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明珠蒙暗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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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
此情此景,沈倾尘不再是那个心机千转、纵横权术的五殿下;不再是高高在上、温文尔雅的皇子;不再是浑身充满禁|欲气息的崇和王,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沉迷在情|欲中的普通男人。
很难想象,我和沈倾尘居然真的在这样环境下完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一次。
一切在我之痛苦他之享受中结束,这就是任性的结果。我懒懒地趴在他怀里不愿再动。沈倾尘将他那件染了我血液的衣裳披在我身上,温语呢喃,“莫要着凉。”
我气若游丝,“看你武功甚好的样子,不如你背我回去吧。”此番我真是有失体统,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他坐起身,细心替我整理衣衫,“是我太胡来。”
我做贼心虚,轻咳一声,“诚然,是我勾|引你在先。”
如此一来,我在人前的端庄温婉形象毁之一旦,估计只有青|楼女子才会有这样惊世骇俗之举。
沈倾尘绕到我身前,面上的悦色怎么也收不住。他啄一下我唇角,缓缓蹲下,“唔,是我禁不住诱|惑在后。”
两相凝望,明朗对笑。
“上来,我背你。”他说。
我挑眉,“真的肯纡尊降贵?那我们之前在山里逃亡那些日子,怎地不见你对我这弱女子施舍些善心?”
他抿唇,“你那时总对我若即若离,一副不愿与我亲近,避我如蛇蝎的样子,我岂敢轻易冒犯。”
他竟然揶揄我,看样子体力还很充沛,我毫不客气地趴在他背上。
星光熠熠,晚风拂面。
沈倾尘步履缓慢而稳健,晃晃悠悠分外催眠,累极困倦的我迷迷糊糊陷入睡意。梦中,竟是看见阿锦策马奔驰而来,他笑容潋滟,依旧身姿惊世,是我爱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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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将军府寝房醒来时已近翌日晌午。
我睁开双眼,入目身影不是沈倾尘,而是上官北城。“阿爹,你不是在军营吗?”我低头看看,还好衣衫已被换过。
“有元修在。”上官北城微微叹气,难得地没有一贯的粗旷气魄,“伤口严重吗?还疼否?”
“不严重,依然活蹦乱跳。”我避重就轻回答。
他立刻吹胡子瞪眼,恢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话方式,“活蹦乱跳怎地还睡到日上三竿?嫁作人妇的女子岂能如此不懂规矩,五殿下早起便去了校场,你怎么做妻子的?”
我哀叹着更衣洗漱,不服气道:“所以说,你从来都是重男轻女,你那些规矩说教皆是针对我一人的吗?”我好歹心理年龄也三十多岁了,总被他训诫着实气闷。
上官北城是个严格之人,但他的严格只是对我一人,从小要我习画学琴,熟背《女诫》,要求我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诚然,我向来阳奉阴违。而对于阿锦,他则秉持宠爱溺爱和放养政策,即便偶尔严厉也是望子成龙心切,叮嘱他莫要少年得志而骄纵,以及治军虽要严格却不能独断狂妄之类的话语,句句凝父爱。
“我何时针对你一人了?你…连锦儿的醋也吃?”他不可思议地虎着脸。
“他夜不归宿你怎地不管。”我无理取闹。
“你这丫头,简直胡闹。锦儿军务繁重,经常在校场歇宿,何故叫做夜不归宿。”
我轻哼,“此番我险些命丧黄泉,你可以长途跋涉而归看我,他何以忙到不见人影!”
上官北城哑然失笑,随即假咳一声,故作郁郁寡欢道:“鸾儿啊,此番你回来正好帮阿爹劝劝锦儿,让他莫要整日躲着禾硕公主而不肯回府。此乃圣上旨意,岂可不遵守?你兄妹二人一向无话不谈,情深意重,他定然会听你规劝的。”
我的心跳猛地漏下一拍,怅然若失之情不言而喻。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我和阿锦此生只能是兄妹,这个现实让我充满无力感,可若让我亲自说服他娶别人,眼睁睁看着他与其他女子琴瑟和鸣,鸳鸯情深,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我还没大度到那么圣母的地步,我只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小女子,我自私,霸道,虚荣,贪婪,尽管已委身沈倾尘也想要霸占阿锦!
