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开的树之花开一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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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打击她。
他们三人沿着下河的小路往下走,因为河岸高陡,往下走的路又窄,不是十分好走,汤问以前从山上摔下来骨折过,汤峪担心她害怕,特地去扶她,但汤问表现得十分豪迈,一副完全不把这种小坡放在眼里的样子。
花果山这一代没有怎么被开发,也没有什么大工厂,所以水质十分清澈,岸边的水很浅在冬季有些慵懒的太阳光的照耀下,浅滩下光滑的鹅卵石也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在河岸边看着茫茫的江面与在上面高高的岸边看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今天天气十分好,阳光照在水面上,水面闪着粼粼波光,在微风的轻抚下,变幻出不同的形状,明亮的光线让人心旷神怡。
汤问也顾不上江水清寒,伸手到水里摸了两个扁扁的鹅卵石。
“来,千夏,给你一个。”
“干嘛?”千夏不明所以地接过。
“我们来打水漂,谁输了谁就出渡河的船费。”汤问自顾自地定下赌注,也不管千夏同不同意,就一只手高高地举起石子,摆足架势,将手中的石子往江面上挥去,动作流畅,石子连续在水面上漂了十下,这让汤问十分兴奋。
“该你了。”她转过身笑得颇有些天真无邪的意味,提醒这个即将要为她出船票的人。
“我都不会啊,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千夏为难地拿着手里的鹅卵石,正想着要不要随便丢一下,反正船票也不贵,鹅卵石就被汤峪拿过去了。
“你干嘛?”她还没说话,汤问就十分激动地要去抢。
汤峪将鹅卵石高高地拿在手中,不让她够着,“你又没说过不让人代替。”
“现在说了,不能代替。”
“那我总可以为了我的船票参加比赛吧?”
“取消你的资格。”汤问毫不犹豫。
汤峪将目光转向千夏,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千夏虽然不知道他们唱的是哪出,还是建议应该给汤峪一个机会,很快她就明白为什么汤问坚持不让汤峪参加了,他居然能让石头在水面漂三十多下。
似乎这也没什么难的,汤问这种水平都可以漂十下,她自己也从河里摸出一块鹅卵石,学着他们的样子,往河里面打,结果一下就沉了,再接再厉……直到船夫已经划船到他们身边了,她的最高纪录才三下。
在船上,汤问安慰她,让她不要灰心丧气,她也是练了十几年才有如今的水平,听了这话千夏果然平衡了,本来她耿耿于怀的就是以汤问的智商都可以轻轻松松漂十下,她努力了半天才不过偶然漂了个三下。
这一趟船上的人并不多,做的地方十分宽敞,船夫是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头子,待人十分热情,汤问在船上走来走去让船有些晃晃悠悠的,他也不多加指责,只是汤问最终也没能兴高采烈地走多久,她悲哀地发现原来船也是可以让人头晕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上
他们这一代处在亚热带,植被覆盖也以亚热带常绿阔叶林为主,虽然是冬季,但漫山遍野依旧是山青水绿,十分赏心悦目。
下了船之后,汤问不适的症状很快就缓解了,和千夏牵着手三人在平坦的山脚走了好长一段路,山脚下有常年在这里定居的居民,还有不少开垦得十分整齐的水稻田,整齐地堆压在田的中央,有鸡在上面打鸣,遗留在田中的稻梗已悉数枯黄,但依旧十分整齐,干涸的田里长着鲜嫩的青草,被拴在篱上的老牛有意无意地在啃着地上稀稀落落的青草。
这就是自然的步伐,地轴在宇宙中微微偏转一个角度,人世间就是春去秋来,四季更替,生老病死,一生沧桑。生命在某个角落不经意地到来,然后不为人知地谢幕,也许到最后也不能理解生命真正的含义,不能参悟宇宙间永恒的哲学,不能流芳百世,名扬千古,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遇到过雨露恩泽,清风娇阳,微笑过,哭泣过,悲伤过,感动过,努力过,坚持过,在岁月荏苒中,慢慢老去,带着一生的记忆,那些属于自己的温暖或者凄凉常埋黄土,最后化为尘埃,一切也没什么好遗憾地。
人总要这么从容豁达地活下去,追逐想要的东西,学会自己抚平伤口,学会对生活微笑。
汤问从小就不喜欢背诗,记性也特别差,什么都记不住,但是以前外公教她和汤峪背的节气歌她却一直记得。
很久以前的记忆,外公抱着汤峪坐在伤痕累累的柴蹲上,她站在一边无所事事地玩柴火,外公在嘴里念念有词,一遍一遍,不知道是在教她背,还是在自娱,苍老而又嘶哑的声音在很多年之后还停留在她脑海里,伴随着那首音律和谐的七言绝句: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就好像家乡的童谣,在蓝天白云下带着欢快的调子,飞鸟在天空之中自由自在,远处的小溪流水潺潺,她和汤峪在外公怀里有口无心地让那些朗朗上口的句子缠绕在唇齿之间,背得很快乐,如今她很少再能找到那种感觉,任时光悠悠,光阴似箭。
村庄很安静,木房子外挂满了红色的春联,房前有窄窄的田埂,田埂中间因常年的踩踏 而□□出黄色,两边却不分时节的长着嫩嫩的小草,还有不知名的小花。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想起了这样的画面:
翠绿的麦草随风而动,她和汤峪沿着宅宅的田埂在嬉戏,即使脚步再轻,也会惊起在不远处寻食的鷺丝鸟,她曾经捂着头顶破破烂烂的草帽,抬着头一脸遗憾的看着拿到如闪电般一纵即逝的白色弧线,就这么消失在蓝天白云中,松柏翠竹里,汤峪却傻傻地在前面不远处笑得很开。他们曾在那条田埂上补过蜻蜓,一米上空的地方有漫天的红蜻蜓,飞来飞去,不舍昼夜,不知疲惫,不会厌倦。。。。。。她小时候常常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游戏,让它们乐此不疲。
很多年后也许她也会成为那个只会在狭隘的圈子里忙忙碌碌又碌碌无为的红蜻蜓 ,可在那片蔚蓝的天空下,那时候的她曾怀揣着一个和翅膀有关的梦想,纵使没有方向,纵使看不到未来,依然愚蠢又固执的想飞向天空。
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爬山的那条小路,传说很以前有走夫沿着这些小径翻山越岭地兜售货物。
“这是上山的路吗?”汤问指着前方明显是“走的人多了”而造就的路问。
“应该是的。”他们一路问过来,也只碰到了这一条貌似可以上山的路,“算了,前面也没路了,先往上走走看吧。”
呃……
她怎么会有这么不好的预感。
“汤峪,你来之前也不查一下路的么?”某个连有没有路都不知道的路痴一脸正色。
汤峪:“……”
事实上来之前他和千夏就百度过很多遍了,没有找到地图,但都说这条路十分好找,而且进山的路只有一条,只要自己不是死心塌地地要去走那些“邪门歪道”,一般很难迷路。
……
艰难地跋涉了很久……
汤问:“你们确定这条路是对的么?”
