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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魏晋朝同人)为玠风流之帝妻之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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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香不再说什么,亦步亦趋,哆哆嗦嗦地跟在我后面。
  这里阴森昏暗,都弥漫着一股久无人气地味道,我和蝶香一一点燃烛台上的油灯,这才有点光亮。
  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之前与高内侍的一番对话。
  我和司马衷下榻金墉城后,侍俾较之前少一半,司马衷很大度的包容这个事实,所以高内侍便成了随行人员之一。他的工作也轻松,就是陪司马衷练投壶,高内侍也很大度把自己琢磨的投壶技艺一一相授他。
  话说经过高内侍这般投不进加倍罚投的方法,司马衷的投壶技艺确实精进不少,只是司马衷瘦了一圈。
  某天,司马衷过度劳累而晕倒在榻上休息,我和高内侍在喝茶。
  “太后娘娘茶艺精湛,内臣荣幸。”
  “高内侍客气,本宫该谢你才是。如果不是高内侍,我和太上皇在此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哪去。你我之间,这些虚礼能省就省吧。”我只是一个人喝茶无聊,蝶香和妙蓝不习惯清水煮茶的苦味。看他一把年纪,站着也不容易,才借着喝茶的理由,让他坐下歇会。
  “太后娘娘严重,内臣感激。”
  “高内侍是哪年进宫的。”唠嗑打发时间还是会的。
  “泰始四年,就是颁布《泰始律》那年,至今有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
  “是啊,内臣先是服侍武元皇后,自小便是看着太上皇长大的。武元皇后殡天后,才调任服侍武悼皇后,到了这金墉城便再没出去过。”
  武元皇后是司马衷的母亲杨艳,是司马炎的第一任皇后。传说她死前,不放心司马衷,便进言于司马炎,娶自己的堂妹杨芷,便是武悼皇后,最后死在金墉的那个。
  “两位皇后一定仙姿非凡。”我说。
  高内侍淡笑不语,转而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道:“要说仙姿,却也比不过丧于金墉城的那位。”
  我一愣,这句的话的信息量好大,好重啊。
  在金墉城丧命的不过就两位皇后,一是武悼皇后杨芷,一是贾南风。显然他说的不是杨芷,那就只有贾南风了。
  他说贾南风仙姿更胜两位杨皇后!
  这可真是颠覆性的消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乘胜追击地问:“贾皇后,真的很美?”
  高内侍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干咳了一声,随即又坦然道:“做太子妃时,确实很美……十五六岁的年纪,肤白如脂,唇如桃瓣,眼若明珠……”
  我再沉醉于美的东西,也明白过来了,他这句话的前提条件是——做太子妃时。
  难道做皇后之后,就变样了?
  如高内侍所说,她真的很有仙姿,即使生儿育女难免有发福,身材走形的时候,但也不会走到历史上记录的那样的又黑又丑的地步吧。
  可见,历史记录与当时事实是有偏差的可能的。
  高内侍摆出再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情绪,低头继续喝茶。
  我也不好继续再问,便转了话题:“沙门也是住在这里吗?”
  高内侍转头扫描了下这座大殿:“这是贾皇后的住所,沙门住北边的含光殿。”
  我哦了一声。
  大概贾南风知道司马遹住在含光殿,才特意错开,搬来这里住的吧。而金墉城内的侍俾也懒的打扫,便把我和司马衷安排在这不用打扫的现成的居所。
  “北边好啊,能时时看到邙山,他倒真会选地方。”
  想起一起在邙山上赏夜的情景。大家都沉浸在看到流星雨的欢愉中,只有他目光盯着卫玠,看了很久。最后转身望着金墉城的地方,背影孤落。真想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对于自己结局在金墉城,是不是已心有所感。
  “沙门来这之后,经常把自己关在含光殿里不出来,也不让人随身伺候,他出来的那天,也没见到外面的太阳……”高内侍眼神寂落地望着含光殿的方向,出神。
  听他这么说,司马遹是自进了金墉城,就没出过含光殿?
  为什么?还是含光殿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如此迷恋?
  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想到卫玠待司马遹的不同,心里对他多了些好奇,尽管他已经死了。也许正因为他死了,一切才值的那么好奇。
  然后,我就和蝶香来这含光殿一探究竟。
  含光殿与我们下榻的住所的空间大小相差无几,只是含光殿更古朴些,里面的摆设也没那么奢侈,甚至更显简陋,几案上已布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高内侍说,自从司马遹在这殿里死后,便再没人敢进来收拾。所以里面的布置还都是他生前的样子。
  “娘娘,你看这是……”蝶香拿起一幅未完成的草稿给我看。
  是幅画,画风很符合时下的风格。
  主角立在中间,身形比其他人突出许多,一身白衣,独立一处,与其他三五成群的士子文人形成鲜明对比。与白衣遥遥相望的是另一人,立在山顶,低眉回应。
  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眉目传情”四个字。
  即使两人相距着几十米的高低落差,周围隔着喧闹植物和一堆又一堆的人群,仍然阻隔不了二人之间弥漫着的暧昧情愫笼罩在整张画卷上。
  从最上方上数不清的黑点来看,画作背景是邙山赏夜那次。
  心下黯然。
  真不知道,这眉目传情是司马遹单方面意想的,还是确有其事。
  “画的不错。”我把它放回原位。
  转了一圈,除了单一的床榻,几案有点变色,皆是毫无人生活的痕迹。不禁疑惑,司马遹把自己关在房里就作画?