我……是这样的卑鄙,这样的不可理喻。
“阿爹,你该知道若哥哥娶了禾硕公主,那就等于断了他的前途和理想。”我忧心忡忡,据理力争。
“鸾儿啊,你心里所忧也是爹之所忧,可若是不娶,便会危及锦儿性命。性命和前途哪个重要?”他语重心长。
我骇然。
这个道理我哪能不懂,只是自欺欺人地不愿去想,不愿相信。
“阿鸾!阿鸾!”玉麒人未到声先到,干扰了屋内焦灼的气氛。
门框被她撞开,呼呼哒哒地摇摆,“阿鸾,我同你说啊,那个什么和尚公主居然在厨房里做了糕点给阿锦送去!真是……真是太不害臊了!”她义愤填膺,好像被人挖了墙角。“哟,你还真受伤了?”说话左一句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是她的特长。
诚然,玉麒一直自称喜欢阿锦,整日里宣称阿锦是她的人,其实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泼辣丫头,偶尔发作间歇性神经病,言行举止惯常不靠谱,说什么话都当不得真,她眼里有类似兄弟的仗义之情却全然没有男女之情。
我整理好纷乱心绪,“是禾硕公主。”
“阿鸾,现在的重点是她给阿锦送糕点哇!”她双手叉腰,凤眼斜睨,“咦,上官大将军也来了,不过你这样偷听女子说闺房话不太厚道吧。”
这就是所谓的倒打一耙,我面皮抽筋,上官北城胡子乱抖。
我以前曾问过她为何不称上官北城为伯父,以她对所有人都自来熟的做派,这样称呼自然显得更加亲近。她则匪夷所思道:难道不是所有当官的都喜欢被别人称呼官职吗?
瞧,这就是她的思维逻辑。
见我和上官北城沉默,她翻了翻白眼,继续自言自语,“据我夜观星象,阿锦挺稀罕和尚公主的,你们将军府马上就要添人进口了!唔,你们何时摆酒席,我要不要提前告知玉麟来蹭吃蹭喝呢?不对啊,总感觉怪怪的,哪里有问题呢?哦哦哦……阿锦是我意中人呀,怎么可以移情别恋!”
玉麒还在咋咋唬唬,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静一下心情。我……不知所措,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
人总是在失去对方时才会不断回忆过往,我坐在梧桐树下,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和阿锦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他不似玉麟那样张扬,时而内敛,时而冷漠,在我面前却总温润体贴,宠溺包容。我们想聊时有说不完的话题,疲倦时相坐无言也没有一分尴尬,不管是不是相处时最好的状态,但一定是彼此最舒服的状态。
眯起眼睛,渐渐又有了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眯起眼睛,渐渐又有了睡意。
幼时受身体所限比较贪睡,以为自己有仙术,无论是在树下、草地上、山谷底还是哪里睡着,都能从家里床榻上醒来。此刻没有阿锦,这个仙术便不复存在了。
慢慢才知道,美好常常来自回忆,而痛苦常常来自于回忆与现实的沟壑。
恍惚间,身后方隐约有人说话声,似乎还争执起来。我睁眼欲起身离开,方听出那声音很耳熟。
“表哥,你如此做可是因对她动了情?!”秦凝霜声音尖锐。
“你想多了,此事我自有思量。”
我小心翼翼探头看去,果然是沈倾尘和秦凝霜。
她扯着沈倾尘手腕,面容哀戚,犹如惊弓之鸟。沈倾尘冷睨她手上动作,眼底涌出抗拒和排斥,转瞬即逝。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语气和蔼道:“凝霜,你且放开,此处是将军府,人多口杂,勿要任性妄为。”
秦凝霜张口结舌,情绪激动,“你还说没有,居然开始疏远我了吗?!”
