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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世家女重生手札-谢氏繁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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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内室便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以及女子轻柔娇媚的呻吟,还有男子低沉粗重的喘息声。此声缠缠绵绵不绝,却又低回婉转,细水长流,直至夜幕降临方渐渐停歇。
    果然,第二日夏夫人便亲自上门来了,老太太只称自己身子抱恙不便见,还是陈氏见了她。
    昨夜夫妻两人闹得有些过,陈氏出来见夏夫人的时候,脸上还红艳艳一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夫人对陈氏,其实心里还是很嫉妒的,嫉妒她的好命。
    陈氏命丫鬟看茶,又请夏夫人坐下,方才道:“夏夫人今儿来,怕是为着咱们府二姑娘跟夏公子的事情吧?”
    夏家想要倚仗侯府势力,所以夏夫人一直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娶侯府一位小姐,原本是没将主意打到谢二姑娘头上的,可老天有眼,那三姑娘瞧不上自己儿子,自然有更好的瞧得上,因此,夏夫人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道:“廷儿年岁实在不小了,府里头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若是侯府也准备好了,咱们便找了媒人换庚帖,再选个日子把事情给办了。”
    陈氏喝了口茶,想着丈夫昨晚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便道:“谢二姑娘在家的时候便没吃过什么苦,这婚事自然不能马虎的,若是这般急匆匆就嫁了人,怕是叫外人笑话。”
    夏夫人一愣,倒也笑了起来:“这自然是,谢二姑娘金枝玉叶,哪里就能这般草率了。我这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谢家姑娘,所以才心急了些,既然侯府也有意结这门亲事,我便回去请媒人上门说亲,合了八字,也就可以动起来了。”
    夏夫人几句话说完便就告辞,陈氏望着夏夫人的背影,又想着丈夫昨夜说的话,不由叹息一声。
    谢锦华的亲事算是定了下来,婚事定在九月里头。
    到了四月,离诸位皇子选亲没有几日了,谢繁华正想着如何能逃掉呢,却是惊闻噩耗,京兆尹周庭深身系命案,已经被刑部拘押。

  ☆、第七十九章

关于京兆尹周庭深的事情,最近京都城里一直传得沸沸扬扬,曾经受过周庭深好处的老百姓怎么都不敢相信,周府尹竟然会杀人。
    不过,命案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是直指周庭深,人证物证俱全,叫人不信都不行。
    堂堂朝廷命官,先是酗酒流连烟花之地,后酒后胡言辱骂朝中重臣,惨遭朝臣弹劾之后,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甚至为了青楼女子而动刀杀人。
    周府尹性情大变,别说是臣民百姓,便是当今圣上也是咂舌难信。圣上将此案交由大理寺亲审,到了四月末,周庭深便被判了死刑,目前打入刑部死牢,只待秋后问斩。
    期间,谢繁华为了此事一直求她爹,可是这件事情别说是谢潮荣了,便就是当今圣上,也不可能罔顾天朝律法徇私,可她心里还一直抱有一丝希望的,总觉得她的周哥哥是被冤枉的,会没事的。
    直到命案定了下来,谢繁华听到是被判了死刑,这才心死欲绝。
    当场就昏厥过去,一直迷迷糊糊说些梦话,徒留着一口气,可是那双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谢家三小姐在皇子选亲之际突然病倒,谢老太太原本打得好好的算盘又乱了,一时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在府上还有四姑娘跟五姑娘,五姑娘年岁还小,连走路都磕磕碰碰的,那么也就只剩下四姑娘一个了。
