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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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云千梦听到这话却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神色早已恢复了清明,只见此刻她满眼的不赞同,带着一丝坚决的拒绝道“我身边不缺人,你的身边才真正的需要人手,习凛跟着你,我也能放心些!”
虽然侍卫抵挡不了疾病的侵袭,但多一个人在楚飞扬的身边,总是多一份保障!
凝视着云千梦眼底的担忧,楚飞扬却是没有再出声,只是从腰侧取下一块碧绿的玉佩放在她的手心,随后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放开了她,颀长矫捷的身躯在夜色中微微翻动了几下,便消失在云千梦的面前!
收回看向黑夜中的目光,云千梦的心情再也不能像方才那般平静,眼眸之中写着少有的担心,却也知楚飞扬此行非去不可,便闭上双目,待再次睁开时,眼中焦色已无,眼底一片冷静!
看着被自己捏在手心中的玉佩,碧绿的色泽在烛光下竟泛着一抹波光粼粼,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好玉,楚飞扬留下这个,怕是想给自己多一层的保护吧!
嘴角含笑的收好玉佩,云千梦拿过那藏有锦缎的盒子,却发现里面的刺绣不知踪影,云千梦面上不由得的微微一红,想来定是楚飞扬方才偷偷拿走了,只是,那样的手艺,当真是有些送不出去,他也真是不怕人笑话!
夜色正浓,秋风却渐起,楚飞扬从云相府回到自己的楚相府,却发现此时的楚相府烛火通明,整个府邸映照在一片烛火之中,随即便知是何人擅自闯入了自己的府中,收起一身外露的情绪,楚飞扬沿着九曲回廊目不斜视的快步走向自己的书房……
“呦!大忙人回来了!”可依旧有人不肯放过他,半途中便截下了他的脚步!
只见楚王手捧一壶热茶立于回廊的一旁,眼中泛着笑意的直盯着楚飞扬!
“随便进出别人的家门,当真是没有礼貌!”而楚飞扬却是冰着一张脸,冷冷的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什么叫别人的家门?你是我孙子,我进自己孙子家里难道还要送上拜帖吗?再说,我是王爷,你只是宰相,自然是我大一些,难道要我给你递上拜帖吗?”可不想,楚王一听完楚飞扬的话便跳脚起来,只是那手中的紫砂壶却是端的极其的稳当,里面的茶水竟没有泼出半点!
“王爷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更应该加倍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像这样深更半夜潜入别人的府中,实在是有失王爷的身份,若传了出去,定会让人耻笑!”见楚王以一人之力挡在走廊中间,楚飞扬此刻也不急着离开,只见他老神在在的双手抱胸斜靠在柱子上,眼底含着讥笑的看向胡子乱颤的楚王!
“谁?谁敢给本王乱传,本王第一个不饶他!”听楚飞扬如此一说,楚王立即斜眼射向站在园子中的焦大,似是在警告他谨言慎行!
而焦大却是径自的立于花园的一角,只是尽职的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对于楚王那威胁的目光,却是视而不见!
楚飞扬看着自娱自乐还十分开心的楚王,不禁摇了摇头,站直身子便要往前踏步,却被楚王一个闪身挡住了去路,只见楚王把自己的脸凑到楚飞扬的眼下,带着几分八卦道“小子,你方才去哪里了?瞧你这红光满面的模样,想必是去与小丫头道别了吧!”
说着,只见楚王又凑近了些,努力的吸了吸鼻子,使劲的嗅着楚飞扬身上的气味,随即贼兮兮的笑了,用促狭的眼神瞥了眼楚飞扬,低声笑道“定是去看小丫头了,否则身上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而楚飞扬却是没有时间与楚王斗嘴,见他眼底早已猜到了,楚飞扬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反倒是伸手想拂开面前闹人的楚王,却不想楚王竟先下手为强的探出自己的右手,伸向楚飞扬的衣襟处,口中喃喃自语道“瞧你这小子满面春风的模样,定是在小丫头那得到了宝贝,快拿出来给我瞧瞧,否则我一会便去找小丫头!”
