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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法外之徒-第17部分

小说: 法外之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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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虽能永生,但还是有很多方法杀死他们的。”奎因里希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一坨坨肥肉挤在一起,十分狰狞,“只要让他们无法恢复。”

那个女孩没有什么反应,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那灰色的眼睛,却有一种强悍而浓烈的气息透露出来,仿佛要将人焚烧殆尽。

那是一种掌权者的恐怖威压,却显现出一种疲惫空洞,极致的矛盾让人更加移不开眼。

芮泽敛呆滞地望着她。

“这么说,他们死了?”女孩喃喃自语,有些茫然地盯着前方,心不在焉地状态让亚历山德罗·奎因里希恼怒异常。

“他们被我搅成了肉沫,这也是你的下场!”牧师咆哮道,“我要把你肮脏的灵魂献祭给伟大的奥古斯都!”

随着他疯狂的声音,一声轰响从天花板上传来,只见巨大的齿轮旋转着向下缓缓延伸,转速越来越快,惊悚至极。

芮泽敛只觉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简直就是杀人狂,他本能地抓住奎因里希的领子,大喊道:“你疯了吗?!快停下,让这该死的机器停下来!”

“你不了解状况,必须杀了她。”奎因里希冷酷地说,“这是伟大的奥古斯都交给我的使命。”

眼见那锯齿越降越低,就快要把那个女孩切成碎片,芮泽敛的眼睛也愈睁愈大。却随着“咔”的一声,疯狂的景象猛然停止。

女孩的左手按住了机器,锯齿没将她割伤分毫,相对于她的淡漠,那在她掌中颤抖的机器不停地呜咽着,割破了她戴在左手上的手套。

她露出的左手呈现出银白色,在光线下散发着金属冷冽的寒光——那是机器手。

奎因里希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怪叫,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

“你是阿尔法!”

下一秒,女孩就已撅下了机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绞肉机在她手里就像没有一丝分量的破铜烂铁,她轻轻松松地掂了掂,对着矮胖的男人就把那金属块砸了出去,金属碰到透明罩发出了惨烈的呼啸,然后便见那所谓坚不可摧的囚牢上布满了龟裂的纹理,只是呼吸间,就已完全碎裂!

☆、燃烧吧!老年们(一)

女孩缓缓走出来,众人皆是尖叫着纷纷远离她,亚历山德罗·奎因里希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跌坐在地上,瞪着她一动不动。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她的脚尖对着他的膝盖,略微俯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听个故事吗,想知道三十年前你那懦夫父亲是怎样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他一命的吗?”

牧师惶然睁大双眼:“你胡说,托纳托雷没有懦夫,只有勇者!我的父亲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你自可以去他的墓前亲口问问。”女孩像看到苍蝇似的皱起了眉头,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芮泽敛盯着她,目光无法移开,从他的角度看去,那个少女眉目有种诡异的艳丽,朦朦胧胧的,虽不是绝色,却像是被久远时光打磨出的美玉,只消多看几眼便会被深深吸引过去。

女孩伸出金属左手,掐住牧师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托纳托雷需要一个更有头脑的领导者。”她勾起唇角,面容上却毫无笑意。

牧师凌空的双腿在空中乱蹬,双眼翻白,一片安静中却无人敢出声反抗。芮泽敛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怔了怔才低声道:“你……别杀他。”

不死者这才注意到这个一脸晦暗的东方男子,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闭嘴。”

眸中的怒气越积越浓,简直就要满溢出来,女孩扣紧了手指,一字一句道:“真当自己是圣人了,今天我就算毁了托纳托雷兄弟会,你们又能怎样?”说罢另一只手一抖,数枚硬币齐齐飞出,打在了奥古斯都铜像上,一声撞击的巨响炸开了表面上的平静,深色的铜像在身体被打了三个丑陋的凹洞后被惯性拉扯着向后倒去,最后倒在了地上,生生将黑色大理石地面砸出了个坑。

信徒们惊呼起来,有几个年纪较大的甚至尖叫着“奥古斯都”痛哭出声。

“都给我闭嘴!不然我杀了你们的首领!”女孩咆哮起来,最初的平静已然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癫狂的乖戾。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用恐惧而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女孩将那半死不活的奎因里希扔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手,他抽搐一下便惨叫起来。然而还未等她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一阵冷风猝然擦过了所有人的脸颊,一个黑色身影像是从天而降,拉住了阿尔法的胳膊,声音低哑:

“你清醒一点。”

那人穿着一袭黑衣,拉起了帽子,个头很小,像个女人,脸被面罩遮住,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阿尔法呆了呆,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最后默默地将脚收回。黑衣人低叹一声:“不应该在这里动手,那个人会发现的。”

女孩的手指颤了颤,最后垂下了头:“走吧。”

没有人能空手拦住不死者。

奎因里希已经痛得昏死过去,他的手已经差不多被碾碎了,可怖的血肉模糊。

芮泽敛盯着那奇怪的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他只觉得那个黑衣人有点熟悉,身形和眼神都似曾相识。

他眉头深锁,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符合的人。

最后他想起了不久前的雨夜,那场飞来横祸,吉普车里的年轻女子,就是有着这样的一双冷漠的眼睛。

苏沅。

又到了十三号会所的狂欢之夜。

江润坐在房间的梳妆镜前,拨打内部电话说要吃晚饭,五分钟后就响起了敲门声,一个旗袍女人托着餐盘走进来,这几天每日都是她送饭,渐渐的两人都有些熟了。

“今天是牛排哦。”女人笑眯眯地将餐盘在桌上放好。

江润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盯着牛排,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旗袍女人关切道。

“肚子有点难受。”她弯下腰,皱着眉,满脸便秘的痛苦模样。

“很痛吗?”女人将手放在她的腹部,弯下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叫裴医生过来?”

