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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撞來的新娘 dragonb--晋江原创网[作品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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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三点,连插销匙到门内也会有回音。夜等于静,静等于累。可现在,庞兆旭眼前,只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幽微弱灯光迎接主人回归,庞兆旭拖着沉沉的双腿移进屋内,大门关上,随首一扬,却看到蜷在沙发上睡得香香的老婆。
  
  “怎么睡在这儿呀?”庞兆旭放下公文包,领带也没有松开,马上几步移到老婆身边:“依依?”轻轻抚拍老婆肩膀,她柔柔的鼻息轻轻拂动他手背,明明是心痛,心里却又一阵骚痒,手掌轻悄悄地插进她歪在肩上的脸颊,托着腮帮把她挪到自己怀内去。抱着老婆,摸摸她眼角,又挑挑她鼻尖,她眉头本来就皱着,这下皱得更深了。他笑笑给她揉揉眉心,像把自己的疲累也一并揉散,问:“睡在这儿不舒服吧,来,我们到房里去。”拉过她的手,看到她平坦的腹部,一个他从来不没打过主意的地方,如今却叫他有着亲切的感觉:“小朋友,”伸手过去细细抚着:“有没有给你妈妈麻烦啦?”
  
  “嗯?”庞兆旭怀中轻抖,黄敬依柔弱地从鼻子哼了一声,朦胧的眼睛徐徐睁开。
  
  “弄醒你啦?”看着老婆可怜兮兮的样子,像哭醒的婴孩,庞兆旭父爱提早泛滥,轻轻拍着宝宝般的老婆:“没事没事,睡吧睡吧。”
  
  黄敬依闻着熟悉的气味,舒服温暖的感觉跟先前的冰冷刺鼻截然不同,满身安全的抚慰,要她放心重进梦乡。脑袋刚乖乖沉下,眼皮却挣扎地张开:“汤,汤!”手虚浮地不知指往甚么方向,犹如贪吃小孩梦中伸手要糖一般。孩子没有出生,她却满身孩子气。
  
  “汤?”庞兆旭搂着老婆,脑袋往桌上瞧去,大盘小盘盖得牢牢,这老婆,明明累得有个谱儿,还给他做了一桌汤菜。
  
  “凉了。”黄敬依偎在老公胸前,梦呓般说着。
  
  “好好,我翻热再吃,全把它完成好不好?”一个“好”字正把咀里的O字张大,庞兆旭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回想以前,跟Kenneth拼了个通宵,回到家里连床也认不得,歪地就睡,哪管桌上摆着甚么?醒来的时候胃里尽是泛酸,更没有胃口。看着母亲把一盘又一盘的冷菜倒掉,心里倒觉得轻松。现在看见老婆累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忽地想着,将来自己等着迟迟未归的孩子,会是甚么感受?庞兆旭不禁摇头笑笑,怀孕是病毒,平常不曾想过的事情都在他脑里打转了。拍拍老婆,慢慢把她抱起,她在他怀内微微咳着,他亲亲她脸颊,在耳边问着:“冷吗?”
  
  “不。”
  
  “回房好好睡。”
  
  “嗯。”黄敬依像是答得头头是道,可没一会儿,脑袋又仰起来,吓得庞兆旭前进的步子几乎倒退,她却傻傻地问:“阿旭?你回来啦?”
  
  “嚄,不回来怎跟你说话呀?”庞兆旭吃吃笑着,这老婆神游太虚了。
  
  “说话?”
  
  “你刚才才叫我喝汤。”
  
  “有吗?”黄敬依揉揉太阳穴:“嗯,我刚才梦见你回家了。”
  
  “哈哈,你的梦会不会太单调了?”咀边调笑着,可当庞兆旭知道老婆梦游也在想着自己,心里莫明地起着自豪的甜味。
  
  “怎么总爱笑我嘛?”黄敬依咀下扁着,这下她全醒了,不再让老公簸来簸去:“手不累吗?放我下来啦,我去翻热餸菜。”
  
  “呵呵呵,”庞兆旭干笑两声,一下又严肃地说:“不放。”说着,踢开房门,把老婆放在床上,边给她盖上被子,边说:“我还没有说你啦,早上才说不舒服,现在又这样在厅里歪着,你不知道自己要好好休息吗?”
  
