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育成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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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她弯起嘴角,笑得煞是清秀。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对方一丝疑惑,我才收回目光:
“你叫绯真对么?”
“……啊,嗯!”她点点头。
“绯真,你还有家人吗?”
“……”她听闻怔了一下,看我良久,却迟迟没有开口,又或者是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我接下了自己的话尾,继续道:
“露琪亚…你认识吗?”
这句话刚说完,她就抬头吃惊地看着我,连原本含蓄的表情都被此刻的震 惊所淹没:
“你认识…露琪亚?”我看着她,微笑着点点头,于是她再次问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她现在很好。”
绯真圆睁着眼睛,静静地听我说着:
“她被上回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收养为妹妹,现在是朽木露琪亚。”我解释道,绯真细细听着:
“朽木……那个四大贵族?”
我点点头,看她似乎有些激动,便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而且,露琪亚正在十三番队当值。”
说完这些话后,绯真竟低下头,用细弱的手指捂住了眼睛,肩膀则渐渐颤抖起来。有晶莹的东西掉落下来,在青绿色的草叶上滑下一道明亮的水痕。
“太…好了。”她轻叹了一句,声线略有不稳,“真是…太好…了……”
“你一直都在找她吗?”我俯□子询问道。
“嗯。”她点点头,抽噎并未停止。
我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安慰了一下,绯真用袖子拭去了泪痕,终于抬起了头:
“之前,我因为太过贫穷把她扔在街边,现在想来后悔不已。”
我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想让她恢复过来:
“已经没事了,露琪亚很好。绯真,要去见见她吗?”我轻声询问道。
但是这句话后,绯真却愣住了,她扭头看向我,眼睛里有说不出的纠合:
“……我觉得自己没脸再见露琪亚。”她愁容满面,长长的睫毛上沾着尚未干透的泪珠,“但是……”她伸手撑住前面的摊子,表情愈发难受。
“我想,露琪亚是理解你的……”
“大人……”绯真忽然扭头郑重道:
“叫我优子就行了。”
“优子大人,希望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绯真有些恳切的态度让我微微吃惊,不知为何,心里的藤蔓渐渐缠起:
“请说。”
“希望您能让绯真看一眼露琪亚,但不要告诉露琪亚我是她的姐姐。”
“……”虽然剧情早已扭开,但在某些地方却总暗暗相和。
我沉吟了一下,望着一边单薄女人那双期待的眼睛,终于点点头:
“当然。”我回答道,“事实上我这回来找你正为此事。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朽木家好吗?”
“诶?”
“没有什么,只是想让你住上一段时间,顺便见见露琪亚。”
“这样……”她轻轻点头。
得到她的赞同后,我便又同她说了些相关的话。
傍晚的时候,便将她接到了朽木家。
她在踏进瀞灵庭的时候似乎略有不适,恐怕是里面高密度的灵子让她颇感压迫。事实上,在看到她捂着胸口弯下腰喘气的时候,我也在质问自己,这样做对她来说真是好事?
“没有关系。”她苦笑了一下,想要打消我的担忧。
也许对露琪亚的思念和 悔恨早已盖过了灵子所带来的沉闷和压迫,绯真在过去几十年里一定活得艰辛无比。
那天晚上,我意图把绯真安顿在一间稍旧的客房。她为了摒除周围人的奇怪眼神,毅然坚持暂时作为仆人住在下房。
这个女人,出乎我意料的平衡与执着,让我忽然之间有点明白朽木白哉为什么会爱上她。了然哪个位置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但并不意味着放弃憧憬与努力。
然而现实中,白哉与绯真似乎仅止于简单的主仆问候。
直到安顿好绯真,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房间走去。
月光甚好,能将一边池塘旁的石头浇上清白的光辉。我淡淡瞥了一眼,在接近那个熟悉的房间时,还是见到了披着单衣立于廊间的白哉。
“安顿好了么?”
“嗯。”我点点头,“她还真是执着。”
“和露琪亚很像。”白哉接口道,“无论是样子还是性格。”
“确实。”我点头。
“但绯真是整,这个你应该也知道。”白哉很准确的戳中了我的死穴,确实,在这一点上,我始终觉得很矛盾,“在瀞灵庭久住,一定会挺不住。”
我抿了下嘴唇,没有回答。准确来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此我只好微微一笑,从他身边走过:
“嗯。”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白哉,记得早点睡。”说完便向房间走去。
他明白我那句实为搪塞,我能听见他转过身时发出的声响,以及随之而来的极轻微的叹息。
也许你在猜测此刻的我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在这晚风徐徐的六月时光,花香四溢的木廊庭间,蝉鸣四起,银河落下,榆荫葳蕤,乌鸟私语。
但白哉,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这一点,你很快就会明白。
47、四十六棵大白菜 。。。
绯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女性,这点毋庸置疑。
露琪亚得到假期回家时,她仅是偷偷躲在一边看着。虽然我多次怂恿绯真和露琪亚正面接触,但得到的都只是她的拒绝。
她说:
