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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玉手点将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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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南想起适才受辱之事,顿觉怒忿填膺,重重哼了一声道:“不管他说的有没有理,这事兄弟跟他没完。”

谢一飞猛一抬头道:“那边有人来了。”

张南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白骨教主缓步行了过去,大列列地道:“古凌可有什么动静?”

谢一飞不便得罪他,随口答道:“尚无新的进展。”

姚寒笙阴森森地一笑道:“前日有人从古陵携出了一批白璧明珠,听说已为川西张门截下。刚才本教主又听人传报,说是有个姓王的小子,用强力威迫张兄,要鉴赏白璧明珠的真伪,可有此事?”

张南就怕人提起这事,当下没有好气地道:“既已知道了,何用再问?”

姚寒笙寒着脸道:“老夫无意过问白璧明珠之事,只为那姓王少年来历大是可疑,是以赶来看看。”

张南冷笑道:“不劳尊驾操心,兄弟早晚要找回场来。”

姚寒笙桀桀怪笑道:“张兄错会意了,老夫说的不是这件事。”笑声一敛,继续言道:“诸位如若不健忘的话,总该记得当年晋王府内,经常住着不少武林人。宫帏祸起,虽然晋王为了自身清白,束手殉难,可是他不至于不分派一些后事。”

张南满怀不悦地道:“你不嫌话题越扯越远了?”

姚寒笙冷笑道:“本教生若不把话说远些、说明白些,料你们也无法明白其事。”

谢一飞徐徐地接道:“那晋王乃是极其精明之人,当时有心殉难,对后事必作了一番妥慎安排。而且他府中有侠义之人,什么人可资托孤,什么人可以看管宝物,必己事先计划周详。”

姚寒笙哈哈朗笑道:“你能想到这些事,足证高明,不过咱们应该再作进一步的推想。”

谢一飞怔了一会,摇头道:“请恕兄弟愚昧,一时之间实在推想不出。”

姚寒笙傲然一笑,仰首长空,缓缓道:“晋王乃是本朝之人,死仅十余年。诸位当年已出师行道,难道就不知有些什么人常在晋王府行走?”

谢一飞恍然大悟,失声道:“剑祖胡文超、铁拳震三湘陆子俊、雪山盲叟公孙龙等,俱为晋王座上客。”

姚寒笙冷冷道:“雪山盲叟无故来此深山开店,陆子俊隐迹太行山突然被人狙击而死,以及胡文超率领门徒来到太行,俱不是寻常之事。你们若将事情前后串联起来,便不难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张南性情较为急躁,举来便行道:“走,咱们找雪山盲叟去。”

姚寒笙鄙夷一笑道:“晚啦,人家父女早已寻着有力的靠山了。”

张南哼了一声道:“我倒不信有什么人庇护得了他。”

姚寒笙冷冷道:“你别小看人家,这一派恐怕比黑龙帮还要难斗。”

张南听他提起黑龙帮,突然想起了郑仲虎也在场,举目一看,原来郑仲虎早已走了,遂又问道:“教主所说究竟是哪一派?”

姚寒笙此来原有目的,因他知人单势孤,意欲借助两派之力,是以才不惜尽泄胸中之秘。此刻见二人已然说动,遂又道:“雪山盲叟已然托庇在避秦庄了。”

张南从不曾听过有这么一个门派,不禁大笑道:“小小一座山庄,难道也能兴波作浪?”

姚寒笙是吃过避秦庄苦头的人,心中暗暗冷笑忖道: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是不会知道厉害的。

表面却若无其事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也不能低估他们。”

谢一飞一旁插言道:“雪山盲叟之事往后再谈吧,现放着一人在此,为何不去找他?”姚寒笙大出意外地道:“谢兄说是谁?”

谢—飞道:“陆子俊之子陆文飞,另外还有一个姓王的少年,此人的来历亦大是可疑。”

张南想起适才受辱之事,接道:“是啊,此人深明晋王府的底蕴,说不定就是晋王所托之人。”

姚寒笙极为留心地问道:“此人有多大年纪?”

