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相思-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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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临水仅带了一千多名护卫,宁国形势不定,此行其实十分凶险。这次来受降,是他再三坚持下才得以成行。冯冰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心,但是,既然金临水坚持前往,她就一定会陪着他同行。此时的冯冰已经换回了侍卫的衣服,陪在金临水身边。
远处一骑飞奔过来,奔到金临水马前,马上的大内侍卫冲金临水深施一礼:“太子,前方十里,宁国皇太子带着宁国文武百官和宁国百姓正在准备迎侯殿下。”
金临水口中吐出的话语,就像一粒粒冰珠:“知道了。”众侍卫一脸崇敬的看着曾经的皇帝,现在的皇太子。无论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在他们的心里,对金临水都是敬畏到了极致。
一转过这个弯,众人的视野一下开阔起来。好壮观的迎接队伍。遮天蔽日的伞盖仪仗,威武的号角响彻云霄,面前一条平坦的大路,地面上铺满了细细的黄沙,由于上面均匀的被洒上了些水,所以金吉皇太子的马队经过,并没有带起多少尘土。
马队经过,路旁的百姓纷纷拜倒在地,高呼“千岁”。金临水美艳的杏眼射出星星点点的寒光,他往四周一望,跪倒的百姓绵延十数里,头足相抵,衣冠相叠,他放眼望去,就看不到尽头。看来开龙城是全城出动了。在黄沙大道的尽头,却见一群身着官员服饰的人簇拥着几个身着布衣的人也拜倒在地。
金临水唇角微微一扬,在脸部勾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的线条。纵马沿着那条大道向跪在大路那头那些官员们奔去。黄沙铺地,净水泼街,这可都是皇帝出巡才享用的仪式。他现在身为皇太子,领受这等礼遇就有些过了。虽然也可以解释说,他是代皇上来受降,也代皇上接受此礼。但必竟算不得名正言顺。宁国一向自负大国上邦,最讲究这礼法,今天却这样安排。
他座上的炭火何等神骏。宁国百官刚听到马蹄响,就一道黑影扑面而来,根本看不清马上的人。这速度太过惊人,眼见就要撞上宁国的官员,吓得跪在最前面的荣王差点尿裤子。荣王是宁帝的亲叔叔,在开龙城的诸王中年纪最老,身份最高,为百官之首,所以跪在最前面。
就在此时,黑影已经立住,一匹黑马扬着头,站在众人面前。只见它黑鬃飘洒,鼻子里往处奔着气,大大的马眼瞪着面前的这群人。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马。这马儿的气质,竟与它的主人如此相似。
金临水眼光一扫,那极媚的杏眼里竟射出道道冰箭。只是那上弯的嘴角,又似乎迎春的桃花,勾得人春心跳动。荣王觉得呼吸一阵困难,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上半部分如冬日彻骨寒风,下半部分却似阳春融融暖阳,将这张本来绝美的脸,变得十分的诡异。
见荣王额上冷汗顺着头发往下淌,金临水发出一个仿佛是笑的声音。说它仿佛是笑,是因为这声音离得远的人听起来好像是在笑,而离他最近的几个人听到耳里,只觉得汗毛都开始倒着生长起来了。
金临水跳下了马,已恢复了平日的神态,他清亮又带有磁性的声音传到宁国众臣的耳中,说不出的好听。金临水道:“众位大人请起吧。”
众臣叩头称不敢。金临水轻笑,长揖到地,朗声道:“小王年轻,在场多为我的长者。怎敢让长者如此受累。请起吧。”他说话虽然谦恭有礼,但那自然流露的威严具有更大的说服力。荣王又叩了一个头才敢起身:“太子远道而来,。。。。。。”
