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鸦片的诱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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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我想 着,再次拨通了安邦家里的电话。
“还是我。”我道。
“知道,电话显示的号码没有变。”她说。
“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沉默。
“只要给我十几分钟,我想和你谈谈。”我恳求着。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
我感觉到一阵的眩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如何开口呢?“我……”
“秦姗,我那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气质不错,你应该生活得很幸福,很多事情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因为 你很聪明。”她说。
“可是,这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只想和你谈谈,就一会儿。”
“好吧,”她的语气终于放缓和了一点,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绿野仙踪。”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很有名咖啡馆,出租车的司机都知道。”
“好,我就过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该是楚楚可怜地赢得她的同情还是该心平气和地去和她谈判?算了,很多 事情根本不像人们预料地那样发展,顺其自然吧。
我安静地等她到来,竟然没有丝毫的紧张,仿佛等待一个熟悉的朋友。窗外月色溶溶,满地的碎银,大地像落 了雪般白。偶尔有什么东西,扑棱棱地飞过窗子,只一个影儿,一晃就不见了,让你不得不分辨一下,究竟它 是存在过,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她来了,着一套月白色的长袖套装,和我酒红色的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夏夜,她还穿长袖的 衣服,与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又恰恰是这样的一种格格不入,让她显得卓尔不群。我替她要了一杯 加了两倍奶的红茶——安邦以前对我提过,她最喜欢喝这个。当然,今天不是为了取悦于她,而是想让她知道 ,关于她,其实我并不陌生。
当服务生把饮品端来的时候,她微微笑了一下,说:“你和安邦关系不错啊。”说完轻轻抿了一口, 算是冲淡我们之间由于沉默泛起的尴尬。
“对不起,也许这么晚请你来有点唐突。”我说。
“还好是你,如果是她,我根本不会理会。”她微笑着说。她没有涂唇膏,唇色苍白。于是,她显得 更加羸弱。
她?她指的“她”是谁?我心里不禁起了疑惑。
“她是?”我装作无意地问。
“她是他的下属宾馆的部门经理。前一阵子天天打电话来家里闹,逼着我和安邦离婚。我已经同意了 ,现在不肯离婚的是他。”她的面色沉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心里一抖,怎么会这样!难道还另有其人?
“其实,安书记一定舍不得你。有一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我听他叫你宝贝呢。我看得出来,他的 脸上满是在乎,很温暖的表情。”
她却笑了:“我很少给他打电话,晚上更不打。他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我根本不过问……结婚 这么多年,他一直只叫我的名字。”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那些“宝贝”都是叫给那个女人的?我感到心被撕碎了。我宁愿那些甜 蜜的话是说给他的老婆的,若是如此,他还有令我尊重的地方,可是,现在……他究竟在多少女人之间周旋着 ?
我把玻璃杯端在唇边,感觉里面茶的余香。我用齿轻轻咬着杯壁,恨不得咬下一块来嚼碎。若真的如 此,事情仿佛明朗多了。他的躲闪,他的推辞,他的冷漠。什么,都顺理成章。
“你一定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的情况吧?”她问。
她靠在椅子背上,眼睛盯着前上方的一副草编壁画,壁画里是几个古代美女,只有背影,身材妖娆。 她显得很放松,脸上微微有了些笑意:“她是他们下属宾馆的销售部经理,姓刘。因为他们接触得很频繁,外 面传了些风言风语,只是安邦一直说,他们只是工作关系。刘经理很泼辣,以前我们也算熟悉,因为常常到那 里吃饭。她和他已经有两年了吧,开始半真半假的,我也伤心过,后来,那个女人为他已经离婚了……最近刘 经理闹起来了,不过只是在我家闹,她也怕影响了安邦的声誉……可能安邦也不会让她太过分……后来,我对 他说,要不就离婚吧,反正儿子由我带。可是,他不同意离。我觉得,这事情得让他自己做决定,所以我也不 逼他,也不管他,他该知道怎么办……
“但是这个女人不讲道理得很,她总是给我打电话。我反复对她说,这个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和安邦去谈, 你们去解决,如果安邦要离婚,我签字就可以。可是,这样还不行,她疯了一样往家里打电话,弄得我儿子现 在也知道了,每天都闷闷不乐的。
“我们大人们受点儿苦没有关系,儿子现在正在成长,心理发育特别重要,我决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他。 当着儿子的面,我们还是有说有笑的;那些事情,我都是在背后和安邦去谈。我对安邦说,你和刘经理的事情 必须要解决,必须要快,不要耽误到儿子……