    傅媚虽然也要参加皇子选亲,但她到底不姓谢,那是傅家的人。
    进宫待选前夕,谢老太太将傅媚跟谢素华都叫到了跟前,亲自跟她们说了好一会儿话,又赏了两人许多衣裙头饰,方才打发她们离去。
    对这两人,谢老太太都不太看好,这傅媚虽有倾城之貌,可性格乖张容易动怒,一点心眼子都没有。皇子选亲首当选贤,只空有一副皮囊又有何用?再说谢素华,虽然容貌尚算清秀,可到底年岁小了些,一张脸都没长开,又怎么入得皇子的眼。
    想到这里,谢老太太气得老毛病又犯了,旁边铃铛赶紧端了药来。
    谢老太太闻着那味儿就使劲挥手,转头问铃铛道:“三丫头的病怎样了?不论是京城里的大夫,还是皇宫里的太医,可都是给她请来了,就算再大的病,也该是好了。”
    铃铛蹙着眉心摇摇头道:“方才奴婢去汀兰院瞧过了,似乎不大好,一直昏迷着,丫鬟们连汤药都喂不进去。为着此事,三太太也病得下不来床了,差点动了胎气。而且,奴还听大夫说,若是三姑娘再这样一直不肯吃药的话,怕是熬不了几日了。”
    谢老太太听后,一掌拍在案几上,气道:“为着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竟然能病成这样,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败坏咱们侯府名声?”老太太气呼呼的,大口喘着气,其实她心底更气的还是谢繁华因病不能参加皇子选亲一事。
    铃铛跟在老太太跟前多年了,心里明白,便道:“老太太别急,不是还有四姑娘吗,奴瞧四姑娘倒也是个稳妥的。再说了,先是二姑娘定亲,后是三姑娘病倒,谢家一连失去两次机会,别说是咱们急了,淑妃娘娘可也急呢。”
    铃铛话只说到了这里,接下来的话没说,但是老太太心里却是明白。
    淑妃娘娘需要谢家,只因着这一点,便也会选谢素华为三皇子妃的,正妃不行,那谢素华当个侧妃还是有望的。
    想到这里,谢老太太却是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觉得意难平。
    当即便对铃铛道:“我亲自去汀兰院瞧瞧那丫头去,一直这样病着也不行。”
    而此时的汀兰院内已经乱成一团,大夫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个个都是将头直摇。都道,怕是这三姑娘不行了,所谓药到病除,谢家三姑娘连药都喝不下去,还怎么病除?
    谢五姑娘谢静华听有人说自己三姐姐坏话,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双手叉腰就蹬蹬蹬跑到那人跟前,一脸严肃地说:“不许你们说我姐姐坏话,我姐姐的病肯定会好的,你们是庸医。”
    小姑娘到底还小,只才说了几句,自己哇一声就哭了起来,马氏过来赶紧将女儿抱走。
    近来,不论是城中大夫,还是府里头的丫鬟婆子,都说三姑娘怕是不行了,既如此,那她病得肯定不轻,这间房里定是晦气的。
    马氏做做样子来看了几次,但是每次都是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后来听说三姑娘病情越来越重,她就不来了。
    倒是好,女儿天天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跑来,跑来就算了,好好在外面院子里头呆着就行,她倒是一来就往屋里头钻。
    马氏怕谢繁华身子上不干净的东西会过给自己女儿,不由气得狠狠抽打女儿屁股,凶道:“叫你不听话!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跟娘回家去!”
    谢静华不依,身子上也是有一股子蛮劲的,小胖身子使劲扭着:“我不回去,我要呆在三姐姐这里,三姐姐不会有事的!”一边嚎着,一边将眼泪鼻涕都往马氏身上擦,眼泪瞟到老太太来了,她哭得更凶,伸出小胖手就要够老太太,“奶奶,奶奶,你一定要救救三姐姐。”
    谢老太太沉脸看着孙女儿,训斥马氏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带着她来看看她三姐姐也就是了,你还容她在这里鬼哭狼嚎的,像个什么样子。”
    马氏道:“娘,儿媳这正是要带她回去的。”一边说一边往里屋使眼色道,“里头味儿重,晦气得很,娘您还是别进去了。”
    谢老太太哼道:“这是你一个做长辈该说的话?你就算这样当着小辈面说话的?”
