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夫人-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乐来兮微怔,她觉得最近几日,江蒂娥来幽兰居好像不是想和她玩,而是在等北冥即墨。虽然她不愿这样想,也许她是无意,只是随口一问。
可是,她却忍不住这样想。她突然觉得,她与江蒂娥之间,也许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友谊。
江蒂娥见乐来兮怔住,便笑了,“妹妹怎么了?想殿下了么?”
“姐姐真会说笑。”乐来兮回神,笑的有些尴尬。而后,她又道:“我听说最近汝安南边不是很安宁,大概殿下在为此事忙碌呢。”
江蒂娥笑着点头,不再提关于北冥即墨的话题。由此看来,她那句话倒是真像是无心的了。
关于花作,三人又讨论一会儿,突然,苏嬷嬷走来,一一与她们三人请安。
“本宫好长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嬷嬷了,嬷嬷近来可好?”江蒂娥笑着命她免礼,问道。
苏嬷嬷恭敬答道:“老奴谢娘娘关心,只因前一阵子老奴身感微恙,殿下体恤,派人送老奴去竹溪静养,所以最近一些时日,娘娘不曾见过老奴。”
江蒂娥笑着点头,这时,苏嬷嬷又转向乐来兮道:“殿下有请东极夫人速去重华殿。”
“何事这样惊慌?”江蒂娥急急问道,说完,她觉得自己唐突了,而后又笑道:“既然殿下着急,妹妹就赶快去吧。”
“本宫与南荣妹妹也坐了许久,正好出去走走。”江蒂娥一边笑一边起身,南荣富娴忙跟着站起,其实,她的花作还差一点点就要完成,她心里有些不情愿。
在乐来兮走了之后,南荣富娴随江蒂娥一起走向花园,江蒂娥说,那里的秋英花开了,十分雅致,请她一起去欣赏。
走近重华殿,苏嬷嬷福身请乐来兮进去,自己慢慢退下。
踏进重华殿,乐来兮更加疑惑,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微微擦拭额头上的汗,这才快步朝纱帘走去。
“妾与殿下请安,殿下万福。”现在乐来兮说这句话时,已经相当顺口。
“平身,快进来。”北冥即墨的声音里充满敬重。
乐来兮皱眉。靠近纱帘时,乐来兮依稀见到,里面有两个人,进去之后,她发现,那两人,一个是太史卿,而另外一个黑胡子黑发的人,她没见过。
那人的胡子与太史卿的真有一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胡子是黑色的。
这俩人站在一起,有三分黑白无常的味道,乐来兮想笑。
“东极,快见过你师父!”北冥即墨突然道,乐来兮顿时吃惊,朝那黑胡子望去。
这个人,是我的“师父”?鬼音大师?公羊旦?
想象中,公羊旦应该是与太史卿一样的白胡子老头儿,不想他竟然是一个年轻健朗的中年人,不,似乎比中年人还要年轻呢,看起来,也只是三十出头。
“徒儿拜见师父!”疑惑归疑惑,乐来兮还是恭恭敬敬的与公羊旦行了一个师徒见面礼。
“哈哈……”公羊旦爽朗大笑,对乐来兮细细打量一番之后,连连点起头来。
太史卿轻轻的撞了公羊旦一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乐来兮从俩人的亲昵的举动之中看得出,他俩是忘年交。
“好徒儿,快快免礼。”他上前虚搀了一下乐来兮,而后对北冥即墨笑道:“贫道已过古稀之年,不曾收过女弟子,早先听殿下托付之时,心里还有些忧虑,如此看来,是贫道多心了!”
北冥即墨起身,对公羊旦行了一个谢礼。
乐来兮这下真呆了,明明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却已过古稀之年!照如此缓慢的速度下去,活到太史卿那般样子,不得二三百岁?