  那为什么只有一幅草稿?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不知这里久无见光,还是殿门开的过大的原因,光线如缕缕丝线投射在墙壁上,很是美妙。
  “这对人俑灯,好奇怪。”
  时下大多以铜质灯为主,造型多以人物持灯,人俑有男有女,或跪或站。
  这对人俑灯便是一男一女,都是把灯举过头顶,弯膝跪地,只能从衣着五官,分辨出男女之别来。
  奇怪的是他们相背而立,而且上面的灰尘也少些。
  “哪里奇怪了?”蝶香问。
  “过年时,我们贴门神……”
  突然意识到,现在过年还没贴门神的习俗,只是两边挂着用桃木雕刻的远古人物形象,用朱砂写上名字。且造型一模一样,还没有面朝里朝外一说。
  “没什么,看着别扭,你把这对灯俑互相调换下位置。”
  蝶香搓了搓手,把袖子卷起来,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娘娘,好重,挪,不动……”蝶香脸憋的通红,手上青筋可见。
  同质量的铜会比铁重些,但人俑灯大多都是空心的,也不至于如此重吧。
  我推了推自己身边的人俑,也是推不同,便将它旋转着推试试看。
  旋转至90度,便再也推不下去。
  这事有点可疑。
  蝶香照我的方法推动她那边的那个人俑,也是只能推至90度便推不下去。
  还未来的及与蝶香对视,便听到咔嚓一声,东角背光的地方出现一扇门。
  “娘娘那是……”
  “拿上蜡烛,我们进去看看。”我当即立断,有些许意外的震惊。
  然后,我们就走进这久无人烟,弥漫着不知名的气味的暗道里。暗道很长,好在干燥,两边隔十米左右就有一烛台。烛台和蜡烛都是特别定制的,蜡烛比平时用的要大很多,烛台也是坚固牢靠。
  “娘娘,我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太上皇肯定在到处找您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他要找就随他吧。”
  这条暗道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看到尽头,起初,我还担心会不会缺氧,但看烛台上的蜡烛烧的正欢,想来另一头应该是通风的。
  又走了段时间,前方才隐约出现一点亮光,蝶香哆嗦的神经才略放松,死死拽着我的手:“娘娘…我们…出金墉城了…”
  通道出口是座废弃的山洞,周边布满两三人高的各色植物,有些生命力强的便从岩缝里长出来。
  金墉城也不是固若金汤呢。
  现在还未出正月,邙山依旧树青绿林,只有有些暖暖的风拂在脸上,提醒着时至初春。
  “娘娘,您怎么啦?”
  “没事,只是好久没感触到春风了,现在才是放纸鸢的好时节呢。”我擦了擦眼角。
  一直想逃离围困住身体的皇宫,真的有机会逃离时,反而犹豫了。突然失踪定然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牵连许多无辜的侍俾性命,当然也可以制造一场火灾什么的来掩饰。
  可逃出来,又该怎么办呢?去找卫玠吗?
  我知道他是在意,爱我的,只是现在,他定然接受不了我的曾拥有过的身份——帝妻。
  卫玠表面看起来不受世俗拘束,不在意他人眼光,可他毕竟从小就是在黄老之道,儒家之礼中长大的。帝妻这个身份,不是任何人可以染指的,亡国另当别论。
  所以,我不确定他能像从前一样接受我,因为这个不确定,我犹豫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这条逃生之路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妙蓝。”
  蝶香点点头。
  看了最后一眼耀眼的夕阳,便折返回去。
  现在可以确定司马遹已经发现了这条暗道,且出来过。但他为什么不直接逃走?还是他根本不想逃?
  一个找到生路的人,却不想逃,那只能说,他是真的想死。
  出了暗道,把灯俑回归原位,把印记消除,又把大殿里其他地方的灰尘随意清理下。这样才没显的那么突出。
  刚回到住所,便有一个婆子急急走上前来:“太后娘娘,您可回来了,太上皇都找您半天了。”
  “太上皇,找本宫有事?”
  那婆子愣了半天,才嚅嚅说道:“说是要找太后娘娘,投壶。”
  这就是找我理由?
  妙蓝一上来,就仆倒在我跟前,抽抽泣泣地哭个不停:“娘子,娘子,您可回来了,急死妙蓝了,皇上说,您失踪了,我以为您……”
  “以为我死了?”
  “嗯,皇上说,这金墉城会吃人,您又失踪了……”妙蓝很实诚地点头,哭的梨花带雨。
  她刚习惯叫我娘娘,叫司马衷皇上,结果我就被尊为皇太后,司马衷尊为太上皇,害的她又叫回娘子,对司马衷的称呼倒是没改。司马衷也不怪她无礼,我只好安排她近前伺候,减少与其他侍俾的接触,免得引祸上身。
  “你放心,你家娘子我命长的很,这金墉城吃不掉我的。”把她扶起来,又擦了擦她带泪痕的脸。
  真如她所说,看到她,就像看到蓝蓝的天空一样,心情自然的愉悦。
  “妙蓝,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可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以后,一定要记住,尽量少说话。”
  妙蓝狠命地点点小脑袋:“妙蓝记住了。”
  “每次都说记住,见到我和蝶香还不都是一样嘴不把门,什么都说出来。”我点点她的脑门,却舍不得用力。
  “娘娘沐浴吧。”蝶香忍住笑。
  “你也累了,去洗洗好好休息休息,今天就让妙蓝来好了。”
  蝶香不再说什么,只是身体僵了一下,转身离开。
  司马衷回来的时候,身体疲惫,脸上却闪着摸不透的笑意。未等我行见君之礼,他便超出以往的距离,直奔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死死地。
  “阿容,寡人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到嘴边的“放开我”三个字,到底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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