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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碧玉奴 by π-第27部分

小说: 碧玉奴 by 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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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下身,想细细看看我自己的模样。我忘了出来时是怎么出的,现在就有些头痛该怎么进去。是不是还应该从百汇|穴试试?可是我现在的身体这么大,不是一缕烟,怎么能缩进去那么个小孔去?这可有些麻烦,早知道应该问清楚了孟秋白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真切地打量过自己的模样,但是就在低头看的时候,“我”的眼皮忽然一动,我看到了那长长的睫毛也好像眨了一眨,我吓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还在窍体之外啊。 

幸而,他只是动了一动,我没看到他张开眼睛,他已经沉睡过去了。 

便在这时,那角落里的门一响,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我在刹那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躲到哪里去。可是一想,我现在只是个魂魄,恐怕凡人肉眼根本看不出来,我往床帐一侧闪了闪,最后还是一跃上了帷帐顶。我现在的身子真轻,鬼魂就是有这个好处,何况,有孟秋白那颗元珠护着。 

我看见他上了榻,俯身凝视着我那具还有活气的身体。我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恐惧:他想做什么?难道我人已经死了,连尸体也不放过?……虽然那还不算是具尸体。 

出乎我意料,他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我”。我想着他阴鸷的眼眸,有一刹那的惊心胆寒。 

他俯着身,我从上面看不到“我”的样子,想必还是在昏睡着。他就那么陪着坐,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离开的迹象,我在帐顶呆得都有些腻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离开?我不知道生魂存于世,是不是只要不见阳光就可以。在这间宫室里,没有一丝透光的地方,黑夜白日都靠着灯烛取光。我倒不用担心阳光泄进来,但如果是黎明一至我便要消亡那可糟了。 

就那一会儿,我忽然听到下面一声极细微的呻吟声,心里大骇,那个身体,要醒了? 

我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下面那个男人,也听到了这声呻吟,忽然伸手抚住了“我”的脖颈。他的手很大,我清楚地看见那细长的颈项在他手底,有一折便断的脆弱。他想做什么?扼死我? 

他却没有什么动作。那只手搁在我颈上,呆了一会儿,便收了回来。 

我正松了一口气,却见他伸手自帐里取了一柄长长的剑,是我那天想行刺他用的金剑。他拔剑出鞘,剑光金闪闪地耀得我眼前一盲。他持着那柄剑,慢慢地平举到我胸前,在心口那个位置划了个圆,我吓了一跳,几乎以为他就要把我的心剜出来。他却放平了剑势,在一只|乳头上伸剑轻挑,一剑,两剑,三剑……我忽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这个疯子!他的剑术的确不错,这样重这样长的剑,要把握好了应该很不容易,他的每一下却都恰到好处,既不伤到那身体,又点到为止,两粒小小的|乳头很快被他弄得红肿而挺立。我想,那具身体如果有知觉,会很容易被他这样挑起欲火的。 

即使这样,那身体也有反应了。长长的睫毛越动越快,身子慢慢有了起伏,他终于半睁开了眼,在他发出第一声轻呼的时候,我脑中轰的一下,仿佛要炸开了。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38 

“朕等了你三天三夜。”他不再用剑挑弄“我”,把那剑拿平了,锋锐的剑端缓缓抵在“我”喉上,淡淡地说道,语调是他一惯的阴冷。 

那个“我”没有作声,只是睁大了眼睛望他。我努力地抻直了头想去看他的眼神,心里忽然七上八下,悲喜交加,努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抖成一团。 

他很少开口说什么话,既是说了这么一句,下面差不多也该动手了。这回却有些例外,他只是拿那剑在“我”喉间、颈上摩来蹭去,有几回我都以为他大概是想用那剑结果了“我”,他却没有。他剑下的那个“我”被剑抵着,开始并没声息,到最后却一连串地咳了起来,不知道被他触到了什么要害,痛得泻出一连串的呻吟,他每叫一声我的心就揪紧一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要忍不住跳下去看个明白了。他却把剑一抛,忽然合身扑了上去,一把掐住“我”的脖颈,恶狠狠地说:“你这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朕?朕哪一点对不住你?宠着你,护着你,事事让着你,你跟了那个贱奴逃走朕也舍不得杀你!你还要什么?你还想怎么样?你说!你说!” 

他又发疯了。 

他留着十世前的记忆,可是这记忆并没让他有一丝半点的反省,他只记住了我的不好,记住我们对他的亏待,记住了他的仇,他的怨,不错,这一世他来,就是为了报仇报怨的。“我”在他手底下一直没有出声,只是不停地挣扎,他也不舍得真的扼死了我,看“我”挣了半晌,便松开了手,却伸手拉下了袍子,骑到了“我”身上。 

他捉住“我”的手,去摸他那个硕大无比的东西,声音忽然变得好生凄厉,又带着三分柔和:“夏姬,你看,你不就想要这个么?我给你,我都给你。你别走,别离开我。你给朕生儿育女,跟朕一起快快乐乐过下半辈子。” 

他真的疯了,生儿育女?他难道看不清我是个男人?我差点放声狂笑。 

他说完,自己也怔了一怔,又说道:“不要紧,不要紧,你是男人也好。那些女人她们会给我生儿子,我只要你,只要你陪着朕就好。我……我再也不打你,不骂你,我要宠着你,比从前宠你一百倍。夏姬,我已经等了你十世,我等得你好苦啊。” 

十世?十世畜道轮回,他就从畜生那里借来了那么个玩艺?我看着那个大到不堪入目的东西,他一边喃喃咕哝,叫着“夏姬,夏姬……”,一边伸手去捏“我”的双颊,好似试图把它放进“我”嘴里。 

身下的“我”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他力气好大,几乎将他甩到一边去。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他大声说。 

我脑中譬如五雷轰顶,这回我终于听得真真切切,他喘息了几下,继续道: 

“你不配!你只知道糟践她,折磨她,你什么时候珍惜过她?她好好一个人,被你弄疯了,弄死了!那一世你对不住她,这一世你还不放过她,她已经去投胎了,你死了这条心吧,再轮回十世,她也不会爱你! ” 

那皇帝似乎也被吓到了,他愣了半天才问道:“你是谁?” 

