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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名剑名珠-第27部分

小说: 名剑名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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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问过他了吗?”

“问过了。”

承亲王忙道:“问出什么来没有?”

“至少我知道,富儿、桂儿跟那两个护卫是怎么死的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据说,富儿、桂儿犯了错,是福晋命那两个护卫把她们处置了,至于那两个护卫,则是福晋亲手杀害的。”

龙天楼边说,边注意承亲王的脸色。

承亲王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太多的震惊,等到龙天楼把话说完,他才道;“原来他们是这么死的。”

“看来王爷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是福晋事先请示过王爷?”

“福晋做什么事,用不着事先请示我,我是事后才听福晋说的。”

“那么王爷可知道,富儿、桂儿究竟犯了什么错?”

“这我没问,不过福晋既然把她们处死了,就足见她们犯的错不小。”

“下人犯了大错,王府有权把他们处死,既是如此,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当众把她们处死,反而派两个护卫秘密执行,把富儿、桂儿的尸首偷埋在南下洼,我问起来竟有人说把她们两个遣送回家了。”

承亲王变色道:“龙天楼,你这是责问我,还是责怪福晋。”

龙天楼正色道:“龙天楼不敢,龙天楼这是办案,就事论事,为的是失踪良久,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的格格。”

承亲王的脸色缓和了些,但却掠过一片阴霾,脸上也同时闪过了一阵轻微抽搐;“福晋跟我没什么两样,有权用任何方式处理府里的大小事。”

龙天楼看得出来,这位承亲王是在不情愿,而又相当痛苦的心情下,为他的福晋掩饰,护卫他那位美艳而娇媚的福晋。

承亲王为什么这样?

龙天楼心里泛起了一丝讶异,道;“既然王爷这么指示,我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那两个护卫又是犯什么罪死的呢?他们秘密执行福晋的令谕,理应有功才是,怎么福晋有功不赏,反亲手毒杀了他们呢?!”

承亲王目光一凝道:“你问过哈明没有?”

“问过了。”

“哈明没有告诉你,福晋为什么亲手毒杀了他们?”

“不敢欺瞒王爷,哈总管本不肯说,但是王爷知道,只要落在江湖人手里,很少有人能不说实话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有些话龙天楼不便启齿,只是在试探王爷是不是知道。”

承亲王坐了下去,脸上再闪抽搐,声音也突然有点沙哑:“我没想到你会下手哈明,既然哈明都告诉了你,就是我不说也没什么用了,你问我是不是知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傻子?!”

他知道!

龙天楼心神猛震:“怎么说,王爷您,您——恕我斗胆,王爷为什么隐忍?怎么能隐忍?”

前后不过两句话工夫,承亲王好像变得很虚弱:“龙天楼,要是你喜爱某样东西成了痴迷,你就绝不会挑剔它什么,是不是?”

龙天楼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位承王福晋的淫行秽事,承亲王都知道,他更做梦也没想到,承亲王会因为对他这位福晋的痴迷,而对这种最不能忍受的事加以隐忍。

其实,每个男人都会觉得那位承王福晋迷人,但是能被她迷到像承亲王这种程度的,恐怕就为数不多了。

承亲王见龙天楼表情有异,没说话,吁了一口气,又道:“你不是我,任何人都不是我,我不能勉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你们对我,应该也不必强求。”

这话说得很明白。

龙天楼焉能不懂,他一定神,扬眉说道:“草民自是不敢勉强王爷,任何人也无法勉强王爷,只是既是这样,这件案子,草民就没办法再办下去了。”

承亲王一怔,忙凝目望龙天楼:“为什么?难道是她——”

“目下草民还不敢说,不过根据哈总管的供词,在在都显示福晋涉有重嫌,在在都对福晋不利。”

承亲王忙站起来道:“怎么见得她涉有重嫌,怎么对她不利,哈明是怎么说的?”

龙天楼道;“丫头、护卫之死;格格失踪后,福晋认为是闹狐仙,命人销毁了格格房内所有的东西。这两件事,前者,我认为是灭口,后者,我认为是破坏各种可能的线索。加以那天晚上,出现在南下洼,以淬毒暗器杀那名前往探视的护卫灭口的,身材娇小,显然是个女子,这就够了。”

“龙天楼,这都不能算是证据。”

“王爷,一旦草民掌握了确切证据,到那时候恐怕很让王爷为难!”

承亲王脸上再闪抽搐,缓缓坐下,低下头没说话,但旋即又抬起了头:“要万一不是她呢?”

“王爷,草民也希望不是,不过以草民看,两个丫头之死,很可能是因为她们知道格格失踪的真象,而格格的失踪,也很可能是因为格格知道了些秘密。”

承亲王猛一点头道:“好吧!那就不要再办下去了。”

龙天楼一怔:“王爷——”

“龙天楼,真要是像你所说的,我的女儿可能还活着吗?”

龙天楼心头一震:“这个草民不敢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说,不要再办下去了。”

龙天楼双眉陡地一扬;“格格是王爷的亲骨肉,即便她真已经有了什么好歹,难道王爷就不想为她报仇雪恨?”

“那是你的想法,我却不这么想,我已经失掉了一个我所钟爱的,我没有办法忍受再失掉另一个了。”

龙天楼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毕竟女儿是王爷的,王爷有权作这个决定,不过,临走草民还要请教王爷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草民请问王爷,大贝勒金铎,和王爷究竟什么关系,他经常到府里来走动,王爷是不是知道——”

承亲王截口道:“龙天楼,你不必对我暗示什么,金铎跟她的事,我也知道,一个是我所喜爱的,一个是我惹不起的,装聋作哑,一可以使我喜爱的人长留我身边,二可以保住我现在的权势,不会落得像礼王一样的下场,我还求什么?”

