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欢歌-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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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和两辆自行车一起变成一个小点,孤孤单单莫名地让人心酸。纪南星走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走吧,我们去苏州。”
作者有话要说:
☆、暗香
让心在灿烂中死去,让爱在灰烬里重生;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沙宝亮《暗香》
开车前往苏州的路上,纪南星扫一了眼一直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何欢:“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嘟嘟囔囔地说:“刚才看宝宝一个人离开,心里突然好难受。”
阳光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流过,莹润的光泽如同美玉;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浓黑卷翘,洋娃娃一般。半噘着的粉红樱唇蜜色流淌,看得他心中一动,差点克制不住倾身去品尝。她的美适合快乐,也适合忧伤,每种风情都不重样,令人惊喜连连。
他在内心深处倾叹:曾经的他,是被什么样诡异的嫉妒蒙了心,才看不到瑰宝一般的她!
见他没有反应,何欢不由诧异地坐直身子转过头:“你别不是开着车睡过去了吧?”见他轻笑,才吁了口气靠回去:“怎么啦?”
“笑你傻啊。他那么大个男人,还能被劫了不成?有什么可担心的!以前他不也经常一个人骑行去很远的地方吗?”
“说得也是,是我瞎操心了。”她复又快活起来,叽叽喳喳跟他讲着天南海北的事情。他忽然就觉得满足,原来人生中的幸福,大抵如此:在想爱一个人的时候,她正活蹦乱跳地待在身边,心甘情愿陪着自己去任何地方。
路上她用手机订了酒店,住下休息了一会儿两人便牵着手一起出去逛观前街,吃完东西沿着平江路走了一段,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各种事情,他听得有滋有味,一路也不觉厌烦。斑驳的白墙与青瓦相衬,小桥流水,诗情画意,再多的美景,也比不上心中终得圆满的安逸。
“我们到山塘街那边坐船吧,我知道那条小巷子里有好多小店,里面有家卖冰淇淋的,味道特别好,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她粉面含春,猫眼石般的眼睛里波光流转,闪耀着倾城绝世的风华,笑起来两个小小的酒窝,仿佛盛满了一整个夏天花朵的蜜糖,甜得叫人沉进去就拔不出来。
“好啊。”他不知道自己满面都是肆意的宠爱,让对面的人更加得意忘形,快活得恨不能飞起来。
曲曲折折的巷子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家冰淇淋店,看着她微微黯然却强作欢颜的神色,他恨不得立马变一个给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竟是这样舍不得她失落,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忍不住地心疼。忽然想起有一次石楠很感慨地说,不论什么时候,都觉得何欢有种高不可攀的气质。或许,她就是天生的公主,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想要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这样想来,又有些失落。他几乎不可能成为对她最好的那一个,排在他前面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明天我们去狮子林吧,然后去拙政园,——对了,你有没有去过苏州博物馆?是贝聿铭先生设计的,真的很不错呢,古典和现代融合,跟其它的地方很不一样。”她眉飞色舞地计划着第二天的行程,轻易就将快乐的情绪传染给他。
他浅笑着应下:“嗯,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接到何乐的电话,问她苏州怎么样,玩得开不开心。她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听他的声音有些疲倦,便问了路上的情况,东拉西扯,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挂了电话,才发现纪南星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她愕然问。
“何乐怎么回事,打个电话没完没了的!”他皱着眉,不满地说道。
她心里忽然就乐开了花,幸福的小芽一簇一簇冒出来,春意把心里的荒芜瞬间就填得满满当当。这飞醋吃得莫名其妙,可就是这莫名其妙也令她欢欣。此刻她恨不得石楠、钱以琛以及所有追过她、追着她的男孩子都打电话过来,让她再好好看看他因为在意她而小心眼的样子。
吃过晚饭,两人又在附近逛到很晚,一进酒店何欢累得差点儿瘫倒在床。洗漱过后窝在被子里的时候,她想起白天他的小心眼,又忍不住偷笑;纪南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说:“没事瞎笑什么?”
“不告诉你!”她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踢来踢去自得其乐。
纪南星被她的欢乐情绪感染,也笑起来:“小丫头,过来!”边说边拉被子,作势要掀开。何欢紧紧揪住被子一角,一脸苦兮兮地说:“少爷,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承受不起呀!”
“小丫头,本少爷要你是看得起你!”他调笑地逗她,扑身上来吻住她的唇。
两人又笑又闹在床上滚成一团,嘻嘻哈哈你挠我我掐你玩得不亦乐乎,正闹着何欢的电话突然响了。纪南星很扫兴地躺在一旁,脸色阴沉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石楠”,一句话也不说。何欢忽然有点怯,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刚才想让他吃醋的时候巴不得石楠打电话过来,真的打来却又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在电话坚持不懈地响第二遍的时候,她吁了口气,果断接了起来。
“何欢!怎么打半天都不接电话!”石楠的语气听起来很急,还有点冒火,“何乐突然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我刚送他去医院,你赶紧回来照顾他一下,明天我还有事,一早就得飞墨尔本!”
