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偷你一杯子!-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名名的帮忙下很快就包好了馄饨,王媚生了煤炉,快手快脚下了馄饨。
饭桌上贝贝坐在专用高椅上用小勺戳着盘子里的馄饨,却就是不往嘴里送。
“贝贝,不要玩,自己吃!”王媚哄着孩子,眼角瞥到名名在龇牙咧嘴。
她看到他的嘴角上有些咬伤,在吃馄饨时免不了要疼,便问到:“名名,你的嘴怎么了?”
他左手掩饰着伤口,垂下眼睑:“没事。”
一边的贝贝兴奋得小勺一举,又高喊:“贝贝咬的!是贝贝咬的!”
王媚气结,这孩子怎么都会咬人了。
“贝贝,你怎么可以咬哥哥?”
贝贝小嘴一撇,有点迷茫得回:“为什么不能咬?!哥哥咬贝贝,贝贝也咬哥哥!贝贝要咬哥哥!”
王媚一震,伸手捏了贝贝的小脸蛋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任何的咬痕,抬头再看名名。
他垂着脑袋埋头吃着馄饨,耳根处却泛着红晕,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在偷看她一眼后又立刻盯回碗里,脸更加红了。
吃完自己面前的那份,他放下汤勺慎重得和王媚说:“媚姨,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贝贝挥舞着小勺,把盘子里的馄饨拨到了桌子上,将王媚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她拿了勺子将馄饨硬塞进她的小嘴,而贝贝转身就给吐在盘子上,还大叫:“吞不下,贝贝不吃,不吃!”
王媚恼得很,一手抓住乱摇的贝贝,一边回名名:“等一下,让我先把贝贝喂好。这孩子怎么就不吃饭!”
名名挪到她身边,轻声地说:“媚姨,让我试试吧。”
半大的男孩子将小小女孩手上的小勺玩具一并拿走,又搬了凳子放在高脚椅子前,坐下时恰好把她困在椅子里,不让她乱动。
贝贝没东西玩,小手自动摸上挂在他脖子上的钥匙,边玩边扯着挂钥匙的链子。
“贝贝,来,吃馄饨。”他也不恼,温柔地望着她。
“吞不下,贝贝吞不下!贝贝不吃……”
他看看碗里一个个如元宝的馄饨,再瞧瞧她的小嘴,把汤勺方向一转,自己先把外皮全咬掉,将剩下的馅塞进她嘴里,诱哄着说:“哥哥一半,贝贝一半,看谁先吞下肚子好不好?”
说完,故意嚼着作吞咽动作:“看,哥哥先吞下去了!”
小贝贝急了,还没仔细咀嚼就把那口馄饨馅给吞下肚去,然后把嘴张得大大的叫:“贝贝先,是贝贝先……”
他轻笑,都能看到她喉咙口间上的小肉了,将自己咀嚼的速度放慢,用同样的方式喂了她好几个馄饨。
……
王媚震惊了……
她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男孩子放下了碗勺,用小布巾擦拭贝贝的小嘴。
然后自家的小姑娘恬不知耻从高椅中扑进男孩怀里,一张嘴叼住他的下唇瓣,喷了他一脸口水。
而他承受住她一扑的力量,抚摸着柔软的细发,任她对自己肆虐!
王媚再度震惊了……
“贝贝,下来,怎么可以咬哥哥?!”
“贝贝咬哥哥,哥哥也咬贝贝!”小姑娘还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犹自嘟起了嘴凑上去。
“没关系,贝贝高兴的时候会这样的。”男孩子摸了摸贝贝小脸,很开心得在小猪嘴上亲了两口,意思自己反咬过她了。
“贝贝还要……”小姑娘皱眉了,感觉对方在敷衍自己。
王媚快晕倒……
她将自己女儿从男孩身上剥下:“不可以!贝贝!”
