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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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朴有仟听了金俊秀要出去的话,还要娶妻生子!真是天大的笑话!家生的奴才,没有主人的许配,哪里敢随便成亲!就连这样想的资格都不该有的!如今,还敢在他的面前提!况且,自己不是早在杭州就破了他的身了么?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不太明白,为什么面对着他,就会不自禁的想上前偷香几口,去抚摸他雪白的身体,但是,就是见不得别人夸他好,见了他两眼直溜溜的随着他转的馋样,为了他,连皇太子的要求都拒绝,他还敢说他要走,走!走到哪里去!他也配!他这一生一世,都要住在这朴府的深院里,不能见任何人!不能娶妻生子!只能像小时候一样,陪着自己,伴着自己,眼里,只能有自己!耳里,只听自己的命令!这一点,决不可能改变!想到这里,便对早立在当下的小丫头珠儿说道:
“你给我看紧了你们小哥儿!他若有什么反常,你连雨墨都不用报告,直接上到我这儿来!听见没有!”
“是……”
金俊秀,你是春的儿子,你流着朴家恩赐的血液,你的身体里,充满了少爷的痕迹,还能再逃到哪里去?
第六章
农历十月的十五,可是个好日子,十全十美,月满无双,朴有仟与夜桐公主的婚期临近。这朴府一直是当朝十分受宠爱信任的官家,再加上传言朴府如今的少当家朴有人仟与当朝的储君十分投缘,又在一夜之间从小小的江南织局长官晋升为二品的大员,如今还和皇太子郑允浩的胞妹夜桐公主订下百年之约,羡刹了许我看客,只有这朴府里的二少朴有焕心存不满,这风光都是兄长的,自己虽在人前体面了,却还是被压在下兄长的光环之下,但毕竟已贵为了皇亲国戚,也就收敛了一点放荡的行为。
婚礼办在了朴府的正堂,这里早早的被收拾重建的金碧辉煌,熠熠生彩,好不豪华气派,下人们行事都更为的小心,一是以后,这屋的主人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二则是担心碰坏了东西,自己就是陪上了全家的命,也不能抵罪的,但倒底还是大户人家的仆从,出门虽沾了主人家的光,倒还和气体贴,这便都是往日教训的好,这也是众大臣们最心服口心的事。只是奇怪,大家都在为这朴有仟高兴,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迎娶当今最为受宠的公主,又听说夜桐公主秉了朝霞夜辰的不凡容颜,真是得了地位也随了娇妻的心愿,只有他朴有仟,倒像往日如一的平静,或是说,更加的平静了,几乎有点敷衍大家的道贺,也许是附马的位子太重,有些负担吧。可这其中的原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并不是附马的位子太重,只是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为夫的准备,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再说,自打小儿,心中的女性形象只限于温婉大方的|乳娘春和趋颜附势蛮不讲理的赵姨娘,两个女人过去虽是赵姨娘一味单方的挑逗,但还是看清了成年女性扣嘴脸,也就有些害怕他们了,倒是自己和俊秀之间纯纯的友情来的真切。
说到俊秀,该拿他怎么办呢?继续养在家里只管吃喝,也不当差,也不做事,严重一点,也不管死活!可放了他,让他出去娶妻生子,过平静的小农生活,或是随了太子的愿,把他送给他,然后想也想的明白,世道上的男风嗜好又不是一两天了,况且自己不也对俊秀动过这样的念头么?光想想就十分的可怕,一个好端端的小哥儿,玉儿一样的人物,被男人成天压在身上,左右的蹂躏,还在屈于他的淫威之下,想想到很可恶,这一条路是断不能走的!那就先收在西厢吧,反正朴府最多的是银子和房子,一个人的口粮也算不上什么负担。
