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欢寻爱记-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警官似乎笑了笑:“您还真是学法律的。”然后,她打开一份合同,递给我:“你自己看看,这些笔迹是你的么?身份证复印件是你的么?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就抓您来的。”
我翻了翻摆在我面前的证据,那上面不仅有我的签名,还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张明显是事后被人填写的空白借据。以前上大学时,学了不少法律知识,也看了不少被骗的案例,当时还跟着同学一起讨论过许多诈骗的技巧,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如果您讲述的都是事实,我想这个刘哲生先是利用自己会意拳来接触广场上的老人们,老人们的防范能力比较弱,再加上他的长相和说法的可信度,估计十个里面能骗走五个。而后你妈和你是经常在晨练广场上出现的,大家一看他和你们比较熟悉,剩下的五个里面就能骗走三个。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在酒吧里出现的那些小混混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来一场英雄救美,让你感激他。最后就是你的这些签字,先开始给你签的都是他们公司无关痛痒的宣传计划,而后趁你签字混乱的时候,拿出了几份借贷合同,有一些你签的是保证人,有一些你签的是借款人,他拿着这些合同迅速的欺骗了所有人,收拢了资金,然后,携款潜逃了,您也就成了剩下的唯一的债主。”
就算黄警官不说,我自己也能猜到这件事情的始末,这么笨的圈套,我还跳了下去,我现在自己都想抽死我自己,为什么会迷迷糊糊的去他的公司签字?为什么会迷迷糊糊的相信他?现在想想,他身上虚无缥缈的一些东西终于有了解释,为什么他有那么百变的气质?完全是因为他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就是一个骗子,是一个大骗子!
黄警官见我不说话,接着说:“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我愣了愣,疑惑的看着她。
她温和的笑了:“裴执是我同学,他关照过我,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裴执?我从小喊大宝喊习惯了,还真一时想不起来大宝的学名是啥了。一听见大宝的名字,我又想哭了,我问她:“大宝……哦,不是……我是说裴执,你能帮我带句话给他么?”
黄警官指了指外面:“他就在外面,可是进不来,我们这里有规定的,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他。”
“我妈身体不好,你叫他帮我看着点。”这个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妈,我爸已经走了,我不想我妈因为我再受什么伤害。
黄警官笑了:“别担心,你妈现在全力配合我们呢,跟着我们几个同事去采集证据去了,她说她认识那些受骗的群众,会对我们帮助很大,现在估计去那些群众家里去了。”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大哭:“我对不起他们。”
黄警官劝了我几句,就出去了。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盘问,不断的审查,询问我的警察换了一批又一批,来了走,走了来,我还没有看清楚他们长相的时候,他们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我不由得叹一口气,警察也这么忙,这年头,干个啥都不容易。
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站在太阳底下,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我又哭了。然后,泪眼摩挲的看着来接我的人。
大宝一个人站在我对面,面容憔悴,身上还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被胡子包裹的已经看不见的嘴里轻轻的吐出来一句话:“杜欢欢,你真不是一个叫人省心的孩子。”
我狂奔着扑进了他的怀抱,放声大哭。
他拍着我的后背,半是心疼半是溺爱的说:“别哭了,别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停止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泪,咂咂嘴:“你身上真是臭死了!”
他的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也笑了:“我闻闻,我闻闻。”他作势闻了闻自己,又闻了闻我,鄙夷的说:“明明是你身上的味道,你还说我,切!”
就这样,我们两个臭人手牵手的像是小时候一样蹦蹦跳跳的往家赶去。
到了家,我妈明显的瘦了一圈,她搬着一个大火盆出来,高高兴兴的说:“赶紧跳过去,消消灾。”
我刚跳过火盆,三皮便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水的东西,围着我绕了三圈,用手不断的像我身上泼着碗里的水渍,口里还念叨着什么。
我朝她嚷嚷:“你搞什么呢!”
三皮翻白眼,一字一顿的回答:“消灾。”
那边,木头不乐意我对他媳妇的态度了,斜了我一眼,说:“你从局子里面出来,牛气了是吧?还敢向我们大吼大叫了。”
我作势要去掐他:“滚!别叫我看见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你们当初还想叫我嫁给刘大骗子呢!什么眼神!现在还装好人了,晚了!”
大家一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我心里放下了这段被关押的岁月,都乐呵呵的笑了。
就这样,我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因为我是被大宝用了各种各样的关系保释出来的,所以还会被随时叫进公安局问话,我也旁敲侧击的打听着案件的进展。打听来打听去,所有的警察都是一句话:主犯刘哲生潜逃了,一切都只能是死局一盘,要想破案,只能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纪念我这悲剧的人生,纪念愚人节,纪念逝去的张国荣,今天三更!!!!!!!!
、一笑泯恩仇
有一天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手机响了,接起来:“喂,您好。”
对方不说话,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丝警觉,试探着问:“喂……你是……刘哲生?你回来吧,回来把事情交代清楚,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一回事,你现在回来还能从轻发落,算是自首,自首你懂不?你回来,我帮你找律师,找最好的律师,一定把你的罪名给减轻,你放心,我以前学法律的,你这种案子不是很严重,只要你回来,一切都好说,你能听见么?”
