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欢歌-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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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国企公务员事业单位也不想去,听着就觉得无聊;编辑记者又觉得吃不了那份苦,思来想去,最后只想到一份一劳永逸的好工作,那就是——找个有能力的男人,嫁给他做太太。”
他被她糟怪的样子逗得大笑出声:“好想法,举双手双脚赞成。关键是,上哪儿找个合你心的‘有能力’的男人?”
“问得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故作严肃地思考半晌,一本正经地说,“我把所有认识的男人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还是好好找工作吧。”
“不如你也和妈妈一样,做freelancer(自由职业者)吧。”他提议,“即自由,又有新鲜感。”
“可以考虑。”她认真地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可惜我丢儿啷当,水平不够。”
“什么都是慢慢练出来的,熟能生巧,而且你也不一定要把眼光局限在一个小地方或者某一个小圈子,大可以放眼世界,多找找合适的机会。”
“我之前也想过去美国工作,可当初外公叫爸妈回来就是想让我们从小扎根在国内,我怕就这么走了他会难过。”她有些懊丧,没精打彩地像霜打的茄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出去锻炼锻炼,最后回来不就行了?”
“说得也是。你申请资料都提交了吗?”
“已经提交了。”
“不多申几所保底吗?你也太狂妄了吧?”
“这不是狂妄,而是胸有成竹。拜托,下次用词准确点儿!”
“切,还不承认自己狂妄,每年就那么几个名额,申请的全是世上顶尖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哪个没两把刷子呀,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要正视现实,我亲爱的宝宝!”
“放心吧,你也不想想,申请人里有几个在PNSA和《Nature Genetics》都发表过论文?”
她见他得瑟如此,扁着嘴嘲笑:“自恋鬼!”心里却不觉为他骄傲。“你现在是在哪里呀?”
“在学校啊,今天可能整晚都得守在这里等一个实验数据。”
他等闲视之,何欢却不淡定了,惊讶地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问:“晚上都不睡的吗?”
“当然,要不怎么密切观察随时增加变量呢?”
“好变态。”她啧啧叹息。
“任何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你以为谁都能随随便便就在顶级期刊发表论文、申请PCT专利?”他嘴边一抹邪魅不羁的笑,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欠扁至极。
“呃,自恋鬼。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啦?圣诞之前吧,如果项目到时没完成可能要耽搁几天。不过我尽量早点回来,免得你太过思念。”
她抓狂地对着屏幕空挠,真想海扁他一顿泄愤。他却在另一边嘿嘿地笑,坏得一塌糊涂。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有没有看过你?”
“妈咪来过一次,据说爸妈已经定下去大堡礁过圣诞,所以你就不用痴心妄想了。”
“不要告诉他们我和纪南星分手的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让他们知道了,准又大惊小怪跑回来,说不定还会担心我寻死觅活。”她表情夸张生动,逗得何乐直笑:“好,我不说。”
怀中空空,枕衾冷冷。纪南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温度似乎还在手掌之间,浅浅的呼吸,柔软的身体,睁眼看着他时,满目都是殷勤的期许。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闭上眼,大脑里却都是关于她的画面。娇俏玲珑的脸,旋转起舞的腰,璨若星辰的眼,倾国倾城的笑。他想得心都痛到发抖,眼睛里不停有苦涩的液体流出,湿了枕头。她那样狠心,就因为一言不和,头也不回地走掉,再也不肯回来。
周日早上晓月打电话过来,说自己电脑里语料库软件出了问题,让他帮忙过去看看。一进门便看到丰芝妍穿着紫色的毛呢裙子,在一旁逗团子玩。他没有和她打招呼,看完电脑示意晓月要单独和她谈谈。
丰芝妍看他脸色不好,眼底发青,态度跟从前不大一样,便识趣地找了个借口走了。
“你之前告诉我的手机定位软件是从哪儿听到的?”他劈头就问。
她语焉不详,就是说不到重点。一会儿说是网上看到的,一会儿又说是朋友推荐,漏洞百出,怎么也圆不了谎。见他生了气,一着急就拖长声音说:“哥——我也是为你好,你看何欢成天花枝招展地任由一群男人围着她转,哪里像个良家妇女,以后还不定怎么给你戴绿帽子呢……”
“晓月!”他厉声打断她,胸口憋着一口气,发作不出愈加不痛快,“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了解,你一次又一次这样说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为什么每次丰芝妍在的时候我们都能碰到何欢?当着她的面,为什么你总是说些让她误会的话?你是故意的吧?”以前她在背后添油加醋地诋毁何欢,他从来不会生气,有时甚至还会因为她的话而意志动摇,此时再回想起来,却蓦然心惊:她每一次的谗言仿佛都算准了他们之后的误会!再联想丰芝妍与她的关系,每次在他与何欢之间搅和得鸡犬不宁的情景,不由骇然:自始至终,他们都是有预谋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巧合,而是精心算计着他的敏感多疑,算计何欢的倔强任性,算计可能的反应——不仅仅她俩,还有爸爸,梁阿姨,何叔叔,石楠,荆远……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却都有着共同的目的,推波助澜挖坑设陷,拆散他和何欢。而在他们背后,埋藏得最深、挖坑挖得最多的,无疑是始作俑者何乐。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愤怒与恐惧交错相织,仿佛身陷最冰冷的寒冬。回忆中一幕幕来自他人的关心或引诱都如同刺骨的北风,直直刮进了心里,灌得他透心凉,看向晓月的面色也越来越冷。
纪晓月被他淬了冰一般的眼神盯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怯怯地叫了声“哥!”
