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王冠同人)罪恶王冠之樱满真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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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应该躲着他,也许会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但或许,这样对他更好?她越发理不清自己的想法。
“阿诺,只剩下最后一步上色了……真名小姐,真名?”
蓦地回过神,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圆润脸庞。少女鼓着腮帮,一脸催促,细看,还藏着些微疑惑。她显然想问什么,真名掩饰性地一笑,虚着眸子漫不经心地抚过纯白的折纸。
“呀——!”
少女的惊叫让真名微微一怔,她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指腹被白纸划出一道深痕,缓缓地渗出血珠。即使这样,她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就像大脑自动分泌了过多吗啡,强行屏蔽了痛觉。她淡淡地看着,旁观者则有些慌神。
“没事吧?!”少女探下身,清澈的褐色眼睛担忧地看了看真名,她低下头,对着对方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这样就不会痛了。”
少女大功告成一般抬起头,大眼睛闪烁着邀功似的光彩。
和记忆完美重合,真名有片刻失神,但很快,她弯唇莞尔,一手不自觉地抚上女孩蓬蓬的发顶:“谢谢小春~”
“小春很可爱。总是让我想起弟弟。”
真名的声音慢慢低下来,直到尾音完全消弭。小春微微睁大眼,不假思索地问:“真名小姐还有弟弟啊?从来没听涯先生和你提过诶。”
“有的……有的。”樱发女孩用手覆着脸,纯白到刺目的阳光从指缝一晃而过,太刺眼了,有一瞬间她以为眼睛会被刺到流出泪水,但什么也没有,她的眼眶空荡荡的。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平静而疲惫,仿佛遥远得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我把他弄丢了。”
“怎、怎么会?!”
“……走钢丝是很困难的。我掉下来,发生了很糟糕的事。”心里有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声音声讨:骗子!真名勉强提了提嘴角,随手拿起旁边的上色笔向折纸上涂去。
“诶诶!等一下!”刚刚还因为真名的话而满脸困惑的小春唰地一下从座椅上弹起来,她一把夺过真名手中的笔,谴责地看着真名,“涂上红色就全毁了!真名小姐认真一点啦,一定一定要用水蓝色!”
“红色也不错啊。”完全不理解小春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的真名小声反驳,“至少红色的天竺葵就很美啊。”
“……有人送了真名小姐红天竺葵吗?”小春愣了愣,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发问,褐色眼睛仔细逡巡着真名的脸,好像这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送吗?仿佛还能看到一片玫红的花田无边无垠地延展至天尽头,真名眯起眼睛,托着腮,不自觉地弯起唇角:“算是吧。”
小春像是泄了气似的跌坐回椅子上,她背过身,别着脸不愿让真名看到自己的神情:“是涯先生送的吧。啧,如果是别人送的,涯先生更不会让它送达真名小姐面前。”
少女背对着真名,垂着头,萎靡而忧伤,不复初时的神采奕奕。
好像第一次单方面的见面,小春被呵责了之后也是这样呢。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久到她和她已经可以像这样说话,做纸艺了。那个时候,小杏突然出现,小春似乎也正对着一盆水蓝色的风信子发呆。
“水蓝色……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真名回想着,开口问道。
“真名小姐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小春拿起手边的蓝纸花,挥动着,水蓝色风信子花瓣在光柱里随着她的动作跳跃着绽开,“我啊,以前一直幻想着可以种一株最漂亮的蓝色风信子,送给涯先生。尽管他很少来这里,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着红天竺葵,我还是想送给他。也许哪一天他会喜欢上风信子呢?”
“但是……我种的花已经来不及开放了。”小春站起身,回过头,圆润的脸颊已经恢复了元气的笑容,只是看上去有些勉强,她把纸花交给真名,“如果是真名小姐送的,涯先生一定会很开心。”
“我希望涯先生能幸福,尽管能带他走出深渊的不是我,但他总算遇到了那个人。”站在落地窗边的少女浑身沐浴在天光之中,她扬起脸,掩去夺眶而出的眼泪。
吸了吸鼻子,小春眼眶发红,牢牢盯住真名,“你可以办到吧?!”
走出深渊……?
真名又一次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异时空的那个幻影:被AP病毒侵蚀着的涯抱着她从高空坠下,缓慢的过程,风忽而凛冽时而轻缈,那双静寂的灰色眼眸近在咫尺,呼吸交缠间,她感觉到一切褪尽了颜色,从指缝间滑出,一切都在远去。她看不清高高俯视着他们的是谁,喧嚣的风声散尽,世界安静地陷落,只剩下少年破碎疲惫却纯粹耀目的笑容伴着她坠向亡灵的栖所。
“真名,终于传达给你了。”从内里向外,一寸一寸地被结晶覆盖,连最后的意识都被侵吞,唯有轻忽的呢喃若有所失地飘荡在耳际。
继而,是Carol寂淡平静的诉说:
『这个世界,是建立在无数个消失的世界之上的。』
『你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重要的人物,不仅是新世界的夏娃,还是旧时代的中心,一切的中心。』
『你拥有的是毁灭文明、重置世界的力量。』
『呐,樱满真名。你认为消除这世上的悲伤、痛苦与仇恨,该用什么方法?』
她闭上眼,攒起手心,指甲深陷在皮肉里而不自知:“我知道,我可以办到。”让所有人得到救赎的方法……让所有人幸福的世界,Triton也能够幸福的世界……
我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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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真名豁然起身,拿起墨镜,拉开门,回头向身后的小春微笑:“呐,有件必须要了结的事,必须先走了。失礼了。”
小春跟着她迈出门,犹疑着小心翼翼地措辞:“真名小姐,是因为我吗?我过于想当然地把想法强加到你身上,所以……”
“不是啦,”真名加深了笑意,她抬头望了望,极目所至是一片蔚蓝得近乎虚幻的天穹,隽永而深挚的青蓝,含着心中人眼中浮云暮霭般清淡的温柔。她的眉眼越发柔和,神色也愈发坚定,“是一开始就决定的。不搞定它,”她偏过头,笑得俏皮狡黠,“你憧憬的那位就没办法得偿所愿啊。”
+
仿照樱满宅而建的别业越来越远,真名一步一步远离它,恍然有一种理想乡在身后坍塌的错觉,怅惘而茫然地,她甚至在某个刹那怀疑是否真的应该去那个地方。
阳光渗透着深秋特有的寒凉味道,街道上人流转换,真名带着几乎遮住大半脸颊的墨镜,深吸口气,新鲜冰凉的气息涌入,消去了几分迷惘。她穿行在人群里,偶然路过一家音像店,行人推开玻璃门,泻出了店内缓缓流淌的乐声。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又想起你。。。。。。
也许就在这一瞬间
你的笑容依然如晚霞般
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
神采飞扬。。。。。。”
异国的歌者嗓音苍凉温暖,含着涩然的温柔,真名不由停在那儿,静静地听着,享受着片刻的静谧时光。
直到临时终端突然传出语音提醒。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胸前的沙漏,然后按下接听键。
“茉奈——”女生急促的呼吸声,“集、集他,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好……”
校条祭混乱的语序并没有扰乱真名的思维,她当机立断问道:“你们现在在哪儿?”
