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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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向荣豪声道:“了不起把性命贻上,为了新月剑这样~个朋友,丢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真要能一死以报知已倒也罢了,就是怕人家利用你作人质去挟制他,你叫他怎么办呢?”
马向荣道:“很简单,替我报仇好了!”
“他会那样做吗?他能那样做吗?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很可能为了你而向人低头,你岂不是害了他,新月创所以能扬威江湖,无怕忌惮,就因为他了然一身,无牵无挂,你别害了他!”
马向荣不禁怔住了道:“老秦,你的话也很对!”
想了想,忽又坦然地笑道:“不过不妨碍我交这个朋友,下次见到他,第一件事,我就告诉他,叫他别为我而有所顾忌,假如有人用我来胁迫他,叫他不必顾忌,因为他低了头,未必就能救理了我,别人杀了他,不见得就会放过我!”
秦松顿了一顿,道:“老马!你倒想得比我还透澈!”
马向荣哈哈一笑道:“老秦,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租人,不像你的脑子会打转,顾这顾那,但是我相信我会比你活得久一点,大会动脑筋的人都是不长命的!”
秦松也只有哑然失笑,但悬在心头上的一个大问题解决了,两人兴冲冲地怀着收执回凭回到了天马镖局。
屠龙手纪老镖头已经七十多岁了,仍然精神抖擞,可是今天他却愁眉苦脸,一付无精打采之状,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旁边站着他的小女儿黑凤凰纪小如,也是双眉紧锁,一脸愁容!她想劝止老父少喝点,却又无以为一词!
秦松和马向荣一进来,纪小如就投过乞援的眼色叫道:“二位叔叔来得正好,爹要喝酒,打不到伴儿!”
一面说,一面连示眼色,同时在后面打后势,希望他们能帮助劝阻一下。
马向荣却拉开椅子坐下,笑道:“老爷子今儿也备了酒,那倒好,我们可以痛快地喝了!”
他毫不客气的找了个空碗,满满地倒了一大碗。
纪老镖头却朝秦松问道:“你们去找刘半云碰了一鼻子次吧!世大灾凉,你算跑了半辈子江湖了,何必那么想不开!”
马向荣却笑道:“老爷子,刘半云这老小子现在可乐了,他一个人站在玄武观旁的树林里,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动,脸上带着笑,身子都凉了!”
纪老镖头不禁一怔:“这是怎么说呢?”
马向荣笑道:“您老想想!还有什么缘故会使他如此!”
“什么!他遇上笑面追魂了!”
纪小如却冷笑一声道:“死得好!像他这种卖友求荣的卑劣小人,我就知道会有难逃公道的下场。”
“小如!你怎么这么说,他是你的长辈!”
“什么长辈,咱们失镖一定是他掏的鬼,要不然那个蒙面人怎么能一下就伤了你,只有他知道你屠龙刻的虚实,天造报应,终于让他遇上煞星了!”
“小如!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这种事怎么能乱说的!”
马向荣笑道:“小如没说错,杜云青也没杀错!老爷子,你以后交朋友得慎重一点,像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应该早就跟他断绝来往的!”
他从身边取出了收执回凭以及放赈的清册,并把今天在东顺酒楼发生的事,从头到昆说了一遍。
尤其是说到杜云青一剑伤了莫凌风的情形,更是眉飞色舞的道:“你没看见那小伙子的剑有多邪,我只听见叮的一声,那是新月剑归鞘的音响,就在我面前,居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纪老镖却脸色沉重,把收执兴回凭看了一下,起立轻轻地一叹道:“事情虽然解决,我却宁愿不是这样解决的,小如!你陆二位叔叔喝两杯,谢谢他们辛苦,为镖局的事操劳!我……累了!要去歇一歇!”
纪小如一怔道:“爹!你好像并不高兴!”
深深地一四,脸色苍老了很多:“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折损了一个老友,而且还是为了我而死的!”
“什么!爹!你还把他当朋友,他这么样儿算计你……”
“朋友就是朋友,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我的朋友,何况半云并不是坏人,他也是没办法。
假若不是为了我的屠龙剑引起,他不会受到神龙帮的胁迫,更不会遭此惨局!
他套取我的剑招时,内心何当不痛苦,唉!说起来还是我害了他,不交上我这个朋友,他又怎么会遭此下场!”
马向荣忍不住道:“老爷子!你大忠厚了,新月剑不杀愁眉苦脸的人,武威扬只以挫败你就满足了,是他要除了你。
莫凌风也是受了他的煽惑才来刁难你,他们在林子里商量定了后,这老杂碎还在笑,才引起了新月剑的杀机,这种人你还把他当朋友,为他难过!”
“向荣!我不像你还年轻,没机会再交多少朋友了,我的朋友只有减少而不会增多了,你不会明白一个老年人的心情的!”
马向荣倔强地道:“我不明白,那们我到了八十岁,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那门子的道理!”
可是那落寞的老人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怆然地道:“向荣,你再见到新月剑时,替镖局谢谢他!
可是别提到我的名字,虽然我不会为死的朋友报复,但也不能为他杀了刘半云而谢谢他,希望他能谅解!”
纪小如道:“我去谢谢他,为了刘半云的事谢他!”
老人脸色一变道:“小如!你……”
纪小如庄然道:‘嗲!你做你的圣人,可别把我也拖去做圣人,他跟你有交情,跟我可没交情!