金临水连忙止住他的废话,轻轻一摆手,笑道:“老王爷这么大年纪亲自来迎接晚辈,小王十分高兴。只是小王思亲心切,着急想见见姨母,和表弟表妹们,请速速帮我引见吧。至于这些百姓,大家在此都等了很长时间了吧。也该累了,我们早些完事回城。让百姓们也早点回家休息。”
荣王在金临水面前哪里还有一点王者的气质,只是低着头道:“是。”“好”“就按殿下说的做。”除此之外,竟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常安邦站在百官列中,金临水一眼就看到了他,冲他微微一点头,笑道:“常伯伯,好久不见了。”声音亲切,表情自然。常安邦无语,眼前的少年,笑得如此动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宋元帅身边还是个纯纯的少年。谁能想到他稍稍动动脑子,就几乎要了他的命。
和常安邦简单打了个招呼,金临水已经走到了身着布衣的那几个人面前。站在最前面的,手捧宁国传国玉玺的少年正是宁国太子吴华,他比金临水小两岁,刚刚十八岁,他身后左边是宁国皇后,金吉公主金虹,右边则是他的妹妹,年仅十六岁的菁公主。
三人都是一身布衣百姓的打扮,见金临水走近,吴华连忙举高手中玉玺,大声道:“罪臣吴华带母亲与妹妹向皇太子献上传国玉玺。”说着就轰然跪下,身后金虹与吴菁也跟着盈盈下拜。金临水抢上两步,想要去扶,但他体质仍虚,刚才为了给宁国百官一个下马威,勉强催马,已是耗了太多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华母子三人跪到地上。
暗自苦笑,这身子真是不中用了。本来他的计划里只要从吴华手中接过玉玺就好,并不想让他们母子下跪,毕竟那是他的姨母和表弟妹。双手慎重接过玉玺,金临水拉住表弟的手,想将他拉起来,可是手上无力,吴华猜到他的意思,顺势站了起来。金临水朗声道:“表弟。你和我一样都是一身有金宁两国的血。现在两国合为一国。多年的恩怨也该随风去了。”
放开吴华,金临水走到金虹面前,金虹抬头看着外甥,憔悴的脸上有一丝惊讶,这孩子竟与皇姐如此相像。金临水低头看着姨妈,依然美丽的容颜竟和母皇有七分相像。尤其那深藏忧郁的眸子和头上隐隐约约的白雪。金临水忽然想起来时金勇对他说的:“没想到我皇家的女儿,竟都是伤心的命。”金临水伸手帮金虹飘落到面前的长发拢到耳后,轻轻道:“姨妈,舅舅叫我来接你回家。”
金虹忍住眼泪,拉过女儿吴菁:“菁儿,见过太子殿下!”金临水阻止道:“叫表兄就好。”吴菁看着金临水,她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忽然之间父亲失踪,国破家毁,本来对金吉是充满了怨恨,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来受降的表哥竟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刚才远远望去,就已经让人心中充满期待,待走到近处,更是夺人魂魄。他吐出的每个字,都轻轻的敲击在她的心上,敲得她的心酥酥软软的。不由深低下头,声如蚊呐的叫了一声:“太子表哥。”
皇宫中灯火通明,正在大摆宴席。金临水坐在主位上,众降臣说着五花八门的奉承话。所有的大臣都觉得金临水比白天好相处了很多。金临水淡淡的笑,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
冯冰从宫女手中接过菜盘,小心地放在金临水的桌上,担心地看了金临水一眼,金临水的身体仍然很弱,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午饭还是冯冰去找的一些点心,乘着空隙,随便吃的。冯冰看着金临水将身体的重量都移到了身边的扶手上,知道他如果不是累得受不了,是不会在大臣面前歪坐着。
菜上了一半,宴会的气氛越来越活跃。荣王受群臣的推举,颤微微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太子,皇上宽宏大量,不记旧恶。殿下今天刚刚到,就不辞辛苦,亲自去看望百姓,仁善宽容,老臣代表群臣敬殿下一杯酒。请太子一定要喝下这一杯!”
