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可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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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游戏不青春,爷老了,不和奶娃娃计较,切。”徐海挑起刘海,潇洒地转身打算去做一枚合格的巨大电灯泡。
娃娃脸在后面咬牙切齿地看着。萧瑟忍笑突然想起另一个说自己老了的人。
她叹气,简之,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她对他说,“简之,我不瞒你,我有些害怕。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能够料到明天如何,正如,你未料到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未料到你会等了我这么久。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一日你没有走到我面前,那么,是不是我在你眼中的一切都会变得不重要?其实,我知道,那一日的遇见是因为她。我和你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简之,我舍不得你,可是再等一等,好不好?”
她多次的期待终于发生,可却突然胆怯。曾经刻意浅淡的伤痕或许已经不再明显,可是并不代表不曾忘记。她清楚,这般的故作矫情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埋怨,她不愿告诉他,不代表她不想告诉他,关于那个生命,他们有共同的责任。
另一边,林简之翻着杂志,可他的目光却久久地停在那张纸上,薄薄的一层纸,赫然的两个字仿佛千金重压在他的心上,萧瑟,他冷笑着,第一次发现原来心可以这么疼。他收紧手指,眼角隐约湿痕。
冯遇的眉眼映在玻璃上,隐约透明而冷冽,“我和她是在一场车祸中相识,你应该猜不到那时她失去了什么?她不想告诉你,可我认为你该知道,林简之,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该有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他惊诧地看着他,心脏猛地似被攥住,稍微跳动,仿佛可以震动整个灵魂。
“可惜。”冯遇冷笑,“你没有那个福气。林简之,你为什么不放过她?”
嘭,冰冷,破碎。冯遇擦去嘴角的血痕,满意地看到他抛去从容的模样,心底有些畅快却又有抹不去的黯然,“你既然不珍视她,又何必再将她圈住。呵,不如将她让给我怎么样?”
林简之凉凉地看着靠在桌边的男子,“冯遇,你在做梦吗?我放过她一次,后悔了一次,我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你还认为我会那么大度再将她让出去?有些错,犯过一次还可以原谅,犯两次,就是我不知好歹。你认为我这么傻吗?”
冯遇挑眉,目光冷冽,“你从来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做到底?怎么?你怕了?我?还是她”
林简之收紧手指,用力地压制心底的困兽,他轻笑,眸色如冰,“呵,我的欲求和你有关?。”
冯遇回到车上,手背遮住眼睛,他突然笑出声。
后来安妮离开时问他,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一个一无所有却还要固执地守着什么的人,而他不能打败她的固执,所以只能被她的固执打败。
分割线
第三天,第四天,林简之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萧瑟愣愣地将手机握在手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浮在她的心上,惶恐,不安,某一个瞬间,她就要坠落到无边的黑洞中。
小书生突然将她的手机抽走,萧瑟猛地回了神,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小书生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姐姐,你真的不接?”
“咳咳。”萧瑟拿回手机,“为什么不接?”
小书生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凑到一堆打牌的人中。
萧瑟走到窗边,湿冷的雨丝吹在她的脸上,她伸手将窗口关小,“简之……”
她抬头,突然看到了对面屋檐下一个挺拔俊秀地影子,瞬时愣住。
手机中那人声色疲惫,却带着温柔笑意,他说,“瑟瑟,我来找你了,你下来接我好不好?”
