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鸦片的诱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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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去海边了,以后还有机会。”其实,他哪里知道,我这一生中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和爱人一同 闲散地走在细软的沙滩上,把金红的阳光做成我最美丽的嫁衣。
他抱着我,低声说:“你不是喜欢读诗吗,那么现代诗喜欢谁的?”
“徐志摩的读过不少。”
“那么他的《偶然》你读过吗?”
我抬头,看他,他也正看我的眼睛。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我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对不起,秦姗……”他把我抱得紧紧的。
“没什么啊,只要你帮我个忙。”我忽然在最短的时间里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说。”
“老板的征地出现困难了,我知道他们的工作已经做了很多了,只要你再多用一把力,那么结果对谁都好 。”
是的,我就是要交换!如果,我提条件,他答应了,那么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交易,再不会有爱情的成分 。我宁愿选择交换,承认我们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也不愿,让自己俯首在日渐清晰的、渴望成为他的妻子 的幻想中。
“这个事情?如果你觉得在那个公司工作有压力,可以到别的公司做。”他说。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的口音忽然变得冷漠。
“值得吗?”他问。
“不值得吗?”我反问。
“好,我知道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睛望着窗外深沉的夜。“是啊,一切都是交易,不过是交易。我没有爱上他,只是 利用他。……”我安慰自己。
是吗?可是为什么有泪水流入了夜色?……
再美丽的旅程也有归期。为了否定一种既成事实的爱恋,我和安邦做了一次生意。于是,公司的年度计划应该 可以顺利完成了。
仍然是那个刀疤司机把我们送回来的。一路上,安邦一直握着我的手。一路上,我们什么都不曾说。回到 这个城市的时候,已经是夜色初上。
“你回家?”安邦问。
“回公司吧。”我说。
“这么晚了……”
“回公司吧,我去拿包。”我重复。
公司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可是门并没有锁,大概还有谁在加班。
我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回忆着我们相处的一周。我拿包只是一个借口,我只想多一点安静的时间,把记 忆珍藏起来,以免时间一久,我就忘了。我拿出本子,详细地记录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肯放过点点滴滴。 当我在本子上划上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疲惫地往外走。
司机班的灯还亮着。
“如果勇子在,就让勇子送我回去吧。”我想。
我推门,门反锁着。奇怪。
“勇子,你在吗?”
里面有嘎吱吱的声音。
“勇子?”我敲门。
门开了,勇子果然在。勇子结实的身体把门堵得死死的,里面亮着灯。
“正好,要不你……”我话没有说完,从半开的门看到,里面的床上,坐着常姐。
“小秦,你怎么现在来了?”勇子问。
“哦,没事,我回来拿包……你们接着谈工作吧……”说了这句话,我不禁后悔万分,我应该说“这么晚 了,你一个人留在公司干嘛呢”,可是我偏偏用了“你们”,还什么“谈工作”,真是弄巧成拙。这让常姐多 不好意思啊。但愿,但愿常姐别在意,也但愿他们刚才没有什么。可是,若没有什么,门为什么反锁着呢?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公司依然是淡蓝色的格子间,干净整洁的大理石地面,透露着强烈的现代气息。菲 菲依然笑容满面地在前台工作,我知道,她的爱情快到收获的季节了。也许,有一个平凡可靠的男朋友真的很 好,毕竟那些幸福是实实在在可以抓在手心里的,不像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终究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我依然很早到了公司,对镜梳妆。今天的气色仿佛比较憔悴,我拿出久违的胭脂,淡淡地扫了上去。镜子 中,我面若桃李。记得,十三岁的那年夏天,我洁白的裙裾飘在绿色的风中,而脸上,是偷偷用上的妈妈的胭 脂。那次,我第一次被自己梳妆后的容貌吸引,那一抹淡红啊,是初开的情窦。而今天,在当年的美丽再次绽 放的时候,我却只有为自己悲哀的心情了。因为,我找不到方向。我被社会抛弃了,什么都是空的,什么都无 所谓,心,总是尖尖的疼。
我知道我错了,无可挽回地错了。没有人可以拯救我,我也不值得任何人再理睬。我,既然可以寂寞地来 ,也可以寂寞地走。安邦,当我从来不曾出现过吧。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无论这样虚伪的繁华存在多久 ,它终于有一天会破碎,而破碎的后面,希望没有我的存在。
我忽然想起了楚阳,他走了快半个月了,为什么没有电话,也没有邮件,更没有信?难道,所有的男人,都不 过在和女人玩一场没有结果的游戏?今天,我青丝如云,肤若凝脂,为什么,不能真正拥有一个爱人,与我相 携一生?
算了,不想了,也许生活本来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而我为什么又要苦苦追寻?