而楚飞扬却是一手隔开楚王的搜身,随即一个转身,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冷着脸吓唬着不肯罢手的楚王“你若再胡闹,我立刻便让人哄你出去!”
闻言,楚王果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他却仅仅是把手上捧着的紫砂壶放在廊下,随即身形一闪竟快速的到了楚飞扬的面前,这次改由双手同时进攻,口中竟还不闲着“你敢!我是你爷爷,小心我上衙门告你不孝!快拿出来,定是得了什么宝贝,否则你怎么会如此怕我搜身?”
可楚飞扬又岂会真让楚王搜出身上藏着的刺绣,身形立即飞出走廊,腰间缠着当作腰带的软件顿时被他抽了出来,银龙一般的软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楚王亦是不落人后,紧追其后的跳出走廊,从焦大的手中接过一柄长剑,手持剑柄顿时与楚飞扬手中的软剑相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兵器相交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快拿出来!否则你今晚别想休息了!”手中长剑娴熟的攻向楚飞扬,空着的手仍旧不死心的伸向楚飞扬的衣襟!
“做梦!”一声冷绝的拒绝声顿时打断了楚王的幻想,那软剑如与楚飞扬合二为一般,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挡下楚王下一步的攻击,让楚王丝毫占不到便宜!
焦大则是立于一旁,仔细的听着属下低声的禀报,时不时的抬眼看一下院中两人打斗的情况,见两人一时半会是不能收手,便径自抬腿随着属下走向另一个院落!
“你不是很关心爷爷吗?为了爷爷连洛城都敢去,怎么现在变得这般的小气,连看一眼都不让!”楚南山看着孙子越发精进的武艺,手中长剑顿时收起背在身后,此次采取怀柔政策!
而楚飞扬却没有因为楚王一时的收手而放松警惕,手中的软剑始终被他紧紧的握住,那银色的剑身在幽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寒气逼人,只见他冷笑一声,随即反驳道“本相只是担心王爷去疫区胡闹,这才跟过去!还请王爷莫要自作多情,若此时王爷时间充裕,不如回楚王府好好的休息,免得惹人讨厌!”
说完,楚飞扬便转身,改由另外一条路前往自己的书房!
楚南山听着孙子嘴硬的回答,顿时捂着嘴低低的笑出了声,只是在那故意混淆视听的笑声中,他的身影却如鬼魅一般的冲向楚飞扬的后背……
身边的风向微有变化,虽十分的细微却让向来敏锐的楚飞扬顿时感受到了,加上脚便那突然多出来的人影,楚飞扬猛然回身……
‘噹……’电光火石般的挡下了楚王的偷袭,两人再次进入下一回合的打斗之中……
此时荣善堂的门口,习凛正带着身边的侍卫,协助小聂大夫把药草尽数的装箱上了马车!
容云鹤得到消息趁夜便赶了过来,见此时荣善堂的门口已是装满了整整十大马车的药材,又见是楚飞扬身边的侍卫,便拉过小聂大夫,低声问道“你准备前去洛城!”
见他如此问道,小聂大夫点了点头,眼底闪烁的是医者父母心的担忧“那边没有大夫,若是不去,只怕洛城蒋成为空城!我虽知自己人单力薄,但只要能够尽自己一分力量,那也便是无憾了!况且,去了洛城,说不准便能研究出压制瘟疫的药方,这对于大夫而言,是最是让人兴奋的!”
听小聂大夫如此一说,容云鹤便知他心意已决,对于一个嗜医如命的人而言,别人纷纷畏惧的洛城却是小聂大夫十分向往的地方!
“既如此,我也便不留你!京都的一切事宜,我均会打理好!若是草药用完,你便让人带着这个去附近的城镇购买草药,这总比从京都运过去要方便的多!”说着,容云鹤便从袖中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木牌递给小聂大夫,也算是容家为洛城的百姓做的一点好事吧!
