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新娘-第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眼睛上!叶幕也趁机给了它一记头槌,它吃痛地尖叫,很快就逃窜而去。
“看不出还挺有两下子。”他还不忘夸了她两句,“不过为什么不喊我师父的名字呢?”
杨瑞翻了翻眼睛,难道要坦白是因为她忘记了他师父的名字?这么糗的理由她自己听了都汗颜
“既然来了,当然要坚持下去。半途而废才不是我的作风,哼!”
最后那个哼字很好的掩饰了她的底气不足。
“是吗?”叶幕亲王显然对这个解释抱有怀疑态度。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这是哪里?”杨瑞只觉得叶幕似乎带着她钻进了一个类似桥洞的地方。
“这里就是连接着总督府和威尼斯监狱的叹息桥。”叶幕看了看她,“我们之前也来过这里。”
“啊,原来是这里。”她又稍稍朝外爬了一点。桥洞的窗口设计的别具匠心,从花纹的缝隙望出去,依然能见到威尼斯的美丽景致。虽然这是1750年的威尼斯,但令她惊讶的是,这里的景致居然和两百多年并没有太大改变,迷人依旧,不过此时的威尼斯,更像是一位风华正茂的贵妇人。
在中世纪后期,威尼斯共和国的舰队几乎控制了亚德里亚海、东地中海的广大水域和陆上领土,当时她所拥有的财富几乎是法国全国财政的两百倍。无论是君士坦丁堡,还是强悍的匈牙利,或是蒸蒸日上的奥斯曼帝国,都对这个小国忌惮三分。而多种多样的建筑风格更是在这里百花齐放,华丽的巴洛克风,神秘的哥特风,或是典雅大气的拜占廷风格,都可以在威尼斯找到一席之地。
不远处的的亚里亚德海,正泛着迷人的微波,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片灰蓝色的梦幻。
“真美”她望着远处的美景,有感而发地低声赞叹道,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座桥会被取名为叹息桥了。
犯人们在总督府审判之后被押送到监狱时必定会经过这座桥。当他们透过狭小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致,想到了自己的命运,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叹。正如诗人拜伦所说的那样:从桥上最后看一眼美丽的威尼斯,唯有叹息。无论是多么繁华美丽的世界,在这最后一眼之后,就要永远和他们分别了。那个时候,他们的心里一定充满着绝望和后悔吧。
就好像中国神话里那座阴间的奈何桥,当人们喝了一碗孟婆汤之后,就要把前尘往事全都抛却,重新堕入无穷无尽的六道轮回之中。
在之后的寻人过程中,两人很快就体验到了变成动物的好处。一只小鹦鹉和一只蜘蛛,想要混入监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威尼斯的监狱里犹如迷宫,每间牢房又狭窄又潮闷,正常人需要弯下腰才能进入房间。杨瑞还很惊悚地看到很多和自己暂同属一类的爬行类生物出现,在被惊吓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也是爬行一族。
鉴于卡萨诺瓦的名气,他们并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他的牢房。
杨瑞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花花公子。
他的确有着和这个称呼相匹配的俊美容貌。泛着光泽的褐色长发半掩着他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庞,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亚德里亚海的海水一样迷人深邃。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很早之前看到过的一段话,如果一个帅哥称霸一方,那么他就会被称为霸主。如果一个丑八怪称霸一方,那么他就会被称为…地头蛇。同理,如果一个丑八怪做出和卡萨诺瓦同样的举动,那他一定会被叫做…死,色,狼。
这果然是个以貌取人的世界啊。
“乔??”她试着打了招呼,但对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
“还没到12点,乔的灵魂还没有穿越到这里。”叶幕走到了监狱的角落里,躲在了一堆稻草后,“就在这里等会吧。”
卡萨诺瓦似乎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抬起头朝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并不惧怕第二天即将到来的死亡。看着他平静的表情,杨瑞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未婚妻,或许他会从容赴死。
“卡萨诺瓦,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杨瑞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浪荡公子,他又怎么能如此出名?
“如果他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恐怕这个名字也不会流传到现在了。”叶幕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根据历史上的记载,他既能和三教九流混得有如一家,又能和伏尔泰与孟德斯鸠这样的人物坐而论道,并且丝毫不占下风。听说当他被德国弗里德里希大帝和俄国的女沙皇卡塔琳娜接见时,一样是面不改色,侃侃而谈。”
“这么厉害?”听了叶幕的话,杨瑞心里不禁要对这个人刮目相看。
“而且与那些普通意义上的花花公子不同,他对于情爱的理解正像他的为人一样有个性。不论他喜欢的女子容貌如何,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都是以一视同仁的态度全心全意付出”叶幕对于这位花花公子的资料也是相当的熟悉,果然不愧是人皮历史大词典。
“这种观念说的好听是博爱,说的难听就是花心,还来者不拒,美丑通杀。”杨瑞的言辞也并不客气,“这么看起来他的未婚妻一定也不是普通人,不然怎么能让他甘愿放弃一片森林?”
叶幕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谁告诉你这是他最后的选择?”
