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牌宦妃-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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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郡王府的声誉也算是完了。
钰阳听到他的话,目光转向布幕:“是,孩儿知道了。”
慢慢的走向布幕后方,钰阳看到布幕后的众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他压低声音,恭敬的询问:“少主,如今需不需要换人?”
如此言语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花旻止,眼神虽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些复杂。当前的情景,他们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如今,他们只能看着罢了。
花清茉并未看花旻止,她只是看着灵堂中央的宁郡王,唇角上的笑意似乎映衬着投射进来的烛光,唇显得格外红艳,也格外冷漠。
“与其让个疯子出去,还不如让你继续演下去。”
疯子。
花旻止现在只觉得这两个字说的对极了,他现在真的是要疯了。母妃、祖母惨死,父亲欺骗,妹妹远离,这一切几乎在一瞬间像他汹涌袭来,整个人似乎都快要爆炸了。
或许,他真是疯子就好了。至少,难得糊涂,难得痴狂。
“是,属下明白了。”钰阳应了一句,目光甚是随便的看了花旻止一眼。在他准备出去之时,花旻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让我出去。”
他声音不大,在灵堂中的宁郡王并未听到,但是布幕后的所有人却听得异常清晰,好像这话直接说到了他们的心中,压得人分外沉重。
“少主。”
钰阳看向花清茉,等待着她的命令。
花清茉回眸,极为冷淡的看了花旻止一眼,微扬的唇角略显嘲弄:“既然你想出去,便出去吧!他是你慈爱的父亲,宽容大方,你得多多像他学习才行。”
听闻此话,花旻止并未说话应一句。只是目光幽深至极的凝望着花清茉,眼底仿佛卷起风沙的大漠一般,已经混乱的无法用字眼说明。
有了花清茉的命令,钰阳便到花旻止的面前解开了他的穴道。待他站起来之后,钰阳才猛然发现,两人今日的穿着装束完全一样。当下花旻止这般走出去,宁郡王爷定不会发现什么。
在装扮花旻止时,他们少主特意让他这般穿着扮相,看来是早已猜到,自己这个假的会中途下场。
恢复自由之后,花旻止很快的走了出去,目光阴冷至极的看着宁郡王。
见花旻止前后改变过大,宁郡王面上浮现出一丝的疑惑:“旻儿,你怎么了?后面有没有人?”
“没人,只是又东西摔到了地上。不过到了那后面,孩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花旻止说完之后,不觉的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依旧温和润泽,可是谁都能听出他笑中仿佛天地崩塌一般极致的疼痛,以及深深的后悔。
花旻止如此模样让宁郡王心中沉重,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关爱自己的妹妹,可是他却还是这般做。让两人走到穷途末路,而如今连赎罪后悔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心中的苦,比当年的自己更加、更加的重。
“旻儿,父王……”宁郡王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花旻止突然往来的目光所遏制住。他从未见过自己的长子有这样的眼神,仿佛从地狱刀山走出来的修罗恶鬼,那般的尖锐无情,那般的仇恨疏冷。
这一瞬间,宁郡王心中有着仿佛孤峰一般重的悔意。
他的期望以及做法,已经害的自己的孩子几近崩溃。他的自以为是,换来的或许是全部失去。
“旻儿,我……”宁郡王从未觉得这么的语塞,仿佛自己不会说话一般。
此时,他不禁想起那一日老郡王妃说过的话。
“复儿,或许……或许母妃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
“复儿,母妃只是不想你像母妃现在这样。木已成舟,覆水难收,过去依然已经不能改变,但如今,你还有选择。”
是的,在他还有选择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了这条路。如今,他知道悔了,是不是已经迟了。
“父王,你不用再说了,一切都已经迟了。你看这灵堂中快要燃尽的蜡烛,终究恢复不了原样,到了西边尽头的月亮,注定要西沉,我们终究还是错了,都错了,错的离谱,错的绝望。”花旻止感觉到眼眶中有湿意,慢慢凝聚起来,似乎风一吹便会将一切打破。他微微抬头,望着灵堂中随风而言丧幡,等待着眼泪,一点一滴的消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的自责、后悔以及沉痛,让他很想尽全力的发泄一番,可是终究不能这么做。这布幕后面可是有着很多看戏的人,他们必然将自己当做可怜虫看待。
身为男人,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
男人,无论何时,都要顶天立地,都要屹立不倒。
“旻儿,是父王害了你。”宁郡王沉痛开口,腹部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几乎要昏过去。
他伸手,想要去碰花旻止的袖袍,可是花旻止仿佛对他避祸不及一般,后退了一步,身子不稳的宁郡王,直接从地上摔了下来,滚了几圈后才稳住身子。
见此,花旻止眼眸中划过一丝的不忍,但是终究忍住,没有上前去扶宁郡王,只是侧头看向一边,恍若不见一般。
花旻止这般,宁郡王也未有丝毫的责怪,他只觉得自己这般是报应,是咎由自取。他极力挣扎,想要重新回到贵妃榻上,可腹部的伤让他根本无力做到这点。
此时,突然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伸了过来,扶起了宁郡王。他侧头看了一眼,那人的面容让他双脚一软,再次摔到了地上。
目光惊讶至极的看着眼前的人,宁郡王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茉儿,你……你不是死了吗?”
☆、100云王之女
宁郡王的脸被吓得煞白,神情更是惊悚到了极点。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一身白色襦裙的花清茉,精致秀雅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仿佛一块细细雕琢过的白玉,优雅淡然,丽质无双。
花旻止听到声音立刻回头,身前的人让他惊讶到了极点,但惊讶之后,他的目光快速的转向布幕,眼中沉寂。
他刚才一直看着那边,可以确定眼前这茉儿不是从那里出来的。在布幕后面的茉儿绝对是真的,而眼前这个多半是茉儿让人装扮的。
这应该就是茉儿刚才说的,那难得的好戏吧!
