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的咏叹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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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等到这次的比赛结束吧。”千羽翎没脸没皮地回答。
“你答得倒是理所应当嘛！”我阴阳怪气地嗔他。
“废话！谁让你这个精神分裂非要跟我的助手撞衫，害我发挥失常得了最后一名？”千羽翎的毒舌本性果然不是好惹的。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回来。
“而且在此期间你要无条件配合我当我的助手，如果我没能入围决赛，或者入围决赛后没有得冠军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10
每天被千羽翎从香甜的梦里拉回即将迟到的现实，每天都跟他一起被司机大叔送去学校，因为我跟他不在同一所学校的关系，所以我下车之后，他再自己一个人乘公交车去学校，无论我说多少次“司机可以送他去”的话，他都执意拒绝，还说“等有机会一定让我这个千金大小姐陪他一起乘公交车体会平凡人的生活”。
当然，这些只是一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千羽翎眼里，大概什么事情都不能跟魔术大赛相提并论。
于是，在千羽翎自认为理所应当的“同居”生活期间，我饱尝了魔鬼训练的苦果。
因为千羽翎说我笨手笨脚的关系，所以这次的魔术我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充其量只是作为递东西和说些让观众情绪高涨的话之类的琐碎工作，但千羽翎这个苛刻的家伙还是不厌其烦地叮嘱我千次万次不要出错，而且每次练习我都必须待在他身边，否则我就死定了。
我渐渐觉得他的毒舌来源于他近乎完美的苛刻要求，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也因为了解所以渐渐觉得他的毒舌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而且我还发现他每次练习的时候都非常认真，也经常在半夜听到他房间里传出细碎的声音，似乎是独自一人在研究新的魔术。
这些都在诠释着一个我所看不到的千羽翎，认真而执着。
只是我偶尔也会觉得他所努力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这次的比赛能拿冠军，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目标是打败劲敌宁远——是不是为了追回洛菲菲呢？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不自觉地难过，觉得那个恶毒的女生凭什么让千羽翎这么付出，但关于她恶毒的一切我都不想告诉千羽翎，总觉得他听了之后会难过、会消沉。
那么我也不会开心的吧。
而一直被毒舌攻击的我，也终于在复赛的前一天听到了千羽翎类似夸奖的话。
“嗯，只要比赛那天发挥出这种水准，以最后一名入围决赛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如果这也算是夸奖的话。
11
复赛当晚。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大厅，不过是第一次以千羽翎正式助手的身份呢！（呃~上次的顶替助手身份不算啦！）所以好紧张啊……
偷偷地瞄了一眼身边悠哉游哉的千羽翎，突然觉得他真是有够镇定的！
既然他那么有信心，干什么对我要求那么严格！
快轮到我们了啊……
“夏尹希，那么紧张啊，不如先喝杯水压惊吧。”洛菲菲碎步而来，手里端着一杯水，笑盈盈眸子注视着我。
“哦，好的。谢谢啊。”我疑惑地看了洛菲菲一眼，出于礼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虽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总不可能送杯毒药水给我吧？
“不用谢，待会儿好好表现吧。”洛菲菲温柔地把杯子收回，临走时对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笑容，鬼魅惑人。
“下面有请最后一组参赛选手，千羽翎和他的搭档夏尹希小姐登场！”
主持人的报幕声召唤着我跟千羽翎上场。
“这是一枚很普通的一元硬币，下面请我的助手夏尹希小姐在上面签上她的名字作为记号。”千羽翎把那枚硬币递给我，然后让我在上面签名。
遵命！
我把签好名字的硬币递回给他。
千羽翎示意我先站到一边不要乱动，然后开始在魔术桌上表演。
“好，大家都看清咯。这枚硬币待会儿会出现在这个玻璃杯里……”千羽翎神秘地一笑，把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
“其实根本就不什么了不起的魔术嘛……”声音从我的麦克风里传出来，却并不是我在说话，“其实这个魔术的原理很简单，只不过是魔术师事先把一模一样的硬币放在了魔力杯的杯底……”
这个不属于我的声音从我的麦克风里传出来，一点点地揭秘着千羽翎即将表演的魔术。
全场哗然。
“这个助手怎么能当众揭穿魔术的秘密呢？”
“这可是魔术师的大忌啊！”
“可是她刚刚没有开口啊？”
……
台下评委席上的评委们也纷纷皱起了眉头。
可是就在我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发现我竟然怎么也说不出来。
难道我失声了？
怎么会这样？
我张着嘴却什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看着千羽翎。
他默不做声，没有安慰的眼神，也没有说相信我的话。
“大家大概还不知道吧，”洛菲菲甜美的嗓音从后台传出来，渐渐逼近表演的舞台。“这位夏尹希小姐，可是会腹语术的异能人士哦！也就是说，刚刚她虽然没有动嘴，却已经通过腹部说出了这些话，再通过无线麦克风传出来，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
我的确会腹语术。
但是我根本不会这么做的！
我把目光投向千羽翎，希望他可以替我辩解。
而他墨色的眸子瞬间阴沉冰冷，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我。
分明是不相信我。
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我根本就是被洛菲菲陷害的！
一定是她给我喝了失声的药水，然后还在我的麦克风上动了手脚，模仿我的声音事先录下了这段声音！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现在用腹语术解释的话，不就恰好帮洛菲菲找了我确实会腹语术的铁证吗？