‘既然露琪亚已经有那样一位出色的兄长,就没有必要再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本身也足够出色。
虽然身为仆人仅是权宜之计,但她却将委派的事情做得井井有条。
也许是巧合,又或者是缘分,管家安排她去打理白哉所住的那一片宅子。
抬头不见低头见,或许这是培养感情的最好方法。
所以渐渐的,在经过那片屋子时会看到绯真跟着白哉,或为他铺纸砚墨,或为他端茶递水。这是平常事,其他女婢也常常干着,但换在她身上,意义就变得略微不凡。
直到某个炎热的午后,在门外看到绯真跪在白哉身边,为已然睡熟的白哉摇着扇子,心里某个角落的东西还是无法阻挡地一泻而下。
虽然还是与她颔首微笑,虽然脚下没有减缓一点速度,但心里却掠过了一种突兀感。就像是丢失了某件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仍固执地不愿回头拾起。
风轻云淡,我看着天上的游云,抿了下嘴唇。必须要寻找一个给我消解不适的方法,脑袋里一瞬间掠过了个孩子的脸。
白毛冬狮郎。
很好,朽木大宅呆得我胸闷,我决定跑去十番队调戏小孩子。
能兴致好到顶着大太阳正午时分串门,估计在这瀞灵庭也就只有我神崎优子一个人了。
所以跨入十番队队舍,连续被好几个路人死神惊慌喊过‘优子老师’后,我便摆摆手做了一个噤音的动作。
“不…不用通报日番谷队长么?”一边报信的小死神也曾是我的学生。
“佑太,你还是这么不机灵!”我伸手给了他一个弹指,便继续向里走去。
不出所料,冬狮郎果然很认真、很乖巧、很可爱地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前——批改文件。
“啊~”我以一个颇为不满地转弯音为开场,白毛孩子愣了一下,警觉地扭头才发现是我站在门口:
“优子老师?”他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惊讶。
“真没意思,一个两个成天地批文件,真该让山本总队长给你们减减负。”
“……”他终于从惊讶中走出来,伸手抖了抖文件,“队长事务,当然得认真完成,这关系到下面的行动。”
我耸耸肩,挥着袖子走到了椅子边:
“真是的,难道贵客到此,也没点招待么?热死了……”我闭着眼睛抱怨了一句,过后偷偷隙开眼睑,看见不远处小屁孩的眉毛都快皱出花儿了。于是我叹了口气,“小小年纪要是拧眉拧出皱纹,以后还怎么讨老婆? ”
他批文件的手顿在半空始终没再落下,啊哈,这种表情的小屁孩最可爱了!
“对了,乱菊呢?”忽然想起另一个重要学生,我环顾四周,还朝外搜寻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她去现世出任务了。”半晌,冬狮郎终于幽幽回答道。
“哦~”我了悟般地点点头,转念又道,“真不晓得山本总队长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和成熟御姐搭伴的感觉怎么样?说实话,你小子艳福真不浅。”我咧咧嘴,口无遮拦地说着,一边的冬狮郎表情黑了一层又一层。
“优子老师,你能先去其他地方呆着么?我让他们给你准备西瓜冰水……”终于忍不住,冬狮郎低低说道。
“哎呀!”我听闻一下子跳了起来,快乐地跑到冬狮郎身边,“真是好孩子,老师没白疼你!”我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白毛,“咳,不过你这故意扮成熟的发型是想招惹哪个无知小姑娘?果然还是那个叫你‘小白~’的姑娘么?”
好吧,我应该见好就收的,真的,尤其是遇到一个沉不住气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偏偏还强悍得你拿他完全没办法的小屁孩时。所以看见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在自己面前亮出来的时候,我撒腿跑到了门外,之后还故作淡定地伸手扇风:
“你说的房间在哪儿?”扇风的真相是手抖。
但没等他回答,远远的,我却看见了一个波霸美女:
“呀,优子老师!”
像是找到救星,我赶忙伸手打招呼:
“乱菊,出完任务了?”
“是啊,还从现世带了个好东西回来!绝对解暑!!”
“啊是么!我快被某些大夏天还拧眉、瞪眼、威胁老师的逆徒给逼疯了!!”
“噗——”乱菊走到我身边闷笑了一声,“行了,优子老师,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
事实证明,大餐吃多换个口味尝尝田间小菜反而会让人心情愉悦。
十番队的厨师当然没朽木家的高端,但这饭菜却让我眼前一亮。
“啊,差不多能把好东西拿出来了!”乱菊神秘地说着,便跑去端来几个金属罐子。一边的冬狮郎,依然很没吃相的啃着鸡腿。
“啧,这吃相真有待商榷。”我撑着脑袋抱怨了一声,一边的冬狮郎似有意识,便红着脸扭过了头。
“呐呐,这东西绝对解暑哦优子老师!你没去过现世吧?一定没喝过这东西!”乱菊捧着罐子,敞开的胸口沾到冰镇后的水珠,搞得我都觉得荡漾……
我接过罐子,啧,这不就是那易拉罐么?不过说起还真怀念!等等,这啥牌子?可口可乐啊有木有!亲切得好想哭啊混蛋!!!
“没有酒精哦,所以优子老师不用担心!”乱菊补充了一句,我便点点头,熟练地拉开拉 环:
“啊拉,原来优子老师知道怎么开啊!”
“没什么,见人家喝过。”我搪塞道,扭头看着冬狮郎黑笑了一下,手里一罐新的已经摇开,“乖,老师送你个惊喜~”
实际上,冬狮郎见此表情已知后事,只不过他还不够机灵。
所以等汽水的沫子喷上脸蛋的时候,他还是孩子气地跳了起来。我和乱菊看着他,各种拍大腿狂笑。
谁让你拿刀子威胁我,以牙还牙这事儿当然得见机行事!
于是一罐子可乐下肚,我摸着胃袋打了好几个长嗝。
唔,怎么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脸上生火,而且有点头晕……那感觉就像是将醉未醉。
我了个去,难道这身体是喝汽水也会醉的体质吗?
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我便揉揉太阳穴起身,想在自己没失去意识前赶回家。
“优子老师?”乱菊看我忽然站起,纳闷地问道。
“我先回去了……”我摆摆手,冲他们笑了笑。不顾二人追问,便扬袖向门外走去。
天空早已一片昏黑,我独自一人摇摇晃晃走在回家的路上。脑袋晕晕的,我扶着围墙走走歇歇,时有挂在两边的纸灯晕出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