扮作花清茉的四月看了一眼花旻止,并没有说什么,她清楚眼前的人知道自己是假的,不过他不会说。因为,他对不起她们夫人,他欠了她们夫人。
今夜,夫人挑她扮作自己的缘由有二。一是自己与夫人的身形甚是相似,另外就是比起相思、华絮以及青狐,自己在性情上更像夫人。
“父王,你怎么了?看着茉儿怎么像见着鬼了?”四月温和的笑着,眸中不见一点的温意。
她上前一步,想要去扶宁郡王,在碰到宁郡王胳膊的瞬间,他猛然的别过,拒绝之意尤为明显。
见着这般,四月只是淡淡的笑着,如清水一般,完全看不到一丝的污浊。她凝视着宁郡王,唇角的笑意再放大。
“父王,您是气茉儿假死,骗您说出真相吗?”四月开口,很是认真的为自己解释:“茉儿只是不想替父王背负罪名,此番算计父王,只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
听这话,宁郡王心中仿佛一团火陡然烧起来,愤怒至极。他凝视着眼前的四月,视线灼灼如火:“清白,你……你这般欺骗自己父王,就是为了清白,你……你在那阉人身边呆了这么久,你还有清白吗?不过是多一份污名而已,你受着便是,为何要造成此刻的情景?你让……让父王与……与旻儿日后该如何处之?”
责怪愤怒的话语让四月心中不屑至极,这宁郡王怎么可以这般无耻?竟然想要他们夫人一直承担这污名。怪不得,他们夫人要她今夜这般做,能够气死这人最好。
“父王的事情与茉儿无关,反正父王和茉儿无任何血缘关系,你的罪茉儿没有必要背下。”四月按照花清茉交代的那般开口,唇角的笑意仿佛一朵刚刚胜放的海棠一般,清新淡雅,美丽芬芳。
宁郡王、花旻止以及布幕后的众人初闻这句话时,都有些反应不及,但是很快便意识到不对,皆都不解的看向四月。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本郡王与你无血缘关系?”宁郡王紧紧的盯着四月,声音与刚才的愤怒不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森沉重。他捂住腹部的伤口,但是仍有血渗了出来,染红了他骨节分明的五指,格外鲜明刺目。
“你到底在说什么?”宁郡王的声音猛然加大,回荡在灵堂之中,显得格外寥寂,撼动。
四月见他这般,只是很平静的笑着,秀雅的面容上依旧有着精致无暇的笑容。她的唇微张,一字一句,一点一滴,无比清楚的道:“茉儿说,茉儿与宁郡王并无血缘关系,茉儿的父王是已逝的云王,这事宁郡王应该知道,不然为什么会杀奶奶和母妃,她们两对于此事可是清楚的很,都知道茉儿是云王之女,百里家后人。”
声音落下,宁郡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说一言,只是略显呆滞的看着四月。而这之后,四月继续开口:“反正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茉儿也懒得瞒着,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奶奶的邪风入体,是我暗中用的药,母妃的发疯癫狂是因为我在她手钏中的一颗赤金珠子中装满了药粉,她戴的时间久了,自然就发疯了。不过当时,茉儿只是担心她们会将这事说出去,所以才会这般行事,以求保全自己。”
接连而来的言语让花旻止都有些无法接受,他虽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花清茉,但是他也知道,这人是花清茉安排的,她说的必然都是真的。
他的茉儿竟然……竟然不是父王的孩子,这……这……这怎么可能?
花旻止的目光望向宁郡王,从他的脸上,花旻止看到一丝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自己对于这种平静,不知道为何后背渐渐发凉,连齿间都不晓从何处窜来一丝丝冷意,冷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此刻,宁郡王的唇微微颤抖了几下,他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四月,齿间犹如紧紧相压的两块巨石一般。他慢慢的,狠狠的从齿间释放出言语。
“你说……你说你是百里予澈的孩子?你说你是百里予澈和悠然的孩子?你说你是那个已逝百里予澈的孩子?”
宁郡王的三个问题几乎一样,也完全是重复罗嗦,可是那压抑在眼眸之中的愤怒,饶是四月都感觉到一股股冷意渗来。
不得不说,背叛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大,也最不容原谅的屈辱。
“父王不知道这事吗?”四月仿佛不知一般反问于他,目光接着看向灵堂中央的两副黑漆棺材,语中略带疑惑:“茉儿还以为奶奶和母妃告诉你这事,所以你才会杀了她们泄愤。但你不知此事却对她们下此毒手,不得不说父王,你比任何人都要狠,都要绝。”
四月最后的语气仿佛夸奖一般,却让宁郡王感觉到有一种愤怒。他看着四月,心中愤、怒、恨、怨、仇、屈、辱叠加,整个身体仿佛要暴动起来一般,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
“你个孽种!”千般愤怒,万般屈辱,最后都化作这四个字。宁郡王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鲜血沿着他的唇角流下,然后一滴一滴,滴入地面之上。
“父王干嘛这么生气?这样的事情,父王经历了不止一次,应该习惯了才对。”四月对于宁郡王的愤怒仿若无闻,她只是温和的笑着,笑容那般的纤柔娴静,仿佛倒映在水中的月影一般。
她向后退了一步,坐在贵妃榻上,手支撑着额头,慢慢缓缓的开口:“记得当初,舞夫人听从父王的话,陪二叔一夜,但是谁知道突然着火了,父王怕自己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