沈倾尘颇有些心不在焉,深深蹙眉。“我方从校场回来,衣衫不洁,恐污你口鼻。”
本来我是先来此处的,无心窥视他们恩怨情仇下去,只是深知自己若稍有动作便会被沈倾尘察觉,那时则成了我故意尾随偷看。
“表哥,你的计划明明都水到渠成,一蹴而就。你不该让赵成死的,缘何关键时刻失去准则?我们大事未成,你说过不会儿女情长!是不是因为她,因为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你竟是破了先例?!表哥,你不要忘了,你们的婚事只是权宜之计,顺水推舟而已!”
沈倾尘眯眸,厉声呵斥,“凝霜!我说过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日后我和她的事你无需再多管多问!”
秦凝霜大惊失色,身形颤抖,“你忘记姨母是如何死去的了?忘记我们的目的了?”
“够了凝霜,她与此事无关!”
“可她会干扰你的决定,会阻碍我们前进的步伐!”秦凝霜歇斯底里。
微风沁沁,无甚暖意。
最终,沈倾尘缓和了几分,虚拥着她双肩,“好了凝霜,你是太高看她还是小瞧我?我保证,她的存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我无语望天,心头居然毫无情绪起伏。
眼看着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丈夫和别人抱在一起,我没有出去捉奸的念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心怀江山皇位,我心另有所属,表面夫妻就是我们这种状态。
诚然,我能够接受他一夫多妻的做派与其他几位夫人不同,她们是因为封建思想的残害,认为是理所当然,我则是因为与他没有爱情。
没有爱,怎会在意他抱谁,和谁在一起。
我该庆幸,面对沈倾尘这样的诱惑居然还可以冷静和理智,没有被他给予的情|欲冲昏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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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时已近傍晚,玉麒又逮到我。“阿鸾,你怎可依旧一副老神在在,若无其事的样子,火烧眉毛了好不好?我想当你嫂嫂很久了!”
见我无甚兴致说话,她鬼鬼祟祟地轻咳,“方才那个五殿下在找你,似乎很紧张你,你真爱慕他呀?唉,如此一来,我那可怜又可爱的弟弟该如何是好。我一直和别人押注你俩能凑成一对鸳鸯来着……”
我:“……”拿我赌钱,好,很好。
“阿鸾。”沈倾尘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悄无声息。
“阿鸾啊,突然想起来我昨日染了风寒,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这便先回去歇着了!咳咳。”玉麒魂不附体般逃窜,仿佛沈倾尘是魔鬼。
他已然换过外衫,气韵风华绝代。我抬步走近,端庄微笑,有几分自嘲,几分无奈,“回来了。”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他略微凝眉,深深看着我,而后笑吟吟地搂住我腰部,向寝屋里走。“去了哪里?身上……伤口好些没?”嗓音温润悦耳,在夕阳下飘来,分外缱绻。
我任由他搂着,没有挣脱。先前刚刚看见他和秦凝霜拉拉扯扯,此时又骤然遇见他,我实在不知该怎么神情自若地和他相处,端地是不如他心思深沉,擅于隐藏情绪。
沈倾尘当然觉察到了我的不自在,转过我双肩,伸出左手抬起我的下巴,迫我直视他双眸,“怎地一副失魂落魄之相,可是伤口发疼了?”
我收敛心绪,启口回答,“伤口已无碍,倾尘不必担心。凝霜…尚安好否?昨夜可有受到惊吓?”
他弯唇,嘴角扬起优美而诱人沉沦的弧度,神情略有无辜,“阿鸾,她只是我的表妹,我更在意你是否安好。”垂头吻一下我双唇,他自袖袋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