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巷口的那对狗男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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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抬头面向他,动了动嘴巴。
“你、你怎么哭了?”他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包面纸,甩到我脸上,“擦、擦一下啊。”
我被他砸的笑出声来。
顾天这孩子,大概永远就会像现在这样,用笨拙粗鲁的举动来掩饰对他人的关心。
我捂住脸,擦干净眼泪,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再见”,就转过身,挤出了歌友会会场。
那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忘了。
跑到路边,我赶紧拦了一辆车,一坐上去就急忙喊,“师傅快点,去新城花园,快点快点。”
师傅慢悠悠的启动,抽着根烟,“小姑娘急着去抓奸啊?”
我瞪他,“谁跟你贫嘴,踩上你的油门,姐要去求婚!”
师傅愣了愣,扔掉香烟,“嗡——”的一下将车发动出去。
我趴在窗口,不停的祈祷,“卷毛啊卷毛,别生气,你可别生气,我这就去给咱们的人生按个后退档,你千万别不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木头要去求婚了~!双手合十期待她不会成功(殴~!
话说今天是4。1啊,哥哥的忌日,在这祝他在天上安好(听当爱已成往事听得叹息不已的咱爬走
、Chapter 42
恋爱时,我和纪非贤的确有过很多欢乐时光。
这份初恋称得上是我校园时代的珍贵回忆。
大四上学期,在纪非贤曾经摆了数只蜡烛,请来乐队弹唱情歌,送给我玫瑰的女生宿舍楼下,他抱歉地向我提出“分手”。
原因是,他应父亲要求,要出国留学。
和罗昕一起。
奇怪的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不是被抛弃了的受伤,不是怀疑吃醋的愤怒,而是担心卷毛。
当时的他和罗昕,是大家公认的一对的。
甚至我走在路上的时候,都能遇到卷毛班上的兄弟对我投来“你终于愿意放手,让严合寻找自己的幸福了”的目光。
在我还茫然地想着该如何安慰失恋的卷毛时,纪非贤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脸色是少有的愧疚。
“夏木,再见。”
“啊?”
“……我要走了。”纪非贤比我高了一头,他微微俯身,吻住我的额头,“是我对不起你。”
他那残忍凶狠的眉眼,在没有我搞笑,故意逗他的情况下,终于柔软了一次。
我呆呆望着他,不知怎么的,原本很是无所谓的自己,突然就没骨气地红了眼眶。
被纪非贤吻过的额头火辣辣的,我定定站在路灯下,望着纪非贤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空气里有狠绝的味道。
我至今都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哭。
原来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纪非贤已经钻到了我的心底,有了个沉重的分量。
明明是最会忍,最要强的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简直有天崩地裂的气势。连别人的指指点点和怜悯目光都顾不上了的嚎啕大哭。
我蹲在墙根哭了好长一段时间,哭到嗓子都哑了,才发觉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一个人。
模糊间,眼前冒出两张票,夹着票的指尖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你喜欢的那个乐队演唱会门票,去不去?”
我怔怔,擦着红肿的眼,囊着鼻子问,“你哪来的票?”
“当然是买的。”又抽了一口烟,卷毛白了我一眼,“今天晚上七点半开始,坐火车去一个小时,正好到。”
说着,又递来一张火车票,“去不去?”
我左手拿门票,右手拿车票,干了的眼眶又滴下几颗泪。
“……有人陪我,我就去。”
卷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那等什么,去等公交车往火车站赶吧。”
我擦干眼泪,点头,跟在卷毛身后,一路小跑到了公交站台。
盛夏傍晚燥热的风和恼人的知了叫留存在我的记忆中。
当天晚上,跟疯子一样唱完了整场演唱会,回到旅馆时,我脱力地躺在床上。
一片黑暗中,可以清晰地听见窗外微风吹过的声响。
我混混沌沌的,头脑一热,就对隔壁床的卷毛说,“等我们二十五岁的时候,要是都还没有找到喜欢的,卷毛,我们就结婚吧。”
黑暗中卷毛的轮廓动了动,我等了许久,听到他说了一声,“好。”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啊。
提议的我忘了,聆听的人记住了。
不论卷毛是和罗昕有过什么,单单凭他说的那一个“好”字,我就能不计前嫌,还心存愧疚。
不是说在爱情这场战争里,谁先付出真心,谁就输了么。
那么卷毛……不是我自恋,他应该是输得彻底了。
偏偏碰上我这么一个后知后觉的人。
将所有事情理顺之后,连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两巴掌,再用夏凡的话骂一句“你这浮游生物,当真把脑子落老妈肚子里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焦急的情绪下,我才明白原来时间真的有快慢之说。
欢喜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而现在这种情况,时间就过得很慢。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甩上出租车大门,飞一般的跑进小区里头,可在楼道门前按密码的时候,我却踟蹰了。
近乡情怯。
刚才满脑子都是要抓紧时间来到卷毛面前,现在就差几楼距离了,我才想到,卷毛他会让我进门么?
我在楼道门口踱步,招来警惕目光无数,最后还是对门的阿姨下楼来倒垃圾看到了我。
“小木啊,你怎么不上去?是忘了密码了?”
