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朝同人)为玠风流之帝妻之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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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玄之絮絮叨叨说一通,这次我没打断他,觉的这通絮叨如当下最急需的粮草弥足珍贵,心生不忍。
羊玄之抹了抹眼角,笑着说:“你母亲很美,我羊玄之能娶她为妻,知足了。”
从羊玄之手里接过暮朝,待看到我手上戴的那支墨绿青玉镯,眼里瞬间又涌起一层珍贵的水资源:“这手镯是你母亲最喜欢的,原本是一对,后来打碎了一支,只留下这一支。”
青玉在玉的种类种并不珍贵,好在这手镯的色值难得,还值点钱。孙氏在琅琊是排不上名号的家族,从这镯子就可见一般,母亲能嫁给羊玄之做正妻应该是高攀的,难得羊玄之待她如至爱。
看着他瘦弱的背影消失在纷飞的雪中,心里一阵苦涩。
羊玄之啊,你一定要再吃胖点,才好看。
战情继续僵持,粮食越来越少,只能坚持十几天,眼看就要年底了,这个新年是要饿肚子呢。
在这种情况下,说司马乂祸国的言论日益猖狂,舆论向围困洛阳城的成都王、河涧王倒戈。
那天司马衷下朝后,脸色更难看,连在侍俾面前要装傻都懒的装,一套茶碗都摔在地上。
第二天,司马乂便被送入金墉城。
后来,听蝶香讲,卫珊是随司马乂一起入金墉城的。
这场围困之战,以成都王、河涧王的胜利而告终。
这是第一个这么不喜庆的新年。
像其他胜利者一样,成都王司马颖掌权进驻洛阳宫之后,开始对朝廷人员大换血,定年号永安。
即使是新年的开始也没能阻止战争、悲剧的发生。
初五,孙内侍到显阳殿长跪不起,说,羊玄之,死了!
那一刻,竟那么恨这个报丧的孙内侍,想到第一次见到他,露出无比讨厌的笑和现在长跪不起的哭脸,就觉的恶心。
上次见羊玄之还挺健朗的,除了瘦了那么些,围城的这段时间,粮食比金子贵重,瘦点是正常的,怎么可能因为瘦下来,就把命搭上了呢?
我哭笑出来,再也没有人好女儿,乖女儿的叫我了。
初八,向司马衷请假去了趟羊府吊唁。
经过洛阳城主干道时,到处都弥漫着战火的气味,有的在排队领取胜利者分发的粮食,有的三五成群的抢食物,长辈抱着晚辈眼神死灰,在灰尘满天飞的空气里。
初到洛阳时,它虽不是繁华似锦的高楼大厦,也是热闹非凡,建筑整齐划一的算的上一座城的,人民脸上还都时不时地闪着笑的。
现在,却像一座废城,零乱不堪。
羊府内的灵堂设置的很简单,一个大大的奠字立在中间,周围全是白色的帷幔,白色的孝服。羊家几十口人白花花的跪一片,哀哭之声像无数只苍蝇,嗡嗡地折磨着我的耳朵。
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羊玄之。
唉,面容姣好,五官均称,安详慈爱,儒雅典范。
原来羊玄之长这个样子,属耐看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大管家说羊玄之给我留了些东西,随他走到羊玄之的书房前。大管说,羊玄之的书房不让外人进,所以让我一个人进去。
推开那扇陌生的门,缕缕阳光照亮了这个灰蒙蒙的房间。墙上排列整齐地挂着十几幅妙龄女子,我数了一下,十六幅。
画上的女子大都一个表情,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只有一张例外,是她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低着眉,嘴色微微扯起,像笑又笑的不那么明显。
这就是我的母亲吗?是个冷美人。
羊玄之是习惯了这个冷美人,所以我对他不理不踩、目无尊长的脾气才那么包容的吗?
几案上有个小箱子,像是闺格娘子家用的,而且样式有些年月的样子,应该是母亲的遗物。
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卷帛书和一块佩玉。
佩玉的样式有些怪异,不是动物,不是植物,也不是佛道儒三教,而是星辰与河流的结合。虽说佛教不甚发达,到底还有道教呢,即使不信仰佛道,还有龙虎鹰豹吧,为什么偏偏是星辰与河流呢?
精神有些不支,便不再多想。打开帛书,上面是幅人像。一个穿貂皮,戴貂帽,胡子茂盛,眼睛大而有神的男子,左手叉腰而立,威武不能屈的样子。
事情更概大概能猜到几分。
心里对羊玄之更加悔恨,悔恨自己在他能听的时候,只叫过一次父亲,还是质问的口气。现在倒是很想叫他父亲,可惜他再也听不到。
擦了擦眼角,带走母亲的遗物。
这里的一切都该随着你的离去而肢解吧。
你的宽容,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丈夫,父亲的底线。明明知道母亲对你无意,还是那么坚持每年为她作一画幅像;明明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包容她的冷漠,保存她的遗物。
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与这身体完美融合,这双手才能生出花来。现在才明白,这双作画的手艺都是从羊玄之那学来的,而他是从爱的人那里借鉴的。
死亡与死亡之间好像有某种内在的联系,能感应到死亡而传染。
十一,乐念的父亲乐广,去逝。
二十五日,囚禁在金墉城的司马乂被一场大火烧死。
人,大概都是这样吧,当天天面对死亡的消息时,再软弱的心也会变地麻木。不再流泪,不再动容,慢慢沉淀在五脏,随着骨髓一次次制造出的血液再循环流动,转化成对看周围事物莫名的失落。
尽管一次次失落,心里最遗憾的还是不能与卫玠一起偕手变老。
原来,卫玠已化落在我的骨髓里。
作者有话要说: 永安元年——公元3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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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入金墉,首废
二十七日,成都王司马颖进入洛阳,当天便下旨封自己为丞相,降东海王司马越为尚书令,改元,永兴。
司马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干脆利落,从不落于人后,比如这朝政这事。进入朝政第三天,就把朝廷里站过队的官员洗劫了一次,那些没站过的队的也都降级的降级,兵部上的所有权力都安插了他的人,其中就有汉光乡候刘渊。
也许他怎么都想不到,他提拔了一个与司马家分天下的人。
二月春风似剪刀,剪开了冰冻的河流,剪开了春耕的序幕,也剪开了早就知道却没想到的消息。
二月二十七日,司马颖以皇后不祥为由,上表旨意废我为庶人,幽禁于金墉城。
司马衷能做的就是吩咐把玉玺交出来,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在旨意上加盖血红大印。这感觉就像是我们被迫离婚一样,他心有不舍,我可有可无。
我在心里苦笑,五废六立的年轮开始转动了吗?