张南答道:“哟莫廿上下。”

姚寒笙点头道:“说不定是奉师命来的。事不宜迟,咱们先把这两个雏儿弄住,苦刑逼供之下,不怕他不说出实情。”

此人早就有心算计陆文飞,只因风闻剑祖胡文超业已来到,自知惹不起,是以一心要把川西张门、金陵谢家拉上。

张南与谢一飞虽都是老江湖了,重利当前,顿忘利害,同声道:“教主这言极是,咱们这就追上去。”

姚寒笙森森一笑,当先跃起。

张南匆匆对张玉凤吩咐道:“玉凤你守在这儿,若有紧急事,可用信号通告那边谢家。”

张玉凤山中虽是不愿,可不敢说什么。

姚寒笙领着张谢二人,急追了一程,早见陆文飞与王孙并肩在前缓缓行走。

冷冷哼了一声道:“等会务必留下活口,兄弟自有道理。”

张南为雪刚才受制之辱,当先疾行,厉声喝道:“站住,老夫有话问你。”

王孙缓缓转过身来,徐徐道:“几位来势汹汹,意欲何为?”

张南知对方不是易与之辈,暗中凝足真气,沉声道:“尊驾若不把来历交代明白,休想离开此山。”

王孙微微一笑道:“真的吗?”

张南怒道:“难道老夫有空余时间与你们打哈哈不成?”

王孙摇头道:“就凭你们这几块料,只怕难以办得到。”

张南面笼杀机,一步一步逼近道:“不信你就试试。”

当他行至距王孙约一大二三左右时,突然将脚步停下。他乃久经战阵之人。数十年来,凶狠恶斗不知有多少,不知怎地突然胆怯起来。只觉对方虽是若无其事的立着,却隐隐具有一种慑人的气势,自己虽已凝足功力,却不知如何发招才好。

谢一飞与张南原系并肩而行。此人生性较滑,由适才王孙制住张南那招式,已知王孙难以相与。见张南已然抢先答话。立到转向了陆文飞。

心想:反正谢家与胡文超的梁子已经结定,就算弄出事来,掌门老大也不致责怪,是以劈头一句便道:“姓陆的,你打伤了人就想一定了之?”

陆大飞已知一场争斗难免,当下俊眉一扬道:“令侄仗势欺人,在下迫不得已才动手,此事你已眼见,如何能怪在下?”

谢一飞冷冷道:“他是本门掌门老大的爱子,你有理可向他说去。”

这话说得极是明显,他要把陆文飞擒获交给掌门老大。

陆文飞少年气盛,不由怒道:“是非自有公论,在下哪有许多闲工夫?”

谢一飞狰狞地一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不去。”

他掌上凝功,大步逼了过来。

陆文飞怒忿填膺,大喝道:“你们讲理不讲理了?”

说着,他扬手一掌劈出,一股暗劲直推了过去。

谢一飞哪把他看在眼里,翻拿往外一封道:“你是找死。”

掌劲发出,蓦觉对方掌力隐隐具有一股强韧的弹力,心头震懔之下,劲力聚加二分。

两股暗劲一触之下,双方同感心头一震,陆文飞身不由主地退了一步。

谢一飞身形连摇了两摇,心中大感惊异。只觉这少年只几天不见武功似乎增进了许多。当下不容对方喘息,手拿一扬,又以八成真力推出一掌。

陆文飞匆促中与谢一飞硬碰硬地对了一掌,虽为那强劲之力,震得退后一步,却无丝毫损伤。这种意外的结果,倒把他怔住了。就他这一怔的刹那,谢一飞的掌劲,已挟着虎虎风声,直涌了过来,不容他再加思索,本能地双掌一翻,一招迎劈而出。

澎的一声,两股暗劲再度接实,地面卷起数股黄沙,陆文飞身形连晃了两晃,随即屹立不动。

谢一飞只觉心头猛震,强自提功,将自己身形稳住。

这两招硬碰之下,表面看来,陆文飞似乎稍逊一等,实际谢一飞毫未占便宜。他乃成名多年人物,心中懔然之下,竟不敢再冒昧出手。

白骨教姚寒笙冷眼旁观,见张南与王孙象斗公鸡似地立着。王孙总是一副好整以暇,悠闲洒脱之态,而张南的额上,已然滚出汗珠。

一看便知,在气势上,张南已然输了一筹。

再说谢一飞这边,陆文飞居然与他便排两掌而不败,心中不禁连连冷笑,忖道:

