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欢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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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积多时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全面崩塌,她哭得抽抽嗒嗒像个孩子,诉说她的委屈。
何乐忍着喷涌而出的心痛说:“这是你的选择,也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实。”他知道自己有些残忍,可这个时候又不得不残忍。“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纪南星会慢慢切断你跟其它孤岛的联系。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有心理准备。我觉得他的理想状态是,你的生活全部围着他转。”
“凭什么呀?”何欢觉得难以接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需要独立的空间,也需要与他人之间的联系。
“就凭他是纪南星,就凭你喜欢他。”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许多情绪翻涌澎湃,却都说不出口。
何欢愈加心烦意乱:“他怎么能这么自私?”
“你看,这个浮躁的时代,每个人都有绝对自私的灵魂,每个人都追求自以为正确或者是别人认为最好的东西。你凭什么要求他无私地爱你?你又何曾无私无畏地爱过他?生活就是这样,要么就妥协,要么就放弃。”
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一个人要妥协。她叹了口气,认栽了。他不在家,她便一个人把房子布置得温馨舒适,换上浪漫的窗帘,碎花床品,桌上几盆绿植,格子上几件工艺品,到处都充满了文艺调调。经过几个月的练习,她的厨艺也长进不少,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家常菜,连对食物一向挑剔的纪南星都非常满意,相处也日益合拍。他外表冷淡,心思却极细腻,有时她情绪上有什么变化,他马上就能觉察到,嘘寒问暖,好不贴心。她深切地体会到,感情是一点一滴处出来的。在一起之前,她是凭着孤勇奋力往前冲,虽然直觉他也喜欢自己,但毕竟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象;真的生活在一起之后,才慢慢品味到爱情的滋味。一个人的暗恋酸酸甜甜,酸的多甜的少,两个人的世界甜甜蜜蜜,甜的多酸的少。
偶尔会有俏皮的斗嘴,也可以不说什么话,各做各的事情,心里却一片安宁。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幸福吧?她窝在沙发里翘着嘴角兀自想着心思,眉目间皆是甜丝丝的窃喜。
纪南星看得不由想笑:“何欢,帮我拿个梨。”他坐在沙发另一端,手里玩着游戏,脚尖碰了碰她的大腿。
“求我!”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求你了,帮我拿个梨。”他顺水推舟,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连称呼都没有,不诚恳。”她傲娇地噘起嘴
“老婆,帮我拿个梨。”他笑意更深,拿开手机看了她一眼。
“太普通了,换个可爱一点的,特别一点的。”她俏皮地抛了个媚眼暗示。
“老婆婆,帮我拿个梨。”他表情极其无辜,萌得她心都微微一颤,说出口的话却呛得她一口老血好吐:“叫老了!”
“婆婆,帮我拿个梨。”他更加无辜,她直接笑喷,冲过去对他又揉又捏:“怎么这么坏!这么坏!一点都不乖!”结果这种找死的行为的直接后果就是最后浑身酸软躺在沙发上动不了,可怜兮兮抬了抬胳膊说:“我要喝水。——你这个禽兽!”最后一声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
他老神在在,用极度危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仿佛只要她再敢嚣张就会再度扑上来一般。果然何欢被镇住了,战战兢兢回视着他,惊恐万状地用手指指着他:“你别胡来啊!再折腾我今天非要死在这儿不可了。”
岂料他坏笑着倾身压下来:“没听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给你个机会,是要花下死,还是渴死?”
“我看你应该问我,是花下渴死,还是活活气死更妥当一些。”她舔舔干渴的嘴唇,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渴?哪张嘴渴了?”他的声音喑哑。
“流氓!——”她恨不得掐死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上你我很快乐
我只想,告诉你,爱上你我很快乐。就这样,看着你,我永远不会转过头。
怎么说,没猜透,爱一个人的滋味。你是否,看得清,我那无怨的眼睛。
——水木年华《爱上你我很快乐》
五月初梁诗语和何静语同时回家,拎着何欢去参加二表哥梁端的婚礼。梁教授和夫人全程跟进,比梁仲书夫妇还要上心,一看见女儿女婿回来,立马抓工让他们也帮忙张罗婚礼的各项事宜。何欢负责陪着新晋表嫂,帮她挡酒。虽然还有六个伴娘,但她们只是友情援助露个脸,顺便抓住机会钓个意中人,牺牲形象去挡酒?想都不要想!
梁端28岁,正是英资勃发的年纪,大学毕业刚工作了六年就评上了工程师副高职称,如今又和相恋九年的女友结婚,更是春风得意,眉眼间都是喜色。何欢看不得他得瑟的样儿,不由损他:“这下可娶了媳妇了,别一转身就忘了舅舅舅妈啊!”
他笑得敲了她一个爆栗子:“小小年纪,就不学点儿好!”
何欢揉着头苦着脸说:“你们一家子都什么毛病啊,动不动敲人家头,小心一会儿不护你老婆,叫你洞房不了,哼!”
“什么叫你们一家子,你不是我们家的呀?”他又气又失笑,看着她俏皮的样子不由又想捏她脸。
“我可是姓何的!”她特乍势地挥了挥胳膊。
“你等着,待会儿我就把这话转告爷爷和姑姑,以后看谁还疼你。”
“哎!——你要是敢去告状,我就把你那些破事全抖出来——到时候嫂子闹起来可别怪我哟!真是对不住嗳,小时候不小心看到你写给姑娘们的情书,顿觉惊才绝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不小心,”她贱贱地笑了两声,“就偷偷复制了好几封!哈哈哈哈!”