她打开窗,让那个人清晰地看到自己。萧瑟的鬓角微湿,她伸手扶开,眼中水色氤氲,“好。”
她拿着伞,有些急迫地跑下楼,木制的楼梯吱吱呀呀,哼着讨人厌的曲调。她站在客栈门口微微喘气,伸手撑开伞,那人却已经走到面前。
潮湿而寒冷的怀抱却带着他的所有温热,“瑟瑟,我好想你。”想你,从没有一刻这样忍不住,所以哪怕隔了几千里,哪怕老天也要捣乱,我也来找你。
雨伞落在地上,萧瑟用力抱着他,缓缓笑开,“我也想你。”
第八章
客栈老板家十七八岁的小女儿拿着毛巾敲开萧瑟的门,小姑娘看到微微裸着胸膛的男子猛地红了脸,“这是您的毛巾。”
“谢谢。”男子礼貌地接过去,然后再附以温和的浅笑。小姑娘内心一片沸腾,美大叔,美大叔,传说中的美大叔。
房门关上了,美大叔不见了,小姑娘捧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脏脸颊通红地下了楼。老板娘担忧地看看她,“你也发烧了?”
小姑娘瞅瞅自个的娘,很羞涩很忸怩很纠结的回答,“不是。”屁股上一疼,回头获得了一枚白眼,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回到了厨房。
萧瑟看着拿了毛巾之后靠在门上笑得很如花的林公子,她走过去,抬手摸上他的额头,“真的发烧了?”
林简之将头搁她的肩上,伸手抱着她,“突然想起你有一次看着我也红了脸,瑟瑟,我好看吗?”
微微低沉带着几分诱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萧瑟不自然地推开他,“好看,好看。”很敷衍的回答,林简之有些不满意,“我好看还是冯遇好看?”
萧瑟感觉握在手中的指节发烫,果然发烧了。
她拉着身后徒自莫名其妙地胡言乱语的林简之走到床边,“你是最好看的,即使发了烧也是最好看的。”
“那和冯遇比呢?”
“你好看。”
“嗯,你要记得啊。”
林简之乖乖地任她擦了头发,换了衣服,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最后还是脸颊殷红地看着她再次强调了一句,“你要记得我比冯遇好看。”
“嗯,我记住了。”萧瑟笑出声,原来生病的林公子是这幅模样,温温软软的,却又像个无赖的孩子,真的让她不忍拒绝。
“简之,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虽然
门口趴了好几个人,个个支着耳朵窃听,不,这在徐海的字典中该是‘关心’,没错,他们在关心老大的身家清白,徐海这样絮叨,却猛地被人推了一下。
“靠。”徐海猛地扶住墙回头怒视身后的人。只见小书生拉着女朋友的手略鄙视地笑看着他,“唉,没想到你这么八卦?真有勇气啊。萧姐姐,晚安啊。”
徐海震惊地看着小书生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女朋友大大方方的走开了,还没回过神时娃娃脸小姑娘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真八卦,萧姐姐,我先去睡了啊,晚安。”
徐海完全愣住了,他颤巍巍地看着被唤为姐姐,实际上却比姐姐严厉很多的萧瑟姑娘,“咳,萧姐姐……”
“徐海,我觉得你这个习惯真的不太好啊。”萧瑟环胸,微微含笑,徐海的心拔凉拔凉的,这被钝刀磨的鸡好可怜啊,他以后再也不吃鸡了。
“姐姐,您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嗯,好啊。”萧瑟轻笑,“我觉得你的总结能力很不错啊,总是一言中的。”
“恩恩,老大放心,我会认真写出提纲。”
“好,努力啊。”
嘭,徐海对着冰冰凉凉的房门涕泪纵横。
萧瑟坐在地板上整理林简之的衣服,不小心翻出了一张机票,她愣了愣,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林简之半夜里醒了,他伸手摸到身上的被子猛地回了神。
“你醒了。”萧瑟打开灯,看到他靠在一旁安静的盯着她,萧瑟走过去摸到他的额头,“好像退烧了啊。”
林简之目光微垂,声色发哑,“你刚才在做什么?”
“在画设计图。”
“已经两点了。”林简之皱着眉看着她。“你一直都这么晚?”
“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林简之瞥了瞥她的衣服,又看到身边另一个枕头,突然心情有些好,却还是不满地问她,“你刚才一直没睡着?”
