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变色龙(北海传说系列之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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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萧墨榕突发其问。
“我不准备瞒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说明我和她之间的爱。”达尔坦诚以对,眼神清亮有神,毫无愧色。
萧墨榕惊讶地站起身,对他狂吼道:“爱?你知道什么叫爱?你们才相处不到一个月呀!”这个事实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耗,他完全不能接受。
难道他对纤纤长达十多年的感情,跟他们这十几天的相处没得比吗?
“你错了,爱情是没有时间,没有距离的,它不是在做算数,哪个长,哪个久,她就属于谁的!”他耸起两道浓眉,严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不,我敢打赌,你根本不爱她,你们北海的人哪个不风流,会喜欢上一个不经世事的黄毛丫头?你只不过是用你的外表及魅力去颠覆她的感情,以达到你的征服欲!”
萧墨榕毫不经过大脑的将心中的怨愤像连珠炮似的全都发泄出来,一时将手术室外的气氛弄得很僵。
达尔双手交叉在胸前,沉静自若地斜倚在白墙上,深沉的瞳眸中闪烁着一抹复杂与难言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幽幽说出一句话,“若不是纤纤现在还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送给你一拳,好打醒你的心。”
萧墨榕顿时像大梦初醒一般,大叫着:“对,纤纤被抓了,纤纤……我不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我要纤纤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她不爱你,是你强迫她的,我更会用我今后的岁月向她证明,我爱她更胜于你!”
达尔摇摇头,幽冷深邃的眸光不经意地又瞟向了手术室的大门上,轻轻说着:“现在只有把希望放在林丰身上了,或许他在昏迷前有听到些什么。否则我只好出动北海全体组员做地毯式的搜寻,已经没有时间再让我浪费了。”
“你是说林丰他知道纤纤被绑到哪儿去了?”萧墨榕抬起头用茫然的眼神,语音咄咄地问道。
达尔露出一抹萧瑟的苦笑,“但愿他知道,更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随即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注视着那盏代表生死一线的红绿灯。
也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大转机——
“他有救了!”当灯光霍然转为绿灯的刹那,他们同时站起身,奔向手术室门口,已忘了之前的争执,目前两人唯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只求纤纤平安。
“林丰,你醒了!”
萧墨榕喜不可抑的喊出声,将坐在门外沉思良策的达尔也唤了进来,“你真的醒了,谢天谢地,这表示你的危险期已过。”
林丰两眼无神的看着他们,虚弱的问:“我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医院,你与死神交战了一整夜,结果你嬴了。”达尔亦蹲在他身旁,给予他鼓励的言词。
林丰掀动了下嘴唇,却无力对达尔说些什么。
“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再睡一觉,醒来后我有话问你。”虽然他急欲得知纤纤的下落,但面对林丰那抹苍白的面孔,他也不忍逼之过急,只能让自己的心继续承受如火般灼烫的煎熬。
但萧墨榕可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就在林丰快要合上眼的当儿,叫着:“你先别睡呀!我有事要问你。”
林丰这才打开沉重的眼皮……
“纤纤,纤纤呢?她被带去哪儿了?”萧墨榕抓紧他的手臂,扯痛了他的伤口,令他倒抽了口气。
“你别那么心急,他才刚转醒呀!”达尔忍不住喝止他。
“我不管,我要知道,你还敢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你爱她,可见你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死活!”萧墨榕用力的想推开他,然而达尔却还是文风不动的站在那儿,目光停驻在林丰灰白的脸上。
“我何尝不急,但你瞧瞧他那张脸,还有他那混沌的神智,他又能给你什么答案?”
萧墨榕仿如被冷水淋到了般,迅速清醒了,方才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个疯子,一个没有大脑的疯子。
气氛就这样冻结住了,时间慢慢地从指缝中流逝,萧墨榕不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不知何时才会再度清醒的林丰。
两个小时后,林丰的头些微挪动了一下,达尔紧张的握住他的手,等待着他眼睛睁开的一刻。
“你们?”这会儿他的声音浑厚多了,表示意识处于清醒的状态。
“纤纤呢?快告诉我她到哪儿去了?”心急的墨榕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林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达尔,眼神渐渐变得幽远,脑子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半晌,他终于轻声地开口了,“坚忍峡,我好像听他们说要带去坚忍峡。”
“坚忍峡?谢谢你了。”达尔连忙起身开始行动。
“我也要去,救纤纤不只是一个人的事。”萧墨榕追了过去。
“放心,我的确需要人手,但是在此之前,我得找出坚忍峡的所在位置,等我有了眉目,我绝不会忘记你的,在那之前你就先留在这儿照顾他。”
语音一落,他飞也似的冲出了病房外,徒留下对他怒目以对的萧墨榕。
坚忍峡就像谜一样的名词,达尔问过当地老者不下百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地点,难不成是林丰听错了!
达尔坐在临海的大石崖上,眉峰凝聚,脸色如腊像,面对着无数个大小峡谷,不知坚忍峡究竟在哪里。
“我终于找到你了,不过幸好是我,否则你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电鳗站在他身后良久,他却一无所觉,可见焦虑已让他的灵敏度减退了不少。
虽然他未见过沈达尔,但直觉告诉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达尔往后搜寻着挑衅的来源,漫应了一句,“我猜你就是电鳗了,谢谢你留我一命。”
“还会开玩笑!不错,表示你还有救。”电鳗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走近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些日子你溜到哪儿去了?”