  “我跟你说过没事了嘛,”黄敬依像被骂的小学生一样,双手往肚子摸去:“婆婆说我不懂得跟你撒娇,可我也不懂撒谎呀。”
  
  “妈妈呀?哈,”庞兆旭脱去西装,打开衣柜笑着说:“她最爱这一招,明明头痛就说得自己像中风一样,非得要你放下所有工作回去看她。”说着,感觉好像不对,回头对老婆说:“我可不是因为这样不回来,今天公司真的有紧急会议。”
  
  “我知道。”黄敬依掀开被子下床,看着熬得眼下两个大黑包的老公,提手把他的眼镜摘下来,说:“你连这个也忘了摘下,就知道你有够忙的了。”其实黄敬依想说,她老公这个样子,很有专业气格,他架着眼镜披上西装抓起金笔在合约上挥毫的样子,一定又成熟又有魅力。
  
  “啊,眼镜也没脱下吗?”庞兆旭抓着那黑框眼镜,摇头说:“老板最喜欢我戴眼镜,说可以挡桃花。”
  
  “挡桃花?”
  
  “对啊,他常常说,李嘉诚三父子都戴眼镜,就是免得公司的狂蜂浪蝶看到他们俊美的本尊,让他们应接不暇嘛。”
  
  “俊美本尊,”黄敬依嘀咕着:“李嘉诚,李泽楷……”
  
  夫妻对望,不够三秒,细小的睡房满撑着笑声。庞兆旭笑得前仰后倒,沉重的脑袋却偏要跟他作对,他抬腕不断拍打额面,没一会,脑壳两边慢慢传来一下一下的阴揉,阵阵苏软直透心胸,要他腿下没劲,几乎倒到床上去。
  
  “拼到这么晚,好累了吧。”黄敬依给老公按了后颈,再按两臂,她觉得自己身体真的差了,指头使劲一点,胸口居然一阵阵发闷。不过看着老公舒服的表情,一切的难受又烟消云散。
  
  “嗯,刚搞定长实末期息的分派,临时调去跟穆迪投资和摩根士丹利交涉和黄国际评级的问题,人民银行又突然宣布人民币升值,要跟美元脱钩,改随一篮子国际货币机制,我们要马上对国内几家公司重新评估。然后嘛,西九龙文娱发展有点问题,黄竹坑工业区的重建图则还未得到政府批准……呼,好像走上一条奔不完的跑道。”
  
  “放轻松点吧,生活本来就把人压得透不过气。”黄敬依又显现语无伦次的本色,可这不知不觉却成为两夫妻的沟通方式。她的话,他明白,也只有他明白。庞兆旭拍拍肩膀上老婆的手,她手上的凉意冻结他白天的烦忧,把她双手放到自己掌心里,一下一下搓着,直到大家手上微微润湿,她的润手霜跟他汗气交织一起,汇成一种独特的香气,一种只属于他们两夫妻的香气。庞兆旭抚着老婆双手,虚渺的气味给他实在的感觉,他还记得第一次托起那纤小细长的手指,给她戴上锁定下半生的标志,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甚么叫永远:“依依,如果这条漫漫长路只容我许一个愿望的话,我只想给你温暖。”
  
  星夜如尘,流星只在浪漫的童话国度闪划,对一个颠倒日夜的城市来说,满天烟霞,就算有星,都闪不出半点光芒。要寻找天国的阶梯,只有提着斧头,破云裂雾,挨饥抵冷,才有点点机会。温暖,从来不是垂手可得;幸福,总在力竭筋疲之后,才让人沾边。
  
  黄敬依依婆婆的吩咐,在家中休息了两星期,吃尽山珍,喝尽补汤,这些养尊处优的日子,她实在过不惯。怀孕差不多两个月,那小家伙已经有2。5厘米,十只手指清清楚楚,指间薄蹼相连,胸口一个小心脏,卜通卜通跳得精彩。庞兆旭陪老婆一起看超声波,老婆可爱地指着画面,他却感动得泫然欲泣。每次都要老婆反过来哄着他,请他吃雪糕,只有他吃的份儿,她却只得望梅止渴。这样的日子实在过得辛苦,几经哀求下,她才获老公批准,销假回校。
  
