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王冠同人)罪恶王冠之樱满真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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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掩饰些微紧张,“本来是想在你醒来之前做好的。。。。。。”清软的尾音划过寂冷的空气,透出一丝懊恼。
“明明以前。。。。。。”她忽然不出声了,呆立着,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黑白条纹的格子砖上。
她的话让他微微一怔。寄居在樱满家的短暂时光里,樱满玄周醉心研究,无暇他顾,没有女主人的家里,确实是真名在照顾他们。十几岁的女孩虽然在某些方面单纯天真,但是实际上意外地早熟。拜托樱满玄周收养他,在孩子气的集和突然插入这个家的他之间充当纽带。这些平凡琐碎的日常并非没有瑕疵,但正因为戛然而止和过于短暂,永恒地尘封于不能回想的深处。如一封承载着念想的旧日信笺,薄薄的纸页飞越的时间和空间均已不在,只能留下未尽的笔迹,不能继续也无法寄出。
他依稀记得那是秋日的一天。真名蹲在院外的树下,似乎兴致勃勃地在找什么。他走过去,女孩子抬起头,映着蓝天的眼瞳明亮清澈,她挥着手中的小铲子,孩子气地拖长声调:“Triton——”
“你在干什么?”自己似乎是这样说的吧。
她站起身,冲他张开手,摊开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精巧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卷成小筒的纸条和一片黯淡的枯叶。
“是祈愿哦!Triton也和我们一样期待着春天吧?”女孩子眉目间是纯然的温柔和欣然的期盼,“把愿望写给土地公公,就可以和Triton一起经历下一个春天了~”
“那为什么要放上叶子?”
“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疑惑地抬头,女孩子背着手后仰着,骄傲中夹着狡黠的笑颜奇异地和身后明晃晃的阳光融合。
她后来的回答已经消融在记忆的斑驳中,却埋下了一枚小小的叶片,它在他的心里沉默着,也许是在等待着腐烂后终结的一日,也许是等待着那个从未来临的春日。
手背上覆上一层冰凉的温度,他猝然定神。
恢复元气的女孩子握住他的手轻摇,信誓旦旦的语调轻快地上扬:“总会恢复到以前水准的嘛,不会等太久的~”
低垂着眼睑,微微俯身,他忍不住勾唇低声说:“在那之前——”拉长调子,意料之中地看到女孩疑惑地歪头,他轻咳一声,续道:“可以尝试下我的水准。”
“马萨卡——”真名露出了介于惊异、惊吓之间的微妙表情。
金发少年淡定地抽回手,掩住嘴角泄露的笑意。
那片叶子,只是等待着下一次的萌发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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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时间,涯是否亲自下厨,不得而知。此时,他正坐在会议室里面对一沓待批的文件,似乎无心签批,他听着基地里人声渐起,脚步声从零零落落到纷纷踏踏。有人停在门外,片刻后推门而入。
他略略抬眼,白发男人神态闲适地走近。
“不愧是涯啊,在大战之后还保有清醒的认知。”男人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古怪。
他明白对方暗指作战后也不应放任全体人员有所懈怠,懒得反驳,他向后靠向座椅,原子笔在手间转动。
“你似乎心情很好?”四分仪却不打算放过他,审视探究的目光逡巡着,仔细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有吗。”并不否认,他漫不经心地回道。
“超有哦~涯的心率下降了0。06%,呼吸频率轻微加快,处于深度放松中!”首座对面的屏幕闪现的蓝色光点凝成一个猫耳少女的娇俏形象,里面传出了少女欢快的嗓音。
“了不起哦,鸫。”不知何时进来的阿尔戈单手托着脖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这些都能看出来。”
“真的吗?”跟在阿尔戈身后的枭忘形地蹦到了涯面前。
首座上的年轻首领放下了手中的原子笔,抬眸对上少年打量的目光。
枭半是真心半是夸张地向后一跃,趴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看向屏幕中的鸫,声讨道:“哪有吗?还是和平常一样。”
回答他的只有寂灭的屏板。
四分仪低声笑着摇头,蓦然感受到森然冰凉的视线,回望过去,年轻的首领皱着眉心,清冷的瞳仁正睨视着他。
认命地转换话题,白发男人开口道:“话说回来,我们还真是华丽地被一个高中生甩了啊。”
果然,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拉过去。坐在轮椅上的栗发少女猛地抬起头,愤愤不平:“真是难以理解!不,无法原谅,把他的右手切下来行不行?”
“绫濑。”涯开口,淡漠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筱宫绫瀬咬着嘴唇,懊恼地低下头。
很快有人来打圆场:“就算没有他的话,下一个作战也是可行的,况且没有祈的话,樱满集的战斗力都不能被算在内。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但是没有‘王的能力’,计划的差错会更大。而且我们这次的行动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他那个样子,光靠嘴说是不会加入我们的吧?”
四分仪在一片众说纷纭中望向涯,金发的领导者神色沉稳,低垂眼角,双手交叉,沉吟思忖着。
总觉得少了什么。四分仪收回目光,扫视着围着涯的葬仪社成员。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问道:“祈呢?”
声音并不大,却像注入一剂冷水,让周围沸腾的气氛安静下来。
“她吗。”金发首领抬眸,神色不变地冷淡回道,“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在樱满集的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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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低垂眼帘安静地望着窗外,神情恍然。门扉打开,扯进一股挟着人声的门风,她恍若未闻,一动不动地以局外人的姿态观望着玻璃外的世界。
涯缄默地走到她身旁,视线擦过她的脸侧眺望着远方的苍穹。这样静默地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才注意到到旁人的存在,微微侧眸,轻而飘渺的视线落在涯身上,有一瞬沉凝。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她露出如同往常的明朗笑颜,仰头小声问道:“结束了吗?”