小姑娘扯着男孩的钥匙,身体在母亲的怀里扭动。
“媚姨,你觉得张得好看的男人是不负责任的吗?”一片混乱中,清亮的童音在屋里回旋。
“呃?”王媚抬眉望向男孩:“名名,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所有人都说我爸爸长得好看,但是他不负责任抛弃了我妈和我。所以他们说我长大后会很好看,也会和我爸爸那样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王媚蹙紧眉头,心里暗自唾弃这些个乱嚼舌根的人,当着十岁孩子的面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名名,你听媚姨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你爸爸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长得好看的男人也不一定是不负责的男人!”
男孩神情严肃得再问:“那媚姨,你觉得我长大后会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王媚皱眉,觉得名名这句话中总归带着点含义,但是这样的小孩一连串的提问,难道你还要再打击他吗?!
“不会。”她犹豫地回:“就算名名长大后很好看,也一定会是个负责任的男子汉!”
名名狡黠得一笑,将之前的问题重新提出:“媚姨,既然你这么认为,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吗?”
王媚再度皱眉,点了点头……
男孩眼瞳如墨,亮得吓人,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媚姨,等我长大了,请将贝贝交给我照顾,可以吗?”
【番外】白玫瑰的誓约(下)
“呃……”王媚下巴僵硬,条件反射得回:“不可以!”
名名蹙紧了眉头,眼眸深处闪出光芒,咄咄道:“为什么不可以?还是媚姨刚才没有说真心话,你还是觉得我长大以后会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现在任何的词汇都无法形容王媚的感受,她瞠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孩。
这个高度还不及她肩膀的孩子刚才用简单的话语给她下了一个套,如狼般瞬间将自己逼到了死角。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一时间,一高一矮的两人互相对望,都看到对方眼底如潭般的黑。
贝贝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之间的风起云涌,犹自在母亲怀中扭动,手上还拽着男孩脖子上的钥匙链。
王媚讶异后,目光灼灼得望向他:“名名,你长大以后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和我是否会把贝贝交给你照顾,这之间不能划上等号!那么聪明的你,应该理解媚姨的意思!”
男孩眸光闪烁了一下,媚姨毕竟是大人,自己的小伎俩那么快被戳破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不会放弃:“媚姨,我只想告诉你,我会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男人!我以后会照顾贝贝一辈子!”
王媚眼神泛出了柔光,她放下贝贝,蹲在男孩面前,用一种平视的目光望着他。
“名名,你还太小,你不会明白‘一辈子’是怎么样的一种承诺。这不是你今天说出口就成真的一件事情,‘一辈子’需要经过许多岁月的考验,渡过似水的年华才能体会其中的真正含义。名名,你明白吗?”
男孩回望她,再看看怀里玩着钥匙的小女孩,沉声回到:“如果‘一辈子’是象媚姨对忠伟叔,好像我妈夜夜垂泪看相片,那么——我明白!媚姨,忠伟叔已经过世,你也不会永远保护贝贝,而我有好多时间,不是么?”
王媚再度有些讶异,对这个男孩她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看低,他已经超越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思维模式。
这孩子还没有完全成长,却已经开始站在成人的高度来看待问题,那么他对贝贝的想法真的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而再回过头来想,十岁的男孩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就算他是一个神童,也许给他一些障碍,他就会放弃!
思绪在腹中转了两圈,她斟酌着语句,以一种平等的语气对男孩说:“名名,媚姨没有办法替贝贝答应你!不过如果你能完成我提出的条件,媚姨答应你,等你长大后如果贝贝自己同意让你照顾她,媚姨绝对会支持你!好不好?”
男孩眼神瞬间发亮,脸颊上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他搂紧怀中的贝贝,点点头说:“好!什么条件?”
王媚摸摸他乌黑的发,笑着说:“给我三十三朵白玫瑰!”
“白玫瑰?”
“对,一种很美丽很有含义的花!”
……
“大叔,这白色玫瑰要多少钱?”
花店老板头一次看到小孩来问花价钱,他随口就说:“小鬼,这‘坦尼克’是你买得起的吗?去……”
“大叔,多少钱?”清亮的嗓音不依不饶:“我从太阳宫一路问过来,才找到这里的!”