乐来兮不敢想象。
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不过,看起来,不仅公羊旦,就连太史卿都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果然,乐来兮又猜对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公羊旦与太史卿、北冥即墨一起,心照不宣的与乐来兮讲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儿。
大部分是关于公羊旦的,比如他曾游历过的地方,拜见过的君王,身怀音技、养生、天文、地理、卜算之术等。
另外是他与太史卿的,他与太史卿相识与五十年前,友谊深厚,并曾很多次一起游历各国,钻研天文星象之术,算得上是挚友,有伯牙与钟子期的味道。
还有就是,关于北冥即墨与公羊旦的关系。俩人是在边疆结识的,那时,北冥即墨16岁,正与平陵国大战之际,他偶然遇到游历到边疆的公羊旦,俩人一见如故。
乐来兮这才明白,他俩才是真正的忘年交。
北冥即墨吹得一手好笛,正是受教与公羊旦。
从重华殿走出,已经日落黄昏,乐来兮像一个放学的小学生一般,轻轻的扭了扭腰,若不是她的脑容量还算可以,此时,她的脑中定成一锅浆糊了。
今日,她接收了太多信息。
晚上北冥即墨还要宴请公羊旦、太史卿,乐来兮走的很急,她要回幽兰居更衣,准备参加晚宴。
☆、第46章 幽香
晚宴,乐来兮挽着高雅明耀的发髻,淡雅却高贵的走进镜月台。
当然,因为她的头发不足,在奉了王命的飞霞的强烈要求下,不得已才用了假发垫了垫。
那淡雅别致的云淡香飞髻上,别着三圈儿细小、璀璨的瀚海珍珠,如云一般自然流淌,发髻一侧戴着金丝环月如意宝钗,下垂的流苏熠熠生辉,明艳照人。而另一侧,则是一朵赤金打造的幽兰,实质金贵,魂则淡雅。
飞霞为了配这独特美丽的发髻,又与她选了翡翠烟罗绮云裙,那裙尾略长,用金线绣着明晃晃的雀金尾羽,一步一生辉。
经飞霞这么一拾掇,乐来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披金戴银,流光溢彩,肤如凝雪,唇红齿白,如此高调的美丽,乐来兮暗自惊道,“这还是我吗?”
与北冥即墨行完礼,乐来兮刚抬起头,便吃了一惊。所有的人都动也不动的凝望着她。
本就擦了胭脂的小脸儿此刻更红了,乐来兮刚要走上自己的位子,却被回过神来的北冥即墨叫道:“东极,上来。”
坐在正位上的北冥即墨目不转睛的望着乐来兮,直到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坐在北冥即墨左边的江蒂娥笑道:“妹妹今日真是绝色明艳,让人不禁倾倒。”
“姐姐过奖了。”乐来兮起身,对江蒂娥行了一个福礼。
随着北冥即墨的一个挥手,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北冥即墨与公羊旦互相客套一番,说了一些互敬互佩的话语,而后,公羊旦与太史卿斟酌起来。
每次举杯,乐来兮只是轻轻的点上一点,菜食更是不碰。
“怎么了?不舒服么?”北冥即墨突然倾身,低声问道。
他刚靠近乐来兮时,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兰香,香味清淡,却透着诱人的丝蕴。
“好香。”他又低低的说了句。
乐来兮自动忽略他那一系列“猥。琐”的动作,只是轻盈道:“只是,怕嘴上的唇脂被抹掉。”
她身子坐的笔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像一位高贵的夫人。
可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却出卖了她,说话时,她的眼睛不经意间眨了一眨,如明月般皎洁,似水弯弯。不知为何,北冥即墨的心开始跳跃,不能自控。
尤其是,在盯了她那樱红柔软的小嘴之后,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她唇上的唇脂全部吃掉。
乐来兮心里怒极,她不明白,为何每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北冥即墨总是对自己如此特别,弄得她每次都像怪物一样被人盯着不放。
