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之血-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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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东岸的那个夜晚一样。
「拉杜!」
以恩的理性在瞬间彻底蒸发少年朝地面一踢,身体高高地跳跃起来,飞过士民行列,像长了翅膀似的朝皇帝的行列飞翔。
「孟斐斯伯爵!?」
影子以隼鹰般的锐利朝皇帝队伍急速降落,最先察觉的,是跟在皇帝身后的拜巴尔。
「让开,卢克索男爵!」
禁军兵团团长撞开拉杜迈步往前,然后拔出背上的爱剑。
然而这时以恩的影子已经像白日梦般消失。避开发出诡异声响旋转着擦过背脊的七歧刀背,在拜巴尔背后着地。手上短剑已经发出凶恶的光芒。
「拉杜,你这个叛徒!」
白刃随着凶恶的咆哮一起旋转。眼看凶器逼近,拉杜脸上还带着那抹微笑。反而对着发出声响的凶器踏前一步,将身子暴露在刀前。
「什么!?」
以恩瞪大了眼睛。
必杀之剑就停在拉杜眼前。在几乎碰到睫毛的位置,拉杜用双掌夹住微微颤抖的白刃。
不过以恩却没时间为空手夺白刃的妙技感到惊愕。这时短剑被牢牢定住,拉杜的脚部俐落地抬了起来。
「呜!」
腹部吃了一记,以恩的身躯猛力弹开,滚到路旁的短生种队伍里头。要不是迅速在腹部使力,身体恐怕要撕裂成两半。裂开的胃壁出血,随着猛烈的呕吐感一起涌上喉头。少年无
法起身,只能弯折身躯吐出红色的呕吐物。
「我很遗憾,以恩。」
讽刺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睁眼一瞧,拉杜就站在身边。年轻人手上拿着夺来的短剑,声音虽然微弱,却用前所未有的明确度传进以恩的鼓膜。
「这下子你就成了叛国贼因为你要刺杀皇帝。」
「什么?」
以恩不去擦拭嘴边沾着的血污,用虚弱的眸子仰望昔日的老友。
这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就在呕吐物半塞住气管的窒息感中,以恩拼了命反问:
「拉杜,你究竟」
「喔,接下来可就无可奉告。」
然而少年的问句却被开玩笑地岔开来了。拉杜换上严肃的表情,将手上的闪光举到头顶。
「你将以暗杀皇帝的刺客身份受死。另一方面,为了保护陛下,我要杀死昔日的朋友老友啊,再会了。多可悲啊。」
「呜!」
拉杜挪揄般的声音,让以恩脸上为之扭曲。自己会在这里被杀,死在曾经把他当成朋友的男子手里。
(万事休矣了吧?)
白刃沐浴在南边天空的双月月光底下,银光一闪。拉杜翻转掌中的短剑。倒转的短剑用力往下突刺
「!」
黑暗覆盖了以恩。不过预期中的冲击、痛楚及死亡却通通没有来临。
(为什么?)
以恩迅速阖上的眼皮战战兢兢地打开,一边问着自己。
(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拉杜的剑没有贯穿身躯?答案就在眼前。
拉杜维持着倒转短剑的姿势,身躯冻僵似地僵立着。脸苦闷地扭曲,倒转短剑的双手微微颤抖,就是没办法劈落。
「以恩」
以恩怀疑地紧绷着脸,耳边听见的是微微的声音。
「快快逃以恩」
这和不久之前还充满邪恶自信的男子,难道是同一人?
蓝发的叛徒挤出嘶哑的声音,被汗水濡湿的脸庞剧烈扭曲。
「快逃阻止陛下这是陷阱」
「陷陷阱?」
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以恩连逃跑都忘了,抬头望着全然变样的老友。之前还在夸耀让他踏入陷阱的事,现在却要他赶快逃走拉杜是在戏弄他?还是另有企图?
