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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心底欢歌-第74部分

小说: 心底欢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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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楼下看着客厅的灯亮了,厨房的灯也亮了。两个人影在厨房里忙碌,像是平常的夫妻,温馨甜蜜。他以为那是属于他的何欢,却不料,被抛弃得这样容易。她为了给另一个男人做饭,便可以离开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戴着大大的绿帽子,却以为身边人是贞节烈女。晓月说得对,没准儿他们以前就已经不清白了,只是她的征服欲太旺盛,没有得到他,所以才使尽手段要跟他在一起。现在呢?她已经得到他的人,也得到他的心,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回到另一个人的怀抱了吗?还是说,他们都只是裙下客中的一员,齐人之福都还不满足,她要的他们远远不能给?
  石楠看她娴熟地洗菜切菜,鼻子忽然一酸:“最近几个月受了不少苦吧?”
  她淡淡一笑:“什么是苦?什么是甜?无非心甘情愿而已。”
  她做了酱爆芦苇和西红柿鸡蛋汤,石楠炒了个西兰花,煎了薄饼。
  “想不到你现在竟然这么能干,连饼都会煎了。”她想起他第一次做菜的经历,不由想笑。
  他也想到了,轻笑出声:“宝贝再也不用担心她的小胃,So easy!”表情是说不出的贱,比何乐有过之无不及,她大笑出声。笑完又觉得心内空空,无比失落。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呀!为了一时的温暖伤害石楠,多么自私自利!吃过这顿饭,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见她发呆,石楠有些担心地问:“想什么呢?”
  “嗯?哦,想何乐和妈妈了。何乐最喜欢吃酱爆芦笋,而且一定要细细嫩嫩的鲜芦笋,切成薄片用大火爆炒;我妈妈喜欢西红柿鸡蛋汤,百喝不厌。她说,这汤最简单最平凡,却最耐品。一千个人能做出一千种味道,每喝一次都有新的感受。”
  “怎么听着喝蛋汤像喝茶一样高深。”他不觉想笑,跟她在一起每一秒都是如此有趣。
  “可不是,她的性格真让人捉摸不定,好的时候艳阳高照,一翻脸就是百丈寒冰。做她女儿这么久,还总是猜不透。”
  “我觉得她挺开朗的,只是有时候感觉上比较忧郁,好像藏了什么悲伤。”
  她叹口气说:“你看人真准,就是这样的。她很少肆无忌惮地快乐,好像一直很压抑的样子。”
  “她一定在思念什么人。”他想也不想就随口说道。
  她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也许吧。”他太敏锐,揣度人心不着痕迹,再深聊下去,她一定会干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她的妈妈双亲俱在,也就是小弟稍不成器一些,再无别的需要挂心。能让她思念忧伤的,除了那个素未谋面的郑楠,不会再有他人。就因为石楠的名字里沾了个“楠”字,她便对他这样好,如果是那个人,她又该怎样?抛夫弃子随他而去?不顾身份一意纠缠?何欢不敢再想。隐约记起小时候外婆语重心长地跟妈妈说:“我知道是因为他的缘故你才不想回北京,可也不要躲那么远呀,去天津不好吗?沈阳也可以呀!”她从门缝里看到妈妈轻轻摇头,外婆眼里泛着泪花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要再想了,啊?静远对你多好,有这样的女婿,还有什么遗憾呢?”
  是因为外婆外公棒打鸳鸯吗?所以她连北京都很少回去?
  忽然有些讨厌起对面的人来,就因为他名字里也有个“楠”字,所以本来好看的脸也似乎不怀好意起来。
  石楠愕然看着她的目光由警惕转到迷茫,最后竟透出几分厌恶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惶惑地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何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迁怒得实在无理,便笑了下说:“你看,我和纪南星光是因为你就吵了好几回了,我居然还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想想就觉得心中有愧。”
  他味同嚼蜡地吃完剩下的菜,收拾好碗筷,勉强笑笑说:“我会遵守承诺,以后不再轻易来见你。早点睡吧,不用送我了。”
  看着石楠失魂落魄地离去,纪南星从暗影中出来,一只脚在楼梯前犹豫半晌,才缓缓带着不确定踏了上去。有了第一步,便有第二步,他一口气爬上去,一步三个台阶,恨不得立马站在她门前。终于到了门前,手指停在按门铃的按钮上迟迟下不了决心。心跳扑嗵扑嗵如擂鼓,他知道自己的心,这一刻要见她的愿望是多么强烈;可手却像被一条橡皮筋拴住,到了门铃已是极致,再扯不动分毫。门内一片死寂,仿佛了无生息。可他知道,那里面是他的女人,娇笑倩兮的何欢。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却要来这里跟石楠一起吃饭?是因为晓月亲了他的脸吗?他承认那一刻心中有复杂的情感,可从来没想过与她分开。既便再生气,也只是想好好惩罚她,让她屈服。潜意识里,她早已是他的。
  直到胳膊酸麻,他才颓丧地任它垂落,为自己的怯懦而深深叹息。浑身无力地靠在门上,前所未有的倦意翻滚在心上。原来爱一个是这么累的事情,近身情怯,远之则念。他害怕她见了他更不开心,可又希望她能开心。
  何欢隐约听到门上似乎有一声闷响,像是有人靠在了门上。从猫眼里只看到一撮黑发,便想着是石楠,踌躇了半晌,终还是没有开门。断了就断了吧,索性干脆利落一点,省得他心存幻想。
  此时何乐打电话过来,简直就是个救星,她满腹情绪垃圾都撒在了他身上,无理取闹骄横霸道,言语上占尽了便宜。
  “我今天想到妈妈一直心心念念都是那个郑楠,心里特不是滋味儿。想想爸爸对她那么好,她还这个样子,要死不活的,真是越想越气。”
  何乐不以为然:“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们都觉得你在纪南星身边极不相配,认为他不值得托付终身,可你不照样一意孤行吗?”