果然,坐在远处的张姬、陶姬自打进来便互相挤眉弄眼,俩人不时的窃窃私语。
“张姬,本宫看你一直与陶姬说的欢畅,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江蒂娥突然道,把正在说笑的张姬与陶姬吓了一跳。
张姬忙起身低头道:“娘娘,妾与陶妹妹在说东极姐姐的发髻,真是明艳动人!妾,失礼了……”
张姬的声音听着像南郡的,江蒂娥觉得十分亲切,不禁道:“东极妹妹的发髻确实美艳,却又不失高贵。说起来,东极妹妹的头发……”
江蒂娥突然止住,北冥即墨似乎不悦,她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她的面上涨的紫红,手指艰难的绞着帕子。张姬见此情形,也深深的埋下了头,动也不动。
乐来兮不知道张姬是无意挑起这个话题,还是别有用心。
关于她的头发,其实她早就有意无意的做出了解释,她曾得过一种脱发病,一年前,师父千辛万苦的找到一种叫朱紫榆的一种草,加以黄仙、地母、灵芝等珍贵药材一起熬制成药丸,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她的脱发病才得以根除。
在重华殿时,她也是这么对公羊旦说的。
“哈哈哈哈……”公羊旦举杯,对江蒂娥道:“娘娘说的对!想今日在重华殿,贫道初见兮儿时,也大吃一惊,看来,兮儿的脱发病真的被治愈了。”
说毕,公羊旦又转向北冥即墨,“殿下如此厚爱兮儿,贫道代小徒谢过殿下。”
北冥即墨和颜悦色的干了一杯,又冲江蒂娥微微点头,江蒂娥心中的忐忑这才消失大半。
“传闻鬼音大师是一个白发老者,如此得见,却让本宫大吃一惊。正妃姐姐觉得呢?”一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嫣然突然说道,江蒂娥微怔,其实,她也觉得很诧异。
乐来兮禁不住捂嘴,而后笑道:“众位姐妹不知,家师不仅禀赋高雅音技,更擅养生之道,你们看着家师年轻,其实,他已经年过古稀。”
听她如此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无比吃惊的颜色,乐来兮就知事这个样子。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适应,自己有一个看起来那么年轻英俊,实际上已经年过七十的老头儿。
这种感觉很别扭。
乐来兮一直把梦想中的师父当成爷爷,结果爷爷一来,却像哥哥。
诡异!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说到这个话题,太史卿也不甘落后,大笑一番后道:“公羊兄!你说你钻研什么养生之道?如今倒好,咱们哥俩儿走在一起,倒像是爷孙。”
在座的人,都笑了。太史卿说的真实风趣,可是也不失真。这公羊旦,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气氛好像瞬间被打开,原本一张张紧绷的脸都笑成了花。
隐藏在乐来兮心中紧张的情绪被打消,便跟着众人一起说笑起来。几个女人又有意无意的提出几个问题,公羊旦与乐来兮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场由北冥即墨亲自做东的晚宴在一片欢笑声结束。
当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结果,他很满意。
刚回到幽兰居,乐来兮便独自“丢盔弃甲”,看的飞霞连连摇头,“夫人……”她走上前来,帮乐来兮卸妆。
“都怪你!”乐来兮嗔道,“将我打扮的如此高调,累坏我了!”
那卸下来的一堆,可是明晃晃的货真价实的黄金、珠宝,足有两三斤重,乐来兮觉得脖子都快断了。
“这是殿下的旨意,夫人却怪我。”飞霞知道她无心,故意说的委屈。
乐来兮照着她的脸上捏了一把,便去洗脸。
梳洗完毕,乐来兮顿觉清爽,不禁在铜镜里左照照,右瞅瞅,自言自语道:“哪里有这样好看?”
“本王的来兮,怎样都美!”一股子醉醺醺的声音飘来,坐在梳妆台前的乐来兮被一把抱住。
“来兮,你不要总是对本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