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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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是拚呢,抑或是远避?”
红绡电剑摇摇头,有点忧心地道:“拚,恐怕我们人孤单了些。七煞剑客一群人,目下巳到了武昌了,只有皇甫叔在此支援,想远避,但……但车辆无法赶路,风雪太大。”
她不愿说出因春虹无法赶路,所以推说车辆无法在大风雪中赶路。
“伯母,何不弃车?”春虹提出意见。
“但……”
“伯母,小侄已经可以走动,骑马可以走。”
“不!贤侄,我红绡电剑不是怕事的人。”
春虹突然拥被坐起,沉声道:“李文良不来则已,来则必将把龙虎山十里埋伏的高手带来,志在必得,我们决不可上当。伯母,当机立断,敌众我寡,避之为上。如果因小侄之故而迟疑不决,小侄只好独自上道。”
“大哥,你……”姑娘惊叫。
“大哥还支持得了,同样可以用脚在风雪中赶路。”春虹神情肃穆地答。
红绡电剑略一沉吟,突将纱灯移至床头五尺左右,肃容道:“贤侄,运气行功。”
春虹深深吸入一口气,徐徐气纳丹田。四天三夜中,在最好的内外伤药以及参汤的调治下,创口已无大碍,白獭膏更令创口愈合快,唯一的原因是失血过多。经九转金丹的固本和神奇药力的催劲,再上了一次白獭膏,喝了一碗参汤,他已着得活力,除了尚感虚弱之外,巳无大碍。
红绡电剑等他运气三周天之后,向纱灯一指,道:“贤侄,徐徐向灯发掌。”
春虹点点头,一掌徐推,无形地劲道随掌而出,纱灯似是毫无动静。
第二掌,依然毫无动静。
“徐徐收劲,第四掌全力一击。”红绡电剑徐徐发话。
第三掌,纱灯虽未灭,但灯内的火苗却开始跳动。第四掌推出,纱灯突然熄灭。春虹的额上,出现了汗珠,呼吸有点急促。
红绡电剑举另一盏纱灯走进床前,向春虹打量片刻,面露喜色,道:“贤侄,我们准备上路。你先行功调息,活动手脚。请记住,非万不得巳,你不可出手和人狠拼。”
“小侄遵命。”春虹点头答。
房中有一阵好忙,一众男女悄然结扎。一切停当,方派人叫醒店伙计。
套车,结帐,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办妥。已经是四更初左右了。
寒风怒号,大雪纷飞,雪花打在脸面上,令人感到麻麻的。
驾车的马上了鞍,显然已有了弃车的准备。八名骑士的坐骑后,带上了马包,十二匹牲口直喷白雾,不安地踢蹄甩动头尾,但没有嘶声发出。
十二匹马,共有十四个人,一名女骑士跃上另一名男骑士的鞍后,两人同乘,她的马则让给小伙。
前—辆车坐的是红绡电剑母女,预计在弃车时,赶车的大汉骑右乘,后一辆是春虹预定他和赶车大汉在弃车时各乘一骑。
店前场地车马鱼贯排列,红绡电剑拉开了车门,说:“上走!”