就在难以判断的时候,拉杜微微颤抖的嘴唇挤出诡异的声音。
「这家伙是骑士团的人据我所知他恐怕是想」
〈你太多话了,「炎之剑」。〉
苦涩而真挚的成串对白,被优美但充满恶意的声音给打断。
〈我知道你在乎朋友,不过是不是该有点节制?你已经死了男人不干不脆的很难看哦?〉
「以恩快快逃」
在呆呆望着的以恩面前,拉杜把剑举在头顶,正用两个相反的声音在说话。青铜色眸子闪动着既非痛苦亦非悲哀的神秘光芒。
「拉拉杜,你究竟」
「以恩,抱歉我我输了」
〈我不是说过要你节制点?〉
简直就像通了电似的。带着把耐烦的美声一发出来,拉杜的眼睑便如开关一般阖起。再度张开的时候,之前所闪动的奇妙光芒已经彻底抹去。
「让你久等了,孟斐斯伯爵。」
最开始的苦闷表情已经消失。一贯的讽刺性微笑再度浮现,拉杜将反转突刺的短剑尖瞄准少年的心脏。
「今后要是你被活捉,那可就伤脑筋。你就在这里领死吧」
「伯爵阁下!」
就在这个时候,叫声随着火药的爆炸声一起传来。近身型散弹枪枪口射出九枚子弹,毫无误差地袭向拉杜的短剑。白刃碎裂开来,化作光之碎片飞舞在黑夜,卢克索男爵则是按着
被击中的肩头,脚步踉跄地往后倒退。
「快逃,阁下!」
艾丝缇一边将第二发装进弹仓,一边再度怒吼。在怒吼声中瞄准蓝发晃动、往后倒退的长生种。不过
「蠢蛋!」
一阵风来到艾丝缇身边,用强劲的力道夺去艾丝缇手上的武器。拜巴尔抢走少女的散弹枪,再用枪托用力敲打少女的脖子。
「艾艾丝缇!」
一瞬间以为脖子用力弹起,结果是艾丝缇的身躯撞向地面。要是拜巴尔来真的,其实可以折断短生种细细的脖子。不过以恩没空想那么多。他半疯狂地撑起上半身,一边呼唤一边
奔向少女的方向。
「艾丝缇艾丝缇!」
在绝佳时机加诸脚底的力道,却让以恩的身躯重重撞向地面。
「别忙着担心别人,先担心你自己吧,孟斐斯伯爵。」
拉杜用勾住以恩脚踝的左脚踩着摔得一塌糊涂的少年背脊,露出钱钱的笑意。把只剩剑柄的短剑一扔,手掌翻向空中。上面出现的是活体汽油弹的蓝白色光芒。
「来吧。叛国贼狼狈退场的时间到了」
火焰魔人将体重压在因苦痛、绝望而扭曲着身子的以恩背脊,温度到达三千度的手握着拳头。
「你就在悔恨自己的无能之中,悲惨地死去吧!」
火焰急速挥落,将以恩的脸染成一抹蓝色。长生种的臂力加上数千度的火焰要是直接命中,少年的头部铁定化成飞灰荡然无存。不过实际上,那拳头在距离绝望扭曲的脸孔剩
下几公分的位置静止下来。
〈慢着,卢克索男爵还不能杀他。〉
随着清澈的声音,火焰之拳被轻轻松松地从以恩眼前推开。以恩还来不及看清那是因为某人握住拉杜的手臂,用压倒性的力量造成,娇小的身影已经闯入两人之间。
「陛陛下,危险!请退后!」
拜巴尔将晕厥的艾丝缇交予禁军兵团,发出呐喊,然而绿衣少女皇帝却没有停顿。只有透过面罩,对躺在脚底呻吟的少年送出一瞥。
〈孟斐斯伯爵以恩。法透纳朕有太多话要问他。包括他和那名短生种的关系。在这之前万万不能杀。〉
「可是,陛下」
拉杜当下想反驳。然而就在不满地抬起视线时,发现皇帝从正前方盯着自己的脸。
〈「可是」?可是什么?〉
经过机械变调的声音没有感情,在面罩包覆之下的脸部更是窥看不到表情。不过皇帝还是用有点冷冷的口吻问着拉杜。
〈朕说不能杀他你不服吗,男爵?〉
「不,谨遵陛下旨意。」
