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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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鸡的法师手起刀落,“嚓”一声鸡头落地。
钟鼓齐鸣,法器声震于耳。
大法师的声音愈来愈大,用灵符沾了少些鸡血,一声大吼,举符在神灯上点燃,符在剑尖上,不断挥舞,灵符烧完,大法师怪叫道:“五圣在此,恶鬼哪里走?呔!”
“呔”字一出,桃木剑信手飞掷,笔直地虚悬在神案上的一碗法水上空,剑尖刚好和水面接触,烧不完的残符拖掩在水中。
大法师俯身下拜,口中怪声怪气的念着咒。
大殿三方围了百余名男女,惊骇地注视着法水上的桃木剑,残符浸在水下冒出阵阵废烟,虚悬的桃木剑毫无幌动之象,不久,残烟渐散,法水变成了殷红色,似血一般,邪门!
人群中,挤出一怪人,头戴旧青巾,身穿百袖青儒衫,手摇羽扇,扇长尺八,没打开,这种大扇真少见。年约花甲,下额吊着一把灰色山羊胡,老眼似平有点昏花,瘦长脸,鼻梁倒是挺直,身材修长,他脸上泛笑,有意无意的向神案旁挤。这就是穷酸,江湖宵小闻名丧胆。
他身后,葛春虹穿了一件青直掇,个头高大,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
葛春虹脸上泛着明朗的微笑,紧跟着穷酸的身后向前挤,却不向穷酸注目,若无其事。
挤到两名村姑身前,一个妮忽然伸手轻拉春虹的衣袖,甜笑道:“喂!傻大个,你怎么也来了?”
那一声“喂”!委实令人心荡。这一代的人都叫春虹为傻大个,整天见人笑嘻嘻,见了女人脸红,怎能不傻?他果然红着脸,笑道:“是杏姑,你好,怎么,我不能来看热闹了?”
他脸红是脸红,但目光却不避人,他心地坦率,不怕任何人的目光,杏姑心想及时挑上一句,他已经挤向前面去了,但杏姑仍在娇声说:“傻大个儿,明天陪我到你的天知院里去上香。”
杏姑的声音,引起了老江湖穷酸司徒威的注意,回头一看,看到了身后的春虹,没做声,咧嘴一笑,仍向前挤,到达神案旁了。
施明大法师已念完了咒语,大拜三拜,站起整衣,伸手接过递来的一柱香,向神座敬毕,正待上香。
蓦地,响起穷酸的怪叫:“怎么?邪门!神案上来了金龙四大王,五郎神完蛋了。”
怪叫声如雷,压下了法器的声音,众人向神案上看去,果然不错,堆积如山的供品堆中,一条有角的三尺金色怪蛇,刚将头伸到盛法水的水盂前,金光闪闪的寸余长怪角昂起老高,黑色的长信不住吞吐,目光正视着施大法师伸着的手。
“哎呀……”施大法师魂飞天外,失手将香跌落案面,向后急退,“噗”一声响,脚后跟碰上了身后跪伏如羊的江大员外的脑袋上。
同一瞬间,他脱手从袖底打出一把飞刀。
金角蛇身躯一转,飞落刀空,忽然抖尾一弹,竟然腾空跃起,像利箭离弦,射向施大法师。
施大法师被逼得现出了原形,忽然腾身左窜两丈,从人头上空飞越,一面狂喝:“快逃!金角腾蛇,蛇魔卫老贼来了!”
十余名法师全都抛丢法器,鸡飞狗跳乱窜一气。
村夫愚妇不知金角蛇是啥玩艺,更不晓蛇魔卫老贼是谁,正惊愕中,江大员外回头就跑。
“噗“一声轻响,金角蛇射中江大员外背心,啪一声跌在身后。他不知是不是已被咬中,真似浑身都软了,挺身举手仰头向天大叫道:“施光,快……快救我……”。
施大法师早跃过人群离开了,没有人救他,他脸色死灰,手按背心头往地下瞧。
他脚下,金角蛇成为一条死蛇,卷曲着寂然不动,首先他看见蛇身有些地方扁了,有些地方断裂,蛇头的角也歪了。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蛇尸,大叫道:“假蛇!有人作弄咱们,王八蛋!”
