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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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虹怎肯饶她?但侍女们已到,不将侍女们击倒,想迫近花魔势不可能,这些将女们的修为值得骄傲,比一流高手毫不逊色,要一举击倒四个人,不是简单的事,他一手接住花魔掷来的断剑,立即投出。同时,狂涛八剑的“惊涛裂岸”出手,接住了四只长剑。
“哎唷!”花魔尖叫,断剑击中她的左臂外侧,裙裤划破,血肉丢了一层,断剑钉在了地上,尽柄而没。
同一霎间,剑影乍合。
“铮铮铮铮!”回声暴响像在同一瞬间爆炸。四只长剑向左右翩然而飞。
“啊……”有人尖厉地大叫。
“挡我者死!”是春虹的暴吼声。
四名侍女两退两倒,一照面生死巳决。花魔走了半辈子江湖,见多识广,身负轻伤,便知大事不妙,在三丈外挺身站起,大叫道:“退!不可力敌。”
叫声落,她已逃出五六丈外,去向是祥云堡。待女们象潮水般向前涌,怎退得及?
春虹听花魔的叫声,知道这妖妇还算有良心,自巳逃命却招呼侍女们退,没让侍女们替她死,因此心中一软,剑下留情。他一声怒啸,掌拍连震冲出五丈余,将退不及的侍女震飞八名之多,所经处如波开浪裂,没有人可将他阻住。
但因此一来,他便慢了些,等他冲出侍女群,花魔已远出十丈外去了。
“妖妇,你除非飞天遁地,必须还我三弟的命来。”他凄厉地大叫,全力狂追。
一群侍女们惊惶失措,分一半人救死扶伤,另一半由小聪率领,在后急赶。
花魔像一条漏网的鱼,如飞而遁。她的轻功比春虹差得远,而且受了伤,怎逃得掉?奔了半里地,春虹已迫近至三丈以内了。她惶急中扭头一看,心中暗暗叫苦,绝望地暗叫道:“完了,这小畜牲怎么短短的几天,练成了这么可怕的绝学?”
祥云堡的北堡门在望,相距不过里把路。
门楼上,如霜五腑如焚,堡墙高有三丈,加上两丈深的护堡壕,足有五丈高,假使她能远跃五丈外,方可到达壕外侧,只消下落三丈便够了,但她不行。别看睡道人像头大鹰般从下往上飞,轻而易举毫不费劲,那是一甲子以上苦练的成就,她怎能比?往下跳不摔个半死才怪。壕中的雪也不能使她不受损伤。
但她必须下去,眼睁睁看到她母亲正向这儿亡命飞逃,后面追的黑衣人定是春虹,愈追愈近,眼看乃母要糟,即使不被春虹追到,往这儿也是死路一条,接近至五十丈内,高墙左右近二十具机弩齐发,钢筋铁骨的好汉也难逃一死。
她巳到了门楼的左角,以为没有人留意她的举动,眼看事急矣,她必须冒险下去,阻止乃母接近祥云堡。同时,她更希望黑衣人真是春虹,或许她可以阻止春虹杀她的母亲,有她出现,至少她希望春虹能念在他俩的过去清份,不至令她抱恨终身。
她没料到春虹对她的误会,却想能阻止被仇恨激得几乎发狂的春虹。她匆匆下楼,直奔垛口。
第三十三章 魔法不压正
门楼侧方,一名大汉的弓已措上了箭,箭尖发出闪闪银光。弓弦徐引,箭尖跟着白如霜的身影移动。
她奔近垛口下,大汉虎目中泛起重重的杀机。
在堡东北角余里被冰雪封了的参天古柏林中,无数身穿白衣外罩羔皮上袄的人,正藏身树后凝神向堡中瞧,一株古柏顶端,两名大汉全神监视着堡中的动静。
在树下一处低地中,九幽天魔穿一身白狐上裘,头上翻戴白狐皮风帽,追电剑插在背上,左胁下挂着百宝囊,浑身雪白,与冰雪同色,假使往雪地上一伏,不留心的人即使走近,也不易发现。
他椅树而坐,下面铺了一张大油布,共坐了八个人,左是上官唯真,右是李文良,对面是乐夫子。上官唯真的下首,坐着九幽天魔二煞的大煞黑僵尸韩宗,这家伙曾在鬼谷坪出现过,被春虹用荡魄香几乎弄翻,在阴沟里翻船,他确象一个活僵尸,是个令人一见永难忘怀的狞恶怪,八尺余的身材,三尺六的长剑,脸黑如锅底,半夜出现会将胆小的吓死。