“我马上回来。你把医院和病房号发给我。”何欢立马变了脸色,从床上蹦起来,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别着急,不是还有石楠嘛,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回去。”他把手搭在她肩上安抚。
“不行,我得马上走!”她看了一眼短信里石楠发过来信息,有点神思恍惚地说,“宝宝每次发烧都很严重,一定要我在身边才行。”
“你可以打电话叫晓月过去。她过去很方便,只要十几分钟。”他压下心底的窜上来的火苗,放缓声音地帮她分析。“我们现在回去还要好几个小时,夜里行车不安全。”
“不,你不知道。他烧得厉害的时候意识是模糊的,还会做噩梦,最缺乏安全感,要拉着我的手才不会害怕。别人照顾不好他的。连我爸妈都不行,必须要我在。”她坚决地摇头,手麻脚利拿起小包,确认了钱包在里面后,连其它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往门边跑。小时候在日内瓦,有一个冬天他参加班级活动,在水边喂鸭子的时候被推进了湖里。当时高烧昏迷,送到医院一直都醒不来。梁诗语和何静远急得要死,后来还是她边哭边叫,才硬是把他喊醒。
纪南星冷冷地抄着手拦在门口:“何欢!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她手里拿着手机,尖叫着用另一只手推开他,“别拦着我!”
纪南星火冒三丈,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摔在地上。啪喳一声,电池、后盖和机身都散了架,屏幕上有蛛网般的裂痕。他拉住她胳膊,凶狠地冲着她吼:“你发什么疯!他一个大男人,烧一晚上又不会死!何况石楠都把他送医院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有医生!难道没了你他就活不了了?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一刻都等不了吗?”
她红着眼睛,目光凶狠冷厉,说出的一字一句仿佛都淬了毒汁:“没错,在我心里,他就是一等一的重要,十个你都比不上一个他!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我可以走了吗?”
那种神阻杀神、佛挡杀佛的戾气,绝情狠辣、不管不顾的表情,让纪南星的心砰地一声撞到铁板,鲜血淋漓。他颓然放下拽着她的手,立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反应过度,心里也暗暗有些后悔。可事已至此,再没有台阶可以顺着往下走,她默然拉开门,没多说一句话,径自走掉了。
坐在出租车上不由心情低落,懊悔不已:为什么一碰到何乐的事情,她就很容易失去理智?关心则乱,那一刻她本就心乱如麻,偏偏纪南星还要撞到枪口上,粗暴的阻拦方式一下子就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反叛和攻击性,那些话仿佛深埋的毒牙,一旦触碰,便直刺内心。她太了解他在乎的是什么了,可正因如此,伤害起来也更加直接深刻。
纪南星坐在床边,一个人静静发呆。这是她第二次因为何乐和他翻脸,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失望,抑或也有理解,但更多的是受伤。他很努力地改变两个人的关系,希望能慢慢地重新赢得她的信任。第一次单独出来旅行,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却因为何乐生病而中断,这多多少少让他有点不甘心,甚至对何乐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下午打电话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出来,就是为了和石楠合伙把她骗回去?何乐破坏他和何欢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每次都理直气壮、明目张胆,实在是让人火大。
两个半小时后,何欢到了医院,一路狂奔到病房,差点撞倒值班护士。看到石楠正坐在床边打盹,何乐睡得很安静,不由有些感动。她蹑手蹑脚走进去,给何乐掖了掖被子,坐在另一侧的床边掏出何乐的手机给纪南星发了个短信:对不起,今天我有些过激了。晚安。PS:我已经平安到达医院,勿念。
石楠昏昏沉沉,头垂下去后由于惯性蓦然惊醒,看到何欢坐在对面,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用口形问她什么时候到的。
何欢也用口形说刚刚到,又用手指了下门,轻手轻脚移到门口,示意他跟着一起出来。“为什么不关灯?”她笑着问。
“刚才何乐一直做噩梦,翻来覆去浑身都在抖,中间醒了一次,我跟他说你马上要回来了,才算是安定下来。他也是刚刚睡着。”他难得找何乐帮次忙,居然碰上他发烧,刚好给了个在未来小舅子面前表现的机会,焉能不抓紧。
“今天多亏有你,不然简直不敢想象,他平时很少生病,但每次一病都很吓人。大恩不言谢,回来我们请你吃饭。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就不用在这里陪着他了。”
石楠看了下时间,也没有跟她客气,嘱咐她自己小心,便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何欢回到床前,看到何乐紧皱着眉,头动来动去,身体也不停地战栗,忙按住他打吊针的手,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小声贴着他耳朵说:“宝宝,不要怕,有我陪着你呢。”
他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又平静下来。她摸摸他的额头,还是烧得很厉害,便去护士那儿要来医用酒精帮他擦额头、擦身体。五点多的时候她有点困,迷迷糊糊觉得手上很暖,睁开眼看到何乐醒了,淡淡地笑着,紧握着她的手。
她心安了大半,撑着眼皮半睡半醒地问:“你好了?”
见他点头,她更是困得眼睛都要闭上了,嘟囔着说:“吓死我了,大半夜打车从苏州回来。我得睡去了……”然后就真的往后面的床上一跌,大大咧咧睡过去了。
何乐看着她萌呆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帅气的脸上写满了温情和暖意。
等她醒来已是早上十点半,他收拾好东西坐在病床上,容光焕发地刷手机看新闻。
“天亮了?”她眯着眼问。
“嗯,吃点早餐,回家吧。”他温柔地笑着,递给她牛奶和面包。
“你彻底好了?”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