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今生安否-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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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这么多周折将我引出来,难道是为了陪你在这河边赏月?”见文敛久久不作声,亦不回头,纵是一言能乱一城地人也忍不住再开口——倒不是他定力耐性弱于文敛,而是难得的对一个人起了好奇之心,所以才出言试探。“你可知你今夜所为,完全有可能令自己多一个强大地敌人?与天命流正面为敌,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你这样做,那坐在你身边之人可能
死去。”
文敛低低一笑,笑里有着淡淡讽刺意味,“在你们将爷爷抓去的那一刻,是敌是友不是就已注定了么?难道你们用爷爷来作要抰,我乖乖听命,如此,便是关系好地表现?”
“我们从没有打算要挟过你什么,你的爷爷现在很好,时机到了,自然会回去。”
文敛呵呵一笑,低下头去,向来淡定的声音有了一种极深刻的感情,“你们不会自承为坏人,我也从不自认是好人。
你们知妩妩对我的重要性,所以伤她比直接伤我更有用。可是你们难道不知,伤愈重,反击愈烈。我死则已,否则,若我心伤,我又何妨让这天下替我掉泪?
“你们自命为上天使,也不顾惜这天下苍生,我又何须介怀。若有无辜为此丧命,我下地狱便是。
“你看我不哭,以为我不伤心;看我不喊,以为我不愤怒。我不言不语,你们便以为我会隐忍不——可是为什么,我要一直容忍这欺辱不公?”
文敛缓缓回头,将最后一问说出口,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皆觉心受重击,尤其她那样平静地直直看来,那一回,仿佛河面上的风骤然席卷而过,带着无往不回地气势与些微寒意。
“文氏传人,这才是真正的文氏传人,勾句今始得见。”片刻的静默后,那人缓缓开口说道。
文敛再转看向河面,先前地情绪此刻已完全不见,声音恢复到一贯的淡然,“我是什么人,你们当然最清楚不过。你是什么人,我也未必不了解。今夜你来,或许只是因为想见我一见,倒不一定是被迫,所以现在,我亦不留你。爷爷现在安好,我信你,你说不为敌,我也愿相信——我言尽于此,今后是敌是友,全在你们。”
勾句轻笑出声,简直对文敛赞赏到极点,就连她一直不起身甚至背对他说话的无礼也不在意了,这样的年纪便有如此智慧,尤其是做事不焦不躁,没有自恃聪明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更难得的是,如此有自知之明。这真地太难得了,这样的人如果为他们所用,那倒不一定要去寻什么王戒了。
勾句一掀斗篷,霎时黑夜亮如白昼,漫天白光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人人都惊恐莫名,只有赫静立无语,而文敛在白光亮起地刹那,闭上了眼睛,嘴角有着极浅的笑意。
“贝望山,你将蛊毒速速解了。”
“难为知己难为敌,这句话我会记得。”
当天地再次恢复到黑暗时,那最后一句话犹响在众人耳际。贝望山向前走近几步,对着文敛拱了拱手道:“请让我解蛊毒。”
当初下蛊之时,怕是怎么样也没想到,会有今日请求为中蛊解蛊之事。贝望山忍不住苦涩一笑。
文敛对他似乎并无怨恨,示意赫解去他身上禁制,让他给妩妩解蛊。赫对这个害得自己妹妹昏睡一月的人,除了看他时眼神冰冷外,也没有太多情绪。
解蛊对贝望山来说很简单,可是在文敛一行人眼中却是古怪而诡异。不消片刻,贝望山已经完成,抹了抹额上汗珠——其实这解蛊之法还是颇耗心力的。
贝望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对文敛说道:“将这药每隔三个时辰给她服下,七日后,自当醒来。”
文敛眉头一皱,“还要七天?”
贝望山无奈一笑,“要想蛊虫彻底死去,最少也是要七天,这个过程会有一些痛苦,不过有了这瓶药也不会有危险。你放心,上头有令,我不敢不尽心尽力治好她。”
听到妩妩会再受苦,文敛看着贝望山的眼神越冷,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最后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贝望山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掉头走入了夜色里。
夙渊看着贝望山地身影慢慢融入黑夜里再不复见,转看着文敛不解道:“小姐,为何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文敛让赫抱起妩妩准备回去,毕竟这夜里还是有些凉的,更何况还是在河边。听到夙渊地问后微微一顿,眼望着安睡的妩妩轻声说道:“我今番谋划,只是为了两个目的。现在妩妩身上蛊毒可解,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至于第二个目的,不到最后关头,我并不想与他们绝裂,但是也要让他们明白,我非软弱好欺。生了今晚的事后,如果他们再要对爷爷做什么,总会有更多顾虑了才是。”说到这里向夙渊看去微微一笑,“要他们明白我非易控之人,看到我有资格与他们谈判,以后不是可随意欺辱之人,而是能与他们对等说话——让他们有了这样地认知,难道不比杀几个左右不了大局的人强吗?”
