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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婧语春秋-第48部分

小说: 婧语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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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手颤,字字咬牙:“我让棠给你缝。”
  他依旧不疾不徐:“太笨的人会玷污煜的衣服。”
  我:“……”
  我自认是个不错的姑娘,貌有美色,性有涵养,可这样的姑娘,一旦遭遇这样的男人,就气得连反抗都忘了,兀自道:“我缝。”
  他眼中蕴了澹澹的笑意,“嗯”了一声,当真坐到我的身边,看我穿针引线。
  不过寥寥几针,眨眼便结束,他却如抚摸绝世珍宝一般,细细地抚着那针脚,神色温柔。
  我心中骤然一软,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他修长的手指抚摸过那一尊尊陶人的画面,心酸软得不可思议。
  “好了,尊贵的夫上大人,现在可以起身了吧?”我拿起衣服站起身,自觉地伺候大爷起床。
  大爷坦然受纳,其间不时奖励香吻数枚,一场起床风波才算结束。
  饭毕,我欲倒腾那些石头,景煜邀我共玩泥巴,最后两人什么也没做,闲散地偎依在一起,共浴午后的阳光。
  秋日的阳光映上窗子的白纱,把两人扫落身影交叠在一起。辗转流离数年后,仿佛真的可以找到这样一个人,可以无隔阂地相拥,长长久久。
  一连数日不出门,出门后,发觉眼前的景物都不一样了。
  我和景煜到离宫外的桑树林散步,心中时不时地闪过那些“不一样”,恍然悟到:“那些守卫别宫的侍卫怎么不见了?”
  景煜正摘起一朵紫色的小花在我头上比划,直到满意了,方才插入我的发中,在我的左右眼皮上各吻一下,像对待一个小女孩。听了我的话,漫不经心地答道:“苏国大夫带他们离开了。”
  “离开?”
  “嗯,去了皙地。”
  “我怎么不知道?”我略惊。
  “那时你睡着了。”
  “哦,”我点了点头,不再纠结此事,想起另一件事,“你带人了吗?”
  “自然,”他牵起我的手继续走,神色从容,“不过他们比较有眼色,不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我正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一阵婉转的鸟鸣吸引了我,我不禁驻足观看。
  “喜欢吗,”他低头,在我耳边低声问,“要不要煜把它们打下来?”
  我斜眼睨他:“怎么,你想吃野味了?”
  “不,”他极为淡定,“男人只想吃女人。”
  我:“……”
  红着脸走过芳草茵茵的桑林地,来到蜿蜒流淌的小溪边,溪水清可见底,卵石粒粒。 “惜乎没有鱼。”我略惋惜。
  “喜欢食鱼?”他问。
  “嗯,”我道,“你不喜欢?”
  他意态悠闲:“男人更喜欢吃女人。”
  我:“……”
  我佯装欣赏着水中倒映出的蓝天白云,树丛花影,却眼睁睁地看到水中女子的脸庞上不争气地浮上流霞色。
  “喜欢这里?”许是看我低头不语,身旁的人径自低缓道,“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野食?”
