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那么轻 by 小夜叉 (虐心+美攻平凡受+he)-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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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轻啊,听说你离婚了?怎麽回事啊,日子过得好好的!”
还不等他开口,自然有人替他回答,“还能怎麽回事,咱们重轻这麽受欢迎,自然是有外遇了呗!”
“哎哟你别瞎说!看重轻都不好意思了……!”
四周响起各种各样的笑声。
又开始了……
萧重轻突然的,产生一种“原来他们也不过这种程度罢了”的想法来。
这些让人难堪的话语,说白了不过是小时候对於小红花的执著的放大罢了。
人人都有虚荣心,萧重轻也有,可是还没到了要四处展示给人看的程度。和宇文不留情面的尖锐比起来,这些隐藏著阴暗毒素的嘲讽,只能让萧重轻觉得有点可笑。
“多亏宇文,我都有免疫力了……”一面这样想著,一面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萧重轻喝了口饮料,借杯子的掩盖悄悄在唇边泛起一丝微笑。
“重轻?”一支手搭上他的肩膀,萧重轻回头,正对上若帆的脸。
“你们聚会?”
“是啊……同学会……”
“真巧,我们也聚会哟!”大麽指向身後比了比,一群时髦的男女中,高个子的宇文仍然非常引人注目,“宇文生日。”
“咦?”萧重轻一惊,向宇文投去询问的眼神。
“等下过去找我们哦!三楼,最里面的那间!”若帆拍拍他的肩,朝其他人礼貌地笑笑,上楼去了。
宇文经过,什麽都没说,只是向楼上指了指。
萧重轻开始心不在焉起来,身边的人询问他“那是谁”的时候都懒得回答,只是说“朋友”。其他人也没在意,继续高谈阔论、举杯过盏。差不多半个小时,过来一排服务生,哗啦啦给他们这桌上了一大堆普通聚会根本不会点的高级玩意儿。
“吓?你们搞错了吧?我们没有点这些东西哦!”
礼貌地欠欠身,看起来是领班的人微笑著问了句,“请问哪位是萧重轻先生?”
几乎能听见“唰”的一声,一桌子人齐刷刷地看向萧重轻。
“三楼的许若帆先生说,感谢您以往的大力帮助,祝您和您的朋友玩得愉快。另外,这桌所有的消费都由许先生承担了──祝各位用餐愉快!”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萧重轻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却同时有点想笑──若帆做得太明显了,根本就是暴发户炫耀荷包一般的做法。
“许……若帆?不是那个‘谁’的儿子吧?”有人不可置信地问了这麽一句并且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後,席间的话题被导向了奇怪的方向。什麽“你们怎麽认识的啊?”、“有机会跟我们介绍一下吧”之类的句子此起彼伏。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萧重轻措手不及,觉得还不如之前被忽视来得好。
找了个借口提前溜出来,萧重轻口袋里被塞了好多电话号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麽受欢迎,岂不知全都是要借他这个桥过河的。到了三楼,萧重轻把那些纸条全部丢进垃圾筒。
找到宇文所在的房间,隔著玻璃窗跟他打招呼。比划了半天宇文才看见,绕过一群人走出来。带著他到了隔壁的休息区。
“吵死了……!”宇文头痛地揉著额角,在沙发上坐下。
即使隔了两道门,那边震耳欲聋的卡拉OK音响依然穿过墙壁传进他的耳朵。
“呃……宇文,生日快乐。”
“谢了。”
“怎麽没告诉我……都没准备礼物……”萧重轻看著沙发上已经打开包装的盒子。
宇文笑了下,“那些家夥,只不过是找个吃喝玩乐的借口罢了!”随手拿了一个盒子打开,“那麽大一堆人,合起来送了我这个。”
拿出来展示给萧重轻看──安全套,外加润滑剂。从数量来看,起码超过二十盒。
“味道、厂牌,任君选择,够细心吧?”宇文抛了抛润滑剂的瓶子,“怎麽样,不如‘跟我一起’把它用掉如何?”
“……”此时萧重轻脑袋里想的并不是“干吗要跟我用”,而是“那麽多全用光我一定会死!”
宇文摆弄著造型别致的瓶子,刚想揶揄他两句,却一不小心弄开了瓶盖,洒了一堆在自己衣角上。
他恨恨地“靠”了一句。
看著宇文进入洗手间的背影,萧重轻不禁松了口气。一直被他这样调戏来调戏去,自己居然快习惯成自然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就算宇文动真格的,自己连像样的反抗都不会有。
“不会吧……”萧重轻捂住了嘴。
说什麽“反正你从来都不是认真的”,难道自己心里一直都觉得很遗憾吗?
为什麽……?
难道说……对宇文……?
不能啊……自己明明不是同性恋啊……
“萧重轻……!”
是不是因为最近跟宇文太亲密了?还是说同性恋也是会传染……?
“萧重轻!你干什麽呢?!”
宇文的大吼把他拉回现实,“咦?什麽什麽?”
“电话啦电话!帮我接一下!”宇文捏著湿淋淋的衣角,从洗手间里探出半个身子来。
“哦……!”萧重轻慌忙地寻著铃声在他外套里翻来翻去,掩盖自己的失态。
“呃……请问,宇文在吗?”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他在洗手间,请稍等……!”
萧重轻喊宇文,宇文慢吞吞地擦手,不耐地问“问他是谁!”
“他没时间就算了,麻烦帮我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啊,我姓方。”
男人听起来并没有不高兴,反倒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姓方……?”
