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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古剑同人)[古剑-恭芳]丹青著明誓(愿随君归去前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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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并未传来,但是她的脸上突然一阵滚烫,有什么溅落在她的身上。诧异地睁开眼,伸手摸了一把却是触目惊红,血,都是血。
  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半大孩童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剑,剑不长,却仍比袖剑微长了些。他正满脸血污,与之前要将她咬死的头狼搏斗着,那些血顺着他的身上和狼的身上尽数流下,蜿蜒成一条溪流。
  这一幕搏杀把妹子看的胆战心惊,她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恶心劲来,竟是没忍住扶着一旁的崖壁大吐特吐。
  那与狼搏斗的孩童闻声讥讽的笑了一声,然后他拔出那只剑,更是凶狠的朝着那匹狼的骨缝狠狠戳下。狼呜呼的倒下,剩下的狼也全部跑掉,孩童仰面倒在雪地里张开嘴大口呼吸。
  “你……你还好吗?”妹子调整好自身情绪,她走近那孩童,尽量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来,怎么说人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多谢你救了我,不然……我真要死在这里了。”
  那孩童忽然看向妹子,却是把她吓了一跳,让她不由自主跌坐在地上。就在妹子跌坐在地后,那孩童才站起来,他的眼睛既空洞又虚无,带着困兽般的无助,他瞪着妹子朝着她冷笑一声,弯腰拾起那把剑将之贴在妹子脖子上轻轻比划。
  皮肤被冰冷的金属物贴着,一下一下,带着麻麻的刺疼感。妹子吓得眼泪掉出来,却不敢放声哭,害怕激怒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孩子。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滴落在孩童的手背上,使那孩童猛地收回了手。然后似带着嘲讽一般,转过身离开了。
  待到孩童离去,妹子也抹掉了脸上的泪,即使心中害怕,她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留在此处的山里。只能小步跟在孩童身后,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伍】

  【伍】
  山路崎岖,风雪又大,妹子跟在后面走得亦步亦趋。好几次差点摔倒,忍不住发出的惊呼惹得那前面的孩童回眸一瞥,露出冰冷讽刺的表情来。
  她吓得捂住嘴,不敢再吭声。
  索性那孩童走的并不算远,衡山中腰处恰好有一处溶洞,浑然天成。孩童一闪身进入,妹子紧追其后。甫一进来,一股潮湿霉味便阵阵传入鼻中,其间还混杂着丝丝血腥。
  妹子定睛一瞧,才看见那正面的地上放着一只雪狼尸体,上面血迹斑斑,有半只狼腿已经不见了。她看着那孩童一脸冷漠的从草垛里摸出长刀,麻利的在雪狼尸体上切切割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恐惧来。
  小心翼翼的靠在一侧墙壁上,微微闭上了眼,妹子下定决心她只在这里住一晚,为了保住小命,还是什么都不说会比较好。面前的这个孩子太危险了,也太可怕,拢了拢身上的兔毛大披风,开始数羊……
  可即使闭上眼睛仍是感觉如坐针毡,那道带着恶意的冰冷的目光宛如蛇行在她的身上,靠在墙壁一侧的后背早已被汗湿。恐惧如影随形,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的是那个半大的孩童噙着冰冷的笑,提着淌血的刀,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然后朝着她挥下——
  更加难过的是,她的肚子竟然在咕咕的叫,好窘迫……她竟然在这个时刻饿了!摸摸袖中,却惊悚的发现自己根本没带乾坤袋,= = 
  好冷,好饿,好困,好想睡,好难过,好怕……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妹子感到浑身战栗不已,终是无可奈何的睁开了眼睛,那个孩童在她睁眼的一刹那就偏过头来与她看个正着!
  妹子发誓,这种心肝将要呼之欲出的感觉她实在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那个孩童其实并没有对她怎么样,他只是把半只带着血的狼腿朝着妹子扔了过去。狼腿重重的砸在地上,那未完全流干的血,再次蜿蜒而下。
  妹子的脸再次惨白惨白,但她仍旧不敢说什么,生怕激怒了面前这位看起来一点都不好说话的孩童。直到这个孩子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然后,弯下腰捡起了那只狼腿,之后往妹子怀里扔了一只野鸡。
  是熟的。
  吃着野鸡香酥流油的肉,她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的心还是很好的。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没有杀她,也没有跟她说过话,但她的心对着这个孩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柔软了些。
  半夜的时候,风雪停了,那孩子半靠在她对面的墙壁上一声不吭,只是不时捡起一枝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什么。凄冷的月光从溶洞外滑进来,映照在半边石壁上,映得那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妹子疑惑的望了一眼,然后便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竟不由自主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期间那孩子也没有阻拦,只是用噙着冷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那石壁上的文字诉说着一个人永生永世的寂寞痛苦,孤寂寒凉。那一字字,一词词,都仿佛带着哭号,带着悲愤,带着永永久久的绝望。
  “吾乃上古乐神太子长琴,封黑龙之故,撞断不周山天柱。遂罚永除仙籍,生生世世皆为孤独之人,寡亲缘情缘。”
  “龙渊,遇红玥,剑封,吾以身投炉。”
  ……
  “第五世,永安镇,吾乃长平侯之子龚永安,寻爱侣促一世姻缘”
  “第八世,凤鸣村,吾乃村长之子安如良,寻爱侣途中被妖道所害”
  “第十一世,长乐乡,家乡洪涝,乡民妻离子散,吾心念之遂引法术退水,奈何父母血亲不念稚儿年幼,以钉耙生生打死”
  “第十三世,吾渡魂中因无水源人助,气力不足,卒”
  “第十四世,吾渡魂成后返回故居欲见爱侣慰藉相思之苦,然满目疮痍,房屋倾塌,爱侣早于月前被一妖道害亡”
  ……
  看到这个地方,妹子深深地为那个不幸的仙人鞠了一把同情泪,他活的实在是太惨了,他的爱侣活得也太惨了,不是被杀掉,就是被害死。越往下看,越是触目惊心,那底下的文字已渐渐变得潦草狂乱,而且更为不同的是那字字句句都是用血写上去的。
  “第十八世,吾于风雪夜接单杀巽庄嫡系,得手后才知铸下大错,遂引刀自刎。”
  “第十九世,吾于栖霞岸边捡一稚儿,相伴五载,承蒙不弃。然吾上山采药返程之际被奸人所害,卒。”
  “第二十世……”
  ……
  一晃眼最后一行小字便是:第二十八世,欲逆转苍天苍天命数,代价严苛,吾渡魂生生世世阳寿不超三十五载,实乃可笑至极。渡魂之术,周而复始,痛不欲生,永无归途。
  看到这里,妹子的心颤了一下,她忍不住回过眸去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弧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然后坐了下来,背靠墙壁,闭上了眼睛。
  妹子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一侧手臂,下定了一个决心。
  天很快大亮,妹子慢慢地睁开眼睛,那个瘦弱的孩子早已醒来,正用着那双冰冷空洞,却又如同困兽般的眼睛看着她。
  她站起来,抱着手臂走了过去,望着那个孩子,慢慢的朝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跟我一起回蓬莱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有二更,答应阿韶来着。