  我心中猝然一跳,虽然此野食未必是彼野食,可我还是无法保持淡定,仓促地随口扯道:“啊,差点忘记了,棠说快到祭月的时候了,算算时间,就是今天了。哎呀,也不知道现在准备还来不来及,看,月亮都圆了。”
  我一会儿指天,一会儿瞧地,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好笑地捉住我的手指,声音清雅:“要准备,自然是来得及的。”
  结果,闲淡的散步日眨眼间突变成仓促的祭月日。
  夜晚,明月升起,满院清澈的月光,恍若积水空明。偶尔有轻风吹皱一片月影,恰如湖上微波粼粼,漾起花影万点。
  院中摆上案几,供上阼肉、瓜果,铺上衽席,两人对月祭拜。
  时光悠悠,每年散落在月下的愿望都是什么呢?一个,只有一个。愿一家团圆长安,或愿他早日归来,一家人能够团聚。
  一年又一年,可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于是渐渐的,便不再祭月,只在每年的仲秋望着满地的月光,沉思、弄乐或者饮酒。
  如果愿望可以实现,如今我只希望,我,他,或者他,或者我的曼儿,各自安好,如此而已。
  心境沉沉,岁月流去,而今再忆起往事,带来的,不再是尖锐的心痛,而是沉淀的伤怀。
  一双手握住我的手。
  我抬眼,看到身旁他的眼睛,幽深沉静,暗蕴风华。
  我微微牵起一个笑容,依着他的扶持起身,让人把祚肉分下去,自己端起一盘瓜果。
  他的手臂毫不客气地伸过来。
  我以为他要吃,便把盘子递过去,谁知他拈起一片,送到我的嘴边。
  我无语片刻,低头吃了下去。
  他饶有兴味,喂了一片,又喂一片,兴致勃勃又乐此不疲的样子,无由地让我想起儿时四表哥喂养小仓鼠的情景。
  直到喂完一盘,他还意犹未尽地问我:“还要否?”
  我摇了摇头,这才想起问他:“你不尝尝?”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闻言扶住我的后脑,低头吻了下来,淡定评点:“唔,味道不错。”
  我:“……”
  他忽地抱起我,气定神闲地往室内走,清雅的声音宛如天际明月:“不过,男人更愿意尝女人。”
  我:“……”
  

  ☆、制陶

  一夜之间,院子里起了个新炉灶。
  我围着炉灶转了半圈,发现它既不美观也不实用,笼统含糊地蹲在那儿,好像就是为了诠释什么叫“碍眼。”
  我招来棠,问道:“是谁在这儿修了个这玩意儿,做什么用的?”
  棠道:“是大人身边的大人修的,大人身边的大人说,大人要用,所以为大人修的。”
  “。。。。。。”我捧着脑袋眩晕了半晌,才约略想明白,是景煜要用,景煜身边的男仆盖的。
  不禁扶额叹息:“棠啊,人光实心是无用的,有时候呢,也要开点儿窍,这样别人不会那么累,你也不会被你口中的大人嫌弃成那般。”
  棠端端地望着我,懵懂又无知的样子。
  我不禁再次扶额:“除了你,这院中就没有其他人了么?怎么这么多天来都看不到其他人影?”
  棠道:“大人身边的大人说,大人吩咐过,不准随便在夫人面前乱晃,扰了夫人清净。所以,夫人有什么事尽管问棠就好了。”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扰什么清净,我问你,你会知道这个炉子是做什么用的么?”
  棠还真的停下来认真思考了一番:“炉子上面没有炉眼不能放鼎不能炖釜,但有炉膛有火道,约摸是烤地瓜用的。”
  我面无表情:“你家烤地瓜还专门建个炉子?”
  棠:“。。。。。。”哑口无言了。
  看着她那副呆呆的样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景煜男仆那副又灵透又能干的模样,顿时,一股一股的怪念头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外冒,我愈发面无表情:“你怎么不说它其实是烤蛇用的呢?”