“不需要,”江润眯起眼睛,轻声道,“只要你——”

话音未落,她便趁其不备一个手刀将旗袍女人劈晕。

“——肯帮这个忙。”江润吐出没说的半截话,便伸手将女人的裙子扒了下来,然后把她关到衣橱里。江润换上旗袍,盘好头发,又为自己化上妆,接着扯过女人的工作牌便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说到底她并不信任这群超能力者,他们对她来说像是一群不安分子,自觉凌驾于众人之上,仿佛世间一切都是个游戏,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务之急并非是向家人报平安,若是知道了她的消息,伊家恐怕就真的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她得先找到陈斯文,老鼠是地下交易人,认识的三教九流众多,她可以藏得更隐秘一些。

江润用工作牌打开了员工专用电梯,她略微低下头不让摄像头照到她的整张脸,并没有人注意到她,江润顺利地来到了十三号会所的第一层。

她一头钻进卫生间,敲昏了一个女孩子,和那女孩换了衣服,然后披下头发,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十三号会所,没想到这时候半路上又杀出了一个超级大障碍。

——李涵景。

他在她面前四五米处,还携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当江润想撤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她。

“江润?”李公子挑了挑眉毛,面孔上有三分惊讶。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犯贱,对于被毫不留情拒绝的异性,一开始是心头冒火摆出一副“你不要小爷,小爷还看不上你呢”的傲娇姿态,时间久了对方也没有一点消息,这时候便会心痒痒地想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好,她为什么看不上自己,接着的不期而遇,心头又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非要吸引对方的注意,甚至让她羡慕嫉妒恨才好。

李涵景就是典型的这种人。

他不经意地就搂紧了女伴的腰,脸上挂着“风流倜傥”的笑:“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江润的嘴抽搐了一下,勉强道:“不错,蛮好的。”说罢半遮住脸便要绕过他。

没想到李涵景只当她的表情是由后悔而生的苦笑,更是凑到她面前:“我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想必伊伯父已经债台高筑了,你要不要我帮忙?”

她却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余光频频扫过附近的保安,他们站的位置太显眼,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等她回过神时发现李涵景正在紧紧盯着她等她发话,她下意识地喃喃道:“你说什么?”

“我——”

说话间一个黑西装的高个子男人已经朝这个方向走来,江润连忙道:“对不起我要走了。”说罢便要错开李涵景。

没想到他猛地用力握住了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满都是不甘心:“小润,如果那天晚上我唐突了你,那我道歉——”

“——你在说什么啊,快松手,”江润压低声音,这下不仅是保安注意到这边,连着路人甲乙丙丁都朝这边频频观望,脑补着狗血的八卦情节,特别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富家公子,“我是真有急事。”

“你的急事就是躲着我?!”李涵景是真的生气了,不给他面子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么彻底的还只有她一个人。

江润的脑子一抽一抽,如果平时偶遇他,说不定她还有心情同他拉拉家常八八卦什么的,但现在实在是没有这个功夫同他扯下去,这样想着面容便阴沉下来:“离我远点。”她眸中的浓烈阴霾铺天盖地,又夹杂着几股血腥味,在夜幕中像恶鬼一样闪烁着骇人的寒光,李涵景心头一惊,便真的松开了手。

那个西装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那个,小姐——”

“干什么?!”江润哑着嗓子,装作很不耐烦被打扰到的样子,面目狰狞,“不要烦我,小心我投诉你们!”

男人呆了呆,眼睁睁看着她加快步伐却还是十分镇定地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脱离了视线范围,江润便拔足狂奔起来,直到跑到两条街之远的地方才停下,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想要摆脱闵仲谙的控制,跑两条街是远远不够的。”

身后突然响起戏谑的声音,江润差点蹦起来,悚然回头,便看到叶狐正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倚着墙,站姿老不正经,好像随时都会倒下,那样歪歪扭扭的样子在她看来却居然有几分潇洒脱俗的意味,江润的脸颊微微红了红,别过脸冷冷道:“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就在刚才,你跟那个——”叶狐抓了抓绿油油的脑袋,想了一会儿,“那个姓李的什么人在门前纠缠的时候。”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看着叶狐轻佻的模样,江润勃然大怒,话说出口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她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跟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身为闵仲谙的走狗要捉我回去?”

“我跟闵老板从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姑娘你误会了,”叶狐笑眯眯地看了看天上,乌云密布,漆黑一片的夜空连月亮都看不见,“月黑风高杀人夜,在下当然是要确保姑娘安全,做那护花使者。”悠悠戏语间还勾了一下江润的下巴。

这个流氓。

江润啪的用爪子打开他的手:“谁管你!”她转身就走,然而被长发遮住的耳朵,却红了个透顶。

她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叶狐是个披着年轻人皮的大叔,没准还是个老人家,总之他就是个老不死的变态,这样自我催眠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

叶狐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你死远点。”江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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