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女重生手札-谢氏繁华-第1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妍虽然眼睛瞧不见,但是听觉反而更好些,两家马车离得不远,外面人说的话,她隐约听得见。
“祖母,谢家表姐到底有多美?哥哥为了她整个人似乎都变了。”李妍听得那边人已经往这边走来,不由侧头笑着看李老太太,唇角含着浅浅笑意,“哥哥等了谢表姐十年了,阿妍心里知道。”
李老太太将孙女搂进怀中,慈爱地笑着道:“你谢家表姐确实是个美人儿,不过,你哥哥并非贪图美色之人。”想到自己孙儿小时候吃的那些苦,李老太太就难受,叹息一声道,“愿老天别再折磨这孩子了,他要是不幸福,我走了也不安心啊。”
李妍蹭在老太太怀里,嘟嘴道:“不许祖母说这些话,祖父跟祖母身体可好着呢,一定长命百岁。”
李老太太笑道:“真是傻孩子,这世间能有几个人真能活到百岁的?祖母不贪世间繁华,只希望你哥哥能够寻得一个好媳妇,也希望你能嫁得如意郎君,只要你们一辈子幸福快乐,我也无憾了。”
见祖母毫不避讳地说自己的终身大事,李妍脸一下子红透了,一个劲低着头,不再接话。
心里到底是遗憾的,虽然外人都道自己有倾城美貌,又贤惠懂事,可又有谁愿意一辈子照顾一个瞎子呢?
自己祖母医术高明,可也治不好自己眼睛,李妍早已经做好一辈子瞧不见的准备了。
外面月婆婆道:“老太太,奴把云二姑娘跟谢三姑娘都请来了。”
“快叫她们进来。”李老太太应着声,伸手撩开帘子,冲着外面笑。
谢繁华站在李家马车外面,一直低着头,李承堂则坐在高头大马上,眼睛一直盯着那个低着头的姑娘看,冷峻的嘴角含着笑意。
日头渐高,没一会儿功夫便迎来圣驾,李承堂则无奈打马去迎接圣驾。
此次随行的宫妃,除了贵、淑二妃,还有一位圣宗跟前的老人吴贤妃。
吴贤妃是圣宗登基为帝后第一批入宫的老人,年岁较之贵、淑二妃也略大一些,容貌也逊色于二妃,可这么些年来,却颇得圣宗喜爱。
每年两次的皇家狩猎,圣宗皇帝都会将吴贤妃带在身边……
圣宗皇帝的头两个公主都为吴贤妃所出,如今都已经嫁为人妇,而其所出的四皇子,才得十二岁,却也颇得圣宗喜欢。
一众人给圣上行了礼后,便随着圣驾一道往骊山去。圣宗身着甲装,骑在汗血宝马上,三位皇子跟在圣宗身后,各自骑马,几人前后各有八名千牛卫护行,李承堂则为特例,被圣宗叫到跟前随行。
天子坐下之马,乃是李承堂从边疆带回来的,汗血宝马性子虽烈,但是正合圣上心意。
杨崇并非太平天子,如今这番太平景象,都是他治国有道的结果。
他打小被立为皇太孙,却是由当初的独孤后把持朝政,他实则为傀儡。直到十六岁亲政之后,才将一点点夺回实权,又遇各藩王叛变……待得解决掉藩王叛变之事,还没松几口气,朝臣又奏请立后。
当初的局势就已经很紧张,他不愿再为傀儡受人挟制,便立当时出身不高的周婕妤为后。因当时周婕妤已经诞下皇长子,而张妃跟宇文妃都未有所出,所以圣宗做这样的决定,倒是堵住朝臣之口。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温柔得体,贤惠大方的周皇后,竟然为人害了。
害她之人手段也是高明,借了周后亲生儿子的手,真是一箭双雕。
后来圣宗不得已将大皇子圈禁起来,但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皇位是不能给老二跟老三的,即便老二跟老三也是积极上进的好孩子。
李承堂虽被圣宗叫到跟前随行,却是一直守着规矩落后圣宗半个马身,他耳听四面眼观八方,时时刻刻警惕着,以防有乱臣在贼半途谋害圣上。
圣宗望了李承堂一眼,拍了拍坐下宝马道:“若我天、朝将士人人都能骑上这等好马,就不怕打不赢仗了。”他微微侧过身子,含笑望着李承堂道,“朕听说,你十一岁那年第一次上战场就大获全胜,打得突厥人落荒而逃,可是真的?”