另一个人是同样伫恶可怕的花甲老怪人,三角脸上只见皮骨不见肉,勾鼻薄唇,有一双叫人看了心中发冷的怪眼,手中抓着一根纸幡杆,幡是白纸,杆却是钢杆,长有五尺,他是最近升为二煞的厉魄古祥,香溪鬼叟的得意门人,鬼爪霍天奇的师兄,上次在九幽魔域,他就是化装成黑衣彩脸的八大汉之一,射杀唐华的正凶,他自己也在得意忘形中挨了唐华一记三棱针,被打下巨石,险些送掉老命。
另两人是蛇魔卫心照,一个是白发老太婆。
右面进堡小径,距此不过四五里,打斗的声浪不断隐隐传来,但这群人似如未闻。无动于衷。
四周,二十八宿来了十六名,他们在四周全神戒备,茫茫雪林中决不可能有人接近窥探,九幽天魔向远处的祥云堡瞥了一眼,然后向上官唯真问:“唯真,你认为我做错了?”
“是的。”上官唯真直率地答,稍顿又道:“属下认为,既然对方已发觉咱们的意图,便用不着等到午夜后下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依你之见?”
“属下认为,必须立即进攻。”上官唯真沉重地答。
“谁敢以身试弩阵?”九幽天魔答。
“堡主为大局着想,理该顾虑弟子们的安全,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躯策弟子们在弩阵中送死?”乐夫子冷冷地说此话,他反对上官唯真的意见。
上官唯真不住摇头,仍坚持意见道:“死伤在所难免,咱们必须不惜代价,一举歼灭祥云堡的江湖精英,不让有一个逃脱,只有白天方可办到,晚间逃脱比白昼方便多了。再说,大雪封山,冰冻大地,夜间同样冒险,雪光下隐身不易哩!”
“这时改变进攻大计,不嫌草率儿戏?我反对。”乐夫子语音坚决,反对改变进攻时刻。
上官唯真也不放弃己见,道:“乐夫子认为白昼进攻太过危险,但何不请进大师施法?用神术掩护。”
九幽天魔不等他说完,接口道:“你忘了会破法术的葛春虹了?江南白提调在虎啸岗被擒,信阳州途中,贱内的神术被破。还有,落马坡山区那位蒙面人,不但接了我三剑。更破了我的移神大法。告诉你,我有自知之明,邪不胜正,这些小幻术不足恃。唯一可恃,是咱们的真才实学。”
“堡主的意思,是不用七大师?”上官唯真问。
九幽天魔淡淡一笑,道:“要用的,甚至要他们为前驱,要他们攻北门。”
“他们是张教主的人,怎能要他们打头阵?”上官唯真有点吃惊地问。
“为何不可?这七个大师,名义上是助我们消灭祥云堡而来,事实上却是奉命监视咱们的家伙。哼!我那拜兄打错了主意,他未免太小号了我九幽天魔。让他们打头阵,正好借祥云堡的人宰了他们。”
上官唯真摇头苦笑,道:“堡主如此处理这件事,日后难以在张教主那儿交代,张教主不成气候,还有利用价值,堡主不嫌操之过急了些?”
九幽天魔呵呵一笑,道:“等我将密坛发展至京师,我还得除去绊脚石哩!”
“请堡主多加谨慎为上。”上官唯真无可奈何地答。
乐夫子不悦地哼了一声,道:“堡主一代英豪,岂是久屈的人?我反对向张教主敷衍,干脆及早图谋。”
“你意下如何?”九幽天魔含笑岔口问。
“干掉他!我是说,派人暗下手,决不可坐观他壮大,后患早除早妙。”乐夫子一宇一吐地答。
“呵呵呵呵……”九幽天魔大笑,笑完又道:“你太偏激了些,目下言之过早。”
一个白衣人从北面如飞而至,由一名星宿接住,向树下高声道:“地坛罗兄弟禀报消息。”
“叫他前来。”九幽天魔说。
白衣人奔到,躬身行礼禀道:“广信葛春帆兄弟两人,从北奔向了祥云堡,屠龙客父子死伤惨重,阻他们不住。“
“目下怎样了?”
