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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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可现在洪灾关系的不仅是一个柳州,还有千万的子民,你眼中有一难民,便就是有千万个难民在生死之间等你来救,你想救,又怕救不得反而害了他们?”
“对。孟靳钰你不傻,你只是装糊涂是不是?”
“是吗?”孟靳钰露出压抑之色,“我不傻也为装傻,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装作聪明而已,世事计较,你有算计不了的人,而且只会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那这样还不如少说为好,糊涂?糊涂又有何不好。”
“你说话模棱两可,欲说不说,一个男人这样卖关子?”“你发现了?”
“发现,我也不傻。”
孟靳钰大笑道:“我在江湖你在朝,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不能坏了规矩,但是我奉命保护你,自然要护你周全,我能做的也只有提点,发现又或者发现不得,那就是你的事了。”
“长空?长空究竟是谁?我见过是吗?他其实一直在我们身边?是吗?”“你怎么又说起少主来?”
“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是吗?是不是?”“我们所经历的少主却有参与,不过他只看棋却不下棋,这之中另有高人。”
“他知道?”“他知,所以到现在该死的都还活着,就好像是你,也如她,你们都活着。”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也就这些,能说的我也都说了,他观棋却在为你们改命。”
“你以为我会信?”“信不信随你,再好言说一句,其实少主帮你也是为她,所以……有些事你想做还是赶紧,至少现在,他会让你如了心意。”
☆、治水之乱
这之后,孟靳钰便不肯再多言了,其实他知道的也就这些,或许说,他知道的其实与他们一样多,只是他比他们早知道,又或者因他知长空是谁,所以一切在他眼中看似都变简单了。
只是……简单或许也只是表面,他知长空却猜不透他的心思,现在的他与之前已不是一个人,果真……果真人不能有感情,他是否可为深情还是无情,接下他所做的要让凤祈如何承担,如何面对。
他到底是要救凤祈还是害她?他……或是要信他。
夜色垂暮,顾虚痕回去后未见屋中有烛火,也未闻菜香满萦,其推开屋门,见着屋内又如走时一样,其点上烛火,在那椅上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女人呢?”“怕是走了吧。”
顾虚痕话刚落,就有一脑袋从柜中探了出来,其见顾虚痕,哭着跑来道:“公子你可回来了,他们今日又来了。”
“你没事吧?”“没事,我躲在柜中,他们没有找到我,只是……只是没能给公子做上热食。”
“无事,恰巧我也累了,也吃不下饭,”“公子今日去了哪里?”
“城外,”“城外?公子去城外做什么?”
“找人,”“那……那公子找到了吗?”
“嗯。”
红衣妇人点了点头,其看向站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孟靳钰道:“孟公子饿吗?要不我給煮碗稀粥?”
“不必麻烦了,我这先去休息了。”
二人回到房中,孟靳钰又在给凤祈写信,顾虚痕虚弱无力道:“今日又写些什么?”
“柳州快决堤了,”“其他呢?”
“看你明日做什么了。”
日再升起,顾虚痕带来军队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入城,况且他现在也不想出门,只想在事还可自己做主前,现将头绪理清。
这日晌午,孟靳钰不知从哪里找了条船,其将顾虚痕带过去道:“你是想水上飘呢还是坐船?”
顾虚痕轻声一笑,跃上了船,孟靳钰则是撑着船,不知要将顾虚痕带向何处。
“我们这走的是内湖,所以水只是高些,却不像洪水那么湍急,但在向前我就不知道了,你会游泳吗?”
“会,不过遇上洪水,我也不知能否游得动,”顾虚痕玩笑道。
“那没事,能游就行。你知我带你去哪里?”“去看被淹的村?”
“一半,还有就是这洪水源头,”“听说是山上雪水融化。”
“螟郢去年干旱,今年水灾,明年又是什么?”“天灾总比人祸来的好得多。”
“或许吧,”“孟靳钰,如果这样的你是我认识的,那我希望认识你还不是太晚。”
“希望在我俩哪日为敌时,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得出。”
“对了,路有些远,我们可能要在船上呆个三两日,干粮我都准备好了,”“嗯。”
孟靳钰带他从下游至上,先见的便是那被淹没的三个村落,在这苍茫洪水之中,早已寂静一片,哪还看的出这之前是一个村落,只是平静的湖底不知深埋着多少不得安息的灵魂。
渐渐在上,洪水更是湍急许多,他们所乘的船有几次差点被打翻,好在一路危机下,他们平安的到了目的地。
此刻距他们离开已有了三日,顾虚痕站在船头,看着飘在湖面的浮冰,现在的湖面平静如诗,静悄之际只听到那几声冰裂声。
“孟靳钰,你看,若不是上来一探,谁知道祸源竟是如此,”“很多事情与你想象的皆都不一样。”
“我们之后还有去哪里吗?”“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回去便是顺流了,应该会很快,”“嗯,你有急事?”
“没,只是想着治水不可再耽搁,”“找到办法了。”
“我们来时水流一路湍急,三村被淹,而沿路其他几个村落因有堤坝拦着,所以倒未有多大伤亡,最多也就淹死了家畜,活着的要么躲着,要么便是找到安身处了。”
“是,”“未何偏偏那三个村就被淹了,而且就是一夕之间,无人从洪口之中逃了出来。”
“岔流之口,水压一泄而出,”“嗯,我在想,要不是那三个村,只怕现在柳州也早被淹了。”
“是的,”“而我们来时,我注意到有一个村子,那里与三村一样,也都属岔口,可它却未被淹,那是为何?”