  她语塞:“可无论如何,都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初他们是逼不得已才分开的,难道要一辈子都记得吗?”
  何乐深深叹气,老头子一般怆然说:“有些人,就算再努力,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莫名其妙地讥嘲:“你才多大呀就说出这种历尽千帆的话,感觉下一秒就能入土一般。你忘不了谁你跟我说说,是Lucia还是魏某某,我让他们去找你。”
  他的语气立马冷了下来:“何欢你最近是不是很闲?”
  她知道又触逆鳞了,原来两个人当中果然有一个提不得。Lucia以前提过,貌似反应没这么强烈,那就该是——魏廷霄了!天哪!还是让她先死一会儿吧,不然真的难以承受!可有人说,同性恋才是真爱。没有荷尔蒙的影响,绝对纯粹的吸引。魏廷霄长得确实不错,唇红齿白,也算是个美少年,人又聪明,勉强配得上何乐。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难过?
  第二天上班时有气无力,浑身酸软,像被使了软骨散。中午不等荆远叫她吃饭,她便主动汇报说要和朋友一起吃饭,先走一步。荆远不好像家长审问幼童一样问她跟谁去吃,在哪里吃,只好装作无意地跟在后面。眼瞅着她鬼鬼祟祟叫上李佳往陈飞的方向去了,恍悟她接近陈飞的原因,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真看不出,她还有媒婆的潜质,没人请就自己做起了红娘,还当得这么处心积虑!
  一连几天,她都住在温馨苑,每天都会和纪南星通话,说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然后找个不大不小的理由说自己不回去了。有时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样表面的和平还能维持多久?她懒懒不想戳破,也懒得跟任何人说。每次心中愤愤时,便对自己说,这就是一意孤行的结果。谁叫你太执着!跟你那个傻爸爸一样,明知道那个人心里装着别人,还是对他一心一意。
  一连几天,纪南星都睡在温馨苑的家里。每天回来先站在她家楼下守着阳台看房中的灯光,柔和的光线像海面的灯塔,看得人心中全是暖意。她偶尔到阳台上看风景,他隐在暗处看她恍恍惚惚的表情,不知怎么心就有点疼。有时她也会晾衣服,看到蕾丝小内内时他觉得身上燥热,血都在燃烧。她的心结一日不解开,他就不敢莽莽撞撞上门。上一次是侥幸,这一次则可能没那么幸运。她干脆不理他倒也还好,就这么不冷不热冠冕堂皇,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家住了几天,何欢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悠闲自在,无拘无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脑中忽然跳出一个想法:就这样也挺好,一个人的生活,自由随意,不必为谁伤心,不必对谁负责。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失必有所得,很难让它稳稳地竖立在那里,因为生活就是不停旋转的陀螺,在它之上的硬币注定不能平静。她只要得到自己目前最想要的,不就足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当爱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底。
  ——张国荣《当爱已成往事》
  周六早上荆远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她礼服有没有准备好。
  “准备好了。”何欢赶紧说,“放心吧,绝对符合要求。”
  “开视频。”那边命令她。
  “什么?”她以为听错了。
  “开视频。”荆远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小丫头,平时挺机灵的,怎么突然呆成这样?
  他开了视频,叮嘱她需要注意的事项,“顺便”让她看到自己正在试穿的衣服颜色和款式,最后不忘提醒她好好做个造型,费用由公司报销。
  等到了酒店门口看到她,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她竟然穿了件介于正装和礼服之间的白色包臀裙子,胸前有一排小亮片,右肩上有细细的褶皱,若不是她身上那种高贵出尘的气质,这一身打扮简直普通到放人堆里找都找不着。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盘了一下,无甚特殊。
  “不是让你穿礼服过来吗?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他面色不善怒目而视。
  她委委屈屈地说:“这件也是礼服呀,工作嘛,又不是选美,干嘛那么多讲究。”
  荆远头上都气得快冒烟:“工作也要分场合,你看看进来的女人,哪有穿成你这样的!都能直接回写字楼上班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现在回去?”何欢敏锐地抓到“关键字”,眼睛不由一亮。
  荆远气呼呼地简直要当场发飙吼她:“你!”
  她只好噤声,垂头丧气往过来挪,不情不愿的样子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恼怒地看了她一眼,长吁了口气,把肘弯递给她。哪知小丫头视而不见,低着头往他身后一站说:“我跟在后边就行,不然影响你形象。”
  他气得咬牙切齿:“那你干脆回去好了!”
  “可以吗?”她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问。
  荆远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怒目瞪着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何欢吐吐舌头说:“好啦,别气啦,我跟你去就是。”
  他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无奈地戳了下她额头:“你呀,非把人气死不可!”
  她扁了扁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灯火辉煌的大厅。甫一进门,早有眼尖的美女走到面前,纤纤玉指搭在他胸口,艳光四射,风情万种:“阿远,什么时候口味变这么清淡了?连黄毛小丫头都不放过?”
  荆远有点尴尬,打着哈哈说:“你什么时候到的呀?”
  何欢在一旁早耐不住了,眯起眼睛笑嘻嘻说:“您误会了,我只是荆总的下属,过来协助他做事情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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