  “蛇。。。。。。蛇。。。。。。蛇。。。。。。”棠的眼睛都瞪直了,双手捂住嘴,浑身打颤。
  “正是。”我面不改色,“楚国地暖潮湿,蛇虫众多,所以楚国人都有吃蛇的习惯,当然,其他奇怪的习惯也不少,如果你再不多长几个心眼子,说不定哪天也被人剥着烤烤吃了。”
  棠满面震惊,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夫。。。。。。夫人。。。。。。我。。。。。。我。。。。。。。”
  迫不及待踉踉跄跄而去,未几,便传来压抑不住的的呕吐声。
  我甚觉忧心,侍女的心眼子敲打没敲打出来尚未可知,不要把心再呕出来了。
  堂屋旁的侧室内,景煜正在鼓捣泥巴。
  新夫君会制陶我是知道的,制陶需要特别的泥土我也是知道的,但我不明白的是,新夫君他来迎娶新妇,随身带着泥巴究竟是为那般。
  轻罗纱窗滤来明澈的秋光,他静静地跪坐在案前,清隽的侧脸沐浴在淡金色的光晕中,如同是一幅画笔难描的景致,他便在这幅景致中专注地地揉捏着手中的泥塑,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案上已经做好一尊,四匹马的小驾车,小马小车小伞还有御车的小人儿,形态宛然,栩栩如生,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捧到掌心把玩。
  惜乎蠢蠢欲动的手还未伸出去,便被人捏住手腕,捏腕的人甚至连头都没抬,只那么警告性地一截,便匆匆收手,又投注于自己眼前的作业中。
  我咂了咂嘴,乖乖地坐到一边。
  阳光暖暖,他宽大的袖幅垂在案后,骨节修长的手指一手轻轻捏着泥人的头颅,一手拿着细细的竹篾雕刻着泥人精巧的五官。
  目光专注,神情温柔,灵巧细腻的动作,让人想起静夜里深情的抚摸。。。。。。
  我突地有些脸红,看向他手中泥人儿,脸型眉目无不熟悉,可真正的人就在他身边,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眼中的温柔只对着手中的泥人。
  我心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似乎,他更喜欢由自己想象捏就出来的人。。。。。。
  我不禁有些怔怔。
  怔着怔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为何他手中只有脑袋?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忽觉凉飕飕的。
  我忙把目光移向案上已经做好的小马车,津津有味地赏玩了片刻,忽地莞尔。
  噢,车夫小人儿那张脸,好生写实,照镜子捏的?
  泥人儿苏己的头颅已经做好,景煜正在做身体,我看着放在一旁的孤零零的脑袋,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了,忍不住道:“你把头和身体分得这么开,待会光靠泥巴,粘得牢吗?”
  景大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待身体做好,直接把头插在身体凸出的支架上。
  我:“。。。。。。”
  我忧虑不减:“那个小木头支架,待会被火烤的话不会烤成灰吗,到时候脑袋掉下来怎么办?”
  条件反射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深觉忧心。
  景煜抬眼睨我,语气凉凉:“那是铜支架。”
  “。。。。。。”
  好吧,算我多虑,我的头在身上还是很牢靠的。
  心情一放松,便萌发出捏泥人的兴趣,我拿过案上的泥巴,学着他的样子,专心致志地捏起来。
  一会儿后,他评价:“这条鳄鱼,身体够长。”
  我:“那是孔雀。。。。。。”
  他眉毛一抖,还未应答,我已经有先见之明地把泥巴揉成一团,有些丧气地重新开始。
  “从简单的做起。”他在旁指点。
  我点头,凝聚出十二分的力气,最后:
  “这只鸡像点样子了。”
  我深深吸气:“请叫它鸽子,来,跟我说一遍,鸽………子………”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这体型,能飞得起来么?”
  我正容:“当然,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三年不飞,一鸣惊人’,说的就是它。”
  他眉毛挑起:“你确定自己这句话没有用错?”
  我握拳:“当然,确定得不能确定了。”
  待炉火烧起,泥捏的物件送进去再出来时,我顾不得其他,等东西冷却,便拿起那个小鸽子对嘴吹了下去。
  霎时,一声尖锐的哨音响彻九霄。
  景煜倒真的惊了一惊,随即,漫不经心地微笑:“唔,果真是‘一鸣惊人’。”
  我志得意满:“当然,所以以后请叫它“惊人鸽”。”
  “嗯?”他抬睫瞟了我一眼,不疾不徐地为自己的泥塑提笔上色,口吻淡淡如风,“我看叫它‘泥咕咕’更合适。”
  “。。。。。。”我胸口有些堵,但随即又自我安慰,我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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