……
汤问:“不是听说这里有很多水果的么,怎么连影子都没有?”
汤峪:“大姐,你也得看看这是什么季节吧。”
千夏:“在汤问心里水果是没有时令之分的。”就像某大学生说,“米是从麻布袋里出来的”一样,这里面的精髓都是一样的。
汤问:“……我的意思是,总该看到一颗果树之类的吧?”
汤峪随便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树,“你说说看,这棵是什么树?”
千夏看了半天,搜肠刮肚,也不知贵树的尊姓大名,一时之间,觉得汤峪实在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连路边一颗毫无特点的小树都知道名字,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汤峪:“一个连橘子树都认不出来的人,还有脸说找不到果树。”
汤问:“……”
千夏:“……”
虽然……,尽管……,但是她果然是连橘子树都认不出来,千夏默默地感概,想来这么多年来,她在汤峪的魔爪下生活得也实在是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
继续艰难地跋涉了很久……
汤问:“哎呀,前面那棵树上好像还有橘子。”
汤峪:“……”
千夏:“……”
汤问兴致勃勃地拉着汤峪穿过有些茂密的丛林过去,让他去树上把那些依然留在树枝上的橘子摘下来,这个时候还留在树上的橘子,汤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什么味道,千夏也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催汤峪快点上树去摘。
汤峪上树摘了一个,为了看她们酸的牙疼的画面,忍痛吃了一蔓。
“好吃吗?”她们两个在树下一脸期待地表情。
“还可以。”汤峪忽略掉牙齿打颤,面容十分愉快地说道,并丢给她们每人一个橘子,姿态优雅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在她们还在乐此不疲剥橘子的时候,抢先一步离开了事发现场。身后果然传来了杀猪般的声音。
、路上
千夏虽然由此受了些苦,但是得出一个更为牢靠的结论,汤问这种猪一样的队友,以后绝对是被人卖了还傻呵呵地帮别人数钱。她难道就没有分辨出,这颗长了橘子的橘子树和汤峪刚刚指的那颗所谓的橘子树有天壤之别么?
……
汤问(气喘吁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爬了两个半小时了。”也应该可以见到天日了。
汤峪还是神色如常地在往前走,她就不明白了,一个书呆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看书看书看书……,体力居然这么好,上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赐给了她好动的天性,却把运动神经留给了汤峪。
千夏(同样气喘吁吁):“前面有块空地,要不我们先啃点干粮,吃饱了才有力气。”
汤问(立刻):“有见地。”
于是他们就十分愉快地在前面勉强可以称之为空地的地方稍作休息,汤问虽然别的没准备,但是吃的背了满满一书包。
愉快地用完晚餐之后,她想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十分严肃的问题。
“我们这样走下去,万一天黑前下不了山,晚上睡哪呀?”
“那间庙里可以提供住宿。”只不过据说条件十分简陋,而且他们到达那里之后是绝对不可能再有力气下山的,因为根据一般爬山者的经验,这条路起码要走六七个小时,虽然此处风景优美,但路途艰辛,条件简陋,各项设施不全,所以游客量并不是很大,尤其是在过年这样有些寒冷的冬天。
……
汤问稀里糊涂地走到快日暮西山才神智全无地爬上所谓的穆牛峰,来到所谓的“姻缘庙”,好吧,她已经累得再无力计较这庙是什么神庙了,她只想坐着休息再也不要动,这一点千夏和她达成共识。
真不知道汤峪是怎么长的,爬了这么久的山,后来还背着她和千夏的两个书包,居然一路脸不红气不喘,要知道她以前给他的定位一直是“文弱书生”。
在山上守庙的是一个年老的道士,穿着十分寒酸,可能是在山里住久了的缘故,人也冷冷清清的,汤问习惯性很热忱地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那一瞬间让汤问有一种打扰人家清修的罪恶感。
“今天好像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上山。”千夏看了看四周,得出一个让人不怎么安心的决定,她怎么觉得这种时间,这种人设,这种氛围,完全是命案现场的不二场地。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在周围看看。”汤峪将包放在一边,就沿着破庙四处打量了起来。
……
“道长说,除了他住的房间还有其他几个房间,但这个天真正能住人的就只有两个,让我们自行安排。”汤峪优雅地靠着柱子,看着坐在椅子上气若游丝的两人。“两位小姐不需要在下陪着去参观一下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