“已经回学校了……天王洲第一高校。”
“我知道了。可以的话,请陪着集,别让他孤单一人。”意料之中的,关于集的突发事件,不过她的目的地没有改变,这一点真是太好了。但是,集那孩子最近遭遇了什么吗?Triton有给他安排新任务吗?莫名地,她有些紧张,抬头四顾,天光弥漫,人们步履匆匆,他们向着心中的方向而去,没有人停留,没有人回头。
那么,祝愿在抵达末路终点时,大家都能心怀坦然,决不后悔。
……希望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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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日欲颓,荒草横生,石阶破碎。
天王洲高校的后面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阶。集抱着膝盖坐在水泥台阶上,校条祭暂时离开了,他身侧没有了温度,只有发白的芒草在秋风里呜呜摆动。一个人的时候,时间好像倒回至寒川润晶化的瞬间,基因链发出耀目的光芒螺旋缠绕着,他挥起谷寻的虚空剪断了少年周身红色的生命线。
那个刹那,他看到了什么?
比弥留更短的时间里,有什么纷纷繁繁地在寂灭中猛地炸开——全身晶化的樱发女孩后退着流出眼泪,燃火的教堂,不,整个世界都沉沦在火焰里,呯!呯!呯!呯!吞噬,晶化,碎裂。归途中的上班族,跳起去捉榭寄生的孩童,满怀期待的主妇……破碎、破碎。生命如此的渺小,每个人都如此微不足道,他拯救不了任何人,拯救不了润,拯救不了那些早已亡故的灵魂。
他还是这么懦弱无能。AP病毒、虚空、武化染色体组,这种足以吞噬所有的力量太可怖……早在今天之前,是谁第一次给了他这么深刻的恐惧?铭刻在灵魂深处的畏葸被揭开,铺天盖地地曝晒在阳光下,击碎他在葬仪社短暂累积的勇气。
风吹起泛白的枯草,一时像极了圣诞前夕的雪夜,晶化的粉末在霓虹灯中飞舞的画面,集瑟缩着紧了紧双臂。
也许他不应该遇到祈,遇到葬仪社的人。这样他就不会卷进这种事,狂妄自大地以为能够挽救什么!
全都是错的。
褐发少年蜷缩着,自虐似的用双臂把自己勒成一团。
“集——!樱满集!”集从手臂间抬起头,空洞无物的眼神让筱宫绫濑蓦地一惊,她唰地一声移着轮椅飞快地走到他面前,放柔了语气,“怎么了啊?”
葬仪社?集下意识地后缩,想要躲开,但马尾少女挡在面前,琥珀色大眼执着地盯着他。集低下头,张开手,仿佛还能看到病毒在细胞中嚅动乃至凝成结晶的样子。他低声说:“我不想继续了,绫濑小姐。”
“……就因为没能就下一个钢皮病晚期的孩子?”
集抬头,迎上筱宫不可置信的目光。
啊,她果然也不懂,大概没有人能理解吧,他所真正害怕的。事实上,那种东西,他有时候也不明白,他看不懂自己,偶尔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他所畏惧的,到底是什么?
少年再次垂下头,浑身散发出屏蔽他人的排斥气息。遽然间,筱宫绫濑逼近他,拉起集的衣领,狠狠摇晃了几下,声色俱厉地斥责:“你在悲剧里沉浸个什么劲儿啊,醒醒吧,樱满集!”
集依然低着头,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
“没用的,绫濑。”
筱宫绫濑蓦地仰头,夕光流泻,最高层的石阶上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风吹起披在肩上的长发,余晖之中的金发有些泛白。逆着光,筱宫看不清涯的表情,但那气势太过冷然强烈,她甚至觉得浸润在温暖夕光中波澜不惊的涯反而越发冷冽。
集……惹怒涯了吗?
在她担忧的目光中,涯拾阶而下,走至集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逃避的少年,泛着冷光的枪口对着集:“被夺走的起源之石已经查明位置了,我们要实施夺还计划,跟我来。”
“我已经不想管了。”被冰冷的枪抵着太阳穴,集再也忍受这种辖制,他挥臂躲开枪口,站起身直视涯,“我已经受够了!我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