“我宣布，取消一号选手千羽翎的比赛资格！”
主持人宣布取消比赛资格的一瞬间，我发现千羽翎的墨瞳里闪烁晶莹。
我总觉得，这个比赛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跟他对洛菲菲的感情是成正比的。
跟我的委屈和自责也恰好成正比。
12
主持人的话还未落音，千羽翎已经疾步离开了表演大厅。
我匆忙追了出去，余光瞥见洛菲菲妖娆的笑容。
千羽翎！
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绝对没有做那么可恶的事情！
可是我的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不敢当众说出口。
直到我也跟着他冲出了表演大厅。
雨淅沥淅沥地下着。
“千羽翎！你等等我！”我奋力用腹语术喊出了这句话。
希望他能为我停留。
哪怕只是听我解释完之后任然毫不犹豫地离开，我也希望他听完我的解释。
我真的真的不希望他误会我。
可是他没有，他我行我素地走着，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呼唤。
我着急地拼命大踏步向前，却因为太心急而滑倒了。
在雨中无声地哭着。
“千羽翎！”我抬起脏兮兮的脸，抽咽着喊着千羽翎的名字，甚至来不及站起来整理被污水浸湿的衣服。
千羽翎闻声止住了脚步。
我不顾摔倒的疼痛感，开心地嘴角上扬。
“终于肯说话了？刚刚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千羽翎转过身，表情是我从未料想过的愤懑。
“我……我刚刚真的说不话来，我又不敢用腹语术……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把你的魔术揭秘，我真的没有做……你相信我好吗？”我吃力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徒劳地再次摔了下去。
千羽翎动了动嘴角，却始终一字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失望地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脚步声，随即，肩上出感受到温暖的触点。
我惊喜地抬头，却发现把手指搭在我肩上的是宁远——洛菲菲的现任男友。
“没事吧，我扶你。”宁远莞尔，温柔地把狼狈的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揉着膝盖，拼命忍着痛楚。
“很痛吗？”宁远关切地询问。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可以一个人回去吗？要不要我送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司机大叔来接我，于是对宁远摇摇头，低头掏出手机给司机大叔发简讯。
13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扑到爷爷的怀里嚎啕大哭。
爷爷问我什么我都不想回答，可是他却像看穿了一切似的，只是让医生替我擦了些药水，让我早早休息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到美人鱼找海底的女巫要变双腿的药水时，女巫让美人鱼把甜美的嗓音给她，然后把自己难听至极的声音给了美人鱼。我想，美人鱼大概就是不想王子听到她跟巫婆交换之后难听的声音，所以才选择了做一个不说话的哑巴。而我呢，就是那个可怜的美人鱼，我不想千羽翎误会我，又不想用腹语术跟他解释太多，因为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说，我使用腹语术时的表情比便秘还难看。
现在想起来，听他偶尔对我毒舌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幸好失声只是暂时的，第二天我就可以大喊大叫了。
早上可以肆无忌惮地睡到学校放学，因为没有千羽翎叫我起床了；也可以很清净地坐在林肯房车里让司机大叔送我到学校，不用听千羽翎碎碎念说总有一天让我跟他一起乘拥挤的公交车……
也许再也没有人敢对我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大呼小叫，没有人会让我按时上学、放学，没有人再叫我千金大小姐。
可是我却怀念起这些当时厌恶至极的事情来。
我从姚小暧那里打听了关于千羽翎的事情，我知道了他念的那所学校不像我所在的贵族学校一般可以让我肆无忌惮迟到、旷课，知道了他不是我司空见惯的纨绔子弟，知道他是个孤儿所以毒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心。
于是我翘掉了整个下午的课程，让司机大叔送我到了千羽翎的学校。
不如贵族学校亿分之一的装修华丽，却可以在校门口听到规规矩矩的谈话声，不是我们那所学校里的八卦声，而是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学习。
我看到这所学校里的女生们都穿着灰色的校服，不像我们学校里的日系水手服和洛丽塔。
却朴素平凡得安好宁静。

3。第3章　LOVE！旋动爱魔力（3）
我偷偷地潜到千羽翎所在的班级，透过窗户看到他认真听课的样子。
可是我却不敢叫他的名字，害怕他发现我。
下课后，他仍然坐在位置上整理老师板书的笔记，也有爱慕他的女生偷偷注视他，或者请他吃便当，他却淡淡笑着拒绝。
然后去食堂买最普通的牛奶和面包，一个人坐在操场旁边吃。
我躲在操场旁的大树后看着他偷偷地啜泣。
他喜欢叫我千金大小姐，是因为他过着我无法想象的平凡人的生活，我每天过得衣食无忧，而且还蛮不讲理，再好吃的饭菜我都要挑三拣四，学校里的食堂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因为爷爷总是让最好的厨师帮我准备好饭菜送到学校。
放学后，我又让司机大叔载着我悄悄跟在千羽翎身后，跟着他乘坐的公交车尾随到了他家。
他走进了一个院落。
然后我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大婶点头微笑，然后走进一间简陋的小房子里。
我示意司机大叔把那位大婶叫出来。
“你有什么事？”大婶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打扰了您了，”我不习惯地用着敬语，“我想问您，您跟千羽翎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凭什么回答你啊又没有好处……”大婶不耐烦地摆摆手。
“只要您回答我，您想要多少好处我都可以给您。千羽翎，是不是您的……儿子？”我舒了一口气，幸亏她只是想要报酬而不是不愿意告诉我。
“真的？好吧，他不是我的儿子，只是我的房客。”大婶一听有报酬，立刻对我露出了微笑。
“那么他在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