太阳宫?!离这里很远啊,这小孩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就为了问白玫瑰的价钱?
花店老板抬头正眼望向那孩子,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一条普通的蓝色线裤,因为放学肩膀斜跨了一个布缝的书包,一看就知道不是周围有钱人家的小孩。
他撇了撇嘴,报出一个数字:“一朵八毛。”
一朵八毛,三十三朵就是26元4角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
对一个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对男孩来说,他更清楚26元4角的价值,今天早上他帮妈妈去菜场买菜,9分钱的一把韭菜可以炒一顿!
一朵白玫瑰居然可以炒差不多十盘韭菜……
哼哼……知道怕了吧?!
花店老板赶人:“知道了,你也买不起……走了啦!不要挡住我做生意!”
他推开男孩略微僵硬的身体,迎向一位走进店铺的客人,而衣角却被拽住。
“大叔,我能每天放学过来帮忙换白玫瑰吗?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花店老板一愣,随即拂开他的手:“你这小孩子要帮什么工,被别人看到了,会说我用童工!去去去……”
他拎着男孩的衣领,将他扔出店外。
男孩无奈地看着玻璃门内的娇艳欲滴的白色玫瑰, 26元4角真的很贵!
妈妈肯定不会给自己,而她都已经那么辛苦勉强才能维持生活,他眼中的光逐渐有些暗淡……
临晨4点左右,闻书馨迷蒙间感觉身边有些动静,她猛然警觉得清醒过来,却未转身,依旧趴伏在床上佯睡。
感觉身边的儿子偷偷起身,悉悉索索得在穿衣,隔了一会,身上的薄被被拉高了一些盖住了自己的肩膀
然后房间门轻轻咿呀了一声,一切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闻书馨睁开眼睛,心里的疑惑暗暗增加,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每天早上6点半她醒过来,却总是看见名名已经在做早饭。
她要他睡晚些,毕竟只要7点半到学校就可以了,可这孩子却只对她笑笑。
名名是个体贴的好孩子,起初她以为他是怕她累,所以才会早起自己做早饭。
但是王媚前天对她说,每天早上起床开门的时候,都能看见门槛前有一瓶牛奶,她怀疑是名名送给贝贝的。
可是这孩子哪里来钱买牛奶呢?!
她穿好衣服,从门缝中望出去,看见儿子小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中的小院。
闻书馨突然发现:她一点点都看不透自己肚皮里养出来的孩子!
……
“名名啊,你来了啊!”
男孩气喘吁吁奔到瘦得嶙峋老人面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着招呼:“康伯,好晚了,要来不及了呐!”
他二话不说,双手一掳袖子,开始将装满牛奶瓶的蓝色装运箱,一箱一箱拎到黄鱼车上。
康伯见他小小个子拎着这么大一箱牛奶有些摇晃,心疼地说:“慢点,孩子,慢点,不急的啊……”
天边的星星开始暗淡,一丝曙光微微出现在地平线上。
装完所有的牛奶,康伯在前面骑着黄鱼车,名名在后面帮忙推,开始走街串巷的送牛奶。
来到一个院子门口,康伯拿出小本本,在一个小篮里装上5瓶牛奶,递给名名:“32号里赵、李、楚、王四家不变,增加一户孙家,就是门上有面镜子的那家。”
“哎,知道了。”男孩脆生生应着,拎着小篮飞奔到32号,没一会就放完牛奶。
康伯用满的小篮和他换了空篮子,又道:“33号里钱家本月停了,送另外2家就行。”
“嗯……”男孩又拎了小篮跃进另一道院门。
深蓝的晨空下,走了一街又一街,去了一院又一院,送了一户又一户。
篮子空了又换回满的,满的又变空了,老人暗哑的声音在寂静中轻轻回响,男孩矫健的身影跃过一道又一道门栏。
这一老一少,轻车熟路,如消防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