  ☆、【陆】

  【陆】
  那孩子答应了,比妹子想象中更容易的答应了她的请求。让每每被拒绝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想想看,以前是先生,后来是小鸟,这一次就在她以为还会被拒绝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孩子痛痛快快的答应。
  看着跟着她一起踏上蓬莱的沈少羽,是的,她已经认出来了,这个孩子就是她在一百五十年前曾经遇见的那个人,只是他或许已经在不断地渡魂中忘记她了。可是那没有关系,只要她记得就好了。
  她并不打算告诉他,如果能够想起来自然是好的,如果他再也想不起来那些过往,那么重头开始也是好的。上天终是仁慈,她想,无论是在什么方式下,终究可以见到他,看见他还活着,真好。
  她微笑的偏过头看着那个眉目有些舒展的人,遥遥指着蓬莱岛上最高处的宫殿,笑眯眯道,“无名,你看,那里就是我们蓬莱最美的地方,那上面有八十一只宫铃。每当清风拂过,宫铃都会随风摆动,互相碰撞中发出好听的声音……”
  沈少羽抬眸望去,果然看见那宫殿檐角上垂挂着的宫铃,就在这个时候真的有一阵清风拂过,而宫铃竟果真随风轻轻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很好听。”多年从未说话的嗓音听来很是粗嘎,沈少羽话音落下便大步迈着朝着前面走去。
  妹子望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而后便笑眯眯的追了上去。
  时光翩然,轻擦而过。
  一转眼数十年又恍若过眼云烟,匆匆逝去了。
  妹子二百一十五岁了,她端坐在梳妆镜前唇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手执白玉梳为自己打理长发。镜中女子肤白貌美,身段婀娜,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额上戴着一串珠缀,身上穿着一件蓬莱与中原风格相结合的嫩黄裙裳。
  “公主,驸马给你写了信。”圆脸的青衣姑娘笑眯眯走进来,端正的拿着一封散发着书香浓墨的信笺。
  “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夫君竟然还给我写了信叫你给我送来啦?”妹子回眸朝着青衣姑娘无奈的笑道,她伸手取过信放进袖子里才故作生气道,“青黛,从实招来,你收了夫君多少好处?竟帮着他一起欺负我?”
  青黛捂着嘴笑,对着自家公主揶揄道,“还不是公主有一段时日缠着驸马给你讲些才子佳人,公子小姐花前月下,以书会友的故事?不然,驸马为何要给公主写信呢?”
  妹子被青黛的话噎得瞠目结舌,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来,最后她站起来跺了跺脚,“好哇,青黛,你等着,我要告诉夫君你欺负我!”
  说着便跑了出去,青黛望着自家公主的背影,捂着嘴笑的不可支。
  妹子走出房间,来到大岩桐树下,树上的花朵开的恰如娇艳。花瓣随着风四散飞舞,妹子弯着唇角,伸手接住,然后轻轻一吹……
  这一幕,全然落入抱琴而来的沈少羽眼中。
  “巽芳。”沈少羽温声唤道,他的话音落下,妹子倏地旋身,四散飞舞的花瓣成为她最美的点缀。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沈少羽,目光清澈动人,声音温婉极了,“夫君。”
  沈少羽眼神闪了闪,才注意到她手上紧捏的信,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点点试探,“巽芳可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看了,当然看了。只是夫君与我就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竟然还给我写了信。”她说着朝沈少羽眨眨眼睛,“你不知道我一眼看见还以为是谁给我写的呢?”
  “巽芳以为是谁?”沈少羽唇角微弯,声音温和。
  妹子听了他的话,不由白他一眼,“明知故问!”
  沈少羽听罢竟轻声笑了起来,“春日晴好,与卿相约,巽芳,不喜欢吗?”
  妹子也笑起来,声音委婉动听,“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你不知道,我常常有种做梦的感觉,我们竟然就这样在一起了。当然,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沈少羽,眼神复杂,“倘若这是梦,就请永远都不要让我醒过来吧!或者,如果真的要醒过来,那么就醒的再晚一点吧!”
  沈少羽看着她微笑,“傻姑娘,这怎么会是梦,我现在就在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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