“正追赶司空前辈,奔向祥云堡。”
“好,传信下去,尽可能将人留下。”
“遵命,请问堡主尚有何事吩咐?”
“没有,小心消息。”
“是。”白衣人应诺着,行礼退走。
九幽天魔神色一怔,道:“妙极了,葛小狗也会幻术,让他对付七大师再好不过了,咱们赶快办事,也许赶得上看热闹。卫老弟。”
蛇魔略欠身,毫无表情地答:“堡主请吩咐。”
“你立即随林坛主南下,与贱内兼程返堡,替我布置蛇阵,防备有人到九幽魔域捣乱。”
蛇魔懒洋洋地站起道:“好,在下立即启程。”
白发老太婆也站起,冷冷地道:“这就走。卫老儿,老身先警告你,千里迢迢,你得安静些。请记住,堡主的奇药在天下间决无第二个人可以配制,过期一日即万无生效,不必妄图侥幸。”
蛇魔怪眼一翻,怒叫道:“白发孤婆,你神气什么!你狗仗人势!”
九幽天魔哼了一声,不悦地叫:“不许吵,林堡主,不必再和卫老弟计较昔日的过节,目下咱们都是自己人,私人恩怨提来提去有伤和气,卫老弟自知权衡利害,何用你多说。”
白发孤婆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道:“属下深知他的为人,不得不提醒他注意,算是属下多话了。”
“走吧,愈快愈好。”九幽天魔挥手赶人,突又道:“林堡主,你转告三夫人一声,芮、宓两匹夫如果不入山踩道,不必打草惊蛇,除非能一举除杀,不然不可妄行动手,那姓宓的匹夫绰号叫石童子,浑身刀枪不入,不易对付,芮那匹夫号称黑鹏,轻功之佳宇内无双,如果动手而被他漏网,势必会引来大批六大门派的高手,难免被他们发现咱们的九幽魔域,麻烦大了。”
“属下遵命。”白发孤婆躬身答,领着蛇魔走了。
上官唯真剑眉浑锁,沉重地道:“多年来,从未发观有武林高手在涪州逗留半月以上,涪州没有任何地方引起江湖人疑心的事物,那石童子和黑鹏,是祥云堡许匹夫的至交好友,也是武当派中少数获得俗家弟子第—高手张全一的真传者之一。张全一死后,武当的俗家弟子逐渐摆脱武当山的约束,行道江湖,武当派局面焕之一新,举剑名震天下,算起来,石童子和黑鹏该是张全一的三传弟子,武林名望与江湖地位皆超人一等,为何轻身在涪州秘密逗留呢?”
乐夫子哼了一声,接口道:“八成又是本堡的奸细搞鬼。”
九幽天魔瞥了上官唯真一眼,问:“难道也与杨青云有关?”
上官唯真一咬牙,道:“奸细决不止杨青云一个,这次回堡,属下将全力以赴,必定可从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的。”
蓦地,潜翁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右肋下全是血迹,踉跄奔来。
“咦!他受了伤?”九幽天魔站起来吃惊地叫。
所有的人全站起来,惊讶地注视着奔来的潜翁。
潜翁奔到,在三丈外摇摇晃晃地站住了,脸色铁青,上气不接下气。
“司空兄,你被他伤了?”九幽天魔问。
“不!被花魔那母狗所暗算……暗算……”
“什么?”九幽天魔吃惊地问。
“花……魔……”潜翁吃力地叫,颓丧地坐倒,在百宝囊中取药,大汗如雨。
一名大汉奔上,帮助他上药包扎,九幽天魔恨恨地道:“好啊!这贼婆娘可恶,好意请她助拳,她反扯我的腿!”
乐夫子冷哼一声,接口道:“属下早就说过,这淫妇不可靠。”
“走!去看个究竟。”九幽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