“有湖庇护,”“湖绕村,而那出口衔接又是条长河,虽说是岔流之口,却有湖替它排水,所以村只被半淹,而不像其他几个村落。”
“你想将水引到那里?”“嗯,不过时间应该来不及。”
“所以?”“若再将那水引入村子,村为蓄池,洪水自然得解。”
“你就不怕万一,”“没有万一,黄河淤泥积压,看似深实则浅,我一路想来,记起那村名叫汶籁,而汶籁外河,虽未及黄河,但是其深,外又连海,水很快可以排的出去。”
“那我们现在便派人将那村中的人都转走,”“可有一个问题。”
“什么?”“岔口不够大,所以之后的便要靠我们,而这之中,不知又有多少人丧命。”
“那就看你选了,国与家,子与臣,臣上至君,你只能选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万事也都不会如你心意,只看你要选哪个了,是要小仁还是大爱。”
顾虚痕一路沉思,满眼都是心事,孟靳虚撑着船,偶尔见到湖面飘来的尸体会自语两声,偶尔间又会轻笑。
就在二人走的几日,也就顾虚痕点放狼烟的第二日,其所带领的军队已是不分昼夜的赶到柳州。
柳州知县听闻太子驾到,急忙出门迎接,而那群士兵知顾虚痕早早的进了城,等那柳州知县出门时,其等以为顾虚痕有事。
等至下午,军队将领未见顾虚痕,便是偶尔一问,而这一问更是使柳州知县一时糊涂,太子何时进了柳州?他怎不知道。
几人再又商榷,都未有人见过顾虚痕,为首将领大惊,以为柳州知县对顾虚痕做了何时来,其二话不说,举刀便要将那知县施以颜色,柳州知县得知太子在他处失踪,本就吓得不轻,现在更有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其更是哆嗦的尿了裤子。
那柳州知县怕死,哪敢动顾虚痕,其四肢趴地,结结巴巴不知所言,依稀听来,只是说未有见过顾虚痕。
柳州大水本就不平,现在又不明的丢了太子,一时间城门紧闭,家家都被打开了门,官兵进门便是搜捕,而那些趁机作乱的贼子更是借着时机,闯入民宅,大肆掠夺。
内忧外患之际,柳州城内哭声哀啼一片。
四日风波未尽,顾虚痕忽然出现柳州城,柳州知县得了消息,披上满身沧桑,哭诉哀嚎。
顾虚痕不满皱眉,“我这处要二百多个男丁,你给我找来。”
“是,”柳州知县见有机会立功,自然想着日后飞黄腾达,其乐乎所以,欲走将那功劳先抢了过来。
“慢着,”顾虚痕似乎想起什么来,“男丁不得乱抓,家中有两子的才可选。生子还未满月的不要,家有病老的不要,兄有残疾的不要,家徒四壁的不要。”
“是,”柳州知县妥妥应答,人一溜烟便是不见踪影。
顾虚痕抚着眉,显得极为疲惫。
孟靳钰问道:“要不要先去休息,”“不必了,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嗯。”
顾虚痕带着孟靳钰去了城外,他答应过要带他们离开这里,现在他想出治水的方法,也是他承兑誓言的时候了。
紧闭的后城门被打开,空无一人的城郊,不见人际不闻人声。
顾虚痕望着眼前无际,叹了口气道:“城外的人呢?”
守门侍卫道:“前两日柳州决堤,知县得知,为保城中子民安危,便让他们筑堤去了。”
“人呢?”“都死了。”
顾虚痕沉默的看着渗水的堤坝道:“城并未水积,他们补坝怎么会送了性命?”
“回太子,是在坝外补的,水急,他们是被水卷走的。”
“是吗,”顾虚痕紧握双拳,一股怨气压在心中,喜怒从不掩饰的他,却是面无表情,看似那样的平静,那样的不露风声。
孟靳钰拿来一坛烈酒送到顾虚痕面前,顾虚痕看也不看,只是淡淡的道了句,“酒烈,会醉。”
孟靳钰收回酒坛,将酒倒与堤坝前,其将酒坛扔向洪中道:“你就是自责也是无济于事。”
“我不自责,”“是吗?”
“如果不死,我也不会懂,”“现在懂了吗?”
“我只是不想像顾辰初那样,我更不想承认,其实我是恨他,恨他的欺骗,更恨他的利用。”
“如果今日是他来呢?你们是兄弟,你猜他会怎么做。”
“我……”顾虚痕不再逃避道:“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我知道我会怎么做,我说的就是死也不会食言,我会带着他们回去。”
孟靳钰哈哈大笑道:“我就在等你这句话。”
等至晚上,柳州知县带来两百多男子,顾虚痕不顾夜色,赶到知县府,将两百多男子一一询问了过去,问其家室、父母等;这不问还可以,一问便又出了事。
原那柳州知县挑选男子时,本来照着顾虚痕的意愿找,可柳州城中除去本地子民,大都是外乡人,柳州知县知顾虚痕是要淹村防水,这被抓去的二百来人自然是去送死,其也不愿自己的管制的子民送死,所以都是挑着外乡人,可外乡人哪又有那么多符合条件的,到最后其也不管,见着差不多的男子便是抓了过去。
到最后,符合条件的也就二十来人,顾虚痕面无怒色的走到柳州知县面前道:“我再给你一日,再有今日,明日提头来见。”
柳州知县惶恐,连连点头,顾虚痕更是拔出剑,架在柳州知县脖颈上道:“给我找水性好的。”
顾虚痕治水,不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