拉杜努力抹去表情,深深一揖,皇帝则像对两名刺客以及暗杀企画全都失去兴趣似地转过了身。
〈那么各位,继续进行追悼仪式。到天亮之前没剩下多少时间。拜巴尔,那两个人就交给你了,把他们带到星皇宫,在接到朕的指示之前先予拘禁。〉
「遵命。」
禁军兵团团长将手摆在心脏上方行了一礼,皇帝瞧也不瞧,再度没入供奉的行列。天亮的时间确实已经不远。皇帝接下来要前往灵庙,独自进到其中安置死者遗物,想到所需步骤
与时间就会觉得时间相当紧迫。所以
「」
所以,蓝发长生种被留在那个一片纷扰的场合,目送供奉队伍露出邪恶笑容这一幕,谁也没有发现。
Ⅲ
「外面怎么那么吵?」
亚丝塔洛雪。爱斯烂眺望窗下的波浪,不安地嘟哝着。
拜访底格里斯公爵家的庙邸,被人带到这间宽阔的会客室已经近半小时。然而馆主却全然没有要出现的样子。
因为主人代理丧家,今晚这幢建筑物变成了葬礼的执行中心。屋里满是慌张的气愤,扈从士民快步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对于这些,伫立在沙发旁的亚伯发出不负责的感想。
「哎呀,好像忙得很哪。咱们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亚丝将形状优雅的鼻梁往上扬,似乎在夜气中嗅到了什么。有种烧焦的气味正刺激着嗅觉。这是什么味道?
底格里斯公爵和基辅侯爵家的庙邸,正好位于岛屿的两端。皇帝前来的峡湾也在山丘另一边,从这里无法看见。
「不过,底格里斯公爵还真慢。」
要冷静亚丝喝起桌上的温牛奶,心里翻搅着不祥的预感。将已经转凉的牛奶一口气喝干。
「不知道孟斐斯伯爵这时有没有乖乖听话?那个小鬼?心高气傲是无所谓,性急的部分就有点伤脑筋。」
「呵呵,你看人倒是挺清楚的嘛。」
「你说什么?」
亚丝凌厉的延伸扫了过来,亚伯耸一耸肩,仰头望向其他地方。然后一边搔着鼻孔,一边温吞地回答。
「噢,反正有艾丝缇在,应该不用操心吧?那女孩小归小,不过相当可靠就算不管他们也不会有事。」
「噢,就短生种而言,确实是个可靠的女孩而且还有一点。身为『外面』的短生种,而且还是教廷的
修女,却对我们毫不畏惧,这点也很难得。」
「是啊,她也经历过很多事情。」
听到亚丝的话,亚伯搔鼻子的手停了下来。用自鸣得意的表情点头。然后就像自己被人夸奖一般、喜孜孜地加以补充。
「她可是一路不屈不挠地努力到现在。虽然还有些不成熟,不过我想应该值得信赖吧?」
「嗯。你对那女孩相当信赖。」
亚丝微微苦笑。因为神父的表情就像吹嘘自己的女儿的父亲一样,十分逗趣。正想开他玩笑,却突然闭上了嘴巴会客室的门在一拍之后打开,一个十分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久等了,真是抱歉。」
浅黑色脸孔的高大男子底格里斯公爵所罗门大步穿过室内,对着亚丝脸庞露出亲切的微笑。
「今晚真是混乱一忙起来,是不是怠慢了你啊,基辅侯爵?」
「没这回事!我才该抱歉。在这么忙的时候还来叨扰。」
亚丝连忙起身,恭谨地望着位在高她一个头的笑脸。
「恕我无礼,因为事情实在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