是的,他是谁?我也想知道,可是,我还用问吗?那个声音,烙进我脑海,刻进我骨子里,一辈子,十辈子也忘不掉。 

玉奴,玉奴!我喃喃地叫出声来,眼泪夺眶而出。你在,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舍我而去。你真的在呢! 

我的眼泪滴落下去,下面的两个人一时都听见了我的声音,一齐抬起头来。 

“谁?”他厉声喝道。 

“无忌!”他却不用看第二眼,便喊出声来。 

我跃下帐去,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翻身去捡那柄被他弃在一旁的金剑,握住了,便向他刺过去。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不要还什么债了,我不管它阴阳果报了。我眼里只有这个恶人,这个仇人,他毁了我和玉奴一世,还不够,他还要毁这一世,我恨哪! 

我毕竟不习剑术,也没什么力气,几下劈刺,全部落了空。我听见玉奴的惊呼声,他翻身起来,想助我,但是,他用的毕竟是我的身体,他的元神也已经大伤,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抵他一人的力气。初时他还有些惊慌,不知道眼前是种什么情形,很快,便反扑了上来。玉奴被他一脚踢中,呕了一口血,便挣扎不起。我却被他制住。他夺了我的剑,一把将我按在镜墙上,惊疑不定地看我,看他,问道:“你……你是谁?” 

“是你前世的冤家!这世的仇人!”我抓住他扼在我颈上的铁爪,挣扎着,咬牙切齿地道。 

我大声地嘲讽他:“上辈子你不是个男人,这辈子你是了,却没学会做人。你还是个畜生,畜道轮回没让你醒悟,只教会了你畜性!看了你真让我作呕!” 

他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忽然曳了我的头发,拖到镜墙上一处角落里,启开一个密格,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来。他拿那镜子对我照了一照,我还没看清,他忽然大笑:“好!好!”话音始落,我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我听见玉奴惊呼了一声,那把黄金的剑,被他戳在我前胸,透过我的肩背,一下子就那样把我钉在了墙上。 

我以为生魂不会疼痛,不会有血。我错了,我既有实体,有泪,能吐血,我就知道疼。那一阵的剧痛差点让我回过气去。他放了手,不再怕我挣扎,回身往玉奴走去,还是拿那镜子,也往他脸上照了一照。 

他纵声狂笑:“好,天赐我也!报应!报应!” 

他摔了那镜子,揪起玉奴扔到床上。他扑过去,狠狠地压住他,他捏住他的脸,迫他转头看自己:“天报应你们,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让朕再遇着!很好,朕这便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翻转过他的身子来,死死按压住他的后背,提起自己那刑具,便狠狠地撞了上去。玉奴惨呼一声,身子整个痉挛,他大笑,一插至根,狠命地抽插起来。 

不要啊!我大叫。 

我嘶喊,踢打,挣扎,那黄金的却插在我的胸口上,牢牢地钉住了我。 

我喊破了嗓子,却只能眼睁睁看他狰狞地笑,看着他把玉奴翻转,折起,再翻转,按在身下百般作践。没有人受得了这样的酷刑,那种要把人生生钉在榻上,把人撕成两半一样的痛,我受过。可是像这般既没有湿润之物,亦没有任何预备的举措,一力的狠命抽插,是把人活活磨成了器具。没有活人抵受得了!那是我的身体,可是痛的是玉奴。 

我大张着口,呼喊不出声来,仿佛玉奴的痛,全挤到了我的身上。我没有用!我是废物啊!我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在别人身下抽搐,被踩践,被蹂躏。我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 

我还要听那暴君疯狂的笑!我要疯了! 

玉奴!玉奴!我喊得声嘶力竭! 



玉奴不应我。 

除了开始时那一声惨叫,他再没出一声,尽管他已痛到极处。 

那个人在狞笑,他在下了死命的折腾。 

前世里他没有的,这一世里他得到了补偿,但他没有资格得不到的东西,还是照旧得不到,他怎么甘心? 

他要的不是那欲,那肉体,他只是要泄恨。他恨不得撕裂了那具躯体。搅散了他的魂,粉碎了他的魄,挫了骨,化了灰,扬到那阴阳界上再看不到的地方。才解了他的怨,他的仇。前世里他不是个男人,这一世里他作了男人,却还是个畜生!那六道轮回里给他打下了畜印,他再隔九生九世也去不掉,磨不平! 

玉奴!我的心好像跟他一起被撕开,欲哭无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金晃晃的镜子里,重复着无数个镜像,我看见床榻上肆虐的一幕又一幕,那些影像从四面八方轰轰烈烈地打进我脑子里来,我要疯了。 



他艰难地抬头,我看见了他惨白的脸,满眼的泪,他一张一翕的口形,没有声息的呼喊,合着丝丝冷气,他在喊我的名字:“无忌!” 

他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无忌!” 

“无忌!” 

我不知道这名字是不是给他一点缓冲痛苦的力量。他痛得变了形的脸,失了神的眼,扭得不成形状的躯体,在我面前仿佛一点点放大,一点点收缩。 



“无忌,你别怕!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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