夙渊听完,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文敛率先走在前面,往客栈而去。
第八十一章 骄蛮少女也娇羞
飘香看着有条不紊一个个指令下的文离,眼中闪绪,相对于文敛的淡定与举重若轻,文离果断快决的行事手法更让她佩服尤其见他在短短时间里便凭一己之力,使得那些利益至上的商人对其俯帖耳,听话乖顺,她便会想起爹曾经说过的那一位文家先祖——以商人之身,成不世之业,文家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精彩。 //
文离将最后一个指令交待完毕后,微一转头,看到了安静坐在椅上的飘香,眼神不由微凝。几日相处,这名女子表现出来的种种才能亦让他惊异,眼光独到,往往能从一些小事中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提出一些奇妙的想法,做事干净利索,且又能沉得住气,在他看来,不比当年的余敏差,就天赋而言甚至更上一层楼。
两人坐着,一时似乎找不到什么说来说,有些尴尬的静默着。过了片刻,飘香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微微咳嗽了声——自那天病后,她的身体好像就差了许多,一直没完全好起来过。
“嗯,文公子,既然今天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文离跟着站起,对她点了点头道:“姑娘有病在身,应该在家休养才是,不必每日都来这里。”
飘香只是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身正打算离开,从门口处出现的人却让她顿住了脚步。
望着那个同样顿住的身形,飘香扯了扯袖子,有些漠然地注视着。
文离看到这样的情形,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走近几步,脸上带笑地问道:“许老板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许如芒微微失神后收回看飘香的视线,对着文离勉强一笑,拱手道:“文公子事务繁忙,许某前来打扰实是不该。只是……”说着将头垂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本来要走地飘香,此时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整整衣服,或像是突然被这屋里的摆设吸引而观赏起来——反正就是不往外走了,甚至还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
文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不说什么。客气地向许如芒伸手道:“许老板有何事。不如坐下再说。”
许如芒地眼睛时不时瞟向飘香。眼中诸多苦涩无奈之意。可是飘香看桌看椅看盆栽。就是不看他许如芒。对他眼中地恳求之意更是彻底忽视。
低头沉默片刻。终是鼓起勇气对文离说道:“许某此来其实是有事想求文公子。文公子以雷霆手段整顿定州商市——许某。想请文公子手下留情。”
文离眉头微皱。虽然在许如芒刚出现时已经猜到其用意。现在听到他当面说出。还是觉得有些为难。不等文离答话。正举着一只茶杯细细端详地飘香忽然说道:“我们主要针对地是匡衡。没有涉及其他人。因此也没有手下留情一说。”
许如芒表情一滞。慢慢转动眼珠向她看去。飘香全部目光依旧停在那只茶杯上。语气也显得很轻松随意。“没办法。谁叫我是心狠手辣。为达目地不罢休而又睚眦必报地小人呢。我做不到虚与委蛇。明着跟人推心置腹。暗地里却狠狠捅人一刀。我做不到这样省事。所以只能大张旗鼓地向他宣战。光明正大地打败他了。”
说到那光明正大四字时,她狠狠地加重了语气,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只杯子,像是要用视线将其灼穿似的。
许如芒全身都变得僵硬,呐呐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文离对他二人间的事了解地并不深,现在实在不能说什么,不过,他目前所做地事是关乎到文敛,甚至是文家的未来,所以不管什么人来都是不可能妥协的。拧眉想了一会儿,逐对许如芒说道:“许老板请回吧,文离订下的计划已经全然开始,现在不可能为任何一个人停下。许老板若有什么损失,事后我或许可以给你补上。”
“纵有损失也损地是自己的那一份,何必心疼,文公子又何必出一份冤枉钱,白便宜了某些人。”飘香终于放下茶杯,却也没看在场两人的任何一人,而是直直注视前方,冷冷地说了一句。
许如芒嘴唇微颤,眼中痛楚之色一闪而逝,迅速站了起来对着文离一拱手道:“既如此,许某打扰了。告辞。”
然后不等文离答话,有些急促地走了出去,那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文离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再向此时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将头低垂着的飘香看去一眼,微微叹气道:“既然恨不起来,何必要强装出一副憎恨地模样,伤人一千,自伤八百。”
飘香身体微微一颤,文离注视着她认真道:“或,他是有什么苦衷,你也不必如此自苦。”
“苦衷?”飘香一声充满讥讽的冷笑,让文离稍稍愣了愣,飘香抬起头,眼里盛着无限冰冷之意,“世人就是有太多苦衷,所以到最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有了苦衷,就可以做任何事而不受指责了吗?就可以将所有做过地
托了吗?苦衷,好一个苦衷,有了它,什么事情都能应当。”
文离怔怔然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飘香一通泄后,蓦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着一张脸从文离身前走了出去。
飘香离去,这屋子里就只剩文离一个人了。
过了半晌,文离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喃喃道:“世人皆有苦衷,却也不是做什么事都能得到谅解——镜,你呢,你地苦衷可以让你无愧于心,去做任何事么?”
本来没有第二个人的屋子里,帘幕微动,一个人影很诡异地出现,银白宽袍,丝掩面,倚着柱子露出半张邪魅地脸,开口,声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魅惑之意。
“那要看是什么心,若是良心么—那东西打出生我就没看到过。”
这样的情形与对话文离都似习以为常,笑了笑,没说话。
镜淡淡向他看来一眼,说道:“你家地老头帮过我一次,所以我这次助你渡过难关后,从此便不欠你们文家。”
文离翻看着账册,闻言呵呵笑了起来,“你可真恩怨分明啊,报了恩之后就是去报仇了吧?可是我也说过,爷爷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