李承堂微微低垂脑袋,恭敬回道:“是圣上天威震慑,所以才能永保边疆太平。”
圣宗不由仰头哈哈大笑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瞧着是太平,可也得居安思危。”他顿了顿,转身对身后三位皇子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朕的汗血宝马吗?这次狩猎,你们三个谁猎得多,朕便将爱马送给谁。”
三位皇子中,三皇子已经从李承堂那里得了一匹,于是主动将机会让了出来道:“父皇,有两位皇兄在,儿臣怕是要扯后腿了。儿臣此次随行,就陪着父皇狩猎,不敢跟两位兄长争功。”
“曦儿谦虚了。”圣宗道,“朕知道你已经得有爱马,不过,朕要看看你们兄弟三人,到底谁骑射功夫好些。”
杨善道:“儿臣平庸,也不常伴随父皇左右,骑射功夫定当不如两位皇弟。不过,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不叫父皇失望。”
圣宗微笑点头,又将目光落向杨允,杨允低头道:“儿臣也是。”
待得到了骊山,天色将晚,可圣上却点了三位皇子道:“晚上还没有可吃的食物,你们三个跟着朕一起,猎些野味来。”
三位皇子恭敬立在一边,连连称是。
按照往常的惯例,圣上这个时候该是歇在别苑的,至于所谓的吃食,早有宫人准备好了。
众人得知圣上此时便要携三位皇子狩猎,不由都惶恐前来请安,连三位妃子都来了。
奈何圣宗心意已决,由不得旁人多说,众人劝说无效,方才作罢。
谢繁华才将整理好自己衣物,那边云瑛并五公主就跑了来,五公主已经换上一身便于骑射的劲装,黑发高高束起,一脸兴奋地道:“快点,你们两个都跟我去,我要让父皇看看你们的马上功夫。”
天就快要黑了,谢繁华却是不想去,不由转头看向云瑛。
云瑛劝道:“阿喜,明儿还得跟四公主和六公主比赛呢,咱们还是保留些精力,等着明儿再说吧。”
五公主不由有些泄气,歪身往一边坐下,看了谢繁华一眼,轻轻点头。
因为有些事情,谢繁华如今倒是想尽量远离五公主,既然她已经选择放下那个人,就不再管他是何身份了。而五公主却是那个人的妹妹,若是自己一再跟五公主走得近了,往后少不得要遇见那个人。
遇见了,难免要尴尬,她不想尴尬。
这般想着,谢繁华道:“殿下,我刚刚应了阿妍要过去陪着她说话的,怕是不能陪着公主殿下了。”
李妍也来了,这事情杨喜是知道的,不过她好奇的是,李妍眼睛都瞧不见,她跟着来做什么?她此番心思不在这里,倒也没有多想,点头道:“你便去吧,明儿再来找你。”又拉着云瑛道,“你说得也对,差点着了四姐的道,不过,不跟着父皇去也行,你得陪我骑马去。”
骑马只是练习练习,并不损耗精力……
云瑛点了点头,又望向谢繁华道:“枣儿,你将你的汗血宝马借我骑吧?”
谢繁华众女眷虽然是坐马车前来的,但是来别苑就是狩猎的,所以也都有将自己平时骑惯的马匹带着。
听得云瑛这般说,五公主也露出渴望的眼神来,一个劲盯着谢繁华。
谢繁华倒是无所谓,很爽快地就应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待得云瑛跟五公主离开后,谢繁华则去了李妍的住处,随行的女眷们住得都不远,所以谢繁华从自己房间去李妍房间,也就几步路。
李妍双眼蒙着纱布,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得脚步声,立即转头朝门口方向笑问:“三姐姐来了?”