第一匹健马四蹄翻飞,冲入茫茫风雪之中。
最后一名男骑士却兜转马头,冲至店门台下勒住了,向率领十余名伙计在店门恭候客人上道的店主道:“云东主,在下多谢诸位盛情款待。”
云坡之虎云开先拱拱手,客气的道:“多谢诸位光临,小店深感荣兴。风雪太大,诸位沿途珍重,日后途经敝地,尚请移玉光顾,请慢走。”
“先兄,请自珍重。并劳驾转告李文良一声,叫他不必枉费心机,趁早留步。”
“客官此话何意?”云开先讶然问。
“哈哈!光棍眼中揉不进沙子,咱们彼此心中明白。我,祥云堡龙凤八卫的老六,绰号是惊电。江湖中的玩艺,在下敢称“精通”二字,但也决不外行。你店门外的灯笼,原先只有两盏,咱们落店之后,加了一盏气死风灯,已经告诉先前的八乘追骑。他们故意越村而过,半途却又折回住在村西,潜伏下来,等候后到的李文良。在下不怪你,你无法挺起脊梁在江湖风暴中挺立全身,只好苟全性命于乱世,情有可原。记住,留一份情面,日后好相见。等在下远寓镇集,方可发出信号,不然在下决不坐视,会转回来找你的。”说完,兜转马头,斜冲而出,远在十丈外将戒备的目光收回,策马狂奔而去。
前面的车马已经远出视线之外,他到了官道扭头往后看,店门的气死风灯已经不见了。
他策马向前赶,出到镇西,仍然看不见前面的车马。
后面,一只蛇焰箭冲天而上,扭曲婉蜒上升,“啪”一声在高空爆散,红色的火星四散。云开先传出信息了,果然遵守离镇后发讯息的警告。
刚冲出镇西岔出官道的小径口,右侧密林中突然怒吼声震耳,一群健马狂电似的冲向官道。
他冷笑一声,放松缰绳,健马四蹄一缓,他要等冲出的马群,单人只剑胆大包天。
马群突然四散,只有三匹冲上了官道。接着,狂笑之声震耳,第一匹健马上出现了人影。
听清了笑叫,他抖缰加鞭,马儿向前冲刺。身后,怪叫声震耳欲聋:“兔崽子们,谢谢你们的坐骑。”
同时,叫骂声在风雪中震荡:“王八蛋!偷马贼!留下号来,日后太爷好剥你的皮,五毒神君的马岂是好偷的?”
五毒神君,姓尚,名白禄,是大名鼎鼎的飞寇,对使用毒物有极高明的造诣,据说他是百毒青妖的弟子,但并未经江湖朋友证实,虽则他自己曾经公开承认过,确否,待证。
三匹健马冲近,惊电扭头叫:“前辈,何不宰了他们?”
“不行,八个家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岂能被他们缠住?快走!”偷马贼叫。
“不行!他们会追来,恐怕要惊动夫人。”
“哈哈!放心!这些家伙的两条腿,最多可以奔跑三五里,怎样追?”
“还有五匹马哩!”
“哈哈!小老弟,你未免把我狂儒看扁了。那五匹马的鞍下,各置了一枚尖刺,后蹄也刺入两枚。想想看,那有多糟?不追来便罢,追来管他们人仰马翻。”
果然不错,后面马嘶凄厉,怒叫声如雷,声音渐远。
“呵呵呵呵!”狂儒的声音远传数里外。
四匹马赶上了前面的车马,狂儒叫:“接马,老朽先走一步。”
惊电接过抛来的两套绳子,狂儒从车马让出的空隙中冲过高声叫:“假老道,你怎样了?”
春虹将头伸出窗外,叫道:“谢谢老前辈关注,晚辈很好。”
“珍重,前方见。”狂儒高叫,已超越了马车,马儿践起雪花,向前狂冲。
第一辆车中的红绡电剑也叫:“皇甫权,珍惜脚力,不必狂赶,马儿吃不消。”
“前面是落马坡,必定凶险,恐怕所有的马儿都得埋葬在那儿,千万小心。”狂儒答。声落,已远出三五十丈外了。
落马坡,在云坡集西面的五里地,是一处土山坡,坡度不大,但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川流经坡下,形成犬牙交错的河岸,官道经过河坡之间,少不了也形成一些扭曲的形状。山坡上草木繁茂,河岸上也荆棘丛生,在这段山坡上驰马,一不小心,便会滚入河中,轻则受伤,重则人马皆亡。据说许久许久之前,曾经几次淹死了马匹,宫府便在两端竖起警告的木牌,不许驰马以防危险。车马见到告示牌,一律减速行驶。久而久之,这山坡一段宫道便被称为落马坡。狂儒并不是指这一带险峻,而是他料想那儿必定有埋伏。黑夜大风雪下,如果有人在路侧设伏截击,别说是马,人恐怕也难保全,所以他提醒红绡电剑小心提防。
五里路,要不了多少时间。雪花狂舞,天地黑沉沉,微弱的雪对人的眼睛没有多少帮助,看不见五六支外的景物。
第一匹马驰抵落马坡,第二匹马跟着往上冲。坡左,小河水势虽小但十分湍急,雪花飘落在河面上,转瞬即无影踪。
马车在温雪中行动,十分艰难,虽然车轮上已扎好防的链子,仍然不时打滑。
“叭叭叭!”鞭声划空而过,马车已冲上了坡中段。
“哟喝!”赶车大汉的吼声破空而飞。
远远的,路中出现一个黑影。
第一匹健马赶到,黑影却突然消失了。路旁,雪中插一根竹杆,杆上绑着一面二尺四寸长的三角旗,被风刮得猎作响。
骑士飞跃下马,牵着坐骑走近竹杆,正想伸出手拔三黑旗,第二匹马到了,娇喝声震耳:“二哥,不可擅动。”
二哥停下了,问:“四妹,为何不能动?”
