希望你有。高山流水贵于知心,不在于名利。伯牙为知音摔琴,子期未必赞同。既是知音,应该希望这份情谊像音乐一样亘久深远,辽阔无疆,而不像功名利禄一样俗不可耐。带上你的琴,把你的音乐送给每一个懂他的人,才是我所希望的。”
“好,苏暮,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阮尘承诺道。说毕,两人相视而笑,虽然声音中都泛着苦涩,但这份情,很真,弥足珍贵。
正当苏暮和阮尘在楼顶推心置腹之际,这边厢,上官丝言和杨倩音在公司咖啡厅里也展开了一番谈话。
两人面对面坐着,瞳孔里映出彼此的影像,一样的风华绝代,一样的风姿绰约。不过气质略有不同,一个是杯清茶,清新脱俗,娴静淡雅,一个是杯锡兰红茶,贵气逼人,典雅时尚。此时此刻,两位佳人的心情就如桌上的黑咖啡一样心事重重,愁云惨雾。
“你找我,是因为苏暮的事?”杨倩音低着头搅拌瓷杯里的咖啡问道,询问中带着肯定。
“是的,很抱歉打扰你。”上官丝言静静坐在对面,看着被杨倩音搅拌的咖啡在白色瓷杯中旋转,在杯心形成一个漩涡,让人不觉想起了人生中的种种漩涡。
“没什么,反正我就一富贵闲人,难得有人跟我聊天,挺好的。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苏暮。”杨倩音停止搅拌,放下搅拌勺,抬头看着丝言,一脸无奈。
“我知道希望渺茫,只是想为苏暮做点事情。为了这次比赛,他付出了很多努力,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证明,一个认可,却这样无缘无故被剥夺了,无论是谁都心有不甘。”
杨倩音叹了口气:“其实你能做的就是陪在他左右,安慰他,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他也不需要你操心。”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就算是因为你,那也值了。江山美人,若只能取其一,我想苏暮也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有你,他也赚了。”杨倩音玩味地看着丝言说道,“换成我,我也会这样选。”
“苏暮有权对自己的人生做选择。但对于我而言,我并不希望他失去这次机会是因为我,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成为心爱男人失败的理由。”丝言有些愤懑不平,情绪激动地说。
对于丝言的激动情绪,杨倩音有些吃惊。从认识丝言至今,两人只见过几次面。在杨倩音的印象中,上官丝言就如一湖秋水,波澜不兴,淡然自若,脸上没有多少情绪波动,说话也是平声静气,好像周围的一切事都勾不起她的任何好奇心。杨倩音甚至有些怀疑她对苏暮是否动情。原来有些情感如岩下涓流,隐藏得极深,却依然沉淀着美丽。
杨倩音无奈地说:“这个决定是董事会的决定。好吧,我承认,这里面可能有我爸爸的因素,但这是公司的事情,我也无权过问。胳膊扭不过大腿,我也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