“你老实告诉我,那个软件是哪来的?”他声音低沉嘶哑,表情严厉肃杀。
她吓坏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个软件是何乐在人人上推荐的,我看功能很强大,又能定位,就介绍给你了。其实不光是我,包括大伯他们也都不赞成你跟何欢在一块儿。她被家里宠坏了,哪里能照顾得好你;……”
他冷笑着凑近她:“我只是不明白,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她愣住了,“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呀……”
“是啊,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干吗要花这么多心思让我们分手?还是说,这些事其实都是何乐指使你做的?”
“怎么会!”她马上否认,“他就算有让你们分手的想法也不稀罕找我帮忙的,他那么傲气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不遗余力地做这么多事情,难道,你在恨我?还是为了报复何欢?”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整齐的一排上齿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一圈白印:“都不是,我只是想让何乐早点回来。他不喜欢看你们在一起,要是你们能早点分手,他就会早点回国了。”
他冷笑连连,气闷不堪:“你以为我们分手了何乐就会回来?你怎么会这么天真?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申请去美国留学!”
“我知道啊,”纪晓月不甚在意地说,“美国读硕只要一年就够了,只要你不和何欢在一起,他总会回来的。”
“你是真的蠢还是猪油蒙了心?他申请的是博士,至少也要读三四年,一个弄不好,就赖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何况我们分手何欢难道就不能去美国?”
“什么?他申请的是博士?”她呆住了:那她这么长时间汲汲努力想尽办法破坏哥哥的感情又是为了什么?也是,他从来没说过“只要他们分手,他就回来”,自始至终,何欢和哥哥分手只是他回来的前提条件之一。可笑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最大的逻辑漏洞,白白花了那么多功夫,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纪南星踌躇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去温馨苑找她。
她面色如常,分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丝毫,气色甚至比往常还要好上几分。他有些气馁,心也凉了半截。
“坐吧。”她熟练地沏了一壶乌龙茶,倒水的姿态端庄优雅。“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被噎得半死,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疏离客套的她如此陌生,不由教人委屈又酸楚。“那天是我态度不好,不应该那样说你,原谅我好吗?”
她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很意外他会主动认错。反应过来她头摇得像拔浪鼓:“不关你的事,是我太任性了。”
“那,今晚你会回来吗?”
她是彻底傻掉了:回来?回他那里?他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呃,有空我会去长安公寓看你的。”他的目光中全是期待,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他心中一抽:“你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我?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一着急说话就不过大脑,那时候也是头脑一热才口不择言。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都知道,其实跟你说的那些也没有必然联系。是我性格不好,心太野嘴太贱,固执倔强,也不够体贴,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做你心目中安安分分的好女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还需要调整适应,我们彼此冷静一下也好,否则再在一起也是互相伤害。”
他颓然苦笑:“是不是很久以前,你就想离开我了?”
她愣住,看了他一眼,才想起分手前每次回长安公寓她都会倒腾一部分东西到温馨苑。难道说,从很早以前,她潜意识里就存了分手的想法?嘴上却还是很硬气地说:“怎么会!”
他心中苦涩难当:说得越理直气壮,其实越是欲盖弥彰。真的如何乐所说,是因为她喜新厌旧吗?可她对芭蕾的喜欢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你有没有,一直喜欢什么东西,从来没变过?”他忽然问。
她微微挑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哂笑,自己也觉得问得无聊:“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却瞬间就懂了。原来他认为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注定不会长久。原来一直以来他内心的不安潜藏于此。
“我新鲜的东西确实好奇心很强,但这并不等于喜新厌旧。这么多年来我真正钟爱的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比如冰淇淋,比如芭蕾,比如VCA。至于爱情,最讲究两厢情愿,不是我所能控制。明知道自己不适合,所有人都不看好,还盲目地坚持了那么久,似乎不像我的作风。单方面的改变和坚持根本没有用,再深的感情,也耗不起流年。”其实她很想说,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的怀疑,和时不时加诸身上的伤害。不管丰芝妍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从来没有认认真真解释过,能让她踏踏实实相信一回。
感情和物品、爱好并不能相提并论,很久以前,他一直没明白这一点。她要的新鲜感,是不断成长进步打开的新天地,可笑的是他竟武断地理解成了征服欲。他每次利用丰芝妍让她吃醋的时候,她都很失望吧?原来再深的眷恋,失望得久了,也会厌倦。可是他也在改变,也在迁就,难道她就没有一点感觉?
他们就那么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很久,如同外交谈判的拉锯战,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不愿意先放弃自己的原则认输。
“或许,你也觉得委屈,可在你看来的牺牲和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