这时,一位狱卒走进了牢房,将手里的一盘食物往他的面前一放,粗声粗气道,“卡萨诺瓦,这是你的晚餐。不过我想你现在一定吃不下了吧。哈哈!”他边说边大笑起来,似乎把这当成了一种无尚的乐趣。
整日在监狱里进出,他已经看惯了那些死刑犯们在临死前崩溃的模样,所以当他发现这位卡萨诺瓦先生不但没有任何不妥,反而还神情自在地拿起了盘子里的鸡腿就吃了起来时,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喂,你这个家伙,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你居然还吃得下?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卡萨诺瓦瞥了他一眼,“最后的晚餐这么丰富,难道不应该好好来享用这一顿吗?就算痛哭流涕又能怎样?能改变命运吗?不能。所以,为什么不享受一下生活里最后的一刻呢?”
狱卒吃惊地看着他,“可是,你明天就要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谈这个?太不可思议了。”
“那是因为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依然还是热爱着生活。”卡萨诺瓦拿起了第二个鸡腿,唇边的笑容飞扬又潇洒,“人的一生,幸福与否,走运与否,都只能享有一次,谁不热爱生活,谁就不配生活。”
谁不热爱生活,谁就不配生活。杨瑞的心里微微一动,不解地望向了叶幕,低声道,“为什么这样潇洒的他,最后还是做出了那样的事呢?”
“一个这么热爱生活的人,你说他能错过一个可以让他继续生活下去的机会吗?”叶幕对于这一点倒并不惊讶。
“这倒也是”杨瑞点了点头,不可否认,这个家伙有时说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狱卒离开之后,卡萨诺瓦放下了手中的鸡腿,脸上极快地掠过了一丝惆怅的神色。
当从不远处的钟楼传来了午夜的钟声,他的身子忽然剧烈抽搐了一下,露出了极其古怪的表情。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了。那神情变得淡漠又疏离,恍如看透一切红尘,又好似对世上万物都漠不关心,
“乔!你终于来了!”杨瑞一下子就意识到已经中场换人了,也不管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急急忙忙爬了出去。
“来得可真准时。”叶幕也只好无奈地从稻草后面走了出来,小小的鸟脑袋上还顶着一根稻草。如果现在有谁将他的样子曝光,绝对,肯定会被他灭口。
乔显然没有像凯里斯特一样提前得知消息,所以当看到一只蜘蛛和一只鹦鹉对着他叽哩咕噜说话时,他也差点被雷晕直到杨瑞简洁扼要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他才明白了这个诡异事件。然后,直接给出了一个极为冷淡的反应。
“我根本不需要你们帮忙。”
“我也只是为了信物而已。”叶幕很想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但无奈受外形所限,只得扑腾了一下翅膀了事。
“你的朋友应该快来了吧?”杨瑞小声地问了一句。
乔没有回答,只是朝牢门的方向望了一眼。没过了多久,那个狱卒又来到了牢门口,冲着乔喊了一声,“喂,有人来探望你!”
牢门被打开的时候,从狱卒的身后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那连着长袍的黑色帽子几乎将他的面容全部遮了起来。
“一会我来带你出去。”狱卒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你的时间并不多。”
男人点了点头,抬脚跨进了牢门。
“吉莫!”男人叫着卡萨诺瓦的昵称,一边掀开了自己的帽子。他有着非常漂亮的容貌,发色是南欧人中少见的纯金色,形状优美的唇上带着柔嫩的珊瑚色。
“阿尔托”乔那冷淡的眼眸中终于荡起了一丝涟漪,连声音也有点轻微发颤,“阿尔托,终于又见到你了。”
阿尔托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会让我误以为我自己是个女人。”
“我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调侃。”
“难道不是吗?对你唯一的男性好朋友我,你好像从来都不会用这么煽情的一套。”
“我现在很怀疑你到来的目的。”乔轻轻笑了起来。在见到阿尔托后,他的表现似乎刻意在模仿着卡萨诺瓦,但让杨瑞惊讶的是,这些模仿似乎是无师自通的,就好像他的灵魂和卡萨诺瓦的灵魂重叠在了一起。
“吉莫,其实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阿尔托敛起了笑容,“克蕾齐亚她得了重病,她很希望能见你的最后一面。”
重现两百多年前的这一幕,这对乔来说并不困难。在做出了该有的反应后,他又摇了摇头,“只可惜我也没有办法,克蕾齐亚只能拜托你了。”
“不,不,当然有办法!”阿尔托神情激动起来,“吉莫,我已经买通了狱卒,他答应让我们互相交换,我代替你被关在这里,那么你就能去看克蕾齐亚了!”
乔的眼中闪烁过一刹的流光,十分干脆地说了三个字:“我不去。”
听到他的回答,杨瑞先是一怔,随后立刻就恍然大悟,对了!如果乔一直待在这里的话,那么明天上绞刑架的人不就是他自己了吗!这么简单的方法她之前居然都没有想到。
“看来这次好像会很轻松。”她小声朝着叶幕说道。
“那可不一定。”他立刻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你不去??”阿尔托的脸色一变,“不!你不能不去!克蕾齐亚需要你!她病的这么重,难道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她?”
“阿尔托,”乔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克蕾齐亚以后就拜托你了。”
“吉莫!你必须去!克蕾齐亚是多么爱你,明天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如果你不去的话,你我就不再是朋友!”阿尔托上前了两步,抓住了他的衣领。
明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在这句话传入耳中时,乔的心里有一刹那的波动和犹豫,是啊,明天卡萨诺瓦就会真正死去,如果连最后一面也不见,对重病中的克蕾齐亚是不是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