我干笑。
这位热情的中年妇女一把拉住我走上了楼,边走边说,“我还奇怪这两天怎么没见着你呢,你是出差了吧?唉,小两口就怕分开,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看小合他每天都傻坐阳台上,问他在干嘛,他就说坐在这能一眼就看到楼下,这样你回来了,他就能在第一时间去开门。”
我头重脚轻的跟在阿姨身后,听她用喜庆的语调说,“多好的孩子啊,你不知道啊小木,你不在这几天,小合都不爱笑了,以前他是多活泼的一孩子啊。”
“……”我的胸前越发苦闷。
“刚说两句就到家门口了,那小木你快进去吧,小合可等坏了。”
说完,阿姨就笑呵呵的开门进屋。
我独自一人站在楼道里,被窜入其中的冷风吹拂着脸颊,怔怔凝视眼前那一扇巨大的安全门,拳头紧了又握,好半天,才从包里掏出钥匙,一口气打开了门。
我做好了被卷毛辱骂殴打甚至奸。淫的准备。
我闭着眼睛跨进屋内,四周静悄悄的。
半晌,我试探的睁开眼睛。
“……没、没开灯?”
屋子里竟然没人?
这一不在意料内的情况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混沌的打开了电灯,换上鞋子将各个屋子都逛了个遍,我都没发现卷毛的身影。
当然,没忘记他时常因为忘记厕纸而蹲守的卫生间。
“奇怪,他到底去哪了?”
我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心绪不宁。
他就是坐在这等我的么?这张摇椅,还是我强行要求说要等天气暖了晒太阳,他才会买回来的。
没想到他先用上了。
呆坐了一会,我决定不能这样下去。卷毛不是兔子,我守不会来,他是一只狡猾的狼,我得背上猎枪主动出击!
心动不如行动。
我拿出手机,拨他的号码,熟悉的“嘟嘟”声传来,我的心随着音调上下起伏,浑身上下卯足了劲准备等他一接电话我就大声道歉。
可是……
“不、不接?”我愕然,顿时心火四起。
他、他想造反啊他!
这么多年,除了罗昕在他那留宿那晚,他哪次没接过我的电话?
我再接再厉,这下更好,这小子直接关机了。
我气得使劲踹了藤椅一脚,在屋子里团团打转,怒火渐渐消散,取之而来的是一阵恐慌。
卷毛他……不会真的觉得太累太烦,而不要我了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我暗暗对自己说“夏木你别自己吓自己”,拿起手机,又拨了一次。
还是关机。
我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圈,指尖轻颤的拨了夏凡的电话,她一接听,我就哭喊,“怎么办夏凡,你卷毛哥他不要我了——”
“你鬼哭狼嚎什么呢?”夏凡不耐烦的说,“好好说话,否则我挂了。”
我连忙将事件前后讲述了一番,语毕,我惴惴的等她评论。
过了几秒钟,她叹口气,“姐,你终于记起来了,是么。”
“恩。”
“这么多年,你觉得亏欠了卷毛哥了,是么。”
“恩。”
“你怕他会一咬牙一狠心,就不要你了,是么?”
“恩。”我抱着电话,抽噎,“夏凡,你、你说怎么办啊……要是妈知道我跟卷毛吹了,她一定会抄着菜刀……”
“姐,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她打断我的话,用志在必得的语气。
我连忙弯腰,“要啊要啊,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我、我全听你的。”
只要能让卷毛回心转意,怎么着都成。
电话那头的小妹似乎是奸笑了一声,直到我快等不及了,才慢悠悠的,“我猜卷毛哥还有十几分钟就能回去,你站在阳台上,举着个手电筒,一看见他回来了,就赶紧大吼求婚!姐,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她似乎很是激动。
我没说话直接挂上了电话。
夏凡啊夏凡,做了二十多年姐妹,我头一次体会到原来你也会为我着想!
二话不说找出家里备用的手电筒,我巴巴趴在阳台上,心急如焚的等待了约莫一刻钟,卷毛那头朝气蓬勃的自然卷居然真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还是他的卷毛看起来可爱活泼。
胸腔中有个情绪不得不发泄,像是泥石流或者火山爆发,我深呼口气,大声喊,“卷毛——”
他愣了一下,抬头向我看来。
熟悉的体格,熟悉的轮廓,熟悉的气息。
四周寂静,住宅区里亮着暖光,一家人大概都在一起看着电视节目,共享天伦之乐。
我直直瞪着楼下的卷毛,即使是用手电筒对着他,也看不清他的脸。
“我省下九块钱了,咱们去领证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两人终于要重归于好了~!
这文,恩恩,差不多也到尾声了~~~!
、Chapter 43
无声对视,只有微风和时间在我们之间缓慢流淌。
片刻,卷毛忽然跑了起来,在他消失在我视线中的那一刻,我恍然,跌跌撞撞的从阳台跑到门口,深呼吸口气,打开大门,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他。
“卷、卷毛!”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把抱住我,将我紧紧按在他怀中。
那个劲道,估计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
大门被他用脚踢上,轰然一声让我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松开我,目不转睛的与我对视着,那眉那眼,那嘴角的淤青,不过才多久没见,我居然会如此想念。
咦?不对,他的嘴角什么时候添的淤青?
“卷毛,你……”
“再说一遍。”
他打断我的话,嗓音微微暗哑,面容憔悴,眼眸幽深,让我难以读懂里面蕴含的情愫。
“再、再说一遍什么?”我茫茫然问。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力道加重,“刚刚你在楼上……对我吼的那句。”
是我看错了么?
他脸上有无法掩盖的期盼。
我喉头哽咽,低低的,“我省下了九块钱,明天我们就去……”
他忽然偏着脑袋,重重吻住我。
唇舌相接,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我搞不懂这个吻里面,是欣喜若狂多一些,还是沉痛苦闷多一点。
吻的几乎要岔气,柔情蜜意也比不上氧气重要,我抡起拳头砸到他肩头,才让他收敛了些,勉强放开嘴,转移到耳垂。
然后是脖子。
然后是胸口。
然后是……我、我的上衣呢……
回过神来,我居然已经被卷毛压在床上,而他已然脱得精光,更要命的是……你又是什么时候开的空调!
“卷、卷毛你……”我将手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