  两个星期没有回校,幸好学校正放暑假,不用上课招生期也没到,就一两个研讨会,要把工作补回来也算轻松。不过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搬搬抬抬,以前跑到石塘咀买招待嘉宾的糕点,冲去摆花街买装饰会议桌的鲜花,她通通不能做了。垂首看着那2。5厘米的家伙,黄敬依一阵丧气,要讲出来了吧,可是现在才说,解释得再好人家都当自己奉子成婚……唉,恨不坦然未嫁时?只是当时已惘然。
  
  刚在兴汉道转上主楼的时候,一批提着扬声器的学生往黄敬依操过去,黄敬依抚胸纳罕:在香港大学多年,也没见过甚么示威游行,这帮人是哪来的?
  
  “反对医学院改名!!!”
  “反对李嘉诚以钱买虚名!!”
  
  哦,原来是为李嘉诚捐款十亿建议把香港大学医学院更名为李嘉诚医学院的事情。怎说这帮学生呢?民族观念强?家国情怀深?要了人家钱,不给人家脸,还凶成这个样子,要她签名?要她支持?当然不会,帮理又好帮亲也好(她老公还喊李嘉诚老板嘛),她最好视而不见。
  
  “这位同学!”真是隐士难当,黄敬依正想绕道走去的时候,却被示威者抓住:“请签个名吧,香港大学生死存亡也靠它啦,我们一起打倒李嘉诚!”
  
  甚么打倒?革命时代吗?黄敬依想挣脱那个人,他却抓得死死的,非要她签名不可。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签个名而已,花你多少时间!”
  
  跟本就是监人乃后,用民主的方式进行不人道的逼迫。
  
  “你们示威有理由,可要人家支持也该讲道理吧。见人就抓还迫他们签名,这跟土匪有甚么分别?”黄敬依一向弱质纤纤,可她火起来的那股气势,还是不可小觑的。
  
  “甚么不讲道理?”示威者也火了,义字当头居然遭人反对,他一下怒得不断推打黄敬依肩头:“谁是土匪了?你说,你说!”
  
  “怎么啦,要打女人啦?是不是不跟你签名就要打人?”黄敬依捋起衣袖准备迎战,可正要开启骂战的时候,下腹却传来一阵抽痛,她马上脸色一变往后一缩,对方居然真的一掌挥过去,肚子一下下痛着,她走不及亦避不了,双手只死死地护着腹部,等待迎头痛击。
  
  “兄弟,记者就在对面马路,你这下打去的话,明天报纸头条有够好看的了。”
  
  黄敬依双眼闭得紧紧,可头上只扫了两阵清风,身上却没有甚么疼痛,正奇怪发生甚么事的时候,却听得阿达的声音。
  
  黄敬依抬头,看着阿达架着那野蛮同学的手,烈日下的他细汗轻闪,那宽松的棉上衣,在风中一拍一合,撑起筋肉的手强而有力地挡着汹汹来势,微敛的英眉摆明不容侵犯的气格。由入学的一刻,黄敬依就幻想小孤女有英雄救美的一天,英雄救了小孤女,给她擦去身上的伤,然后抱她进入幸福的国度……幻想终归幻想, 到现实真的上演了这场英雄救美,她心里却只感到难堪,让徐迎美那帮人看见,又不知道有甚么话说了。
  
  “依依,来,喝杯水,压压惊。”阿达扶黄敬依到导修室去,看着她煞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只道她受惊过度,倒了暖水让她好好休息:“好点了没有?你胆子小了,以前也不会这样。你……真的病了吗?”
  
  黄敬依跟中文系请了两周病假,阿达由台湾回来后,就没有见过她。
  
  “啊,躺了几天,好多了。”黄敬依轻轻抚着肚子,已经没痛了。看着阿达奇怪的神情,她笑得勉强,暖水喝在胃里去也像冰水似地。
  
  “病得很严重吗?看你多憔悴。”阿达起初只看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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