李老太太近来正在给孙女研制治眼睛的药,一步都离不开,所以此次是跟孙女住一间屋子。
月婆婆已经去找了个陶罐,在院子里生了火煎药,李老太太则坐在房间里挑拣草药。闻得孙女唤姐姐的声音,她也转头朝门口望去,正见到谢繁华穿着一身大红褙子款款走来。
谢繁华先朝李老太太问安,然后走到李妍身边,握住她的手说:“这山上寒气重,晚间更是冷了,妹妹怎么不多穿件衣裳?”她紧紧攥住李妍小手,用自己的小手给她取暖,还不停哈气。
李妍低头浅浅笑:“姐姐对阿妍真好,阿妍真想天天都跟你住在一起呢,要不姐姐今晚就跟阿妍睡吧?阿妍好多话想跟姐姐说呢。”
谢繁华不笨,自然能听懂小姑娘话中意思,不由瞪她一眼,但瞪完之后想着她也瞧不见,又有些同情她。她仔细瞧着眼前小女孩的模样,鹅蛋面容,尖尖下巴,樱桃小口,唇角边笑起来有浅浅梨涡。。。。。。
“阿妍,咱们现在说说话吧。”谢繁华知道,李妍不是喜静,她只是缺乏安全感,不熟悉的人不敢深交。可她愿意跟自己说话,肯定是将自己当成亲人朋友的,不管她是因为什么,但架不住谢繁华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丫头。
李妍倒也不开玩笑了,坐正身子道:“姐姐,我给你说说在遥城的生活吧,那个时候,二哥总会带我去草原上骑马。二哥说草原很美,天很蓝,一眼望去,都是无边无际的草绿,天上还有飞鹰。。。。。。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能够想象得出来,我还作了画呢,改日拿来给姐姐瞧。”
谢繁华从没有去过大漠,倒是感兴趣得很:“阿妍,你在遥城一定有很多朋友吧?你听话乖巧,肯定很多人都喜欢跟你处。”
李妍脱口而出:“阿妮玛姐姐也常常领着我出去玩儿,不过,可惜她是突厥人,每次两国交战的时候,她都不会来。”她唇边含着笑意,单纯得很,“不过,我觉得阿妮玛姐姐倒是更喜欢哥哥,他们都会骑马,常常一起赛马狩猎,比亲兄弟还要好。”
谢繁华嘴角边笑容却有些僵住了,本能地瞅了李妍一眼,琢磨着问道:“阿妮玛是谁?她是敌国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妍单纯,而且她知道,哥哥自从八岁那年回京之后,心里便一直有个人,所以她从不觉得哥哥跟突厥公主之间有什么异常,总觉得他们就是好哥们,就像自己跟谢家姐姐是好姐妹一样。
所以,她才在谢繁华跟前毫无忌讳地提到了阿妮玛公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繁华很敏感地就抓住了重点,然后又听了李妍跟她说的以前发生的快乐事件,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直到吃完晚饭,一个人裹着被子睡觉了,心里还是难受。
李承堂陪着圣上跟三位皇子猎了野味回来,自有人前来取走猎物烧烤,他则因为受了些伤,直接被人送回了屋。
倒不是大伤,只是在追逐猎物的时候,被黑瞎子给伤着了。
左手手腕处被黑熊给咬了,李老太太瞧着那伤口,不由蹙眉道:“别叫你妹妹给知道了,她胆子小,会被吓着。”
李承堂的心思倒没在这点伤口上,只转头左右望了望,没有见到那个人,他心里有些失落。他跟妹妹说好了,要妹妹将那丫头留在这里说话,这样的话,他一回来就能够见到她了,也不枉他这么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别看了,她来过,又走了。”李老太太怎会瞧不出自个儿孙子此番在找什么,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道,“你妹妹刚才跟那丫头提到了阿妮玛公主,那丫头眼瞧着就不高兴了,坐了没一会儿功夫,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