我没理由去原谅一个陷害我父亲的人,更不能宽恕一个出卖朋友的人,世上都像你这样,就没什么公理了,是就是,非就非!”
老人刚想开口,泰松已道:“老爷子,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你可以原谅刘半云,我们可不能!
不是为了他出卖了你,而是为了他,几乎使那笔赈灾的捐款失去了。
假如武威扬硬没了下来,咱们怎么对得那千万受灾的老百姓!你要做圣人,可不能教小如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
刘半云在别的地方算计你都可以管,但是他跟神龙帮合计劫了这支镖那就该死!因为这是一支动不得的镖!”
老人深深一叹道:“我老了,真正地老了……”
他蹒跚地走到后面去了,纪小如也叹道:“我真不明白爹是什么心,居然会这么不通情理!”
秦松也一叹道:“小如!你不懂的,刘半云对老爷子来说,就像是一颗被虫蛀了的牙,明知道留在嘴里是祸害。
已经不能咬东西了,却又时常会痛得六神无主,但还是舍不得拔掉,因为老人的牙已经不多了,拔掉了颗就少了一颗!”
纪小如也许还不太懂,但是多少已能体会到年老的父亲的心情,她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探究了。
她口中是紧紧地迫切的追问着杜云育的一切,而感到有兴趣!
秦松赶紧要的收执回凭送到客户那边去,而且他对杜云育不像马向荣那么热心,所以就先走了。
留下向荣跟纪小如两个人,倒是越谈越起劲;
两人就说定了明天一起到玄武观去找杜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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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剑……第二章
第二章
第二天上午是真武大帝生日,玄武况很热闹。
纪小如跟马向荣骑着马到了东边门口,见玄武现里挤满了进香的人,杜云青的那个测字摊的生意也不错!
于是她便笑笑道:“马叔叔!你先别过去,找去跟他逗逗!”
马向荣似乎很愿意让纪小如跟社云育交给成朋友,笑着点头道:“可太淘气,那是一个怪人!”
纪小如老远就下了马,空手走了去。
她看见社云青坐在一张方桌后面,桌前铺了白布,写着云育子测字谈相七个字。
还是那件夹饱,瘦瘦的身子苍白的脸,假如不是马向荣的指认,她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人就是新月剑!
那个江湖上闻名色变的青年煞星——笑面追魂!
好不容易等前面两个中年妇女测过字,才轮到了纪小如,在那张旧条凳上坐了下来。
社云青连头都没抬,以淡漠的声音问道:“姑娘是测字呢?还是看相?”
纪小如笑笑道:“都要!我先恻个字,问问一件事,假如先生测得准,我再请先生看个相!”
社云青把装满了纸卷的木盒往前一推道:“抓一个!”
纪小如信手抓了一个纸交过去,杜云育接了过来,展开后一看是个“秦’淳,笑笑道:“姑娘要问什么?”
纪小如想想道:“是这样的,我叔叔今天请客,邀人喝酒,我想跟了去,不知道行不行?”
社云青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这个问题问令叔就行了,何必来测字呢?”
纪小如说道:“我叔叔倒是很愿意带我去,但是他那个朋友是新交的,脾气有点怪,不知道我去了,人家是否会答应,正在举棋不定,所以我想请先生指点一下……”
杜云育道:“有没有别的客人呢?”
“没有.他只约了那个朋友。”
杜云青一笑道:“姑娘还是别去的好,照字面上看,这个秦字拆开,就成为三人示三字,有了三人没有酒,酒是未所酿,三人配上一个禾字,就是说时机还没有到。
令叔与那个朋友仅是初交,还没有到随便带个人去喝酒的程度,而且这个未字,取上为千,取了为不,也是千万不可的意思,姑娘还是别扰了令叔的酒兴。”
纪小如眨眨眼睛道:“先生,假如我叔叔只请那个朋友吃饭不喝酒,那总该行吧!三人有禾……”
杜云育道:“还是不行,禾者,壳之未成相也,米未成位也,离煮成饭的时间还远着呢!”
纪小如笑笑道广以这个未字被先生断成千不二交,解为千万不可,可是这两个字共用了那一根,如果要分成两个字,就少了一俊对不对?”
杜云育道:“不错,但测字拆机,因机而动。”
纪小如笑道:“我也是因机而动念,因此这个秦字可以拆成三人千万可缺一,先生以为对吗?”
杜云青笑笑道:“姑娘可以摆测字排.何必还来找我问疑呢?”
纪小如道:“我喜欢道理,总得有点根据,因此来请教先生,假如先生认为我说的有道理,我就跟叔叔去了,如果那个朋友不通人情,我好用这个字驳他。”
杜云青笑道:“姑娘决心去了,就不必犹豫,卜以决疑,不疑保决,算命测字,都是骗人的玩意,一件事如果该做就做,用不着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心。”
社云青笑道:“遇上姑娘这么一个刁蛮性子,令叔的那个朋友再怪也没办法了,请姑娘付卦金十两。”
纪小如道:“这么贵,刚才人家测字才五个铜子呢!”
杜云青笑笑道:“令叔跟那个朋友本来可以随便到个小酒摊上喝喝就够了,现在如上姑娘,就得找个像样的馆子,那个朋友昨天扰了令叔一顿,今天该他回请,无奈地又没多少钱,只好在姑娘身上敲一笔了。”
纪小如知道对方早已认出自己,也知道杜云青同意自己加入一聚了,乃笑笑道:“我身上只带了三两银子,先生也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