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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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陆灵后悔,她没有选他,如果是他,陆灵死了,他会去陪她的。可是……可是那是之前,现在他只爱自己。
☆、少年初识
他没有目的,不知时间的奔跑着,后面追的人就像是疯狗一样。只是这次狗换做了人,也没了乞丐,他不再要记住回去的路,他不再要回去接乞丐,他只要逃,逃到哪里并不重要。
他其实早就累了,可是没人让他停下来休息。这次,他是真累了,真的累了。
竹林里密密的细竹,他无处可躲,身后的追杀声越来越近,他放弃了。
仰天大笑,上天为何要如此待他时,却见一白衣少年站在竹尖上。
绿竹很细,就像是他。以为比别人高,比别人强大,才不会再做弱者。可是,他不还是一样,被人追杀着。
他未见过少年,更想不出何时有过这仇人。因为白衣少年长的好看,他找不出词来形容,若以女人面貌来说,也只词穷道漂亮一说。
白衣少年看来比他年小,他不顾身后的追杀,就这么盯着白衣少年看,少年面上、眼中皆是没有神色,就像是一滩冰水,是那种见了就冷彻骨的寒意。
他想知道白衣少年名字,但是人疯狗已经追来了,那些披着人皮的疯狗,想杀了他。
他试想张开双臂,给少年一个微笑,然后被那些人杀了,但是!为何身子却不由他,他想死!却又在为了活一直不停的杀人。
他杀了人,杀到筋疲力尽,却有更多的人接踵而至;白衣少年看着他,就像他一人像个疯子一样耍着把戏,可是少年却不笑。对了,他脸上没有表情。
他没有成为恶霸,却比恶霸还坏,他杀人!杀了有多少的人!
他想笑,却笑不出声,这些死了的人,下了地狱后,他要再去杀。
他要和陆灵成亲,你骗我,我杀了你,现在我也下来陪你了,你再也逃不了。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想到秀才、秀才夫人、乞丐还有恶霸,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身子累了,他动不了,也没力气再去想了。
他放弃了挣扎,但是他却没死。
那些杀他的人,在少年手中一个个倒下,他没看到少年手中的武器,可是……那些人都死了。
这比死还让他难受,若人有三六九等之分,那他是人外人,他呢?生下就被抛弃的他,就是那下下人!
白衣少年看着他,微微张指,一片带血的惨叶落在他脸上。他大笑。拿起手中匕首便要自我了结。
少年拦住了他,并将他带回客栈。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白衣少年是叫长空,而他身边一男一女,一个叫天阳一个叫樱雪。
长空救他后便将他囚在客栈,第二日深夜,他们带他出了城,去了笙国。
那时永乐并不为人知,他们带他去的地方,人人都称长空为少主,而他,继续被囚禁着。
长空救他,之后对他便是不理不问。他先以为长空是哪家仇人遗子,但想来又找不出对得上的,因为他切磋时,可未有做夺人性命的事。
永乐那叫天阳的,每日都会到这来探他伤情,半月之后,他伤痊愈,天阳也未再来过,一时间,他又在一人,只是不用担心饥饿饱腹之事。
他知不是长空对手,但他更不会屈居于人,于是半月内一直计划着如何逃跑,终那一日,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他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但是!他不仅被长空抓住,更被挑断脚筋。
那种痛与耻辱,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但是,长空挑断他脚筋后,并再对他弃之不理,而是找来大夫,再将他脚筋接上,脚筋一断一接,之间没有任何间隙,就像是长空早已经预谋好的一样。
脚筋接上后,大夫说,他可与常人一样行走,只是轻功若要如前,只怕是不能。
之后半年内,他就像个废人一样,长空会派人监视他一举一动。长空说他这半年内不得下地,他便不得下地;长空怕他脚萎缩,每日派人来针灸、按摩,纵使他不愿,也要强忍;长空道他实字少,每日派来教书先生在他耳边念叨。
他的一切在十六那年,遇上长空时,便是被改得翻天覆地。
半年后,他可下地了,但下地多久、走多少路都被长空掌控的死死,一切的一切只要有了长空命令,他就由不得半点反驳。
那时的长空就像他人生中的噩梦,他想结束噩梦,他要杀了长空。
到后来,他与长空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每月有那几日长空都会来他屋内替他调息,他当然知道长空没那好意,因他拿走了那本剑谱。
他对长空的恨意越来越深,不论是谁见了他都有提醒过,让他收敛杀气,但是,他控制不住,他想杀了长空。
他可下地自由行走了,长空对他也渐渐的淡了许多;虽轻功大不如前,但是这些日子长空对他调息,使得他内力增长不少,虽他有恨,但也不急于一时。不是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一次,他再想离开永乐,长空没有拦他,而是天阳。
天阳拿来剑谱,还给了他,他收下剑谱,道谢辞别,天阳与他说了一番话让他再次留下。
原来他杀了陆灵后,再又杀那些所谓的江湖豪士,有人下了重金颁了追杀令,要取他性命;长空知后,原先一直隐秘江湖中的永乐,突然出现江湖中,若是有人提及他来,长空便是格杀勿论,而他养伤之际,丧命长空手下的不胜可数。
而长空断他脚筋更为他好,他一直自恃轻功了得,打不过还可逃,所以做起事来不计后果,长空断他脚筋就为断他后路,而他手中剑谱的内功修炼,他也理解得一塌糊涂,长空这些时日来替他调息,不仅救他性命,更是让其功力大增。
他不喜长空,不喜永乐,可是最终还是听下天阳的话留了下来。
他在永乐安心呆了一年。这里,所居的竟是些亡命之徒,长空收留他们不问过往,若有人违了规矩,长空更是杀之不留情。
在这里,他有了名字。
孟靳钰!