梁端气得说不出话来,冲她挥了挥拳头,闪身准备迎宾去了。何欢得意地闷笑许久,才去新娘子那里履职。
五月的北京空气里还有微微的凉意,方可穿着无袖婚纱,到户外草坪上风一吹,胳膊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何欢看见她搓了一下胳膊,便知道是冷了,赶紧到化妆间拿了一条白色毛披肩出来。
“嫂子,外面冷,把这个披上。”她细心地帮方可披上披肩,又变魔术般从手包里拿出一个镶着碎钻的胸针将两头扣好,往后走了一步仔细看了看效果,才满意地笑了一下,转身又忙别的去了。方可看着这个清纯娇美、冰雪聪明的女孩,心里不由升起几分艳羡之情。何欢是梁家第三代里唯一一个女孩儿,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人人都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原来这世上真有上天的宠儿,天生丽质不说,还处处讨人喜欢。此刻她一身简约的保守款粉色刺绣旗袍,将身材衬托得愈发婀娜多姿,看得参加婚礼的男宾们眼睛都发直。
何欢在婚礼开始前接到了纪南星的电话。
“喂?南星,你在干吗?”
“我在家里,没什么事干,打算一会儿自己煮方便面吃。”
“啊?不要吃垃圾食品啦,买点菜煮饭吃吧。”
“懒得做了,太麻烦。婚礼怎么样?热闹吗?”
“蛮热闹的,来了好多亲戚朋友,梁端得瑟得呀,差点就飞上天去了。你说他跟方可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结个婚居然兴奋成这样儿,真是不可思议。仪式是在草坪上办的,有鲜花拱门,新娘新郎行礼的帐子是彩色千纸鹤串成的帘子,超漂亮超浪漫,方可那件婚纱是从意大利订制的,头纱足足有十米,还串了许多珍珠,简直美呆了——”
“你没去帮忙?”
“嗯?哦,待会儿敬酒的时候我得帮方可挡酒。”
“怎么让你帮她挡呀?没有伴娘吗?”他声音里有些不悦。
“唉呀,那个,她同学朋友都结得差不多了,这不请来的伴娘都是关系一般的,没人肯帮她挡,只好我上啦。没事儿,放心吧,要是灌得厉害,梁川和梁宽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惜宝宝不在,不然他一个人就够了。”
“那你去吧。记得少喝点儿。”
“嗯,知道啦。”
看到方可的父亲珍而重之地将女儿的手放到梁端手中,郑重了拍了拍他的手,何欢的眼眶不由有点湿。转身瞟了一眼父母,也都是满脸感同身受的复杂表情。真不敢想象,自己出嫁的那天,何静远会是怎样的心情。她深知纪南星有多不讨他们喜欢,想必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难过一定多于欢喜吧?想到这里,心里竟颇不是滋味儿。
回到上海他们只陪了她一天就走了,第二天晚上何欢一进纪南星的公寓,就看到茶几的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厨房里还有没洗的碗筷。她看着乱糟糟的家头大如斗:以前没有她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还记得第一次来他这里的时候,完全是处女座洁癖的典型表现,干净整洁得不像单身男人的公寓。难道就是因为有了她,所以他才变成这样的吗?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做了几个家常菜,炖了个冬瓜汤。
“今天上班累吗?”她挂好他的西装,边摆碗筷边问。
“还好,跟平时一样。”他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斜斜搭着椅背,散发出一种贵公子的优雅和矜持。餐厅柔和的灯光将他的轮廓照得更加立体,如同漫画中的美少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错乱了时空,才真实地出现在面前。
她转过身本来想问问他为什么家里这么乱,可看到这惊艳的一幕,呆了半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他抬眼看她正打算开口,又什么都没说,疑惑地问。
“没什么,你好久没买衣服了吧?改天帮你买套好一点的西装吧。”她背过身时自嘲地笑了一下,安慰自己:爱情里总得有个人是傻瓜,太聪明太计较就不纯粹了,何必为一些小事烦恼?不过举手之劳,又不是原则性的大问题。
晚上纪南星热情得有些过火,何欢最后终于受不了,一把推开他:“禽兽!有完没完了!”
“没完!谁叫你在婚礼上穿旗袍的?这么好的福利我还没享受就给别的男人看了个够,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他一想到她发出来的图片里穿着旗袍、婀娜多姿的样子就浑身是火。
“停!停!停!我错了还不行吗?”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何欢赶紧求饶,“大爷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先放过小的吧。再这样下去,奴婢整个人都要废了!以后你想看什么跟我说,贱妾尽量满足,行不?”
“真的?”他轻笑着问,表情极其妖孽。
“真的。”她谄颜回之一笑。
“嗯,明天网购一批情趣内衣。”他满足地点了点头,为着即将到来的优厚福利眉开眼笑。
“什么?你个变态!”何欢被他惊到了,居然要买“一批”!
五月很快就过去了,毕业季的到来让学校陷入空前的热闹氛围当中,何欢想到明年自己也要毕业,不由有些感慨;受师兄师姐的影响,“找工作”成为大三学生最关注的话题。晚上八点多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往宿舍走,突然从侧面冲过来一团黑影,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钱以琛骑着一辆白色电瓶车停在她面前,肩膀上蹲着一只漂亮的红嘴鹦鹉,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看得人忍俊不禁。
“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扭头示意她坐到后面。
原来是他们自己组织的毕业活动,草坪音乐会,各系的音乐爱好者们坐在草坪中央,吹着萨克斯风,拉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