小聂大夫也知此刻西楚药材紧张,皇宫即便派出御医同行,只怕那些珍贵的药材也要留在宫中给皇帝等人服用,哪里轮得到洛城那些平明百姓使用,因此这才准备自己多带些药材!
只是,洛城虽远离京都,可却也是一座大城,生活在那的百姓少说也有几十万,只怕自己带去的这点药材也只是杯水车薪,此刻有了容云鹤的支持,倒是让小聂大夫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有些感激的接过那木牌,却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消片刻,几名太监便勒马停在荣善堂的门口!
习凛见是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那已出鞘的长剑这才重新落回剑套之中,而那公公显然也是看到了习凛,立即笑着走上前寒暄道“楚相办事真是迅速,没想到能够在此见到习护卫!”
习凛扫了眼那公公,见他手中还端着明晃晃的圣旨,便开口“不知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不知小聂大夫在哪里?奴才这是来宣旨的!”说话的同时,那公公暗藏精明的双目已是扫了荣善堂数眼,目光最后落在与容云鹤站在一起的年轻男子身上,便笑着开口“想必这就是小聂大夫吧!赶紧跪下接旨吧!”
众人心头一阵紧张,不知为何会在深夜派人前来宣旨,便纷纷跪下,等着那公公读出圣旨里面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善堂聂怀远医者仁心,特赐八品御医,钦此!”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把小聂大夫与皇宫拉扯上了关系!
只见他虽接过了圣旨,只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闪着不可置信,甚至那看向容云鹤的双眸中也尽是惊讶!
“聂太医,皇上说了,您只管好生的为洛城的百姓治病,这荣善堂所出的所有药材,均由国库购买!”见小聂大夫满面的讶异,那公公误以为是惊喜过度,便笑着把玉乾帝的话带到他的面前,随即向容云鹤及习凛点了下头,便立即上了马背,急急的往皇宫赶去!
容云鹤虽不知为何玉乾帝会突然让小聂大夫做了御医,只是那公公口头带到了话,却让他眼中浮现一抹笑意,那楚飞扬真是什么都算到了,知道小聂大夫不会空手前去洛城,又担心云千梦投在荣善堂的银子受损,这才让玉乾帝答应出资买下自此的草药,当真是个可怕至极的男人!
“这算什么?若是我有意做御医,岂会用这样的法子?”可这边小聂大夫却是恼火了,看着手上的圣旨却如看到烫手山芋一般头疼!
“我倒认为不错!你此次若是立功回来,这荣善堂便声名大噪,届时岂不是能为更多的百姓看病?至于这御医之职,怕是皇上为了让你尽心尽力的奖励,你若是觉得累赘,回来后辞官便是,又有何恼怒的?”容云鹤看了眼督促着学徒搬运草药的习凛,随即低声在小聂大夫耳边说道!
听容云鹤如此分析,小聂大夫这才稍稍点了点头,随即收起那圣旨,心中暗道一切待回京之后再说吧!
翌日,寅时,夜色朦胧中,安静的长街上响起一阵清脆且有节奏的马蹄声,上百人马从楚相府的门口,披星戴月的朝着洛城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小聂大夫被封为御医的事情却也被容云鹤送进了绮罗园中!
“小姐今日怎起的这么早?”慕春见云千梦的内室中早已点亮了烛火,便打着哈欠的走了进来,却见云千梦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书桌后,手中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仔细的看着!
见云千梦黛眉微蹙,慕春便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打开内室的木窗,只见一层朦胧的光线缓缓的照了进来,只是越是接近冬日,这清晨外面的气温却是愈发的低冷,见云千梦只着一件单衣,慕春立即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件披风,小心的为她披在肩头,小声的问着“小姐这是怎么了?起的这般早,竟还穿的这样少,小心着了风寒!如今楚相不在京中,小姐若是病了,岂不是让他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