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之血-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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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变成了我不认识的面容,似乎有人改变了士兵的部署。我问了问,他们说是陛下您亲自下的谕旨……这是真的吗?”
“啊啊,是这件事情啊?”
思想刚刚还在天上的荣光中驰骋,但是现在却被人急拽到了地上来面对这些小事,艾方索似乎感到有些受到侮辱,他烦闷地点了点头,
“是的,因为明天就要举行戴冠仪式了,而大教堂的守卫工作实在太薄弱了。所以我调拨了四百人左右去支援那里——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可以。”
虽然神父的语气仍然是那么稳重,但是对于自己的主公采取这样的态度的话,未免显得有些过于失礼了。
神父安静地摇了摇头:
“警备部队的部署时经过了我的缜密计算后才实行的。如果这样使两个中队的人员发生了调动的话,那么城内的警备系统
将会出现漏洞,请您马上发布命令,讲那些人调回原来的位置……”
“不行。现在部队已经进入了大教堂中。如果现在又要将他们调回的话,将会有损我的威严。”
艾方索仰头望着他的部下,虽然现在他表现得很有耐心,但是他的脸上仍然掩饰不住厌烦的表情:
“还有,你刚才看到了那些千里迢迢地赶来此地的骑士们了吧?那些人正是为了真正的信仰而前来归依我的,每一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强者。而且,这座城市的防御体系已经被打造的无可挑剔,这都是听从了你的意见才能这样的!那么,我想知道什么人才能潜入这样的铜墙铁壁呢?我知道你做事非常小心,但是,如果过分的话,可就无法让人赞赏了”
“派遣执行官——”
哈维尔将两手抱在胸前,仍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以他们的实力,应该能够很轻易地就将这种程度的防线突破了吧。我觉得您绝对不能够小看他们。”
“派遣执行官?”
听到了这里,“俊烈公”不禁失笑了,
“哈维尔,我理解你想要夸赞你从前的那些同僚们的心情,但是,他们到头来不是连亚历山卓都没有守住吗?那些人可是微不足道的!比起这件事情来,戴冠仪式的守卫工作应该更重要吧!”
如果公平的说,艾方索的发言更合乎逻辑一些,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明天的戴冠仪式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典礼而已。它是一次战略性的活动,艾方索期望通过这次已是达到宣传新教廷,对教廷造成动摇的效果。当然,他也预料到会有人阻碍这次活动。所以不管在那里布置多少警卫,应该都不算多。
但是,神父却更加顽固。现在,他仍然还在嚅动着嘴唇,想要为自己的看法做辩解——这时,另一个人影走进了单人牢房,使神父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不起,请问陛下是不是在这里?”
军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名中年的士官走了进来,行了一个军礼:
“打搅您的谈话,实在抱歉。我是东方军第二十七步兵连的巴巴里格上校。我现在有紧急情况要向教皇陛下报告。”
“啊啊,是你啊,温博特。”
艾方索回过头来,用充满信任的眼光望着这位几天前脱离教廷东方军,加入了新教廷的中年上校。温博特·巴巴里格——在艾方索还是枢机主教的时候便与这位军人有过亲密交往。他曾经在号称“查士丁尼大帝”的东方第六旅团中服役,并且屡建奇功,但是后来因为他残杀俘虏以及百姓,还被人告上法庭。那时,拯救了即将接受审判的他的人,正是当时的教义部长艾方索。正因为他们之间有这样一段故事,所以在这次发生暴动之后,温博特直接率领着他的部下投奔了新教廷。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请您看看这个东西。我一名部下在巡逻时、在城墙前的取水口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巴巴里格伸出手来,手掌上放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塑料制圆盘。这座修辟而贝克城是从城外通过地下水将水引进城内的。这个东西似乎就是沉在地下水道里面的,它的外表上面沾满了潮湿的泥泞。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炸弹——而且是定时式炸弹。”
“什么,炸弹!”
大吃一惊的艾方索虽然没有立即逃出屋去,但是也不由自主地将头向后仰去。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死死盯着老上校手掌上面放着的圆盘:
“谁放的这种东西?——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呢?”
“我已经叫一名工兵看了这个东西,据说他的内部仅仅是威力极低的燃烧弹而已。顶多不过烧掉一间房子而已。”
“是吗?不过如此啊?”
艾方索脸上的紧张表情总算缓和了下来,他向着哈维尔那边瞟了一眼,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又将视线回到了巴巴里格那边:
“你辛苦了上校。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再去调查一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被安装上这种装置……你听见了吗,哈维尔?虽然我不致道这是谁干的好事,但是看来咱们的敌人也只能在城里面放几把火,吓唬吓唬咱们而已。”
巴巴里格再一次向艾方索敬了一个礼,可这一次艾方索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再一次用充满了讽刺与挖苦意味的眼光望向一直保持着缄默的前派遣执行官那边:
“就按照预定,将守备队的半数兵力投入大教堂的保卫工作。对于那些想要来吓唬我们的家伙,现在已经没有拨出人去对付他们的空闲了……啊啊,哈维尔,城堡的警卫还是按照原样,完全交给你来统帅。一切都拜托你了!”