涯垂下眼睫看她,修长的手指伸出,堪堪停在她的脸侧,真名一如既往地安静凝视他,神色微带疑惑,他的指尖犹疑着划至她的耳侧,捋了捋她别在耳后的长发。暗暗叹口气,他温声问:“想出去吗?”
真名一怔,迟疑着开口:“没关系吗?”
涯顺势拉起她,垂眸含着安抚的意味回道:“他们注意不到的。”
注意不到?直到走出房间,站到回旋楼梯的台阶上,真名才了解这句话的含义。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注意不到”啊。一路走过来,偶尔会碰到基地中的成员,他们或是激动或是恭敬地向涯打招呼,涯也会停下来颔首致意。但是确实没有人看到他身侧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并不是完全没人注意到吧。真名眼睫低垂,视线扫过少年始终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不由弯起唇角。
葬仪社的基地就面积而言并不算大,带领女孩走出基地后,反而是真名自然地牵着他向前走。她似乎是确有目的地的,略略合眼,涯决心把涌现的疑惑再次压至心底,侧眸看过去,女孩唇角含着真切的笑意,步调轻快。
似有所觉,她掀起眼睫回望过来,珍珠红色的清润眼眸里投映着他的倒影,涯勾唇一笑,反握住女孩的指尖。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暗暗在心中重复道。
空气里残存着腐败的水腥气,损坏严重的水泥路上坑坑洼洼地聚存着灰色的雨水,支离破碎地倒映着颠倒的世界。
真名的脚步慢了下来。绕过最后几栋零星散布的危楼,展现的眼前的是撤下了遮羞布的真实的六本木。蓦然开阔的视野里是成片成片的瓦板、帆布搭成的土坯房和窝棚,待处理的垃圾填满了本就不多的空地,一座似乎废弃已久的空楼孤零零地漂在汪洋大海般的陋宅间。
这里就像最大的废品处理场,蚊蝇袭扰,鼠蚁遍布,很多居民包括孱弱的老人和部分孩子正埋头把各种各样的垃圾分门别类,重新处理,其中不乏高污染高辐射的遗弃物,但他们甚至没有手套等基本的劳动防护。
真名看到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男孩随意地瞥了他们一眼,接着麻木而漠然收回视线,裸手拾起已经泄露的电池,放进胸口的竹筐里。她不自觉地抿唇,攥起手,却感受到冰凉的手指以不大不小的力道地拂开蜷缩的五指,点过手心。
她微微愕然地偏头,身侧的少年神色依旧沉着从容,不见波澜,浅灰色的眸子望向前方,透着股意料之中的冷静。
静默着走了一会儿,突然被截住了去路。真名心下一惊,抬眼看过去,满面褶皱的中年男人正面带讶异地对着涯问:“您怎么来了?”语气有些恭敬。
真名松口气,原来不是想的那样啊。
涯只是挥挥手,口气淡淡的:“过来看看。”话音稍落,牵着真名擦过男人向中心走去。
空楼并不远,灰色的铁门冷冷地挡住所有窥视的视线。真名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踏上了被草叶埋起的台阶,推开大门。门扉吱吱呀呀地敞开,激起一层层灰尘在刚泻入的阳光里跳跃。
真名提步走进去,扫视一周,一楼楼梯间的角落里,一团阴影蜷缩着颤栗着。在这里啊。她正要走近,却被涯拉住了。
他眉心微蹙,站在原地环视着布满灰尘蛛网的房子。女孩微笑着摇摇头,他放松了握着她的力道,缄默地看着她走过去。而被靠近的孩子仍似无所觉地埋着头,缩成一团把自己和外界封锁隔绝。
女孩慢慢把她抱起来,指尖触及女童遍布泪痕的脸颊微微一顿,最后落在孩子枯黄的头发上。
真名垂眼望了怀中的幼童半饷,忽然喃喃道:“她是小杏。”
她的神色渐渐恍惚起来,笑容轻忽忽得像升上天空的彩色气球,好像倏尔就会破裂。
“这孩子的父亲被当做人质处理掉了,母亲也被当场射杀。”
“她很痛苦。”她的声音慢慢低下来,轻如飘絮,“那种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真名。”沉稳淡漠的嗓音像钢针一样扎进她的意识里,刹那间由六本木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负面情绪都顺着这个缝隙流出,她猝然间清醒过来。
涯不知何时放在她肩上的双手抬起,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她的眼睛里仍残存着方才的迷惘,一时间猝不及防地撞入对方透澈而不见波澜的灰色瞳仁,目光蓦然凝滞,仿佛沉入了澄莹不见底的海洋,被一片柔软的安宁包围。
她低下头,心底前所未有的平静,阖了阖眼帘,轻声唱起来:“拥抱永无止尽的天空,安稳之地在遥远的一方,在解除迷惘的道路上止尽,不断重复着,相遇又分离,勿要只顾索求请在心中冥想,你就会听见那纯净悦耳的钟鸣。。。。。。”
只是轻轻地唱着,似乎有无数支离破碎的欠片汇入深渊,她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想要弄清它,但潜意识地抗拒着,却有酸涩不明的情绪驱使着她继续着这项繁复而无用的尝试。
有些困惑地抬头,涯正俯身凝视着她,长久地沉默,半饷,他替她擦去无意识中流出的眼泪,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开口:“那些都不会再发生了。”
明明是震慑令人信服的口吻,却又含着使人不由安宁的意味。
真名一时怔住了,她静默了一会儿,抬手缓缓抱住了眼前的人,声音轻而自然:“Triton现在所做的正是为了避免这些。。。。。。”她闭上眼轻叹:“真的是非常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