“问萧墨榕,以及凭我的直觉。顺便答覆你有关萧育重的事。”斐唛杉将达尔嘴里抽剩的半支菸抢了过来叼在自己的嘴上。
“你找到萧育重了?”达尔挑起浓眉,这才正视他的话。
“没错,你八成猜不着,他不是失踪,也不是遭绑架,而是心甘情愿跟着心上人和女儿隐居在Koror。不但如此,他更是蓄意不让萧墨榕知道他的下落,宁愿让别人经由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忘他。”斐唛杉讪讪的说。
“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的一己之念竟会害了那么多人,这一定是他事前所想像不到的。”
达尔叹了口气,回想这一个月来,开始是萧墨榕为了寻找他而被俘,而后又是林丰受重伤,最后连纤纤也不见了。
“他的确是没料到那么多,正和他心爱的女人及女儿开开心心的过着生活呢!哪晓得我们这些人在为他劳碌奔波,还误抓……”
他陡地止住了口,而今只要一想起他曾将他们的宝贝女儿绑架羞辱了一顿,斐唛杉就忍不住地想自我嘲笑一番。
但无论如何这种丑事还是千万别让达尔知道的好,否则,他们今后岂不多了一则笑话好调侃他了。
“你是说他们正住在Koror,那他们对这里的一些峡谷熟吗?”达尔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急迫的问道。
“峡谷?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如果他们对这里的地理环境很熟悉,或许就会知道坚忍峡在哪里了。”达尔彷如枯木逢春般,脸色又有了神采。
“你又为何一定要找到它?”斐唛杉觉得事情似乎已超出他想像的麻烦了。
“纤纤被劫到一座名为坚忍峡的峡谷,问题是太隐密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用力耙过他那一头朝天发,一股深深的沮丧与落寞紧紧包围住他,令他无法喘息。
“哦,想不到还有地方难得了你,可见它还真是神秘呀!这样好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听说萧育重的那个情人是在这儿出生的华侨,或许她听说过这地方。”斐唛杉骤下决定。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但有关他们的事暂时不要让萧墨榕知道的好,我现在已无精力去忙他的事,等救出纤纤再说吧!”
达尔考虑的也是,目前满脑子杂乱无章的他,除了纤纤的安危外已无空余的思维及足够的信心去处理好其他的事。
“有默契,正合我意!”
裴唛杉帅气的一哂,两个器宇超凡的大男人就这么大步迈向接下来的旅程,然而它是顺利的,或是充满着荆棘,却没有人知道。
“当我一听到‘北海’这个名字,我就知道自己再也逃避不了。”萧育重啜了口清茶又说:“是墨榕托你们来找我的吧!”
“不是,坦白说我们也尚未将发现你的事告诉他。”
达尔以精锐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已年过半百的男人,由于三年来过着隐居的生活,其商场上精明干练的气势自然已不能同日而语,然而依旧超脱不了那一股天生的稳重气度。
在他身旁这位雍容不凡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情人”吧!果然拥有让萧育重脱离俗世的条件;他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打量着她。
“噢!这么说你们找我是为了私事了?”他放下杯子,端详着这两位年轻人。
“也全不尽然。”斐唛杉突然转了话题,“你知道在两个星期以前,萧墨榕被奇海帮的人所掳了吗?”
“当真?”虽然心情乍起狂涛,但萧育重的表情及声调依然控制得无懈可击,仿佛这世上已无任何事惊动得了他了。
“我们没必要骗你,只不过我们已把他救出来了。”
达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难想像会有像他如此沉着稳重之人,他这样的表现是无心,还是无情?竟能将亲生儿子的生死看得如此淡漠。
“谢谢你们。”他吁了口气,虽然非常轻,但达尔与斐唛杉依旧感觉得出来,那表示他还未到达无情、无心的境界。
“你还记得叶纤纤吗?”斐唛杉试探性的又问。
“纤纤怎么了?”这回他要比方才激动了些,波澜不起的表情也现出了焦急的线条;内敛自若的双眸也闪过一抹难测的悸动。
“由于我分身乏术,在救萧墨榕的同时,她亦被人劫了去,我猜测可能仍是奇海帮的人下的手,是我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诉说至此,达尔脸上有着痛苦欲焚的自责神色。这又怎能逃得过萧育重的双眸呢!
他只能为墨榕感到遗憾,出现了如此强劲的对手,他也不指望他的儿子会赢,只能静观其变了。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相信他们来找他,必然是为了某种原因。
裴唛杉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立即道出:“听说您的夫人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的华侨,是吗?”
“不错,我在这片土地上生长了近四十几年了。”
始终保持缄默的展佩瑕露齿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坦白说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
“那么你听说过坚忍峡吗?”达尔满是希望的问道,他相信自己再也无法接受又一次失望的打击了。
“坚忍峡?”展佩瑕思忖了半天,最后给他们的答案依旧是摇头。
天,达尔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颓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