说完,艾方索便转身要离开这间单人牢房,这时,依然是那副沉郁表情的哈维尔突然开口了:
“陛下,您去哪里?”
“我去大教堂。为了进行明日的戴冠仪式,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哦,对了,在此之前,我应该先去看看我的喷射推进式炸弹的情况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信仰也与此密切相关呢!”
艾方索满怀喜悦的笑了笑,走出了单人牢房。跟随他的修女也慌慌张张地跟了出去——仍然留在房间里面的神父只是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目送着他们离去。
“……那……那个……瓦茨拉夫?”
听到了这颤抖的声音,哈维尔低头望去,看见那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的少年正在用战战兢兢的眼神面对着他。脸上浮出了略带悲伤的微笑的哈维尔说道:
“您是不是很鄙视我啊,陛下?”原派遣执行官自嘲般地歪了歪嘴,“本来还发誓说要保护您的,但是后来却背叛了您……您心里面一定很生气吧?”
“的……的确……在你带……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我心里面觉得你……你有一些可怕……可是……”现在的亚历山卓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下来,一边挠着脑袋,一边继续说道,“但……但但……但是,你从来不……不将我……我当成一个傻瓜,而且现……现在也在叔……叔父大人面前保……保护我。所以我……我想,你绝……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但……但是……有一件事……事情,我不太明白。”
虽然他的口吃还是没有改变,但是却不像以前那样难以理解了。少年在神父的身旁拼命地诉说着:
“为……为什么,像你……你这样的人,也要背叛……教廷呢?为……为了钱?不是吧,对吗?为什么……你要……”
哈维尔一直站在窗前望着街上,一言也没有发。
但是,这决不表明他心中充满了不快的感情。其证据就是在他那消瘦的脸上浮现出安详的表情。在那充满了禁欲色彩的薄薄的嘴唇上棉甚至还少见地略带一丝
笑意——但是,他的舌头所编制出来的,似乎是与教皇的问题完全不相干的话语:
“……我非常喜欢这个地方。从这里看到的布尔诺,使最美丽的。”
神父一边望着下面的街道,一边小声说道。
事实上,从这个单人牢房里面眺望到的街道的确是最美丽的。在街道各处点起的灯火,将夕阳已经西落的黄昏街道点亮得如同白昼一般。在如同毛细血管一般四通八达的小路上,煤油灯用慈祥的光芒照耀着那些在路上来来往往着的士兵与市民们。
而如果将视线转移到城市的护墙外面的话,就可以看到远方的山。在与城市相隔一道黑暗的这些山间,无数的光芒在不断地闪耀着——那是为了防止夜间奇袭而严厉戒备的教廷与波希米亚公国联合军所点亮的探照灯。
“布尔诺市一个非常古老的城市。很久很久以前便有人在这里居住。现在,这些代代居住于此的人们的味道已经渗透到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面……当然,这里的规模比不上罗马或者布拉格,可是,我还是喜欢这座城市,因为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亚历山卓走到神父的身旁,与神父并肩向下眺望着这充满了童话色彩的夜景,又问道:
“瓦……瓦茨拉夫,你是这……这个城市的人?”
“嗯,我的爸爸是这个城市里的木匠。”
从山的那边过来的北风中已经带有一丝刺骨的寒气了。近几年来,秋天似乎变得越来越短了,今年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也许明天还会下雪也说不定。
哈维尔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在了身旁的少年的肩上,一边继续用彬彬有礼的话语回答道:
“自从我父亲去世以后,我便辗转于布拉格、佛罗伦萨、罗马等地……但是,对我来说,我的故乡永远都是这座城市。”
“嗯……嗯……啊!那……那个是……是什么?”
亚历山卓大声惊叫着,他把手扶在窗边的把手上,将身体微微探出窗外。在少年的视线指向的地方——下面的街道上——一群衣衫破烂的男女包围着几名男子,正在大声喧哗着。那些男子非常巧妙地操纵着一种奇妙的机械。那似乎是将一个把手安装在一个大提琴上面一般的东西。
“那个东西叫做手摇风琴。是从很久以前便流传在这一带的农村中的一种乐器。如果到了节日,农民们就会合着它的节拍跳波尔卡舞什么的。”
“农……农民?那……那么……那些人们,是老……老百姓吗?”
两眼放光,充满了好奇心地望着这一切的亚历山卓突然歪着脖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哎?但……但是,为……为什么老……老百姓们会出现在街……街道上面呢?老……老百姓不是应……应该在村子里面呆……呆着吗?”
“因为教廷的军队来到了城外,所以他们是来市内避难的。”
虽然哈维尔的回答非常简单明了,但是似乎并不能使少年满意。亚历山卓那长满了青春痘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他再次问到:
“来……来市内避难?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这……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战场了吧。那……那样的话,逃到别……别的地方去不是更好吗?”
“逃?——然后呢,然后又能怎么样呢?”
哈维尔的声音仍然是那样的温柔。但是,如果是一个细心的人,也许可以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一丝愤怒的波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