“恐怕上面沾有毒物。”
“我手上有皮手套。”
“我们不可上当,这定是恶贼们的信号旗。”
二哥冷笑一声,道:“咱们车马一大群,还怕恶贼们知?他们早就等着咱们了。毁了它,别让他小看了咱们祥云堡。”
他正要去拔竹杆,第三匹马到了,喝声先至:“二弟不可!那是巫山神姥的招魂旗。谁拔了她的旗,不啻冒犯巫山神姥的威名向她叫阵。你要不信,可看看旗上的白色花。”
二哥吃了一惊,凑近用神目看去,果然不错,黑旗上有不少白点子影子,但看不清是不是落花。
“唔!有点像。”他说。
“上马,走,不可耽搁。不动这面旗,巫山神姥照例会下杀手,看来咱们有一场搏拼,但愿她不是九幽天魔请来对付咱们的。”
三人三骑再向前面驰去,前面官道向右折,假如不留心前面是河湾的冲击断地层,下面深有五丈余,掉下去必定入河底。
#奇#二哥仍然一马当先,在弯曲部突然勒住坐骑向左急扭,差点儿冲下河中,驻马处距断崖不足两尺,马蹄将碎雪踢得向河下飞掷,哗啦直响。
#书#“小心弯道!”他向后叫,待第二匹健马到后,方重行上道,让后面的骑士逐次交待。
#网#第一辆马车到了,由于已有一名骑士在前面招呼,拉车的两匹健马在赶车大汉熟练的驾驭下,平安地向左急转,从断崖边沿两尺左右滚过。
岂知刚离开断崖岸不足三丈,未发生意外,这时突变倏生。
“轰!”一声巨响,左轮突然下陷,车厢冲搁在坑孔的前端,车轴突然折断。
“唏啦啦!”两匹健马立起,碎雪下溅。
在座上的赶车大汉一声叱喝,下跃而起,手中长鞭猛挥,卷住了车辕的前端。
“不可!弃车!”是红绡电剑的声音。
叫晚了一步,两匹健马疯狂地跳跃,惊心动魄,一蹦之下,巨大的冲力,将车厢扭翻。左面的健马嘶叫着往河下掉,把另一匹马与破车厢带下了断崖外,水声如雷,全掉在河当中。两匹马鞍绊未解,无法逃生,在水中略一挣扎,便被车厢带入河底。
赶车大汉想抢救马车,如不是红绡电剑及时帮助,他定然与车马同时掉入河中。他及时放手丢鞭,冲倒在雪地中,向内侧滚出丈外,危险之极。
红绡电剑母女已跃出车厢,前后的马匹已及时停住。
“吱呀呀”几声尖厉刺耳的刹车声传出,后一辆在断崖最险处停住了。
道右山坡上,突然火光大明。
红绡电剑在堕车处细察,原来是崖岸久被风雪侵袭,下端崩塌,路面出现了坑孔,被人用树枝掩盖,浮泥一掩,便成了天然的陷阱。坑孔并不大,但相当深,马儿未踏上,车轮恰好陷入,冲力太大,车轮无法脱出,马匹经受不起,终于掀翻了车厢,同堕河中。火光一亮,她冷哼一声,沉喝道。
“不听招呼,谁也不许插手。”
“下马!”八骑之一沉喝。
后面春虹的马车缓缓离开危险区,超越前车翻堕处,在前面刹住了。
山坡的树林前端,距路面约有七八丈高处,雁翅排开四名劲装大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