金临水淡淡一笑,从桌上拿起酒杯,冲荣王一举杯,道:“荣王爷客气了。小王年轻,以后的事还要多仗各位大人提醒。”说着将酒送到嘴边,正要一饮而尽。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将金临水手中的杯子抢走:“你不能喝酒!”
金临水一抬头,正对上冯冰冒火的眼睛。金临水并不说话,手一伸。冯冰也不说话,却将手中的酒杯往身后一藏。
参加宴席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侍卫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抢去了太子的酒杯。荣王手上的酒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金临水道:“给我!”冯冰的眼神有些不稳,但仍坚决的摇了摇头,清晰地道:“您不能喝酒!”
金临水脸色有些变了:“大胆!”冯冰也来了倔劲:“大夫说你不能喝酒。”金临水声音已经带了怒气:“把酒杯给我。难道我还要听一个大夫的话吗?”冯冰将杯中的酒往地上一泼,将空杯往桌上一放。
冯冰这样的举动激怒了金临水,伸手一扫,酒杯跌落在地。金临水怒道:“滚出去!”金临水这一动怒,殿中众人都觉得有一股压力从空中扑来,顿时都感觉呼吸不畅。冯冰首当其冲,更是被他那王者之气压得喘不过气来。冯冰脸色由红转白,但她的目光并不屈服,只是牙齿拼命欺压着自己的红唇。
金虹连忙道:“快将这侍卫拿下。”
冯冰咬着牙,冲着冲上来的侍卫道:“谁敢!”转头对金临水道:“你有病,就必须听大夫的。”
金临水冷笑:“我不听又如何?”大声吩咐手下:“来人,给我换大杯,我要和皇姨和表弟表妹众大人狂饮,不醉不归。”
眼见宫人送上大杯。冯冰再也不顾其它,大声道:“皇姨,宁王(金勇封宁太子为宁王,吴菁为郡主已由金临水宣过旨)郡主,众位大人。太子他重病未愈,不能饮酒,也受不得劳累,今天这一天,他已经累到了极限,你们如果还给他敬酒。万一皇太子有事。大家在皇上面前就交待不了。”一听冯冰这么说,宁国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冯冰说得是真是假,一天下来,金临水一直神采奕奕,看不出一点疲态。去安抚百姓,看望老人,这些事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但是冯冰说得这么严重,万一是真的,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正在宁国众人犹豫时,金临水斥道:“冯冰,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把他绑出去。”金临水令出如山,哪有人敢违抗,立即有四个侍卫冲到冯冰面前。侍卫长面露难色:“冯冰,我们不能抗命,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冯冰看看四个侍卫,再看看金临水,后者一向平静的脸上都是狂风暴雨。冯冰大声道:“对你们来说,他是主子。可对我来说,他是一切。没有他,你们还可以认别的主子。可没有他,我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决不让他喝酒。你们要想阻止我,就必须先杀了我。”
冯冰这句话一出,场中突然静了下来。金临水轻咳了一声,慢慢道:“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冯侍卫何出此言。也罢,念他一片忠心,你们退下吧。”金临水这一发话,那四位侍卫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来。冯冰重新站到金临水的身后。
金临水平静地道:“忙了一天,真的有些累了。大家就散了吧!”他这话一出口,安静的大殿终于有了动静。群臣连忙跪下拜谢太子赐宴。然后按官阶大小,缓缓退下。
看着众人都退下,殿中仅剩下金临水,金虹和吴华,吴菁,还有金临水的侍卫们。金临水道:“姨妈,您和表弟表妹也早些歇息去吧。”
金虹看着金临水:“太子,臣妇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我吗?”
金临水平静地一笑:“姨妈担心的可是表弟的安危?”
金临水的直接让金虹吃了一惊,美丽的凤目里一丝波澜闪过:“成王败寇。这规矩我懂,但是华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能不问。”
金临水轻轻道:“我不会伤害表弟,舅舅也不会。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