我收拾停当,转到前台,菲菲弯弯的眼睛对我一眨一眨的:“你的邵楚阳走了?”我才想起来,我请假的 借口是送楚阳的,于是答道:“走了……”同时长长叹了一口气。
“别难过,小别胜新婚,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更甜蜜。”菲菲劝我。
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无聊地翻看昨天的报纸。
“你知道吗,老板的那个文字秘书给辞掉了。”菲菲小声对我说。
“什么?那个秘书走了?为什么?”我瞪大眼睛,问。
“嗯,还是那个理由,说她不够聪明。”菲菲撇了一下嘴。
“对了,还有啊,那个生活秘书,已经住在老板家了。”菲菲接着道。
住在老板家了?那岂不是光明正大地代替了彭小姐的地位?这么短的时间就……那常姐怎么办?我一直以 为,常姐跟老板这么久了,老板终究会给常姐一个交代的,哪怕只是接到府中呢,可是没有……虽然那个生活 秘书比常姐年轻漂亮,但是,男女间总该讲一点情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常姐一直以最隐藏的身份公开地存 在在老板的生活中,图什么呢!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老板竟然可以如此无情,忍心让一个独自带孩子的女人挣 扎在他的世界中这么多年,一点机会都不给……
“小姗,你来一下。”忽然,常姐叫我。
是不是每个离了婚的女人都生活得如此艰难?常姐的脸色很不好,眼睛四周出现了严重的黑眼圈,显然睡 眠不足。清晨纯净的阳光照在她的额上,让我看到岁月的优美曲线。不过,再有什么事情,常姐都是绝对精致 的装扮。她捏了一下拳,然后对我牵强地一笑,说:“小姗,你坐。”
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让久经沙场的常姐这样紧张、客气地对我,心不禁提了起来。“小姗,老板的秘书 走了一个,新的秘书还没有招来,所以,和老板商量了一下,想让你临时顶一下文字秘书的工作。”常姐幽幽 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厄运总是如此不舍地尾随着我,让我想逃都逃不开:“常姐,那个秘书为什么走啊?”
“老板这几天心情不好,骂了她几句,她受不了,就走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
“可能是因为工程项目的事情吧,这个项目拖这么久了……”常姐说了一半不说了,项目拖这么久,毕竟 和我有着紧密联系。我明白了,这是老板的主意,一定是他不满意我的工作进度,想把工作另外交给别人做, 而我呢,还是做他的秘书,毕竟以前我们合作得还算愉快。
唉,命运啊,我已经累了,特别的累。我不想再挣扎了,你怎么安排我都可以,让我生,令我死,或者痛 不欲生,无论什么,都可以。你不见我已经低头了么,不见我已经把一切都已经全盘托了出来,你还能要怎样 ?我不想再撑着了,我的世界,要怎样就怎样吧。我不乞求你的饶恕,因为做过的事情我不后悔,既然是我做 的,那么就让我承担,无论什么。
我有过美丽的梦,我对世界有过真挚的幻想,我也爱了,认真地爱了,所有的过程,都是一种风轻云淡的 无憾。即使错了,也是我的错。我这一生,便是执著着一种错误又能怎样?曾经的快乐留给我的是无尽的痛苦 。苦便苦吧,我种的果子,我自己收。
当我再次见到老板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午餐时分,后面跟着的,是已经让大家另眼相看的秘书。——他们 刚刚被勇子接来上班。她已然以一副非凡的姿态跟在老板后面,不时轻声地和老板交谈几句。经过公关部的时 候,老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的心不由一哆嗦。
必须要汇报工作了,我在心里准备了几遍措辞,和严芳说了一声,向老板的办公室走去。待我走到离办公 室还有几步的时候,就听老板在教训秘书了。老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因此声音可以清楚地传出来。外面的秘 书办公桌没有人。文字秘书已经走了,生活秘书也转换了身份,两张桌子都呈现着一种虚弱的洁净。
我停下步子站在门外。
“这些文件夹要整理好,放在壁橱里,怎么能摊在桌子上呢?”
“这些都是以前的工作秘书的事情啊。”
“那她走了,你就得做!还有,我喝乌龙茶,怎么又给我泡绿茶!”
“乌龙茶没有了。”
“没有了就买啊,没有还不买,要你们干什么!以前秦姗当秘书的时候,从来不会犯这低级的错误,看看 你们都白长了一个脑子。一个不如一个!……”
如果我这时候进去,正好撞到老板批评她、表扬我,她会很难堪;如果回去,严芳一定问我为什么回去得 这么快,她那么世俗的女人,不一定会猜出什么事情,真是进退两难。我犹豫了一下,拨通了老板办公室的电 话。老板果然停止了对秘书的教训,“喂……”他拿起电话。我马上挂掉。于是房间里传来了咒骂:“他…的 。是谁!”我于是加重了脚步,笑盈盈走进办公室:“怎么了老板?大清早的,正有喜讯告诉老板呢。”
老板气哼哼地把电话摔在桌上,指着秘书正在坐着的位子对我说:“我要正找你呢,你先坐。”秘书起身 ,把座子让给我,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一笑,谢过老板,坐了下去,并且对秘书说:“我和老板谈点事情,还 麻烦你回避一下。”秘书转身就走。
“把门关好。”我对着秘书的身影,补充了一句。
当我把最新的工作进度向老板汇报以后,老板没有提起要我回去秘书的事情,只是说,让我趁热打铁,一 定要把事情砸死。
“这边安书记已经答应了,可是那边和农民的价格谈好没有?”我问。
“农民好打发,多给几个钱就没问题。不过,如果这边我们没有把握,先把价格坦白了,对我们以后的工 作就非常不利。谈判嘛,底线要慢慢地亮出来。”老板得意地说,显然忘记了杯子里是绿茶,端起来就喝了一 大口,又猛地把杯子摔在地上:“他妈地!叫她进来!”
我拣起杯子,对老板说:“老板,是不是因为她泡绿茶的事情?你已经骂过她了。”
老板抬头看了看我,笑了:“是吗,我已经骂过她了?那算了。”
没几天,严芳喜气洋洋地跑到老板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