而他知道了天阳的过往,他是武当大弟子,说是违反了道规,被逐出师门,之后便是投到长空旗下。
其他人过往,皆都与他差不多,都是杀了人逃到这来。只不过,他与别人不同,因他是长空救回来的。
十八
已无再有冲动,更多的是冷静。
那年,他向长空辞别,长空未留,天阳未留,他带着樱雪一道出了永乐。
樱雪跟他,也只不过是劝他,可经上一事,他对女人早有戒心,更何况是漂亮女人。
他回到镇上,回到当年秀才祖屋。
屋子早在风雨中破烂不堪,他站在屋外,恍惚间再又回到那日,回到秀才死的那一日。
“孟靳钰,”这是樱雪第一次喊他,陌生的名字,陌生的人,听来却是熟悉。
“能再陪我去个地方吗?”
他去了恶霸那。那时年初,屋外飘着雪,街上寥寥数几的人裹着衣裳急匆而行,他跟在人群方向,一眼便看到恶霸。
恶霸不能再称恶霸,四岁的他与十八的他,已经过去整整十四个年头,恶霸如今看来,越来越像秀才。
他站在大红府门外,下人围着长桌,将那热腾腾的的馍馍与稀粥送到排队的饥民手中。
在人群之中,他看到了秀才夫人,她还如前,只不过比之前圆润许多,他有多久没见她笑了?有多久?
在记忆中,她就没有笑过,可她现在有笑,恶霸也在笑。
他加入人群中,对那端来稀粥的人他点头一笑,大腹便便的她再也不会拦在哥哥面前护着她,现在有人护着她,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轮回。
收他一月的秀才中了举人,回乡后遇了妹妹,娶妻生子,而恶霸娶妻后也收敛了性子,做起买卖了,在镇上开了酒楼;就如说,恶霸不坏,秀才的死他有愧,所以对夫人及两兄妹极好,就算最后夫人又替他生了三子,他依旧对兄妹二人视如己出。
他喝下稀粥,将碗还了过去,没人认得他,但他却认识所有的人。
除了那两个死了的人,都在!他们都在!没有谁曾丢下过他,只是他害怕被抛弃而已。
他分不清好坏,恶霸先剁了秀才手,秀才死后,恶霸救了秀才夫人和兄妹,这是好是坏?他被陆灵欺骗后杀了她,到底是谁先为坏?长空断他脚筋,却又救他,这是好是坏?
这世上原来没有好坏之分,只要人心尚在。
他决定回永乐,樱雪却又带着他回了陆家庄。
时隔两年,再回陆家庄想起之前所做的恶事,竟觉得幼稚,当年所遇若以今日来,他只会一笑置之;原来这两年他并未一丝未学得。
陆灵死后两年,当他踏入堂屋,屋内坐的依旧是故人,只是不见新人。
陆庄主见了他并未立刻认出他来,这两年他变了很多,变的冷血却更是仁慈,该杀的一个都不能留,留下祸害,死得只能是自己。
这是长空所道,也是他的信仰,他只能爱自己,只能为自己活。
最终,陆庄主还是认出了他来,当陆庄主颤着身子指着他时,他在他眼中看出了恨意,超出一切的恨意,那一刻他不欢喜也不忧愁,只是同情罢了。
因为樱雪以永乐之名拜访,最后陆庄主并未他们做出什么来,只是问其姓名。
“孟靳钰,”想了又想,犹豫许久的名字,就好像被他吐出那刻,这名字就会一辈子跟着他,烙在他心上。
他承认了永乐!承认了长空!更屈服了长空!
他怎么也没想到,两年里,孟靳钰代表着什么,当他喊出名字那一刻时,在场的人皆是吓得脸色苍白,如见了鬼厉般的看着自己。
而之后长空被人带了出来,原来他已早他一步先到了这。
长空一直以真面目示人,他未见他带过面具,但这次,他戴着面具,且一戴便是数年。
一切又是长空计划好的,天阳过来,喊他少主,永乐的人更是聚集到陆家庄,为两年前陆灵之事讨个说法。
他不知长空又耍的什么把戏,但是!他为他做这些做什么?他对过往的事早已不计较,更何况,有错的人其实在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一洗前耻,更在江湖扬威;但是,现在的他看清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那便过去吧。
最后离开时,他去见了陆灵表哥,陆灵死后一年,他重新娶了亲。
十八之后,他再也不是那个乞丐,他叫孟靳钰。
那时长空也甚少出去,而他既然臣屈于他,自然交上性命。
而几场厮杀后,长空就甚少让他出门,而是将天阳再安排到他身边来,这次不是监视,而是教他习武。
五年前的那本剑谱早已经被他翻了个烂,而之后切磋之中偷来的功夫他也未完全掌握了去,都只学得七八分多,若是武功好的,轻而易举便可将他杀了,他可活至今日,要么便是菩萨保佑,要么就是他逃跑了得。
而他自被长空断了脚筋后,遇事也只能硬拼;所以,长空派来天阳这本活书。
为何要说天阳是本活书,原来天阳在武当便是看管那些武功秘籍的。世人都只少林有个藏经阁,而在武当山上,天下武学也是不少。
天阳每日做的便是理书,而他为何会被赶下山来,又与长空遇上,这之中也是缘分。
武当掌门突然仙逝,其手下有两弟子,其一便是天阳他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