    马氏脸一下子就红了,再不敢多说,只弯腰朝老太太行了一礼,然后抱着女儿就走了。
    里屋,谢繁华静静躺在床上,此时佳人面色苍白,秀眉紧蹙,似乎梦靥到了,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话。
    旁边红枝绿叶衣不解带地伺候着,陈氏坐在一边,紧紧攥住女儿的手,默默垂泪。
    香茗劝着道:“三太太,就让奴婢们伺候三姑娘就行,您先回去吧。”她目光落在陈氏渐渐隆起的小腹上,靠近一步说,“老爷昨儿已经交代奴婢了,一定不能叫太太您累着,您就是为着老爷为着小姐,也该好生歇着。”
    陈氏握住女儿的小手不肯松开,将女儿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大颗大颗泪珠滚落下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我不走,我要陪着枣儿。”
    香茗也不好再劝,一转头,便见老太太进来了,她赶紧立在一边去,给老太太请安。
    此时陈氏也起了身,站到了一边去,只目光还呆呆望着女儿。
    香茗道:“老太太,其实奴婢瞧着三姑娘今儿似乎比前几日好得多了,这烧也退了,夜间说的胡话也少了,该是过不得多久就能痊愈。”
    谢老太太瞧着谢繁华脸色,摇头道:“这丫头也是个没有福气的,偏生这会子生病,也不知道得耽误多少事情。”
    香茗知道老太太话中意思,倒也没有再多说,只默默立在一边。
    谢老太太呆了一会儿,便就走了,老太太走后,陈氏又坐到了女儿床边去。
    而这个时候,谢繁华薄薄眼皮下,似乎眼珠子滚动了一会儿,然后那双大眼睛就睁开了。
    陈氏见状,喜得叫道:“枣儿,你醒了?你可吓死娘了。”她伸手摸着女儿红扑扑的脸颊,却又是不敢有太过的举动,女儿此时就跟纸糊的灯笼一般,是易碎的,她怕把女儿给碰碎了。
    见三姑娘醒了,伺候在内室的丫鬟婆子都很开心,红枝则出去又将外面的大夫请了进来。
    这位老大夫花白胡子,进来之后给谢繁华搭脉,然后不由“咦”了一声。
    陈氏急道:“大夫,我女儿怎样了?可是已经大好了?”
    老大夫伸手摸着花白胡子,轻晃着脑袋问道:“这几日,可是有人给贵千金喂了汤药?姑娘原不是大病,不过是心头堵着一口气不肯喝药罢了,若是汤药能喂得进去,姑娘的身子就会日渐康复。”
    陈氏喜道:“大夫的意思是说,我女儿得救了?”
    老大夫将谢繁华的手放进被子里去,转身到一边案几上,又开了方子。
    陈氏开心,一把抱住女儿,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道:“枣儿,你醒了就好,咱们好好吃药好不好?只要你按时喝药,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谢繁华轻轻将母亲推开,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然后眼中泪水汹涌而出,只转了个身子,面朝着里边,什么话也不说。
    陈氏知道女儿一时间还接受不了那个事实,便也不多勉强,只要她的枣儿能捡回一条命就好。至于其它事情,该忘记的迟早会忘记的。
    陈氏转头问道:“你们是谁将药给小姐喂进去的?”
    屋内的丫鬟都互相望了望,又都摇头,倒是红枝走了出来道:“太太,既然姑娘今已经醒了,您还是顾及些自个儿身子,回去歇息去吧。姑娘有奴婢跟绿叶照顾着,没事的,若是姑娘好了您反而病了,奴婢们真是罪该万死了。”
    陈氏又抱了女儿一会儿,方点头道:“你们做得很好,待枣儿病好得彻底了,都重重有赏。”近日来陈氏也是操碎了心,以前事事有丈夫跟女儿为自己筹谋,她日子倒是过得自在,如今女儿一下子病倒了,她就觉得塌了半边天。
    似乎一下子又想到女儿六岁那年得天花的事情,那个时候丈夫不在,自己跟女儿在府上一直受排挤,女儿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她当时就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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