“原来张门与谢家,只是徒负虚名,我倒将他们高抬了。”

此人天生歹毒,心知陆文飞连拼两掌之后,必已真元大损,是以一声不哼,倏地一抬腿,掣电般地朝陆文飞直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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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飞连拼两掌,真元大损,正自暗中调息之际,蓦见一条人影.挟着一阵寒风,飞射而至。一惊之下,奋起神威,大喝一声,一式“拦门拒虎”,双掌以十分真刀击出,一股刚阳掌劲,直撞了过去。

姚寒笙原图出其不意出手将对方擒往,讵料五指堪堪叉开,一阵刚阳拿劲已迎面推来,不由大吃一惊。疾速化抓为拍,借着那股谁来的掌劲一转,身形忽地撤了回去。

端地进退如风,捷逾鬼魅。

谢一飞只当姚寒笙出手相助,一掀衣将铁扇撤出,往前一递,直袭陆文飞主肋。

陆文飞拍出三掌之后,居然将两个敌手挡住,信心不禁大扬。眼看扇影点点,从斜里袭来,脚下一滑,旁挪五尺,长到借势出鞘,一式“梅开五福”,洒出剑花朵朵,将门户封住。谢一飞一击不中,随即收式住后一撤。

这一式“梅开五福”,在陆文飞自己还不觉怎样,谢一飞与姚寒笙看在眼里却是大出意外,亦觉这一招的威势与前几天大不相同,暗中齐感惊讶忖道:这小子竟然留了一手。

就在谢一飞姚寒笙惊讶发怔之际,林中俏然行出一位身披鹤氅,背长剑的长髯老者来,哈哈洪笑道:“不看金面着佛面,两位何故只管欺凌一个后生晚辈?”

姚寒笙抬首一看,面色立变。

谢一飞只觉来人甚是面熟,不由扬声问道:“尊驾何人?”

老者手捋长髯,徐徐道:“老朽胡文超,小徒有何不是之处,还望看在老朽薄面之上,担待一二。”

谢一飞不由大吃一惊,万想不到来人竟是一代怪杰刻祖胡文超。

陆文飞一见来者果是师父,不由大感意外,失声叫道:“师父,您老人家……”

老者含笑点了点头,后又转向那边青筋暴突,满面汗流的张南高声道:“张大侠有话好说,何苦吹胡瞪眼?”

张南与王孙对搏,已然陷在欲攻不得,欲退不能之境,如继续耗下去,势必活活累死,巴不得有这一声喊,当下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收势退了下来。

此际双方胜负已分,谢一飞正待说出陆文飞剑伤谢宝树之事,借机下台,姚寒笙已然森森一阵冷笑道:“姓胡的,你不用得意,你来太行山为的是什么.瞒不了明眼之人。

咱们走着瞧。”

他身形一跃,疾奔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谢一飞与张南望了一眼,双双跃起,也一声不响地走了。

长髯老者扬声一阵大笑,忽地腾身而起,空中双臂一张,捷逾飞鸟,直射入林,倏忽不见。

陆文飞刚喊声:“师父。”而老者已然隐没不见,不禁怅然若失。

王孙微微一笑道:“贤弟不用难过,令师既来,早晚可以见着。”

陆文飞放轻声音道:“大哥哪里得知,师父他老人家不可能来的……”

王孙急忙摇手道:“不用多说了,这事愚见已知道了。”话又一转又道:“今天咱们算是与他们抓破了睑了,以后贤弟务必时时小心。”

陆文飞刚才与谢一飞硬拚两掌而不败,心中甚感奇异,遂接道:“那姓谢的武功好像退步了,莫非他有意藏拙,没把工夫全部抖露出来?”

王孙微微地笑道:“他倒没有藏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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