“所以这些天,我接电话都是要看清楚对方的号码才接。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说完笑了, 笑得让人心酸。
“不,不是,其实没有……”我忽然特别心疼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其实我们的婚姻还算美满,不过在生活当中,我也有不足——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她停了停:“男 人嘛,有他的动物性。从这一点来说,男人比女人要原始一些,女人进化得更文明。可惜,这个社会还是男权 社会,这是进化的局限性。从落后到文明总是有过程的,这个过程也许会很漫长……
“爱情也一样。若你首先在心理上处于了劣势,那么在现实中你的地位就处于劣势。客观地讲,男人的爱 很有限,他用完就完了,而女人的爱才绵长悠久。男人的爱情虽然有限,但是也有,让他冷静地去欣赏你。男 人其实既胆小又自尊,他们像老鼠一样很容易吓跑的,所以他们行动之前总要徘徊很久,四处观望,他们觉得 看清楚了,有了把握,才会做出决定,才会去爱。”
她说到这里,看着我笑了笑:“当男人尊重你的时候,就要自豪地享受这种尊重,不要轻易打破,因为, 此时虽然男人还不曾爱你,但是他已经克服了他的动物性,他至少用中间的一种心态来看你。比起动物性来, 总是离爱情更近一点儿。如果女人不懂得这点,过早地躺到男人的怀里,结果就只能有一个。要看清一个男人 ,不要仰望他,要俯视他,你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究竟值得不值得你去爱、去投入、去付出肉体。要记 住,女人的肉体永远都是女人最珍贵而骄傲的东西。”
听着她的话,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究竟是我的对手还是我的朋友?可以把我的心说得如此放松并充满了 激情。这样一个理智而柔弱的女人,她的身体里究竟藏有多少的能量?我盯着她看,她只是安静地捧起奶茶来 喝。她双手把杯子捧在手心,认真地喝,眼睛看着浓郁的液体,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一小口一小口地享受着 茶的馥郁。那喝茶的神态仿佛一个珍惜着梦想的中学生,仿佛一个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舍得放下的贪婪的 孩子。
她不声不响地低头喝茶,我再也无话可说。想告诉她我怀孕的事情,可是,又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把这个女 人逼得太紧,把安邦逼得太紧?这个女人是充满了智慧的,她的冷静与镇定是平衡这个家庭所不可缺少的因素 。而我,即使替代了她的位置,也不能把握这个家庭。安邦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至少能够同他一起站立的女人 ,而不是我这样一个依附他的人。
因此,我决定,把这个孩子打掉,彻底结束这段感情。我在安邦心里,也不过就是一次新鲜的经历。
我也不再说话,咖啡厅里流淌起一支很好听的歌,是一支经典的英文怀旧老歌。
“如果你真的爱他、他也愿意和你结婚的话,那也不错,因为你比刘经理懂事。”在茶喝去一多半的时候 ,她淡淡地说。
“是的,我爱他。不过……”我的脑子已经乱了,我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许什么都已经不再 重要。我没词了,也只能笑了一下,但是一定不好看。
她的手机响了。
“……哦,儿子啊,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醒了?……妈妈马上回去,再过十分钟妈妈就回去了。”她说 。
她挂了电话,平静地对我说:“其实,安邦这个年龄对你们这样的小女孩挺有吸引力的。事实上,他有很 多缺点,如果真正生活到一起,也许你不会适应。当然,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毕竟感情这个东西不能勉强。我 同意离婚是因为不想让他承受太多的压力。他工作已经很忙了,我希望他回到家能够彻底地放松,无论这个家 是同谁组织起来的……该说的,我也说了;该劝的,我也劝了。对于我来说,如果可以有个完整的家是最好不 过的,我当然希望儿子和其他孩子一样快乐地生活。”
她说完站起身来:“儿子在等我回家,我得走了,谢谢你的茶。”
我茫然地站起,茫然地和她握别,茫然地看她消失在夜色中的一辆出租车里。
现在,我终于明白安邦躲避我的原因了。原来,在他的生活中,我根本没有地位,一点儿都没有。他不过 把我当作一个泄欲工具。他像孔雀一般,在我的面前绽开了美丽的花翎,而羽屏后面,是丑陋而肮脏的部位。 只是他巧妙地遮蔽了起来,从而让我轻易地爱上了那片灵光。他的开屏可能是一种本能,或者是一种习惯,当 然也许是他的地位的附属物,每次当他展开华丽的羽毛的时候,其实,目标并非一定是我,大概他只是想吸引 一个异性而已。可悲的是,我执意地以为,他的羽毛只是为我而开。
我回到宿舍,辗转着睡不着。窗外的白杨树的叶子哗啦啦地响,仿佛儿时听到的风铃的声音。外面,还有 孩子们奔跑的欢笑,和大人们聊天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不清楚。
就在我决定杀死这个小生命的时候,我忽然对他有了无比的留恋。我站在窗边,抚摸着他的位置,静静地 同他说话。我忽然觉得,孕育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是非常伟大的一件事,我几乎被自己感动得流泪了。现在 我做什么,都知道,其实不仅仅是自己在做,还有另外一个生命依附着我,同我在一起。于是,我不觉得孤单 ,也不觉得失落,他像朋友,更像希望,是一种力量,是一种让我向前走的动力。
或者,我可以试着把他生下来。想到这里,我竟然笑了,想着他能够长大,能够长成一个男子汉,像他的 父亲一样,有着一米八二的个头和伟阔的身材。但是,这漫长的成长之路要我们两个人孤单地走,将是怎样的 艰难?邵楚阳一定是会离开我的,这样的社会里,我又凭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