萧瑟哑然,忽然开口,“简之,我们谈谈吧。”
林简之看着她认真地表情,抿了下唇角,“萧瑟,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萧瑟看着莫名生气的林简之,有些无措茫然,她笑着点头,“好吧,你先睡吧。”说完,她站起来,却又听到身后讥讽的声音,“三年前,你说你有话和我说,我听了,所以你走了。你怪我以前不爱你,现在我爱你了,你又有话和我说了,萧瑟,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林简之光脚踩在地板上从身后将她抱住,“萧瑟,你从来都不信我,你只信你自己。如果你足够强大,我愿意站在你的身后,放开你,可是,你胆小自卑,一无所有还极其固执,没了我就是遍体鳞伤也不愿开口。萧瑟,你说,你是在折腾你自己还是折腾我?”
萧瑟的眼眶微湿,“简之,对不起。”
“萧瑟,我要的不是这几个字。”他的语气颇凉,低头吻上她的脖颈,修长的手指紧紧的地将她的握住,温热的液体却突然滑过她的肌肤,萧瑟被烫得抬头,“简之……”
林简之闭了闭眼,想要掩饰眼底的湿润,最后却只能自嘲地笑笑。“萧瑟,只有你有这种本事。”
他放开她,伸手摸到她的腹部,“你和他都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承担,不需要你刻意的回避。萧瑟,我是你的丈夫,以前,现在,以后都会是。如果你难过,认为婚姻是坟墓,你该想一想我也在其中,我在陪着你煎熬。”
萧瑟的面色微微发白,林简之用力抱紧她,声音低沉温柔,话语中却又隐隐带着强硬,“我是你的丈夫,你不用,是要将我当做摆设吗?萧瑟,我告诉你,一次就够了,第二次你想都不要想。”
萧瑟的眼泪猛地落了下来,此刻,她突然明白,一直以来逃避的那个人是她。因为在乎,不敢妄想,因为害怕,不敢求证,因为胆怯,不敢面对,所以她不信他,也不敢信他,只好将自己紧紧地裹成一个茧,假装听不到,看不到,却还是被束缚住。
林简之向来是温和的,可这却并不代表他真的如此。
林简之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萧瑟,我再问你一次,你,回来吗?”
伏在他怀中的女子哽咽着微微点头,林简之蓦地轻笑,低头吻上她的眼睛,“瑟瑟,回家吧。”
“好……”她红着眼框,将眼泪滴在他的心上。
至此,一个人再也没有借口去假装坚强,另一个人也再不用故作从容。
一个一步,一个九十九步,不论谁多谁少终得百步的圆满。
林简之眼角湿润,微笑,“你终于回来了。”这是他在机场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那时他想说,萧瑟,你终于回来了,那么跟我回家吧?可是他脱口而出的却是,欢迎回来。可无论何时,无论她二十二岁,还是二十七岁,她终归是愿意跟他回家。
巍峨宫中不见了君王美妃,可故宫依旧安在。
番外一
萧瑟在书房工作,林简之非常坦然地推门而入,“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你看着办吧。”林简之挑挑眉,思索,“好吧。”
他低头看着纸上的画稿,“苍山绿,洱海清,月亮白,山茶红,风摆杨柳枝,白雪映霞红。”
萧瑟停笔,问他,“怎么样?”
“很漂亮。”
林简之低头亲亲她的额头,“一会儿我叫你。”
“好。”
林公子开门出去,在厨房翻出一个小罐子,他打开,酸酸甜甜的味道勾人食欲。云南的新娘会在新婚之夜摆果酒,而今夜的新娘却在认真工作,林简之突然笑出声,“算了,也是物尽其用了。”
萧瑟坐到桌边,视线停留在某一道菜上。身旁的男人轻笑,“你尝尝怎么样?”
“雕梅扣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陪着你在云南的那几天。”
萧瑟吃下他夹过来的菜,“我竟然不知道。”
“是啊,可见你是怎么忽视我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