张鱼莲的动作还真是快,一有空子就实施她的夺后大计。
尽管被废位,曾经作为皇后的我,还是受到护卫的尊敬,由我自己走进去,而不是五花大绑的绑进去。除了皇后的王冠和服饰,减少了几名侍从,待遇还算过得去。
临走之前,司马衷还做了一次有用的主,让我与暮朝告别。
我心想,一个走路不算太稳,说话还算清楚的孩子懂什么离别。自她出生,连口奶水都没让她吃一口,奶娘也换了三个,估计都认不清哪个才是她亲生母亲吧。
阿绯把暮朝照顾地很好,尽管是在围城的日子里,依然养的白白胖胖,皮滑肉嫩。
“暮朝,母后要去一个地方,但不能带着你,你要乖乖的等母亲回来啊。”看着已经长出乌黑的头发,五官也更明显的暮朝,心里难免一阵酸涩,顿了顿,还是把酸意憋了回去。
暮朝只是瞪着乌黑的眼睛看我,叫了几声母后,说会想我之类的话,便裂开嘴地笑起来。
看来被我说中了,她真的不懂离别。
“娘子,公主好像哭呢。”妙蓝耳尖地提醒我,希望我再回头去看看。
我迈出大殿的左脚到底没收回去。
外面的护卫还在等着我呢,不能让他们白等的,等的时间长了,他们给我小鞋穿怎么办?我得识实务,得明白,命格不由人的道理。
反正我还会再回来的,等天气暖和的时候,还会再回来。那时候她该会跑了吧,运气好的话,应该会再叫我一声母后。
所以我一点都不留恋,只是心里有点泛酸。
不得不说,成都王司马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他进入洛阳后,把洛阳城刷的干净了些,比上次回羊府吊唁,看到的要好很多。除了房屋依旧破烂的破烂,酒楼茶肆布庄胭脂铺依旧闭门做生意。
进入金墉城后才知道,司马乂是被烧死在我与司马衷落脚的大殿,好在救火及时,房屋损坏倒不是特别严重。
据说人是被活活烧死的,黑乎乎分不清五官,仵作验尸说是两具尸体,其中一俱是女尸,且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刚咽下去的酸楚,立马又翻腾了上来。
卫珊这个傻姑娘,爱的人的骨肉都留不住你吗?
“娘子,住这里,我害怕。”妙蓝躲在我身后,不敢进来。
“那我们住含光殿。”
临时改变住址,自然没人愿意打扫,我们不得不亲自动手。
锦衣玉食惯了,手上的力气有限,拖个地,手都能磨出三四个血泡来,少不得哈气点头歇会儿,打扫一会。此刻才体悟到,自己之前活的多么闲散。
身体精神从没有过的累,累到连话都不愿意说,妙蓝还时不时的宽慰我,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却懒的解释。
被废这事,我并没放在心上,不过是撤掉头上的凤冠罢了,自己本来就不想做这个皇后,现在被废,正合我意。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皇后的头衔没了,连自由也没了,这就像是终身监禁和剥夺政治权利是配套销售的一样。
所庆幸的是监狱是豪华的金墉城,有花园,有假山,人侍俾,不需要做太多劳作活动。
再见高内侍时,他只是笑笑,吩咐几个内监帮忙打扫房间。
“娘娘,我们又见面了。”高内侍笑着说。
“高内侍请不要这么称呼,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叫我阿容即可。”对于这个称呼我是有些排斥的,从始自终的排斥,只不过一直隐忍着没发作罢了。
当卫玠也这么叫时,我才觉的这个称呼不仅刺耳,还有催吐的功能。
高内侍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老奴可不敢。”
我苦笑,这高内侍还是有些智谋的,不可小觑。
再入金墉,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三月的风依旧如棉,吹在脸上说不出的舒畅。想起那个明朗的午后,静静地看卫玠打坐的片段。
突然很想他,自从围城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除了传递信息的,困难,还有卫璪的不配合。
这很奇怪。
所以我决定冒险出去一趟,亲自看看,卫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连几天,我都装作生病,不出大殿门,一切事务都由蝶香接待打理,待确实不会起疑心时,便换上一身破旧的装束,在脸上摸点灰,和妙蓝一起出去。
穿过长长的暗道,安抚了无数次妙蓝的唏嘘声,告诫她,一定要对此事保密,不可泄露出去。
等我们出了暗道,阳光已经高照。为了此次行动,我们可是天不亮就出发了,希望蝶香那边不会出什么乱子。
出了洞口,一路赶着,又在沿途做了标记,防止回来的时候迷路。走到大道上,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