金俊秀日日结郁,成天坐在槐树下发着呆,也不弄墨,也不抚琴,只是痴痴的坐着,时儿痴傻的笑笑,时儿挂上一层薄薄的泪珠儿,大家也都忙,便也不会太在意他,就由着他去,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俊秀小哥儿人是何等的温和,只是身体不好,又遭过许多的罪,感情较一般的男子柔弱一些,也就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日子便赶马似儿的,飞棱着,不觉,婚期已至。
清晨,宫里便热闹极了,传说了公主要先拜过所有长辈,感谢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这一来就要费去不少的时间,然后再拜过佛祖天地,就等皇家的车队把自己送至皇外,由自己唯一的同胞兄长领着,送至朴家,这朴家的迎亲队伍也少少的备下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这是多么罕有的事儿呀!这朴有仟被就是名冠全国的美少男,又因为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二品的官职,早就成了传奇佳话了,如今,又是迎娶了天下的第一的夜桐公主,可以说,是神话了,各家各户也早早的起了来,打算看热闹。这皇家倒好,免了这两月全国的各色税务,并特赦了一批犯人回家团圆,真是喜上加喜,于是,大家就更好奇这门亲事了。
朴家只有一处十分的安静,这便是西厢。如今西厢已少了许多的人气,原先住在这里的少爷也从今天,正式的搬进了主屋,只等洞房了,丫头们也早早的到前面忙自己的活儿,闲人两个,便是这金俊秀并珠儿,好不凄凉。槐叶也落了一地,到底是秋天,就算是天大的喜事,还是掩不住的凄凉,金俊秀今天又是得了令,不准离开西厢一步,为着什么?任天下欢乐,独有自己一人悲凉。
珠儿正在扫着门前的落叶,见俊秀又坐在那里了,终于忍不住上前解劝道:
“小哥儿,你也别再难过了,少爷他多半是担心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才好心的让你留在西厢休息呢!”
……
“小哥儿,前屋的人已经够多了了,咱们就是去了,也是碍手碍脚的帮不上什么忙的,况且你的身体也才好点,你快别再这样,难怪心事重,病就老推着呢!”
金俊秀只是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珠儿的脸,那表情空洞的吓人,突然某明其妙的冒出一句话来:
“珠儿!跟我走吧!做我的妻子!我们从此一处过活!”
这珠儿虽是个伶俐的丫头,却头一次见着金俊秀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吓的丢下了手上的帚子,“呀”了一声:
“小哥儿!你这是又生病了?就算开玩笑也不用扯上奴婢呀!”
“我没开玩笑!我只想要个家,找到一个我能爱他他也会关心我的人!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去买块地,男耕女织的生活下去,好不好?”
说着,金俊秀竟上前,一把握住珠儿的手,这才让珠儿感觉到,金俊秀的体温原来这么凉,吓的手向手一抽。
“小哥儿,快搁开手,被人看见了爷会揭了我的皮的!小哥儿别说这样的怪话了!什么爱不爱的,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怎么会过的不开心呢?”
“你是不会明白的!总之,今天是个逃走的好机会,趁大家正忙着,也不会有人关心我,我们走吧,你跟我走,我会好好待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珠儿听了这话,已是一头的冷汗,到底还是没明白为何金俊秀过的好端端的,又没有人当他是下人,受着主人的待遇,还要在这样的大喜子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自己以为服侍这俊秀小哥儿是一等一的好事,虽还是个小丫头,可到底不用再干粗重的活儿,厨房里的菜色也可口的很,有什么好的,都会送点来这里,小哥儿通常是不吃的,就便宜了自己,闲的时候,还可以听听小哥儿抚琴,看看他弄墨,也是十分自在的事情,这样的好日子哪里不好了,不何要跟了他出去,出去了,一切都会变了的!