那是一条用蛇皮做成的假蛇,角和舌都是纸糊的,浑身涂上了金漆,乍看去非常相似。
他拉断蛇身,里面没有安装机关,假蛇如何能飞?怪事?他用目光寻找刚才怪喝的穷酸,穷酸已经不见了。人群纷纷向庙外逃,到何方去找人?
人的名,树的影,八怪七魔卫心照,为人亦正亦邪,亦神亦魔,喂了两条狠毒无比的金角蛇没有翅膀却能飞,被咬者立刻即毙,没有他的独门解药,必能成为枉死城的新客。难怪他们心惊胆落。
旁观者清,穷酸的手法瞒不了一旁的的葛春虹,假蛇从穷酸袖底丢出时凭神奇的指力内劲摇控,手指和假蛇事实上相距不足两尺,信手拨出蛇便随劲飞抛,这在已修至化境的内家高手来说,并非难事。
穷酸拨飞了假蛇扭头便向人群中一躲,向庙门溜去。
葛春虹岂让他如意,衔尾急追,到了庙外广场,穷酸下手了,大旋手左袖疾扬,笑道:“来得好,傻大个儿。”
春虹不甘示弱,他出右手,向侧狠拍,硬接穷酸的“回眸反顾。”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用了七成劲。
“嘭”一声大震,掌袖接实,人影乍分。
春虹退了两步,感觉掌心麻麻的。
穷酸也退出两步,怪笑说:“呵呵!已有七成火候的无量神罡绝学,牛鼻子没偷懒,等一会,先跟我穷酸办正事。”
“怎么?你还想拆人家的台?”春虹笑问。
“你知道个屁!难道你师父也要你敬五通神?”
“你不可多管闲事。”
“闲事?你小子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穷酸怪声怪气的问。
“我不管,不许你闹事,我们再来几下。”
“且慢,别叫妖孽漏网,我们等等再讲。”
春虹一怔:“什么,他是妖孽?”
穷酸没理他,舌绽春雷向涌出的人群大吼。
“大家听了,施明法师是妖孽,后殿建有地窟,藏了不少从外地掳来的妇女和小娃娃。抓住他们,江大员外也是散匪,别叫他走了!”
叫完,又向春虹道:“傻大个儿,那施大法师的轻功身法,与江大员外的称呼和江湖口音,你还不明真相?快!别让他们走了。”
穷酸向庙后飞赶,顺小路追上古杉岗。春虹聪明过人,毫不迟疑的随后急赶。
五通庙中,人群大乱。
穷酸在庙外的呼叫声,惊走了施大法师和他的党羽,十余名爪牙狼狈地飞逃,想从山区中脱身。江大员外也带了二女三男,向山上逃。
快接近岗顶,穷酸和春虹已追了首末相连,穷酸叫:“姓江的,你先留下,呵呵!免崽子你跑得了?傻大个儿,你追施大法师,小心他的迷香和邪术。”
春虹懒绕道,直赶而上。二女三男向侧急闪,一个女的走不及,反手扔出一把绿色粉末。
春虹屏住呼吸,身形疾射,闪过了绿粉,反手一掌拍出,奇快无比,“拍”一声击中女郎的右肩。“哎哟”女郎狂叫,“砰”一声抛跌在丈外,骨碌碌向下滚去。
春虹跃上四五丈,身后穷酸的叫声入耳:“傻大个儿,你逞能躲过迷香,愚蠢已极,不可!有些迷香不用经过口鼻的。”
春虹忽省,回头喊:“记住了,穷酸。”喊声刚落,他已跃出十余丈了。他这两声大叫,叫掉了江大员外的魂,“穷酸”两字似有无穷威力,令宵小丧胆。
江大员外见只有两个人追来,心中大定,向侧掠开衣袍,取出藏好的长剑,拔剑正待进扑,一听“穷酸”二字,只感到魂飞天外,忙喝道:“分散!”