龙天楼听得一阵胸气翻腾,如今他不只是觉得这位承亲王可怜,甚至觉得这位承亲王卑鄙,但他还是忍住了,道:“第二,草民请问王爷,老福晋是什么时候过世的?是怎么过世的?”

承亲王像被针扎了一下,脸色大变,霍地站起:“龙天楼,你是说——”

“草民没说什么,只是请问王爷!”

承亲王脸色恢复了些:“她是病死的。”

“什么病,请大夫看过没有?”

“年岁大了,身子骨弱了,先是头昏,心上发闷,继而一病不起,我找的是御医,他没看出有什么别的。”

“给老福晋看病的是哪一位御医?”

“叶子云,人已经死了两年多了。”

“怎么死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龙天楼没再问下去,—一躬身;“草民告退!”

承亲王忙道:“龙天楼,我跟你说的话,就到此为止。”

“王爷放心,草民省得。”

“回去后,把哈明放回来。”

“草民回去后,马上放回哈总管。”

承亲王道:“那就好了。”

龙天楼没再说话,转身要走。

承亲王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道:“慢着,龙天楼!”

龙天楼停步回身:“王爷。”

“我差点忘了件大事,我女儿的事,皇上知道了,是你告诉皇上的?”

“是的。”

“皇上就是为这件事,才把我召进宫去问了半天,你告诉皇上干什么?”

“草民以为皇上知道。”

“我没敢让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就不想让他知道,唉!现在怪你也来不及了,怪我当初没交代你,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碰见皇上啊!”

“草民也没有想到。”

“听说皇上赏给你一方‘如朕亲临’的玉佩?”

“是的。”

“殊荣!殊荣!龙天楼,这是你的殊荣!”

“草民知道。”

“你还有更大的荣宠,皇上要见你。”

龙天楼—怔:“王爷!您怎么说,皇上——”

“皇上让我回来就知会巡捕营,让你明天早朝以后,上北海漪澜堂见他去。”

龙天楼又复一怔:“北海漪澜堂?”

“明天—早,你上西安门外等着,自有人接你进去。”

“王爷!这——”

“这种事本不可能,可是这位皇上,跟圣祖、世宗都不一样,不能以常情论他,他的作为,有时候根本就违反家法、皇律,可是事后证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他既然要见你,你就尽管去,如果你有意仕途,打算供职官家,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大好机会。”

“谢谢王爷的指点,草民天生是个江湖人,只怕注定要一辈子待在江湖上了。”

承亲王微一怔,叹了口气道:“世间事十九是这样,热中的人,想尽办法磕破头,一辈子未必求得到,淡泊的人,反而时常有不求自来的大好机会,你去吧!别忘了明早,你要是不去,皇上不会怪你,会怪我。”

龙天楼也没说去不去,一躬身:“草民告辞!”

他转身出了书房。

承亲王脸上闪过激烈的抽搐,猛然伏在桌子上,身子也起了剧烈的颤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龙天楼赶到了巡捕营,见着了统带富尔跟白五爷,先让白五爷派人送走了哈总管,然后再转达承亲王的意思,案子到此为止,不必再办下去了。

当然,富尔、白五爷诧异,当然他们会问所以。

当着富尔,龙天楼以“不知道”、“承亲王是这么交待的”答复。

不管怎么说,富尔两肩卸下重任,倒是长吁一口气,浑身轻松,满心欢喜。

出了巡捕营,龙天楼才把原因告诉了白五爷,白五爷静静听毕,只有这么一句话:“这位王爷怎么是这么个人,这位王爷怎么是这么个人?”

接着,龙天楼又告诉白五爷,明早要见皇上的事。

白五爷大为惊喜,霎时把承王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本来嘛,承王不让再办,那毕竟是他家的事,如今小七儿如此福缘,白五爷怎么能不高兴。

他一蹦老高,拉着龙天楼就要上他家去庆贺。

龙天楼的反应可大不如白五爷热烈:“不了,五叔,明早的事,我不想去,我打算今天晚上就离京回家去。”

“你疯了,小七儿。”白五爷一怔瞪大了眼:“皇上是惹得起的?这是什么事,别人烧一辈子高香都未必求得到——”

“五叔,我可没打算吃官家的饭。”

白五爷脸一红,好在天黑:“就算你不想吃官家饭,见见有什么要紧,活这一辈子,总算你比人多了一样,晋见过皇上,再说,你也可以趁这机会为礼王府说句话呀!礼王府往后的祸福,就在他一念之间。”

“开玩笑,我是龙家后人,去说这种话,不是反为礼王府招祸吗?”

白五爷正色摇头:“看你就不懂了,固然,伴君如伴虎,当皇帝的好恶,大半是由于自己的喜怒,可是当皇帝的一旦对谁有了好感,他怎么样都讨皇上喜欢,别人不谈,单说当今那位和中堂,炙手可热,大红大紫,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说什么,皇上就听什么——”

龙天楼道:“五叔,和坤是个奸臣,阿谀逢迎,巧言令色,您拿我比他?”

白五爷道:“小七儿,你听哪儿了,我是——”

“五叔,您不要再说了,您的心思我懂,我救过皇上,皇上钦赐玉佩,足证皇上挺喜欢我,您是让我利用这一点趁机为礼王府说两句话,也许碰上他高兴,他交代一句,礼王府的噩运就过去了。”

白五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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