“小哥儿!你慢慢坐着,别这样了!珠儿,珠儿还有事呢!雨墨姐姐才让珠儿办些事,你先坐着,一会儿珠儿再来陪你……”
说着便跑开了,这小哥儿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失神,一会儿落泪,一会儿又折腾出这样惊天的话来,好不正常。
正午的时辰,公主才被送到了朴府,并着她的皇兄太子允浩,前面好不热闹,只是西厢依然冷清,这金俊秀自从说了那些话后,珠儿只敢远远的关注着他,不敢再走进了,其实论人品论相貌论才智,这俊秀小哥真是个绝顶的人物儿,只是一提及小哥儿的事,这少爷就会急切万分,让人都不太敢亲近小哥儿,就算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能兑现的,毕竟,自己的衣食主儿是上头的少爷,并不是这里的美人儿。满朝的官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朴有仟忙于在前面应酬着,郑允浩见今天的排场,很是满意,只等着晚上宴散,也就了了太后,你父皇和自己的一桩心事。黄昏时分,婚宴便开了,男人们觥筹交错,浮光艳影,迷醉的很,朴有仟也是被灌的一杯又一杯,这时,一个人把他的手一带,拉到了一处癖静处儿,抬头一看,当是谁呢,原来是那德安王府的昌珉小王爷。
“昌珉兄怎么了?今天你朴兄当上了天下第一公主的附马爷,来陪为兄的喝一杯!”
昌珉去神密的挡下他的手,小声的说道:
“除去我爹爹送你的礼物,我这儿还有一样东西送给朴兄!你可稀罕?”
“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你看看前院堆的!昌珉兄还是陪我喝一杯的正紧!……”
说话间,昌珉从衣袖里取出一颗东西,在这没有人气,灯光错暗的地方,才发现,这分明是一串价值连城的波斯夜明珠手链!握在手中,从指缝里透出莹莹的柔光,好漂亮!朴有仟眼睛一直,一把夺了过来。
“这!这是哪儿来的!”
“这可是上次波斯过进贡的一件宝贝!圣上当场赐了我的爷王,我便要了来的!如今送给你吧!我这兄弟很义气了吧!”
“好,好东西!好,好东西!谢谢,谢谢!”
“谢什么!还不快回去!只要你记得我这个兄弟便好!”
朴有仟把这私下收的夜明珠揣进了怀里,两人便又笑盈盈的回到了宴上。
闹了一整天,人也疲了,还要被推着进洞房,却因为喝多了酒,路上便要如厕,众人一阵说他扫兴,一边由他去,叮嘱着他快去快回,别让公主等的太久。
这朴有仟方便完事后,便起了身,怀里的那串链子又露了出来,黑黑的夜里,星辰一样的光辉,温柔而美丽,不觉脑里浮出不知何时何地,何人对自己说的话:
“少爷,明年的中秋,我想,我想看见新月,站在桂树的下面,有许多的萤火虫,在身边飞呀飞,这样,没有夜行的琉璃灯,也能看的见远远的玉带河了呢!”
萤火虫,萤火虫,对,这珠子发出的光可不就像是静立在手心的萤火虫么?想着想着,自己突然想立刻去一个地主办一件事,便偷偷的从手面的草丛溜了出去,避开了前面等丰自己的仆人,一溜烟跑进了西厢。
今夜月圆,其余的人,或是在前面忙着,或是一处混热闹去了,黑暗中借着月光摸索着行至东屋的门前,看来珠儿和俊秀都早早的睡下了吧,朴有仟偷偷进了门,发现通常睡在外屋的珠儿不在,也许也去混热闹去了,便径直大胆的向里屋走去。今夜,这金俊秀如何睡的着,只是装模做样,不愿听珠儿唠叨着前院风光的样子,就说自己累了睡了下去打她自己去看热闹,其实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又空虚又混乱,便听见有人的脚走近了,吓的坐了起来,抓起被角厉声问道:
“啊!谁!”
就算要叫,现在这院里空无一人,如今只有靠自己了,难道是这朴有焕又得了空来了?还是那皇太子?才一瞬,便看清了月下的红袍,这,这是大婚的衣服呀!是少爷!少爷怎么会?
“嘘!是我!”e
朴有仟走上前,一身的酒气,二话不说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