穷酸哈呵大笑,扑上道:“你能活?我不信,哈哈哈哈……”江大员外见跑不了,只好拼命,身剑合一迎上,连挥几剑,其余一女三男,也拔刀跨进。
江大员外本想砍掉穷酸来抓的左手,岂晓得两剑交叉连挥,没把伸来的手砍掉,大手突然光临胸口,他心胆欲裂,赶忙把剑推出,使招“顺水推舟”。
银光一闪,“刷”一声响,穷酸的怪扇张开了,向后猛拨,扇面是九合银丝织造,银光闪亮,可硬接刀剑,一拨之下,罡风啸声如沉雷,刮向从身后扑来的一女三男。
同一瞬间,穷酸的手,反掌一挥,击中江大员外的右膀,江大员外的右手像是废了,长剑坠地。“呀………”他叫了半天,叫不出声来喉咙便被扣住了。
“留下!呵呵!”穷酸叫,将人向后扔出。一女三男彼扇风阻在八尺外,知道不好,正想开溜,江大员外横飞而至,撞倒了二男二女,滚成一团。
另一个男人鬼精灵,飞退丈外,拔腿转头便跑,跑了三步,“噗”一声,背心挨了一拳跌倒在地,向山下滚去。
春虹的轻功出类拔萃,施大法师怎跑得了?共有十三个人,拼命向古杉岗下奔去,还不知追赶已到。
春虹的一生中,还未曾和人真正拼过命,更没杀过人,下手便有些顾忌,不敢下重手,他向人群中冲,喝声“打”双手左拂右拍,身侧而过连跃四名法师,全被击中耳门,应掌人昏倒地。
施大法师总算了得,知道有人追上了,一声暴喝,拔出袍中藏着的牛耳尖刀,旋身大吼道:“什么人敢管施某的闲事?通名。”
春虹站住了,冷笑着问:“你是妖孽?”
“嘿嘿,是又怎样?”
“不怎样。南方容不下你们这些妖魔。”
“阁下尊姓大名?是官府的鹰爪?”
“在下姓葛,名春虹,不是鹰爪,管闲事的。五通庙后殿之下,如果没有掳来的妇女小娃,藏入五通庙殿下,我不管你的事,如果有,你得留下。”
“哼!你小小年纪,竟敢胆大包天管我们的事,纳命。”
九个人早已形成包围,同时亮出一具紫钢钻,不见有迷香扬出,但使人感到昏沉沉,香气已随风四扬。
春虹早有准备,一声长啸,他冲霄直上,飞跳三丈四五之高,上了古杉张开的横枝上,手折下一节杉枝,喝声“着”!脱手下射。
“啊……!”杉枝击中一名法师的右肩,插入肩窝五寸以上,惨喝着倒在地下乱滚。
春虹吃了一惊,以为这家伙死了,一怔之下,其他八名法师一哄而散,各奔东西,四散逃命。
他到底缺乏江湖经验,不知道该追谁好,最后一声长啸,穷追施大法师,总算被他追对了。
可他晚了一步,古杉岗外围,全是高八尺的小杉林。小杉树枝叶未经修整,长得极为浓密,人行走其中,杉枝缓缓折断。这方面共有三个法师逃入,追人必须防暗器,他略一迟疑,便难以分辨里面哪位是施大法师了。
他毕竟第一次与人搏斗,心中有点虚,不敢深入林中猛追,只好转身向被他击倒的五名法师走去。
穷酸到了,老远便脱口叫“施大法师呢?擒住了么?”
他摇摇头,说道:“这家伙相当机警,追丢了。”
“老天!你是怎么弄的?一个三流脚色你也拿不住,牛鼻子睡道人是怎样调教你的?”
春虹哼了一声,不悦地道:“你不服气?你凭什么说我师父?”
“哈哈!你那牛鼻子师父该说的事多着哩!目下举世滔滔,江湖大乱,他却只晓修仙成道不问外事,苛且偷安,说说他又有何不可?”
“不许你乱讲!”
“好!好!不讲就不讲,先宰了这几个恶贼再讲。”
“怎么?你要杀他们?人命关天,你—一”
“哈哈!难怪你放走了那姓施的妖贼,原来是妇人之仁在你心里闹鬼。你听了,你这被教坏了的井底之蛙,那施大法师是东海奇域花妖白玉珠爪牙,奉命在各地掳劫美貌少女和有根基地男女小娃娃,带到东海奇域造就,作为日后横行天下的本钱。”
“什么?他是花妖的人?”春虹惊问。
“哼!你的师父早该告诉你,但他不晓存何居心,不仅不将近年的江湖动静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