对方仍旧不说话。
我再次试探着问:“你在哪里?你要是不想见人的话,我去找你,好不好?我们见了面再说,行么?”
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从床上迅速的爬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就去敲大宝家的门。
大宝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问我:“杜欢欢,你又发什么疯?”
我举着手机,颤声回答:“刚才我好像接到了刘哲生的电话。”
警方很快将刘哲生抓获了,就因为我的那个电话,他们追踪到了刘哲生大概的位置,然后和当地警方的配合之下,将刘哲生的犯罪团伙一举歼灭。我仍旧是案件的主要当事人,依旧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往于公安局和家之间,这件案子一直牵扯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告破。最后,刘哲生作为诈骗罪的主犯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案件在审理期间,我托大宝找关系想去见见刘哲生,大宝一脸的不高兴:“你神经病!都害你成这样了,你还去见他?找虐啊你!”
我又是谄媚的给大宝他老人家捶腿捶肩又是千求万求的:“大宝,好大宝,拜托了,真的拜托了!”
最后,大宝仍是找了关系,让我顺利的见到了监狱里的刘哲生。
“你还是来了,真没有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哲生举了举手上的镣铐对着我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苍凉。
我看着他这个笑容,顿时就来气了:“我来见你,就是想问你几句话。”
他摩挲着手上的镣铐:“好,你问。”
我怒目而视:“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设好了圈套,是不是?”
他坦然回答:“是。”
“你第一次在酒吧看上我,就是想来骗我的?”
他想了想,才回答:“是,本来是看上了那天带你走的那个男人,他是有钱人,我一眼就看的出来,后来跟你接触下来,才知道你早和他就分手了。其实,这个骗局,你也知道,是最低级的骗局了,没有办法,你家里无钱无势,我只能设这个局了。”
我现在有点庆幸赵子安离开了我,要不是他离开了我,说不定现在事情的局面会被弄成什么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赵子安也不是吃素的,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要真和刘哲生对比起来,还不一定谁能战胜谁。
我再问:“那些酒吧的小混混真的是你找来的?”
“是。”
“你的公司是个空壳,你找来了三百多的群众演员,就是想骗我?”
“是。”
“你是广场上晨练也是为了骗人钱?”
“是。”
“你教给我的功夫都是假的么?”
本来他是一直低着头看他的镣铐的,这时,他才抬起头来:“不是,这个是真的,我确实是个武痴,研究意拳有一段时间了。无论你信不信,只要你坚持练下去,会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我觉得他教给我们的练功方式也是真的,毕竟在网上曾百度过这些东西,他所教授的方法确实是出自正宗的意拳,我又问他:“你当初是在哪里找到我的身份证的?”
“你大姨妈卖保险的本子上。”
我无语了,彻底的无语了。大姨妈啊大姨妈,你怎么就总是那么的不靠谱呢?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你介绍的,可还是和你脱离不了关系。
我再问他:“你真是不认识字么?这个也是骗我的么?”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确实没有上过学,要是上过学,也不会去做骗子。上次在酒吧里对你们女人的那番评价,也是因为我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见的人多了,也就看的出来了。有一段时间,我没有饭吃,差点饿死,每天反复的想的就是如何能搞到钱,如何能发家致富。后来,我辛辛苦苦挣了二万块钱,却在一天之内被别人骗走了。那个时候,我就心想别人能骗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去骗别人?骗来骗去,说不定我就能发家致富了。于是,我就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我不认字,有人认字,我只要将人骗来就行了,能吃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物质的匮乏不可怕,只要你有一双手,就可以吃上饭,哪怕你先是吃个五六分饱,但是只要你努力,总有一天,你能吃上十分饱,可最怕的就是你在物质上匮乏的时候,遭遇了精神的匮乏,一旦一个人的精神匮乏了,那他整个人生观就会扭曲,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刘哲生这种人就是因为受不了贫困,受不了底层人民的生活,受不住人生各种打击,才渐渐的把自己的精神掏空了。
我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你给我说过的那个未婚妻是真的么?”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再问:“你不是躲到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么?为什么又打电话给我?你知道,就是因为那个电话,你被抓了。”
他仍旧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我见他还没有说话的意思,我问:“那你从这里出去以后,还会像以前那样生活么?”
他摇了摇头:“我出去之后,坚决拥护□,保证为人民服务,绝不背叛组织。”
我笑了出来:“没有猎狗般的机警、脱兔般的速度、老鼠般的狡猾,你以后出来也不要做骗子了,这个行当不好做。”
他看着我,也笑了。
我们都知道这辈子不会再见了,就这样,一笑泯恩仇吧!
从监狱里出来,就看见等我的大宝和他托关系的那位同学,我走过去,还没有开口说话。
大宝酸溜溜的说:“呦!你们这到底什么关系啊?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我笑喷了:“受害人和被受害人的关系。”然后,对着他的那位同学说:“谢谢您的帮忙,有时间,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