萧重轻低声重复了一句,听见这个字的同时宇文倏然停住了动作,接著从他手里抢过了电话。
“奂言!”
好像晚了一步,对方挂了电话。
方奂言、方奂言,是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方奂言吗?
“他说了什麽……?”
“啊?”
“我问你他说了什麽!?”保持著拿著电话的姿势,宇文吼道。
“他、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还有呢?”宇文的眼睛盯著他,像逼迫一般的问。
“没、没了……”
“干吗不叫他再等一下?”
“诶?”
“我说你干吗不叫他再等我一下?!”
“我……”
“够了、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宇文……”
“滚──!!”
男人像发怒的狮子一般咆哮,把手机砸倒墙上。
萧重轻什麽都没说,转身跑了出去。
宇文静静地站著,仿佛什麽都感觉不到的雕像一般,盯著地上已经两半的手机。
隔壁的声音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听不到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孤单地在空荡荡的室内回响。
他明白,根本不关萧重轻的事。
他明白,完全是迁怒。
只要自己再快一点,哪怕听到“方”的时候不迟疑那麽一下,一定来得及。
因为太久没听见他的名字了,因为太久没想到他了……
为什麽没想?
还能为什麽,最近忙成一团乱,萧重轻那白痴,什麽都搞砸,光照顾他就来不及。哪有时间去想别的。
别的,什麽别的?
不,奂言不是别人,奂言是特别的。
奂言很重要,奂言不能被任何人取代。
萧重轻也不行。不是不行,是根本不可能!
他是谁?那麽笨,那麽白痴,傻瓜一个,怎麽能跟奂言比?
如果不是他总出差错,如果不是受他连累,自己干吗要这麽辛苦?
对,都是他不好,全都是他的错。
“宇文,你怎麽了?大家都在等你!”
“没事,什麽事都没有。”
“重轻呢?他不是来了?”
“没有,没来。”
“哎……?”
不用想了,什麽都不用想,全都是那个家夥不好。等到明天,一定会“对不起、对不起”的跟自己道歉吧?
不,不会原谅他了,再怎麽道歉也不原谅他。
一边唱著不知所谓的歌,一边喝著不知道什麽味道的酒,整个晚上,宇文都这麽对自己说。
闹到凌晨一点,才各自散去。拒绝了若帆送自己回家,宇文最後一个离开。离开前没忘了到休息区,捡起手机的碎片,把SIM卡拿出来。
拿礼物袋子的时候,发现沙发上放著自己送给萧重轻的围巾。
被自己骂跑的时候忘了戴吗?
男人总是手足无措的样子浮现在脑海里,宇文“啧”了一声,甩了下头。
出了饭店,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望著天空感叹了一句“最近的雪还真多啊”,宇文的视线投向前方的时候停住了。
相隔不远的树下站著个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看起来是想躲没来得及,发现宇文看见自己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踌躇著的人影尴尬地原地踏步。
心里好像有什麽崩坍了。
“哼,说你笨吧……”宇文脸上泛起分不清是嘲笑还是苦涩的笑容,慢慢走过去。
“你站这干吗?”用手里的围巾给他扫去头上、肩上的雪。
“我……我怕你像上次一样,喝多了去打架……”男人微微缩著肩膀。
有车子经过,车灯一晃,发现他嘴唇冻青了。宇文给他围上围巾,胡乱打了个结。
“回家吧。”
“好。”
路程不长,不过下雪司机很小心,车就开得慢一点。
两人沈默得好像不会说话一样。一个看窗外,一个看司机的後脑勺。
差不多半个小时到家,宇文送萧重轻上楼。看他开门进屋,说了句,“早点休息。”转身下楼。
“宇文……!”萧重轻叫住他,“很晚了……在……这里睡吧……”
宇文看了他很久,突然笑了。
“萧重轻,你叫我在这过夜?你知道这代表什麽?”
“什麽……”干吗那样笑,萧重轻心里发毛。
“我今天受到打击,心情很不好,需要找个人上床来安慰我。”
“……”
“所以别招惹我……乖乖的,睡觉去吧。”像哄孩子似的,宇文帮他关上门。
轻轻的“喀哒”声,墨绿色的门板掩去了宇文的脸孔。
萧重轻静静地站著。
男人刚才的笑容很恐怖。
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恐怖,而是那种他自己无法控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会做什麽的恐怖。
看起来很寂寞。
别招惹我……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刚好相反,应该是“陪著我”才对吧?
他不会说的。
就算说也不会对自己说。
他只会在喝醉的时候,对被他当成方奂言的自己说。
清清楚楚地这样告诉自己,萧重轻冲过去拉开了门──希望他还没有走远。
出乎意料的,宇文还在。
垂著眼睛,没有看他,困惑地皱著眉头说,“……突然不想走了。”
26
萧重轻握住宇文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
男人很乖,没让他费半点儿力气就跨过了门槛。
萧重轻寻找著他的视线,盯著他的眼睛看,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看什麽,就一直执拗地看进去,看进男人的眼底。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著宇文手腕上的皮肤,一点一点的,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他想,自己在摸他这件事,宇文有什麽感觉?
无从得知。
可是这样一个小动作,萧重轻竟然乐此不疲。只有麽指在袖子的掩盖下偷偷的移动,范围也不过那麽一、两厘米,可是觉得有种甜腻腻的触感,在互相接触的地方逐渐浓厚。
卧室里的电话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萧重轻小小的色情想象。
好吵